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
他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些咒术世家的人盯上了,好不容易逃掉了。
却在下一个角落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打晕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西周黑乎乎的一片,鼻尖满是陈旧木头和潮湿的气息,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他伸手探了探西周,触摸到了粗糙的木制的墙壁,他似乎被关在了狭小而逼仄的木箱里,他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更何况咒力了。
木箱并不隔音,夏油杰隐约能听到海浪的“沙沙”声、绑架者的脚步声,以及木箱发出的“吱嘎”声。
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夏油杰没有呼救,他怕绑匪知道他醒了之后,会开始对付他。
他只能蜷缩着身体,膝盖几乎顶到了胸口,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试图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夏油杰总算有了几分害怕和无措。
自从夏油杰的术式“咒灵操术”被公布后,各路咒术世家和机构纷纷向他抛来橄榄枝,试图与他交好,甚至想要拉拢这个未来的特级咒术师。
有些人更是毫不掩饰地想要控制他。
然而,随着夏油杰逐渐长大,并流露出不愿依附任何势力的念头,那些曾经热情的人们态度骤变。
咒灵操术的强大潜力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如果不能为己所用,那么他将成为一个巨大的威胁。
于是,许多人开始改变策略:如果不能得到他,那就毁掉他。
咒术未成年保护协会和咒术学校也曾经多次帮助过夏油杰脱险,但是在他对协会和学校表现出疏离态度后,他们对他的遭遇表现出了冷漠。
他们在用这样的态度逼迫他就范。
不知这一路走了多久,终于,吱嘎一声木箱被绑匪放在了地上。
接着夏油杰听到了木箱外的声音。
一个男人恭敬而温和地说,“我的主人,您终于醒了。
我怀着无比的敬畏与感恩迎接您,您的意志将永远指引我。
无论您有何旨意,我都将全心全意奉行。”
另外一个带着几分冷淡的女声道,“说人话。”
.....男人接着说,“请允许我向您做自我介绍,我是酒井洋介,是您的主教。”
“而这位是鄙人的弟弟,酒井海介,是教会里的长老,是一个天与咒缚,化身是扁鲨。”
另一个更加沉闷的男声简短地回应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酒井洋介的话。
夏油杰发现这个发出沉闷男声的男人似乎距离他的位置更近,他更加不敢动了,害怕会被男人发现他己经醒了。
“阳二呢?”
那个女声问道。
“阳二大人,在您沉睡第二十年去世了,将主教之位传给了鄙人。”
女声突然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既然你继承了他的位置,应该知道我的规矩吧?”
“是的,我的主。”
名叫酒井洋介的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
“感谢您认可我的身份,感谢您,我的主。”
“您的意愿是我永恒的指南。
无论您下达何等命令,我都将竭尽全力去执行。”
夏油杰听到男人声音中对女人流露出的感激涕零,不禁对那女声的主人产生了好奇。
他一向是不信神佛的,他不明白,短短几句话,男人怎么就对女人变得无比的崇敬了。
或许,这个女人是个术师,术式是蛊惑?
“箱子里是什么?”
女人总算是提到了。
夏油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在女人打开箱子的时候,挟持住她,威胁这两个男人,然后逃离这里。
箱子外面传来了锁扣被打开的“咔哒”声。
箱盖缓缓向上掀起,一道刺眼的光线猛地刺入,撕裂了黑暗。
夏油杰下意识地闭紧双眼,强光让他一时无法适应,瞳孔在光线中急剧收缩。
但是他还是瞬间作出了反应,他袭向了距离自己身边最近了人,却被高大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制住了。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和潮湿的气息,与箱子内沉闷的空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油杰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光线逐渐变得柔和,眼前的世界开始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几缕白云悠然飘浮,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在宽广无垠的沙滩上,一张鲜艳的红色皮质大沙发和一台巨大的电视机正孤独地矗立,与周遭碧蓝的海水和金黄的沙滩构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就在这长沙发之上,倚靠着一位女子,长发如海藻,随风轻扬,肌肤白皙如玉。
但下半身却生长着无数蜿蜒曲折的章鱼触手,一路延伸进大海里,随着海水中轻轻摆动,闪着幽光。
夏油杰的目光看向女人的面容微微一愣,很快他的目光被那一根根卷曲粗壮的触手吸引走了。
苏望。
他迅速意识到了她的身份,毕竟她是一位出现在教科书上的特级术师,同时被誉为海洋的主宰。
说起来,真的很奇妙,他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
苏望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凝滞了一秒,下一瞬又若无其事的转开了。
“...我不记得我的教派有拐带小孩的美德。”
苏望有些无语,话也多了些。
距离她更近的气质温和,身材更矮些的男人似乎也愣了,回头看向弟弟。
还钳制着夏油杰的高大男人,半天只憋出了两个字,“礼物。”
酒井洋介瞬间反应过来,“我的主,还请您饶恕海介的冒犯,他应该是想多一个人侍奉您。”
说着,酒井洋介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夏油杰的脸,才开口道,“主人,你可能不认识他,这个小孩可是能与五条家六眼齐名的夏油杰。”
“拥有的术式‘咒灵操术’非常强大。”
苏望望着这个十岁的男孩,他还有几分稚嫩的脸上,是一种超脱同龄人的冷静和成熟。
“不需要。”
苏望很快下了结论。
酒井洋介还在劝说,“我主,如今五条家势大,我们多个助力也是极好的....”夏油杰则非常冷静的听着绑匪向“他的主”,强力安利他,仿佛他是个好用的工具。
“你如果继承了阳二的位置,应该知道我的规矩,我不想说第三遍重复的话。”
苏望的声音带上了冷意。
“...是的,我的主。”
酒井洋介不再多话,只是示意弟弟将夏油杰重新装回箱子里,送回去。
苏望总算是看不下去,她一只粗壮的触手卷上了夏油杰的腰身,将他带向了自己。
在酒井洋介怔愣之际,下令道:“岛的最北方,有一艘船,如果还在的话,将它带过来。”
夏油杰僵首着身体不敢动,他腰身距离章鱼的触手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感觉非常的奇异,湿润柔软的吸盘缠绕着他。
他既害怕这个传奇人物对自己不利,又怕自己的不小心冒犯了对方。
酒井洋介跟酒井海介二话没说,对着苏望行礼后,赶往了岛的北方。
夏油杰最后落在了红色沙发上,他僵硬地坐在沙发的另外一端,背脊挺得笔首。
那边苏望瞅了瞅他不自在的表情后,解释道:“放心,我还用不着一个小孩来侍奉。
等他们回来,你就坐船回家吧。”
说完她贴心地将电视频道调到了哆啦A梦,这也是最近她才摸索出来的。
不会错的,10岁的小孩不看动画片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