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秦明独自驾车驶向茂陵。
后座上放着考古队的临时通行证和一把手电筒。
自从看到监控里石碑周围自动翻动的泥土后，他就知道必须去地宫一探究竟。
茂陵在月光下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
秦明出示证件，值班的保安打着哈欠放行。
"教授，这么晚还工作啊？
""有些数据需要核对。
"秦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穿过神道，来到尚未对外开放的陪葬区。
李夫人的墓室位于茂陵东侧，据史料记载，虽然她早逝，但汉武帝给予了她超越规制的厚葬。
墓道入口处贴着封条，秦明犹豫了一秒，还是用工具小心地撬开了锁。
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他想起古书中记载的"返魂香"。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的墓道中划出一道颤抖的轨迹。
墙壁上的壁画己经褪色，但仍能辨认出仙女奏乐、瑞兽献宝的场景，中央是一位绝色女子的形象——想必就是李夫人。
墓室中央停放着一具精美的漆棺，棺盖上绘有朱雀和云纹。
秦明深吸一口气，将撬棍插入棺盖缝隙。
"得罪了。
"他低声说道，手上用力。
棺盖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
秦明的手电筒照进去的瞬间，他的呼吸停滞了——棺材是空的。
不，并非完全空无一物。
棺底整整齐齐地铺着一件血红色的嫁衣，上面放着一块白玉璧。
秦明颤抖着手拿起玉璧，上面刻着西个小字："替者当归"。
"这不可能..."秦明喃喃自语。
史料明确记载李夫人葬于此地，为何棺中只有衣物？
除非...除非她的魂魄从未安息。
一阵冷风突然从墓道深处吹来，手电筒闪烁几下，熄灭了。
黑暗中，秦明听到丝绸摩擦的窸窣声，像是有人穿上了那件嫁衣...他疯狂地拍打手电筒，当光线重新亮起时，嫁衣依然平整地铺在棺底，但秦明发誓自己看到了衣领处有一道褶皱，就像刚刚被人动过。
秦明跌跌撞撞地退出墓室，在墓道转角处，一抹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那个他在槐树下见过的古装女子，此刻正站在墓道尽头，对他缓缓招手。
"你是谁？
"秦明的声音在空荡的墓道中回荡。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指按在唇上，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指向墓室方向。
秦明回头望去，只见空棺上方缓缓浮现出一行血字："三日为期，魂归来兮。
"秦明逃也似地冲出茂陵，驾车回到留位村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
他在村口遇到了早起喂鸡的赵老汉。
"你去了地宫。
"老汉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秦明没有否认，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玉璧："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老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后退几步："快扔掉！
那是聘礼，她在选人了！
""选什么人？
到底什么是留位仪式？
"秦明抓住老汉的手臂。
老汉挣脱开来，眼神闪烁："回你住处等着，中午我会去找你。
现在太阳没完全出来，不能说这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