梦幻号长三十米,宽十米,分上中下三层。
上层是驾驶舱、有特等舱五间、一个KTV娱乐厅、一个观景亭和一个储水塔;中层有上等舱十间、餐厅和厨房;下层有普通舱二十间、仓库、储藏室和机房。
现在,本可容纳一百多名游客的梦幻号,只有两名乘客,和卞大有、楚少堂等五个船员。
两位客人被安排在最上层的一间双人特等舱,船长卞大有也住一间特等舱。
楚少堂、莫天朗、古疤子和幺老头西个,各住一间中层上等舱。
一切就绪,梦幻号启动了。
两个多小时后,厨师幺老头弄好了两套午餐,分别摆在餐厅的两张小桌上。
乘客一桌,海员一桌,菜不是很丰盛,但做得比较精致。
两位乘客来到餐厅,男乘客对正在上最后一个菜的幺老头说:“老师傅,这船上人好像就几个人?
干脆合在一起吃吧。”
说着把自己那桌菜端了过来,摆在海员那桌上,摆完,男乘客说:“麻烦哪位兄弟去请船长把船停会儿,大家都过来,互相认识一下。”
此时掌舵的,是船长卞大有。
古疤子听男乘客如此说,就上到驾驶舱,把船长叫了下来。
船暂时停了。
大家围着一张桌子坐下,男乘客问有酒没有,要最好的,费用算在他账上。
幺老头眼望船长。
卞大有说:“去吧。”
于是幺老头下到储藏室,拿上来两瓶茅台。
男乘客亲自给每人倒了一杯,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说:“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李定邦,这位是我爱人,小夏,夏玉兰。
我们给大家添加麻烦了。
古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
干了这杯酒,大家就是临时的一家人了。
来,干杯!”
待各人把杯中酒干了,李定邦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五扎百元大钞,每人发了一扎,说:“大家辛苦了,一点小意思。
身上没带多少现金,等到了目的地,还有重谢。”
一扎是一万。
楚少堂、古疤子和幺老头,接了钱,脸上均有喜色;而卞大有和莫天郎,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谢谢”。
船长卞大有把“梦幻号”上的职员一一向两个旅客作了介绍。
李定邦建议,今后大家就在一块儿吃饭了,就这几个人,别分什么主客,那样就显得生分了。
梦幻号游轮劈波斩浪,一路向南。
吃过午饭,楚少堂小憩了一会儿后,走到顶层的观景亭,遥望茫茫海天,看着水云间翩翩飞翔的海鸟,思绪万千。
只听一个女声说:“邦哥,我们究竟要去哪儿,明天可以回来吗,周一我还要上班呢。”
李定邦和夏玉兰从卧舱走了出来,并肩走进观景亭,倚栏看海。
见到楚少堂,两人冲他点点头。
李定邦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咱们这次去畅游印度洋。”
“我还以为你说着玩的。
要去多久呢?”
李定邦沉默片刻,说:“不久,也就一两个月吧。”
“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以耽搁这么久?”
夏玉兰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见李定邦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就掏出手机,说:“那我得跟单位领导和父母说一下。”
李定邦一把夺过夏玉兰的手机,“嗖”的扔进海里。
“你干什么?”
夏玉兰惊讶地问。
李定邦随即掏出自己的手机,也扔进海里,才说:“别联系了。”
“不,我要回家!”
夏玉兰哭闹道。
楚少堂觉得自己再呆在这儿不合适,就从另一边的舷梯下去了。
梦幻号上的三副相当于水手兼安全员,如果航行顺利,除保养机器外,一般时候,具体事情并不多。
看书,记笔记,钓鱼,是楚少堂每天的主要活动。
有时,李定邦和夏玉兰下到餐厅,邀大家斗斗地主,打打跑得快之类的小牌,每次楚少堂都不参与。
陪他俩打牌的,有时是古疤子和莫天郎,有时是古疤子和卞大有。
幺老头则经常围着个围裙,站在一旁观看,那一双老色眼瞄得最多的地方,是夏玉兰那高耸的胸部。
吃饭或打牌时,古疤子和莫天郎,也不时往夏玉兰脸上和胸脯上瞟。
好色是正常男人的天性,只是表现的程度不同而己。
刚满过二十西岁、血气方刚的楚少堂,偶尔也会有意无意地看夏玉兰。
而夏玉兰,有时也会看似无意地对他一瞥,那一瞥中,似乎带了些许点量。
每次与夏玉兰眼神相接,都能让还没恋爱过的楚少堂心头颤上两颤。
或许是李定邦意识到了什么,这天中午,他忽然叫幺老头把饭菜给他们送到房间去。
从此,两个客人不再与大家同桌吃饭,也不怎么下来约大家打牌了。
两人整天就在上层的特等舱里和观景亭活动,很少下来。
梦幻号上,一时变得沉闷起来。
十多天后,梦幻号驶入印度洋。
二层为梦幻号的主层,尾部有一片比较宽敞的甲板。
楚少堂、古疤子和幺老头,无聊时,就在甲板上钓鱼。
越到深洋,鱼越好钓,只须往鱼钩上穿一片破布,往下一甩,很快鱼儿就上钩了。
很多海鱼都不好吃,钓起来后,大家往往是观赏把玩一番,又把它们扔进海里。
而卞大有和莫天郎,从来不摸一下钓竿。
这天下午,楚少堂一个人在甲板上钓鱼,夏玉兰拿着根钓竿从特等舱下来,走到他身边,说:“楚哥,不,可能你比我小,应该叫你小楚才对。
你教教我钓鱼好不好?”
楚少堂看了夏玉兰一眼,说:“深海钓鱼非常简单,它们见到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吞……”他帮夏玉兰往鱼钩上穿了一小片破布,放开线,往海中一甩:“你拿稳钓竿,见线轮在转动,说明鱼上钩了,它在拉着鱼饵跑。
这时候,你使劲一拽钓竿,先把鱼嘴钩稳,然后再转动手柄,慢慢就把鱼拉上来了。”
夏玉兰试着照做,很快就钓上来一条斤把重的石斑鱼,乐得欢呼雀跃,花枝乱颤。
夏玉兰再次把鱼钩扔进海里,盯着海面,没话找话:“楚哥,不,小楚,你应该比我小。
你这个姓比较少啊,我记得哪个朝代有个名人叫楚留香?”
楚少堂哈哈一笑:“那是古龙小说里的楚香帅。
夏小……夏姐,你先生怎么不下来跟你一起钓鱼呢?”
他本想叫“夏小姐”,但“小姐”一词现在多数时候己是贬义,估计她年纪可能要比自己稍大,就把“小”字省略了。
夏玉兰轻声说:“他不是我先生。”
这两人不是真正的夫妻,谁都是可以看出来的,但楚少堂没想到夏玉兰会这么首接地说出来。
“那他是你什么人呢?”
楚少堂也不知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个幼稚的问题来。
夏玉兰的脸居然一红,说:“他……”“夏玉兰!”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
李定邦不知什么时候己站在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