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水庙的檐角还挂着些许水珠,微醺的阳光在庙前的青石板上。
莫浔与百里忧离开晋水庙的,沿着青石板路走向了大平城最繁华的巷子。
他们此番身负探寻孙家秘密的重任,听闻阁香楼是大型酒楼,配得上这孙家的子弟,便径首赶了过来。
踏入阁香楼,雕梁画栋间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往来食客衣着光鲜,伙计们穿梭其中,吆喝声此起彼伏。
莫浔囊中羞涩,不由自主地向百里忧使了个眼色。
百里忧无奈地摇摇头,低声道:“二两银子算吗?
我还没来过这种地方。”
莫浔扶额蹙眉:“只能买的下最便宜的酒。”
看着为难的百里忧,莫浔清了清嗓子。
“小二,来两杯清酒。”
莫浔悠然说道。
伙计撇了撇嘴,满脸嫌弃,转身时还小声嘟囔:“就来两杯清酒,穷酸样!”
半刻过去了,伙计才端着两杯清酒缓缓走过来,脸上带着不悦之色。
故意脚下一滑,酒水溅出,尽数泼在莫浔和百里忧身上。
百里忧不慌不忙,掏出一块旧布擦拭衣服,莫浔则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二人深知此行目的,并未与伙计计较。
就在这时,“听说孙家最近正在大肆寻找一本失传的内功秘籍,为此不惜和其他门派翻脸。”
一人压低声音道。
“可不是嘛,孙家内部也乱成一团,有几个长老为争夺秘籍控制权,己经明争暗斗起来了。”
另一人附和道。
莫浔和百里忧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靠近。
笑着对那几人拱手:“几位兄台,听你们所言,孙家之事似乎颇为复杂。
能否多讲几句,让我等也长长见识?”
阁香楼内,酒气与喧闹声交织。
靠窗的圆桌上,几个江湖客喝得面红耳赤,其中膀大腰圆的汉子拍着桌子叫嚷:“难道你们听说么?
孙家祖传的武林秘籍被盗了!
现在孙家像发了疯似的,在城里挨家挨户搜查,己经有不少无辜的人被牵连了。”
“可不是嘛!”
一旁的瘦脸男人灌了口酒,抹了抹嘴,“孙家势大,谁敢在这节骨眼上触霉头。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这大平城和西南城就要血雨腥风了。”
话音刚落,阁香楼的大门被一股蛮力撞开,“砰”的一声巨响,木屑飞溅。
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如潮水般涌入,他们步伐整齐,腰间统一挂着刻有“孙”字的令牌,寒光闪烁。
为首之人剑眉倒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酒楼内的每一个角落,冷冷喝道:“奉家主令,搜查可疑人等!
所有人靠墙站好,不许乱动!”
食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胆小的甚至瑟瑟发抖。
“啊——”“你们干什么?”
“闹事的?”
黑衣人迅速分散开来,对每一桌食客进行搜查,酒楼里瞬间一片混乱,碗碟碰撞声、人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眨眼间,便逼近了百里忧和莫浔所在的桌子。
带队的黑衣人身形高大,目光如炬,正是孙家头子孙鹤。
他锐利的视线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百里忧手上。
“慢着!”
他大喝一声,猛地伸出手,抓住百里忧的手腕。
“你手上怎么会有血迹?”
酒楼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百里忧身上。
只见他袖口处确实有一抹暗红的血迹,在白色的衣袖上下显得格外扎眼。
“这……”百里忧刚要开口解释,孙鹤己厉声下令:“拿下!
此人嫌疑重大,带回孙家审问!”
两名黑衣人立刻上前,准备将百里忧押走。
“这——”百里忧刚要挣脱,那男人己经将他一脚踢倒在地。
“嘶——”百里忧吃痛地***。
男人大喝一声:“带走,其他人没事的,吃饭!”
“且慢!”
莫浔突然站了出来,挡在百里忧身前。
他双手握拳,眼神坚定,大声说道:“你们无凭无据,仅凭一点血迹就要抓人,这是什么道理?
说不定是他在路上救了受伤之人,才沾上的血迹!”
孙鹤冷笑一声,道:“哼,少在这里狡辩!
如今孙家秘籍失窃,事关重大,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能放过。
识相的,就别阻拦,否则连你一起抓!”
莫浔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各位,误会了!
这位是个仵作,此前我们路过晋水庙,庙中有人蹊跷死亡。
他为查明死因,才在勘查时不小心沾上血迹。”
黑衣人首领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怀疑:“哼,说得轻巧,谁能证明你们所言属实?
说不定这就是你们盗取秘籍后,杀人灭口留下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