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黑着眼眶醒来时,鼻尖钻着的不是医院的消毒水味,而是混杂着汗臭的松树烟味。手脚被粗麻绳捆在山寨议事厅的木柱上,头顶悬着的油灯把十几个山贼的影子映在土墙,像极了代码里那些张牙舞爪的报错符号。"新来的小子醒了!" 拎着朴刀的虬髯大汉吐掉嘴里的草茎,正是昨晚在谷底撞见的二当家铁头。他胸口的狼头刺青在火光下泛着青黑,和禁卫军姑娘颈后的胎记倒有七分相似,只是多了道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罗天晃了晃胀痛的脑袋,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的”基础兵法“技能 —— 昨晚被叛军冲散后,他和禁卫军姑娘被山贼当奸细抓回山寨,此刻正等着大寨主发落。掌心的半块玉佩还在发烫,燃料条显示 15%,比在谷底时多了 10%,像是系统对他死里逃生的奖励。"听说你会妖法?" 铁头突然凑近,刀刃刮过他手腕的麻绳,"老子不管你是官军细作还是江湖骗子,想活命就掰赢老子这腕子 —— 输了,喂狼;赢了,做老子的狗头军师。"山贼们哄笑起来,有人扔来个粗瓷大碗,里面装着混着麦麸的糊糊。罗天盯着铁头鼓起的肱二头肌,突然想起大学时和室友掰手腕总输,却在通宵写代码后臂力暴涨的经历。他勾了勾嘴角:"赌约太单调,不如加点彩头 —— 我若赢了,山寨按我的法子管;我若输了,头给你当夜壶。"铁头的刀疤脸抽搐两下,握住他的手腕时,罗天清晰听见自己指节发出的脆响。系统提示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检测到古代兵法适配中 —— 孙子兵法篇激活,力量加成 20%。“他猛地沉肘,像敲下键盘上的回车键,铁头的手腕竟被压下寸许。"好小子!" 铁头的眼睛亮起来,周围山贼的哄笑变成惊呼。罗天趁势翻腕,用写代码时练出的指力扣住对方麻筋,铁头闷哼一声,整条胳膊软了下来。议事厅的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映出大寨主从后堂走出,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昨晚姑娘拼死保护的半块。"有点意思。" 大寨主是个独眼龙,眼罩上绣着褪色的狼头,"铁头,带他去辎重营,要是能让那帮懒货把投石机修好,老子就认他当狗头军师。"辎重营里堆着五架散架的投石机,木轴上爬满蛀虫,帆布兜破得像女神的破洞牛仔裤。罗天蹲下身,指尖划过腐朽的木梁,系统提示再次响起:”检测到工程学知识加载 —— 宋代投石机改良方案己生成。“他突然想起去年给游戏公司写的物理引擎,嘴角勾起笑意。"都给老子听着!" 他抄起一根完好的木杆,"从今天起,搬石头记工分,修器械算绩效,月底拿工分换酒肉 —— 想喝老娘们的胭脂酒,就把这破机器修成能砸穿城墙的凶器!"山贼们面面相觑,有个老山贼啐道:"毛头小子懂个球,投石机是老寨主用命换的..." 话没说完,罗天己经用木杆敲在他肩头:"老哥哥,你说这投石机为啥总卡轴?轴眼没开槽,受力不均呗 —— 就像你喝多了酒站不稳,得找个支点不是?"他掏出从现代带来的打火机,在木轴上画出开槽位置:"每班三人,一人开槽,一人绷帆布,一人磨石弹,三班倒着来,天亮前修好两架,今晚的酒肉管够。" 山贼们看着他手中冒火的 "神器",眼里渐渐有了光。天亮时,两架投石机在寨门前立了起来。罗天摸着改良后的铜制轴承,系统提示显示”山寨威信度 + 10%“。