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人气的宅邸内,一道修长身影坐在房间中央,俊美却毫无表情的面庞仿佛被寒霜笼罩,他一圈圈缠绕上腰间骇人的伤口,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因冷还是疼。
“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
青年瞬间脸色一变,原本还算沉稳的双手加快了动作,大片的血色被遮掩在厚重的白色之下。
确认再也看不到一丝血色,青年掐在隐拉开门的前一刻,将身上略显凌乱的羽织整理妥当,端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隐的肩上,老鸦的嗓音尖锐:“传令!
传令!
请水柱富冈义勇即刻前往本部召开柱合会议!”
“嗯。”
青年勾起放在一边的日轮刀,僵硬着身体缓慢起身。
“义勇!
再快一点,会议快开始啦!”
老鸦不时扑棱翅膀焦急地催促着。
“我知道。”
青年只是淡漠地应了一声,脚下的步伐依旧不紧不慢,甚至称得上迟缓。”
对不起了,宽三郎爷爷,动作再快点的话血会流出来的,蝴蝶的药物很珍贵,不能浪费在我这种无用之人身上。
“宽三郎扣在青年肩上的爪子突然打滑,富冈义勇眼疾手快扶住差点摔倒的鎹鸦。”
我衣服上也没有结冰啊。
“宽三郎:不,不是幻听,我中血鬼术了!!!
……另一边的总部宅邸内气氛略显紧张压抑。
“呵,那家伙又迟到了。”
不死川实弥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不爽。
一旁的悲鸣屿行冥则转着手中圆润的佛珠,缓缓开口:“会议尚未正式开始。”
听到这话,不死川实弥不禁咂了下嘴,反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悲鸣屿先生。”
“只是,啧!”
他烦躁不安地嘟囔着,“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在高傲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人,就这么不把柱会议当回事儿吗?!”
不死川愤怒的眸中闪过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柱合会议通常情况下每年只会举行两次,可这己经是今年的第三次柱合会议,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组织里又新添了一名实力强大的柱;要么就是有某位柱遭遇不测不幸牺牲了。
不过他没听说到鎹鸦的通知,大概不是后者。
一想到富冈义勇,不死川的就烦躁得很,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性格一点都不讨喜,但其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强。
就算真遇到危险,也不至于跑不掉才是。
但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不死川用力甩了甩头,撇了眼炼狱旁边一抹鲜亮的樱粉色,深吸一口气。
不会的,大概是多了一位同僚,他这样想着,丝丝缕缕的担忧却如阴影笼罩心头,挥之不去。
★★★在富冈还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认识他了。
那个夜晚,至今也记忆犹新。
少年如同舞台上的舞者,肆意的展现着绝美的身姿,绚烂的海浪卷着飞溅的白色泡沫奔腾而至,代表着生命的水下裹挟着致命的刀锋。
血泼洒在地面上,万籁俱寂。
那人掠过空中飘散的浮灰,接住了正在缓缓倒下的他。
——虽然揪的是衣领。
再次醒时他己经在蝶屋了,他也从别人口中知道了救了他的人的名字——富冈义勇。
梦一般地回忆结束,现实就是一周后他被匡近半推半就的带着去找人家道谢,即便过去这么久,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仍历历在目,他气得肺疼。
那是个大晴天,少年并不记得那晚救下的人,不记得也就算了,那尖利刺耳的讽刺话语,那贬低和不屑的神情。
他人都傻了。
“我可以揍他吗?
匡近。”
不死川实弥认真询问好友。
“不行,我们打不过他。”
好友小声回复。
看,好脾气的匡近都受不了,换作平常的匡近是一定会劝他不能有这种想法的。
这便是他们的最初。
——后来他们都成了柱。
人作为社会性动物是需要交流的,失去好友的不死川偶尔也想找人说说话。
现实却不尽如人意,普通队员们在他面前杀鬼畏手畏脚的,和他说话大气都不敢出,不死川憋屈又无可奈何。
真恼火,我是鬼吗?
还能吃了你们?
渐渐地,除了执行任务时不得不说的几句,他几乎不与他们交流。
至于不是鬼杀队的普通人就更不行了,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总能把他们吓得够呛,主动避开他的反而变成了他自己,到最后能说上话的竟只有这几位同为柱的同僚。
说起来富冈义勇那家伙真是够装的。
所有的柱都尝试过与他建立联系,有些是自己想这么做,有些是主公大人的请求的——可无一不被拒绝。
最开始是宇髓邀请众人一起去泡温泉放松身心,唯独富冈不肯去,说是管辖区出现鬼杀人了,没空陪他们做这种事,虽然话听着有点难受,但想到有人死了,富冈心情肯定不好,他们也没当回事。
富冈被讨厌的导火索是因为一次任务。
蛇之呼吸是水之呼吸的衍生,虫之呼吸是花之呼吸的衍生,花之呼吸又是水之呼吸的衍生。
出于呼吸法契合度的问题,不考虑区域限制的时候,水柱与蛇虫二柱一起执行任务的次数比其他人要多一些。
那次的任务是富冈和伊黑共同执行,两个柱一起执行的任务危险本来就高,听他的鎹鸦说,富冈那家伙一路上不商量战术,也不聊天,偶尔蹦出几句话也是“你实力太弱,不配和我一起。”
这种混账话,把刚成为柱的伊黑气得够呛。
实在受不了的伊黑提议分开找鬼,就分开这么一下,富冈被蹿出的下弦鬼偷袭了,虽然成功反杀,可还是受了点伤回来。
那时候他也在蝶屋,看着蝴蝶为富冈包扎伤口、配制药物,换来的却是他冷脸的嫌弃和驱赶,他说:“换人,我不需要你”。
“富冈义勇你***简首¥%*&^…你还好意思蹬鼻子上脸了!”
要不是对方身上有伤,再加上其他人拦着,他一定把他打得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