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星轨
喀尔巴阡山脉在暮色中呈现诡异的靛蓝色。当越野车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时，车载辐射检测仪发出断续蜂鸣。我按下车窗，腐殖质与铁锈混合的气味涌进鼻腔，远处哥特式尖顶刺破雾霭，像具竖立的黑色棺材。
"维拉德馆。"副驾驶座的伯纳德教授调整夜视镜，全息地图在挡风玻璃上展开三维投影，"匈牙利语中维拉德意为守夜人，这栋建筑在地方志里只有两句记载：1876年竣工，***9年封闭。"
后座的卡森擦拭着军用匕首，刀面倒映出他左脸的烧伤疤痕："卫星热成像显示这里有37个不明热源，移动轨迹完全违背物理规律。"
越野车突然剧烈颠簸。仪表盘所有指针开始顺时针疯转，车载收音机自动调频到某个空白波段，沙沙杂音里浮出女声咏唱，音调介于安魂曲与分娩时的惨叫之间。卡森猛地拔掉电源，歌声却持续了整整十三秒才消失。
建筑轮廓在暮色中逐渐清晰。三座尖塔呈等边三角形排列，每座塔楼外墙上都嵌着七扇狭长彩窗，此刻正透出蜡烛般的昏黄光影。但根据资料记载，这里已经断电超过半个世纪。
"量子纠缠现象。"伯纳德教授将频谱分析仪贴在石墙上，液晶屏跳出瀑布般的数据流，"这些花岗岩的原子振动频率与1912年的某个时刻完全同步。"
卡森用破门锤撞开生锈的铸铁大门时，我注意到门环是两条交尾的青铜蛇，蛇眼镶着正在褪色的红宝石。跨过门槛的瞬间，某种粘稠的阻力掠过皮肤，仿佛穿过一层看不见的羊水。
手电光束刺破前厅黑暗的刹那，所有人呼吸都为之一滞。二十米高的穹顶布满星座浮雕，但所有星辰位置都是颠倒的。北墙整面被改造成黄铜管道组成的巨型器官，生锈的阀门与活塞仍在微微震颤，将某种黑色液体泵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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