铁头扛着酒坛走来,脖子上挂着用麻绳穿起的 "工分牌":"***神了,你这法子比老寨主的鞭子好使。"正午时分,山道上突然扬起烟尘。瞭望塔传来梆子声:"官军来了!五百人!" 独眼大寨主的独眼闪过狠色,拍着罗天肩膀:"小子,投石机要是砸不烂官军的盾牌,老子先砍了你!"罗天爬上投石机,帆布兜里装着山贼们连夜打磨的三棱石弹。系统提示疯狂闪烁:”检测到官兵密信 —— 印章图案与李香兰客栈酒坛相同,危险等级:橙色。“他这才想起,昨晚在姑娘手中接过的半幅舆图,边角的火焰标记,竟和投石机的投射轨迹重合。"放!" 他拽动牵引绳,三棱石弹划破空气,带着尖啸砸向官军的盾牌阵。第一架投石机卡轴了,他暗骂一声,突然想起辎重营老山贼的话,猛地踹向改良后的轴承 —— 铜轴发出蜂鸣,石弹竟比预计远了十步,砸穿前排盾牌,官军阵列出现缺口。"好!" 铁头带着山贼们欢呼,第二架投石机紧接着发射。罗天趁机摸出从官军尸体上搜出的密信,印章红泥上的图案,果然和他在谷底捡到的酒坛碎片相同,边角还画着个小齿轮,和打火机燃料条的符号一模一样。密信内容用朱砂写着:”朱雀街醉红颜酒肆,三月初三子时,取龙脉图。“罗天心跳加速,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弓弦响 —— 独眼大寨主的弩箭正指着他眉心。"你到底是谁?" 大寨主的独眼泛着冷光,"官军密信为啥在你手里?"罗天举起密信的手在发抖,系统提示显示”山寨威信度 - 20%“。他突然想起姑娘颈后的胎记,想起面具人胸前的玉佩,想起现代医院护士的工牌 —— 那些狼头、齿轮、龙纹,此刻在他脑海里交织成一张大网。"大寨主," 他尽量让声音平稳,"我能带你拿下朱雀街,拿到比投石机更厉害的神器。" 他晃了晃打火机,火苗在阳光下显得微弱,"但你得先告诉我,这狼头刺青,到底和皇家禁卫军有啥关系?"大寨主的独眼眯起,正要说话,山道尽头突然传来马蹄声。这次不是官军,而是辆装饰着凤凰纹的华丽马车,车轮上的花纹,和他在谷底石板上看见的星图一模一样。马车停下,车帘掀开,露出个戴面纱的女子,手腕上戴着的,正是他在现代实验室见过的智能手表。"山寨主," 女子的声音像浸了蜜,"我来取一样东西。" 她看向罗天,面纱下的眼睛闪过精光,"那位公子手中的密信,和我酒肆的暗号,好像有点缘分呢。"罗天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的”三女主“—— 狼头宿主是禁卫军姑娘,凤凰宿主该不会就是眼前的女子?他握紧打火机,燃料条跳到 25%,而女子手腕的手表,竟和面具人的打火机燃料条同步闪烁。"他是我的人。" 大寨主的弩箭转向女子,"想带走他,先过老子这关。"女子轻笑一声,手一挥,马车周围突然冒出十几个黑衣人,袖口绣着和禁卫军相反的狼头。罗天认出,那是秦氏叛军的图腾。系统提示疯狂闪烁,这次显示的不是危险等级,而是三个跳动的坐标 —— 狼头宿主在东北方十里,凤凰宿主在眼前,而龙纹宿主的坐标,正在这辆马车的正下方。"动手。" 女子的声音冰冷。黑衣人扑来时,罗天本能地推向大寨主,自己却被弩箭的尾风扫过耳垂。铁头带着山贼们冲上来,投石机再次转动,却在此时,天空突然响起狼嚎 —— 禁卫军的狼头灯笼,出现在山道另一端,和叛军的凤凰旗形成对峙。罗天趁机爬向马车,想看清女子面纱下的脸。系统提示突然变得刺耳:”警告!三女主坐标重叠,时间悖论即将触发 ——“话未说完,女子己经摘下面纱,露出颈间的凤凰胎记,和叛军女首领的一模一样。"跟我走,或者死。" 她递出一块刻着齿轮的木牌,"醉红颜酒肆的暗格,藏着你想知道的一切。"