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糕点不合胃口,他对我施暴。
我不敢信这是曾经跪在我家门前三天三夜。
发誓非我不娶的男人。
如今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恨不得要了我的命。
“知道吗,明日你为了迎娶郡主,逼死发妻会人尽皆知。”
可后来他前程尽毁。
1今天是我二十六岁的生辰,我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
就等着我夫君,当朝尚书李书珩,回来一起庆祝。
可一直到天黑,他才回来,身边还跟着个漂亮女人。
俩人在后花园喝酒聊天,高兴得很。
我亲手做了点心,还热了一壶酒,给他们送过去。
李书珩却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我赶紧走,别坏了他们的兴致。
那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轻轻说了句:“夫人这么贤惠,书珩真是有福气。”
李书珩脸色冷冷的,看我一眼都没有半点温情。
“就是个庸俗的女人。”
以前听到这话,我肯定心里委屈得不行。
得说说这些年我给他生孩子、管家里大小事的辛苦。
但这次,我心里挺平静的。
我默默地走了,回到房间,让下人把酒菜都撤了。
2夜深了,李书珩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卧室。
我坐在床上看书,他回来我也没啥反应。
想想我十六岁就嫁给了李书珩,一眨眼都十年了。
桌上放着继母让人送来的食盒,里面有一碗长寿面,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啰嗦了一堆,意思就是让我好好照顾老公,我弟弟想当官,希望李书珩能拉他一把。
那碗面我没动,纸条就扔在桌子上。
李书珩拿起纸条看了一眼,笑着说:“你们沈家又想要啥啊?你弟弟啥也不是,整天惹事,还老去那种地方,现在还想当官。”
以前我可能会求他,看在我们夫妻的份上,帮我弟弟一把。
要是他不答应,我就会说当年沈家怎么帮他这个穷书生的,他才有了今天。
但现在,我一句话都不想说。
李书珩看我不说话,从兜里掏出一支金步摇,递给我:“今天你生日,我没忘,这是给你的礼物。”
他眼睛红红的,看着我好像挺有感情的。
3刚嫁到李家那会儿,李书珩还只是个七品县令,月俸少得可怜。
可我每次过生日,他都会提前准备,去集市上挑好多礼物,还亲手给我煮长寿面。
但自从他官职越来越高,对我就只剩下敷衍和不耐烦了。
当了尚书以后,他连我的院子都很少进了。
其实我心里明白,他对我不是没有感情了。
只是他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不再是那个穷书生了,以前的那些情分,早就没了。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是他的妻子,尚书夫人。
大家都知道李尚书是个高尚的人,重情重义。
肯定不会抛弃我这个糟糠之妻。
我把那支金步摇推到一边,淡淡地说:“劳烦夫君费心了。”
李书珩看我脸上没啥高兴的表情,冷哼一声。
“要是觉得不够贵重,明天你自己去账房拿钱买去。”
府里的账本以前是我管的,前年他说我身体不好需要休息,让我把账本交了出来。
我其实对管账没啥兴趣,现在他身边能干的人多的是。
他想交给谁就交给谁,我正好落个清闲。
“那就谢谢夫君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
李书珩没再说话,自己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
我心里突然一紧:“夫君今天怎么想在我这儿睡了?”4李书珩拧眉不悦:“你是我的夫人,我歇在自己夫人这儿还要理由?”我垂眸:“我夜间睡觉打呼,担心惊扰了夫君,夫君还是回自己房中歇息吧。”
李书珩不知道发什么疯,硬是要留下。
“无妨,我睡得沉。”
我磨蹭着不想去睡,依旧坐在榻上翻书。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他今日饮了酒,兴致昂然。
他过来拉我,“早些入睡吧。”
我下意识地就想挣脱。
他瞬间起怒意,用蛮力将我往床得方向拖。
挣扎间,桌上食盒被推落,长寿面泼洒一地。
装面的瓷碗也摔了一地。
我人也随之倒了下去,手摁在碎片。
鲜血和面汤融成一团,令人恶心。
