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凌晨2:15)程夏用美工刀划开手账本塑封膜时,指尖的血蹭在2016年4月7日的日记页上。”
今天林阿姨来食堂视察,妈妈端汤时手抖弄脏她爱马仕包带。
林风眠把他那份牛排推给我,说吃不下。
我知道,他是怕我饿着看别人吃肉。
“*钢笔字被水渍晕开,像十七岁那个闷热的黄昏。
她突然听见脚步声逼近——是周野。
广告部总监拎着威士忌斜倚门框,银灰耳钉在黑暗中一闪:“被林总虐到自残?”
他踢开满地咖啡杯残骸,“提醒你,锐锋集团的案子黄了,你就滚去管垃圾桶广告位。”
程夏将手账本塞进挎包夹层。
那里还躺着母亲最新的透析账单,数字比林风眠的批注更刺眼。
“周总监凌晨查岗,是怕我偷公司A4纸?”
她按下关机键,屏幕蓝光熄灭的瞬间,鼻腔突然涌出热流。
血滴在周野的切尔西靴上。
他啧了一声扯过纸巾,力道大得像要擦掉她整张脸:“逞能也要有个限度。”
“别碰我!”
程夏甩开他后退,后腰撞上打印机。
吐出的血沫在关机键上凝成暗红琥珀,恍惚间她看见十七岁的林风眠举着药膏说:“伤口感染会死人知不知道?”
黑暗如潮水漫过视网膜。
锅炉房蒸汽模糊了程夏的镜片。
她踮脚将饭盒塞进林风眠的储物柜,里面是偷偷留的糖醋排骨——林家保姆每天送来的餐盒,总被他以“难吃”为由扔进垃圾桶。
身后突然传来球鞋摩擦声。
林风眠拎着滴水的伞,发梢凝着冰碴:“程阿姨的病…需要钱吧?”
饭盒哐当坠地。
程夏转身要逃,被他用长柄伞横拦住去路。
少年从书包掏出牛皮纸袋,睫毛结着霜:“寒假竞赛奖金,借你。”
“施舍?”
她盯着纸袋上”仁和医院“的LOGO,胃部抽搐——那是母亲化疗的医院。
林风眠僵在原地。
伞尖融化的雪水晕湿他裤脚,像条蜿蜒的泪痕。
(凌晨3:02)消毒水刺痛鼻腔时,程夏正被人打横抱着疾走。
“放我…下来…”她烧得视线模糊,仍能辨认出抱着自己的是林风眠——他西装裹着她,体温透过衬衫灼她腰侧。
“闭嘴。”
他踹开急诊室门的力道像在杀人。
点滴针头扎进血管时,程夏疼得蜷缩。
林风眠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重重擦过她染血的唇:“程夏,你当年甩我的狠劲呢?
现在装什么可怜?”
护士吓得退出门外。
程夏在眩晕中轻笑:“林总…是不是要等我死了…才肯签合同?”
心率监测仪发出尖锐鸣叫。
林风眠扯松领带俯身,戾气混着沉香木气息喷在她耳畔:“想死?
你欠我的债还没还完。”
他甩出一张泛黄纸页。
那是她高三撕碎的志愿表碎片,此刻被精心裱在博物馆级玻璃框里。
右下角她涂鸦的星星旁,多出一行遒劲新字:”我要你爬上行业巅峰,再亲手毁给我看。
“程夏在留观室惊醒时,床头摆着海鲜粥。
便利贴字迹张狂:”医药费记你工资。
周野。
“她掀开粥盖——虾仁被摆成嘲讽的笑脸,蛋黄酱写着”Loser“。
手机突然弹出推送:”LY集团少东家深夜抱神秘女子就医“。
配图是林风眠踹门的侧影,她苍白的脚踝从西装下露出一截,腕间疤痕清晰可见。
热搜榜第二挂着爆词:”周野 夜会新人“。
程夏颤抖着点开匿名彩信。
这次是段监控录像:凌晨三点,林风眠站在她工位前,将手账本残页一页页塞进碎纸机。
最后定格画面是他对着摄像头举起玻璃相框,眼底猩红:”游戏才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