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知，一个美食UP主。公司老板拖欠我三个月工资，
还让关系户拿一份“吃播挑战三斤死神辣条”的剧本砸我脸上，说这是流量密码。
我看着他们，没说话。他们不知道，下个月的房租该交了。而我，就是他们的房东。
我不喜欢吃辣，但我喜欢看别人吃瘪。这场戏，我决定亲自来导演。
1.死神辣条与空头支票“姜知，这个月的爆款选题，我想好了。”刘总，我们公司的老板，
把一份打印出来的A4纸拍在我桌上。声音不大，
但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朝我投来同情的目光。我眼皮都没抬，
继续剪着视频里的一帧画面，那是一块滋滋冒油的红烧肉。“刘总，我视频还没剪完。
而且上个月的选题，流量数据已经超额完成了。”“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嘛，
”刘总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身体前倾，一股劣质古龙水混合着油腻的味道扑面而来，
“做内容，要往前看。你看这个，‘美女UP主挑战三斤死神辣条’，怎么样？够不够爆？
”我终于停下手里的鼠标，目光落在那张纸上。标题下面还有几行小字，
是那个叫菲菲的女人写的。她是刘总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首席内容官”，
据说是他远房亲戚。剧本写得很有画面感：开场要哭，中间要辣到精神失常，
结尾最好是直接送医院，营造节目效果。我拿起那张纸，指着“送医院”三个字。“刘总，
这个工伤算谁的？”刘总的笑脸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褶子：“小姜啊，你这就没意思了。
这是艺术，是夸张手法。再说了，你不是四川人吗？吃辣不是你们的天赋？
”我把那张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第一，我是广东人。第二，上上个月的工资，
上个月的工资，还有这个月的一半工资，什么时候发？”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都在假装忙碌，但耳朵都竖得跟兔子一样。刘总脸上的笑彻底挂不住了。他站起来，
整了整他那件满是褶子的衬衫。“姜知，你这是什么态度？公司现在是困难时期，
我没亏待过大家吧？你看菲菲，人家一个女孩子，为了想选题，天天熬夜，头发都掉了多少？
”坐在不远处的菲菲，适时地撩了一下她那头刚做完护理，光滑得能反光的长发。我点点头。
“确实辛苦她了。所以我的钱，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我不看他，就盯着我的电脑屏幕。
我知道，跟刘总这种人，讲道理没用。他最擅长的就是画大饼和道德绑架。果然，
他开始了他的表演。“大家都在为公司的未来奋斗，你怎么就只盯着眼前这点小钱？
眼光要放长远！等我们拉到下一轮融资，别说工资了，期权！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发期权！
”他说得唾沫横飞，好像明天公司就要纳斯达克敲钟一样。我没接话。我打开手机，
点开一个计算器应用，把拖欠的工资一笔一笔加起来。然后把手机屏幕转向他。“刘总，
我不懂期权，我只认这个数。今天下班前，这个数到不了我账上，‘死神辣瞧’的选题，
你让菲菲小姐自己挑战吧。她头发那么好，说不定能防辣。”说完，我戴上耳机，
把音乐音量调到最大。世界清静了。
我能感觉到刘总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背上戳了好几个洞。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哼了一声，
走了。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又恢复了键盘的敲击声，只是比刚才更轻了。我知道，
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或者说，在等我的笑话。等我这个刺头，被刘总彻底穿小鞋，
然后灰溜溜地滚蛋。可他们不知道。这家公司能不能撑到下一轮融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
他们下个月的房租，是肯定交不上了。2.一通来自“管家”的电话下午三点，
办公室里最昏昏欲睡的时候，我的私人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走到茶水间，
按了接听。“喂？”“小姐，是我，老陈。”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又恭敬。我靠在窗边，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陈叔，怎么了？不是说了公司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吗？
”老陈是我家的管家，从我爷爷那辈起就在了。我爸妈常年在国外，国内这些资产，
基本都是他在打理。这栋位于市中心***的写字楼，就是其中之一。“不是公司的事，
”老陈的语气有点无奈，“是这栋楼的租户，‘腾飞传媒’，已经拖欠两个月租金了。
物业催了好几次，他们老板都说资金周转困难。按合同，我们现在就可以单方面解约，
清他们出去了。小姐，你的意思呢？”我差点笑出声。腾飞传媒。
不就是刘总那家准备纳斯达克敲钟的伟大公司吗？“先别，”我压低声音，
“让他们再拖一个月。下个月一号，如果还没交，就发正式的律师函。”“再拖一个月？
小姐，这不合规矩……”“我说的就是规矩，”我打断他，“陈叔，
我在这家公司‘体验生活’呢。想看看，一个公司到底能欠薪欠租到什么地步。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陈叔那一脸“大小姐又在玩什么我搞不懂的游戏”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好的，小姐。都听你的。不过，你的零花钱够用吗？
要不要我再给你转一点？”“够了够了，”我赶紧说，“我这边工资虽然没发，
但视频平台的分成还是有的。饿不死。”挂了电话，我端着杯子，
看到菲菲也扭着腰进了茶水间。她斜着眼看我，阴阳怪气地说：“哟，
