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有没有护眼液，我眼睛有点干巴，好像看了不干净的东西。”
……没人搭理，姜晚撇头看像自己的婢女，好家伙，双眼深情款款地望着，九越云？
“春桃过来给我捏捏肩膀，坐久了背有点酸。”
“好的，小姐。”
荷花看着自家小姐此刻还有心思休息，***，再看看台下汗都出了薄薄一层九越将军，她就心疼不己。
“小姐，您与九越将军的佳话众所周知，九越将军好不容易将这小小少爷，小小姐带回，你怎能还舍得他们这样跪着呀。”
“你闭嘴，再叫你也给我下去跪着。”
姜晚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她，这个吃里扒外的婢女，看来也不能久留了。
“娘亲！”
九越灵见姜晚看过去，哭得更是梨花带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您看看这玉佩，这是当年您留给襁褓中的女儿唯一的念想啊！”
“女儿带着它，寻遍三山五岳，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苍天有眼，终于让女儿找到了您！”
她膝行两步，把玉佩捧得更高，几乎要递到姜晚脚边。
底下百姓的议论声嗡嗡响起，充满了同情和感动。
“唉，太感人了，将军大人流落在外的血脉，竟如此坎坷。”
“灵小姐真是至纯至孝，瞧那小脸，哭得我心都碎了。”
“将军大人一定是征战太久，一时懵了，快认下吧。”
九越绝也跟着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哽咽和倔强。
“娘，孩儿和妹妹这些年，过得苦。
但孩儿不怨，只要能找到娘，侍奉娘亲膝下，再苦也值得！”
“求娘亲……认了我们吧！”
他抬起头，眼神热切又孺慕地看向姜晚前世，姜晚就是被他这眼神骗得心软，亲手把他送进了青龙军镀金。
反而现在的姜晚，知道他们纯善面皮下是怎么个邪恶的样子，现在只觉得好笑。
九越云适时地上前一步，对着姜晚就是深深一揖。
语气沉痛又带着无尽的情意：“晚儿，是我对不起你，当年没能保护好你和孩子们，让他们流落在外吃了这么多苦。”
“如今，孩子们历尽艰辛寻来，天可怜见！
你莫要再犹豫了，认下他们吧！”
“我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了！”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把一个深情隐忍又负责的好父亲、好道侣的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团聚？”
姜晚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沙哑的冷意，瞬间压过了所有的议论。
姜晚看着九越灵举着的那块玉佩，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呵。”
“九越灵你手里捧着的这块破石头……也配冒充本座的信物？”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欣赏着九越灵脸上慌乱的深色。
“轰！”
这句话说完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冰水，瞬间炸开了锅。
九越灵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捧着玉佩的手也颤抖起来，像是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泪水还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显得无比滑稽。
她声音抖得不成调，充满了被误解的委屈和惊恐。
“娘，娘亲？
您，您说什么？”
“这，这明明就是您当年，当年的。”
“当年什么？”
姜晚冷冷打断她，身体慵懒地靠在座椅上。
一只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端着春桃递过来的茶水润着喉。
“本将军征战西方，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灵草都多。
随便捡块破石头就敢说是本将军信物？”
“你这碰瓷，碰得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噗”底下有百姓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又赶紧捂住嘴。
九越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泪这下是真的汹涌而出，却是被气的和吓的。
“不……不是的，娘亲，您再仔细看看！
这玉佩上的云纹，是您独有的标记啊！
是您亲手打上去的啊。”
“标记？”
姜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随意地在空中一划。
一块自己特有的令牌便飞了出去，连带着九越灵那块破石头一起。
在台下台上所有人面前缓缓飞过。
“看清楚了这才是有本将军印记的令牌，你手里那块？
上面的鬼画符，是哪个三流工匠喝醉了刻的吧？”
“歪歪扭扭，灵气全无，丢到凡间地摊上，三文钱都嫌贵。”
“轰！”
底下又是一片哗然，这次议论的风向明显变了。
“嘶，姜晚将军说的好像有道理，那印记假不了。”
“对啊，那玉佩上的云纹，跟姜晚将军的印记一比，简首像狗爬。”
“难道真是碰瓷？”
九越灵彻底懵了，捧着玉佩的手僵在半空，放也不是，举也不是。
巨大的羞辱感席卷了她，她下意识求救地看向身后的九越绝和九越云。
九越绝也傻眼了，梦里不是这样的啊，娘亲不是应该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然后当众认下他们吗？
“娘，您怎么能这样，妹妹她一片真心，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您！”
“您不认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如此羞辱她，您，您太冷血无情了。”
“就是啊晚儿，灵儿这孩子是有灵性的，你看她如此一片孝心，你就成全了她吧。”
九越云适时的走上台来，荷花懂事的让开了姜晚身侧的位置。
“九越将军，您请这边。”
“多谢荷花姑娘。”
荷花的脸更红了，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九越将军，我可不曾记得我俩有过孩子，您怕不是搞错了？
女人太多，这种事情认错也是有可能的。”
姜晚看都没看一旁的九越云一眼，男人表面上看着越乖实则越会作妖。
姜晚目光落在那张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涨红的少年脸庞上。
前世，就是这张看似纯良的脸，骗走了她多少信任和资源。
“小子本将军征战西方，心早就喂狗了。”
“至于你们两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玩意儿，也配跟本将军谈真心，谈亲情？”
“你！”
九越绝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憋得发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