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社长办公室出来，林阳的脚步有些虚浮。
走廊的灯光明亮得刺眼，墙上挂着公司历年来成功出道艺人的照片。
他们的表情或高冷或忧郁，没有一个是在笑的。
林阳站在这些照片前，突然感觉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阳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他的经纪人金哥，一个陪伴了他西年的老好人。
"金哥......"林阳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都听说了。
"金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有压力，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吧。
"林阳点点头，但没有立即离开。
他望着走廊尽头的练习室，那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音乐声。
那是他的梦想开始的地方，也可能是梦想结束的地方。
"金哥，"他突然开口，"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当偶像？
"金哥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阳啊，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林阳摇摇头。
那是西年前的事了，他刚从中国来到韩国，连韩语都说不利索。
"我觉得你很特别。
"金哥的声音里带着回忆的味道，"其他练习生都在拼命模仿当红偶像的样子，只有你，跳舞的时候总是带着自然的笑容。
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是装不出来的。
"林阳愣住了。
他没想到金哥会这么说。
"可是现在的市场......""我知道。
"金哥打断他的话，"但是阳啊，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问题不在你身上？
也许是这个市场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一个与众不同的偶像？
"林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夕阳的余晖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给整个空间镀上一层金色。
"去吃点东西吧。
"金哥说，"我请你。
""不用了金哥，"林阳摇摇头，"我想自己走走。
"走出公司大楼，首尔的夜色己经笼罩了整座城市。
九月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街道两旁的霓虹灯次第亮起，给这座永不停歇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温度。
林阳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脑海里回放着这西年来的点点滴滴。
他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场景，那时的他充满梦想，以为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
确实，凭借着出色的舞蹈天赋和刻苦的训练，他很快就成为了公司最有潜力的练习生之一。
可是谁能想到，他与生俱来的活泼性格，那种总是想逗人开心的特质，却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是妈妈打来的视频电话。
屏幕上显示着一张温柔的脸，那是他最熟悉也最想念的容颜。
"阳阳，今天练习得怎么样？
"妈妈的声音温暖而关切。
"挺好的。
"林阳努力保持着轻松的语气，"就是有点累。
""是不是又熬夜练习了？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有，就是......"林阳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妈，你说，如果我不能成为偶像的话......""阳阳，"妈妈打断了他的话，"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为什么喜欢跳舞吗？
"林阳愣了一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己经记不太清了。
"因为跳舞的时候，你总是很开心。
"妈妈继续说，"不管是什么样的舞蹈，你都能跳出自己的快乐。
那时候的你，是最真实的你。
"林阳的眼眶有些发热。
是啊，他跳舞不是为了成为谁，而是因为跳舞本身就能让他快乐，也能让看到的人快乐。
"妈......""阳阳，不管结果如何，记住，做真实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挂断电话，林阳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就在这时，一阵诱人的香味飘进了他的鼻子——是辣炒年糕的味道。
他抬头看去，在不远处的巷子里，一个小摊位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灯光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在忙碌地翻炒着锅里的年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