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国？”
我重复着这个词，死死盯着宋妗妗，
“到底是谁在叛国？！是谁背叛了誓言，背叛了理想，现在还要背叛自己的祖国？！”
我指着轮椅上面无血色的阿杰，声音颤抖：
“你们真以为阿杰的减压病是意外吗？”
“是白齐！是他买通了人，在阿杰的潜水电脑上做了手脚！他想制造一场意外事故，杀人灭口！就因为阿杰在前期探测时，可能发现了他们走私文物的蛛丝马迹！”
“宋妗妗，这件事，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参与？！”
阿杰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
随即看向宋妗妗，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痛苦。
白齐脸色一变，立刻尖叫反驳：
“污蔑！***裸的污蔑！妗妗，你看到没有，他狗急跳墙了！他开始胡乱咬人了！”
宋妗妗的表情毫无波澜，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声音冷静：
“白齐先生的理论体系，更符合国际学术主流，也更有利于这批文物后续的国际交流与深入研究。”
她继续轻描淡写：
“至于过程中的一些……牺牲，是必要的代价。”
必要的代价？
我看着她，这个我曾经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女人，
此刻轻描淡写地将阿杰的腿、我们所有人的安危，
甚至我们过去的感情，都定义为“必要的代价”？
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上来，冻僵了我的四肢百骸，
也冻死了我心里最后一点关于她的星火。
我的目光扫过白齐，最终死死钉在宋妗妗脸上，
缓缓吐出三个字：
“我，拒绝。”
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支撑着我几乎要垮掉的身体，
我盯着他们，一字一句：
“国之重器，岂容鼠辈窃据！我的感情，也容不得你们如此践踏！”
宋妗妗见我油盐不进，最后一点耐心耗尽。
她对白齐使了个眼色。
白齐会意，脸上露出狞笑，
上前一步，竟然一脚狠狠踹在阿杰的轮椅侧面！
“哐当！”
轮椅猛地侧翻，阿杰惊呼着重重摔在坚硬的甲板上，
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阿杰！”
我和队员们目眦欲裂，拼命想冲过去，
却被更多的安保人员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受苦，看着那个女人冷眼旁观。
宋妗妗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她转向安保负责人，冷声道，
“把顾淮南团队所有人，关进底舱隔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
在被粗暴推搡着离开甲板前，我看着宋妗妗决绝的背影，
哑声质问：
“宋妗妗，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要和我一起，守护这片深海下的每一个历史印记……你还记得你面对国旗，立下的誓言吗？”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头，
“顾淮南，别天真了。誓言……能值几个钱？能挡住我的前程吗？”
那一刻，我清楚地听见，
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彻底碎了。
白齐嚣张地凑到我耳边，充满了戏谑：
“打电话啊！给你那些靠山打电话求救啊！看看在这公海上，谁能来救你这个‘国家罪人’！哦，对了，宋妗妗现在是我的女人！哈哈哈哈！”
我被他的人推搡着，踉跄前行。
暗中，我还能活动的右手手指，
在左手手腕上那个看似普通的手表侧面，
一个微小的凸起上，用特定的节奏，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