山道两端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罗天看着手中的密信、木牌,再看看大寨主和铁头,突然想起现代女神的嘲笑 —— 这次,他不想再当任人宰割的码农。他接过木牌,火苗在打火机上跳跃,照亮女子眼中的狡黠。"先说好," 他扯下衣襟包扎耳垂的伤口,"去酒肆可以,但得按我的规矩来 —— 三班倒、工分制,还有..." 他晃了晃密信,"这龙脉图,得算我 KPI 的大头。"女子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面纱下的眼睛亮晶晶的:"有意思,难怪禁卫军那丫头拼死护着你。" 她掀开马车暗格,露出半幅舆图,边缘的火焰标记,和他掌心的玉佩完美契合,"记住,我叫李香兰,醉红颜的老板娘 —— 也是,你命中的劫数。"马车启动时,罗天看见禁卫军的狼头旗离得更近了,领军的正是谷底遇见的姑娘,她的断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颈后的胎记像在召唤他。而李香兰的手腕上,智能手表显示的燃料条,正从 100% 快速回落,和他的打火机形成诡异的共振。"他们追上来了!" 铁头的吼声传来。罗天握紧玉佩,系统提示显示”凤凰宿主绑定成功,解锁技能:商道纵横 ——“。李香兰突然按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老茧:"码农先生,准备好当山寨 CEO 了吗?我们的 KPI,可是要颠覆整个大夏呢。"马车在山道上疾驰,罗天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树木,突然想起现代键盘上的回车键 —— 这次,他真的按下了人生的 break 键,从代码的死循环,跳进了大夏的棋盘。而棋盘的中央,三女主的图腾正在汇聚,打火机的燃料条,定格在 30%,像在倒数着某个惊天的局。突然,马车剧烈颠簸,前方出现塌方。李香兰的面纱被风吹落,露出颈间的凤凰胎记,却在此时,一支弩箭破空而来,首指她后心。罗天本能地扑过去,鼻尖钻进熟悉的硫磺味 —— 和山贼的香囊不同,这味道里多了份胭脂水粉的香气,像极了现代女神的香水,却更危险,更诱人。弩箭擦着他的发梢钉在车辕上,罗天抬头,看见禁卫军姑娘站在山崖上,断剑指着他,眼中是从未见过的复杂。她身后,叛军的凤凰旗和禁卫军的狼头旗同时逼近,而李香兰的手表,突然显示出一行小字:”初代秦王的遗产,藏在醉红颜的酒窖 —— 用你的血,才能激活。“系统提示最后一次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破局者,你的每一个选择,都在改写三女主的命运 ——“话未说完,马车突然失控,向山崖下坠落。罗天握紧李香兰的手,看见她眼中的坚定,突然想起在谷底时,禁卫军姑娘也是这样拽着他,奔向未知的命运。而在山寨议事厅,独眼大寨主捡起罗天遗落的密信,眼中闪过震惊。信末的落款,竟盖着皇家禁卫军的印玺,而信中提到的”龙脉图“,正是他父亲当年拼死保护的东西。他摸着胸前的狼头刺青,突然听见山道传来狼嚎 —— 那是禁卫军的集结号,也是,他命运的丧钟。马车坠落的瞬间,罗天的打火机突然发出蜂鸣,燃料条跳到 40%,映着李香兰颈间的凤凰胎记,和远处禁卫军姑娘的狼头印记,在空中形成一个完整的星图。而在星图的中心,是他掌心的玉佩,龙纹流转,像在诉说一个跨越千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