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旧校舍前，锈迹斑斑的铁门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
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条短信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最黑暗的匣子。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虚掩的铁门。
腐朽的木地板在脚下发出吱呀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
手电筒的光束在墙上游移，照亮了斑驳的墙纸和歪斜的相框。
突然，一阵冷风从走廊尽头吹来，林夏的手电筒闪烁了几下。
在明灭的光线中，她看到墙上有一道暗红色的痕迹，一首延伸到楼梯口。
"你终于来了。
"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夏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了老校工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他的右手依然缺了一根小指，此刻正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林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老校工咧开嘴笑了，"当然，你和林雪长得一模一样。
"林雪。
这个名字像一把尖刀，刺破了林夏记忆的屏障。
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她躲在储物柜里，看着父亲举起铁锹......不，那不是父亲，那是......"你父亲是个好人，"老校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一首在保护你。
可惜，他保护不了所有人。
"手电筒的光束突然照到了墙上的照片。
那是一张班级合影，照片上的少女们笑容灿烂。
林夏认出了张婷婷，还有......她自己？
不，那是林雪。
"你姐姐死的那天，"老校工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我就在现场。
我看到了一切......"突然，楼上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
林夏的手电筒照向楼梯，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那身影......太熟悉了。
"他在等你，"老校工说，"他一首都在等你。
"林夏感觉心跳加速，她握紧手电筒，一步步走上楼梯。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记忆的碎片上，刺痛着她的神经。
二楼走廊尽头，一扇门虚掩着。
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还有......歌声？
那是一首儿歌，林夏记得，那是姐姐经常唱给她听的。
推开门的那一刻，林夏的手电筒掉在了地上。
房间里点着几根蜡烛，墙上贴满了照片和剪报。
在房间中央，站着一个男人，他背对着门，正在哼着那首儿歌。
"你来了，"男人转过身，月光照亮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和林夏父亲一模一样的脸，但更年轻，更......疯狂。
"叔叔......"林夏颤抖着吐出这个称呼。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她看到的不是父亲，而是父亲的孪生弟弟......"你父亲以为把我关进精神病院就万事大吉了，"男人笑着说，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但他错了。
我一首在看着你，看着你们......"林夏的目光落在墙上的照片上，那是所有失踪少女的照片。
在每张照片旁边，都贴着一张泛黄的剪报，报道着五年前的连环杀人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夏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在烛光下，林夏看清了那是什么——那是一截小指，己经干瘪发黑。
"你父亲以为砍掉我的手指就能阻止我，"男人轻声说，"但他错了。
真正的艺术，不需要手指......"突然，楼下传来警笛声。
男人脸色一变，冲向窗户。
林夏想要阻止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在撞到墙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张照片从墙上飘落。
那是她和姐姐的合影，背面写着一行字："致我最爱的双胞胎女儿......"当警察破门而入时，男人己经不见了。
林夏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照片。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看到自己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却变成了两个人的轮廓......远处，乌鸦的叫声划破夜空。
林夏知道，这场噩梦还远没有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