李书珩居高临下地盯着我,嫌恶道:“你就这么不愿与我亲近?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一身怒意,甩袖而去。
我苦笑,若是从前,见我受伤,他心疼还来不及。
心若不在了,便一点怜惜也无。
5第二日,李书珩差人来让我挪到西院,把东院腾出来。
我问为何,下人说不知。
午后,李书珩过来,见我还未腾出院子,脸色阴沉。
“怎么还没收拾?非要我亲自来请吗?”我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不想动。
“为何要我挪院子?我在东院住了这么些年,习惯了。”
李书珩拧眉,不耐烦道:“凌然明日入府,她身娇体寒,需要在阳光充沛之地静养。
府中你的院子从早至晚都有日光,你暂时挪出来给她住。”
我在心底冷笑,终于忍不住了。
昨天并不是我第一次见他口中的“凌然”,她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
顾凌然,顾将军之女。
才貌双全,与左相的掌上明珠,并称“京城双姝”。
三年前,顾将军因罪被斩,家中女眷充入教坊司。
李书珩冒着风险悄悄将她救下,一直隐姓埋名养在别院里。
数月前,新帝登基,为顾将军***,封顾凌然为郡主。
“我若不挪呢?”李书珩厉声道:“由不得你。”
“是我让人给你挪,还是你吩咐人收拾,你自己选。”
我幽幽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她堂堂郡主,皇上新赐的府邸不住,反倒来住尚书府夫人的院子,这要是传出去”李书珩怒意徒生:“够了!不过是让你挪个院子,你就这般恶毒,想要毁了凌然的名声。
你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我淡然一笑:“夫君不必动怒。
不过是个院子,我挪便是。”
6顾凌然进府。
我差人将东院所有的桃树都砍了。
这些桃树是当年李书珩官至尚书时,我们一同栽种的。
长势极好,每年春日桃花繁盛,秋日硕果累累。
从前李书珩一下朝便会来我院中,我们在桃树下品茶下棋。
桃树年年花开结果,桃树下的人早已变了模样。
李书珩见到这一幕,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他来晚了,院子已经一片狼藉。
顾凌然一派淡然,上前安抚他:“书珩,无事,桃花轻佻,我本就不喜。”
李书珩瞬间怒意全消。
“你爱梅树,我立刻让人去把别院的梅树已移栽过来。”
我看着这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只觉恶心。
“夫君,顾妹妹既入府了,不如择个良辰吉日把纳妾之礼办了,这样也好名正言顺侍奉夫君。”
我上前亲昵地握住顾凌然的手。
“听闻妹妹身子不好,那可得好好养着。
我这身子无用,没留住一儿半女,顾家开枝散叶就靠妹妹了。”
顾凌然脸色煞白。
7李书珩猛地将我推开,咬牙切齿:“沈意欢,你发什么疯!”我佯装惊愕:“夫君为何动怒?难道不想纳妹妹入府吗?”李书珩气极:“你给我住嘴!”他连忙执起顾凌然的手,言辞恳切:“凌然,我答应过你,不会强纳你入府。
如今你已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我更不可能让你受这般委屈。”
顾凌然眼含倔强,不卑不亢:“自顾家落败,世间冷眼我已受够,唯有书珩对我不离不弃。
你已娶妻,我若做妾,愧对父母养育。
只愿伴你左右,不需名分。”
说着看向我:“夫人,你不必担忧,我对尚书夫人之位无意。
且我与书珩发乎情止乎礼,未作出任何逾越之事。”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不流露半分。
“妹妹这般冰清玉洁,倒是我唐突了。
那妹妹就安心住下,有何短缺只管告诉我,不必客气。”
李书珩冷声道:“无需你操心,东院你少过来,凌然喜清净。”
当晚,李书珩就宿在了东院。
呵,发乎情止乎礼,真是好意思说出口。
8翌日,李书珩上朝,我带了点心去东院。
在院门口被顾凌然的丫鬟拦下。
“大人特地吩咐了,我家郡主喜欢清静,不让人打扰,夫人请回吧。”
我的贴身丫鬟青儿,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我家夫人是这尚书府的女主人,府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轮的上你这小蹄子在这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