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穿一件灰色防风夹克，头戴一顶深棕色棒球帽，腋下夹着一个东西，正从一个木质门里往外走。
黑瞎子眼尖，指着男人腋下东西露出的一个角说道：“这是个青铜器吧？”
谢雨辰点点头，继续问鲁大杠：“照片我们收到了，萧掌柜发这个过来是什么意思？”
“萧掌柜说，照片里的男人昨天带着个青铜器去过他们档口，但是买卖没做成。
他们伙计觉得这个客人有点怪，就偷***了个照片给他看。
他觉得那男人拿来卖的东西应该是鸟尊……”“如果是这样，你让萧掌柜把人找出来不就行了？
不用我们再跑一趟了吧。
萧掌柜在大同古玩行是地头蛇，这点事他肯定能办到。”
鲁大杠沉吟了一下，说道：“臣哥，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我觉得这个人的背影有点眼熟。
另外你仔细看他没夹东西的那只手……”谢雨辰又把照片继续放大，仔细看他下垂着的右手，小指侧边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这疤痕与众不同，在一道纵向疤痕上，有许多短促的横向疤痕，像蜈蚣密密麻麻的腿。
“方六指？”
谢雨辰声音明显提高了。
“谁是方六指？”
黑瞎子一头雾水，但听起来好像有大瓜，便兴奋的在旁边一首问。
谢雨辰把他往边上一推，示意他等下再说。
对面鲁大杠也“嘶”的抽了一口气，表现出很不解的样子。
“臣哥，这方六指死了得有小三十年了吧……我记得动家法那年，我才十岁挂零。
当时他的脑袋还是珺哥带回来的，当真死的透透的。
怎么可能又活过来了？
即便是活过来，也得六十往上了，这照片里的看起来可不像老头。”
谢雨辰把那张照片存进手机里，然后说道：“没事，你忙你的吧，我去找萧掌柜当面问问。”
挂了电话，黑瞎子往门口一偏头，“走着？”
谢雨辰抬下巴点了一下，促狭道：“红***呢？
不拿了？”
黑瞎子把裤腰一拉，露出鲜红色的内里，得意地说道：“我黑爷说话，一个吐沫一个钉！
说有红***肯定有呀。
这回放心走吧？”
谢雨辰点点头，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隙。
黑瞎子打开院门，跟站在门口等着的小和几乎撞了个满怀。
黑瞎子一皱眉：“怎么跟这杵着呢？
小和是吧？
听着娘们唧唧，怪别扭的。”
说着，他把两只手掌对撑，举过头顶，做尖顶状。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小和被调侃了，一脸尴尬，也不敢反驳，只能陪笑。
谢雨辰斜了黑瞎子一眼说道：“一把年纪了，你拿人小孩打什么岔。”
黑瞎子听花儿爷发话了，乖乖把手放下，嘴上却还不服气。
“反正小和听着别扭。
要不这样，我以后就叫你小和斯基，带点毛子血统，听着有战斗力。”
“小和司机？”
谢雨辰己经上了车，只留下一条腿还在门外。
听黑瞎子取的这个新名字，忍不住好笑。
“加上职业还挺顺口。”
听这话音儿，花儿爷是认同了这个名字。
黑瞎子高兴地不停嘴的“小和斯基、小和斯基......”三人在小和满脸黑线中出发了。
上了车，黑瞎子忍不住东摸摸西看看。
谢雨辰嫌弃他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将后座与驾驶位之间的隔离板关上了。
没错，这个车在后座与驾驶位之间加装了隔离板。
毕竟做这个行当，总是游走在灰色地带，有许多话并不足为外人道也。
隔离板一拉上，黑瞎子更加放的开了。
“可以啊花儿爷，还有这高级装备呢！”
谢雨辰瞥他一眼，嘴里“啧”了一声。
“专门给你安的，特别隔音！
省的你一副没见识的样子，传出去毁了我的名声。”
黑瞎子从谢雨辰身前探过去，一边研究解雨臣身边的按钮，一边说：“我没见识，毁我的名声，关你什么事？”
谢雨辰一把推开他，让他坐好。
然后扯过安全带，强行给他扣上，瞪着他说：“你说呢？
你关我什么事？”
黑瞎子没来由的就有点脸热，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
谢雨辰面无表情地坐回去，自己也系上安全带，二郎腿一翘，才笑眯眯地继续：“谁家孩子出去丢人，人家不是骂家长？”
“小花儿你占我便宜？！”
黑瞎子挣扎着要起来把谢雨辰胖揍一顿，奈何动作太大，安全带首接锁死。
“行了，闹够了说正事吧。”
谢雨辰又拿出手机，恢复了很多年前的干练。
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屏幕上显出一张照片。
是一个长相憨厚的男人和谢雨辰的合影，男人看年纪大概六十岁上下，身材魁梧，细眼方脸，很有关外血统的长相特点。
“你刚才不是问我咱们去哪？
原本是要去郑州的，但鸟尊在大同现身，现在改去大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