这不是我们的大UP主吗？怎么？找家里要钱呢？也是，毕竟工资发不出来，
总得有地方啃老吧？”我看着她那张涂满玻尿酸的脸，笑了笑。“是啊，不像菲菲姐，
有刘总当靠山。”她的脸瞬间就绿了。公司里的人都私下传，她和刘总关系不一般。
我这么一说，算是直接把遮羞布给扯了。她“哼”了一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进口矿泉水，
拧开。“姜知，我劝你识相点。刘总看重你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那个死神辣条的选题，你要是不拍，有的是人挤破头想拍。到时候被公司雪藏，
可别哭着回来求我们。”她说完，仰头喝了口水，像是打了胜仗的孔雀，
趾高气扬地走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慢悠悠地喝了口自己杯子里的白开水。雪藏我？
我好怕啊。就是不知道，等他们连办公室的门都进不来的时候，要去哪里雪藏我。
是去楼下那家24小时便利店吗？我回到座位，刘总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一进门，
他就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小姜啊，下午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工资的事，
我已经跟财务打过招呼了，今天下班前，肯定到你账上。”他指了指我对面的沙发，让我坐。
“公司确实困难，但再困难，也不能亏待你这样的功臣，对吧？”我没坐，
就站在他办公桌前。“刘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搓了搓手，笑容有点尴尬。
“还是那个选题的事。你看，工资我给你解决了。这个项目，
你是不是也……支持一下公司的工作？”我盯着他的眼睛。“刘总，工资是我应得的，
不是你用来交换的筹码。”他的脸色沉了下去。“姜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好啊，”我点点头，“那我们先把工资结了，再来谈日后的事。
”他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油盐不进的员工。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最终，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行！你等着！”我回到座位上，没过十分钟，手机震动了一下。
银行短信。被拖欠的工资，一分不少，全到账了。我旁边的同事悄悄给我发了条微信：姐，
牛逼！我回了他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我点开和陈叔的聊天框，发了条消息过去。
陈叔，查一下腾飞传媒的租房合同，看看他们的押金还剩多少。他很快回了过来。
押一付三，他们交了一个月的押金。现在欠了两个月房租，已经倒欠我们一个月了。
我笑了。刘总大概以为，把我的工资发了，这事就过去了。他用公司的钱，补了我的窟窿。
却不知道，他正坐在一艘底部漏了两个大洞的船上。而我，手里正拿着最后一块木板。
我在考虑，是把它补上去，还是再多凿一个洞。3.我就是那个“脑残剧本”工资到账，
办公室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至少刘总看我的眼神，没那么想杀人了。菲菲还是老样子，
看我像看一坨行走的马赛克，恨不得我原地消失。
她把“死神辣条”的剧本给了另一个新来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叫米娅，刚毕业，
眼里还带着对这个行业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拿着剧本，一脸兴奋地跑来问我：“知知姐，
这个选题真的能火吗？”我看着她，就像看到了三个月前的自己。“火不火我不知道，
但你的胃肯定会先火起来。”我善意地提醒她。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回去研究剧本了。
第二天，公司开选题会。说是选题会，其实就是菲菲的个人秀。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套装，
拿着个激光笔，指着投影幕布上的PPT，唾沫横飞。“我们下一个阶段的目标，
是打造一个‘反差萌’的人设！什么是反差萌？就是一个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美女，
突然做一些很疯狂、很沙雕的事情！这种冲击力，就是流量！”她PPT上放的案例，
不是吃播博主，就是整蛊专家。我听得直打哈欠。这些都是别人玩剩下的东西，
她还当成圣经。刘总坐在旁边，带头鼓掌：“说得好！菲菲这个思路，非常新颖，
抓住了年轻人的痛点！”其他人也跟着稀稀拉拉地拍手。然后，菲菲的矛头就对准了我。
“比如姜知，”她把我的照片和账号数据放在PPT上，“她的视频，太端着了。
”“什么叫‘慢享生活’？什么叫‘人间烟火’？现在的年轻人，生活压力那么大，
谁有空看你慢慢做一道菜？他们要的是***！是爽点！”她把激光笔的光点，
狠狠地戳在我的照片上。“所以，我给她设计了一个全新的形象——‘失控的美食家’。
”她切换到下一页PPT。上面是我的一张精修图，旁边用巨大的艺术字写着几个标题。
《震惊！美女博主竟在厨房徒手抓蟑螂！》《电饭煲爆炸！我的晚餐成了行为艺术！
》《挑战用洗脚水浇灌阳台的薄荷，结果……》我看着最后那个标题，没忍住，开口了。
“菲菲总监，最后一个选题，你确定不是在暗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菲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我……我这是创意！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哦，我确实不懂，
”我点点头，“用洗脚水浇花这种事，可能只有你家的花园能承受得起。我家的薄荷，
它比较金贵，听不得这种委屈。”办公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偷笑。刘总的脸黑得像锅底。
“姜知！开会呢！注意你的态度！”“刘总，我也想注意态度，”我摊开手，
“但有人把脑残剧本拍我脸上，我的态度很难好得起来。说白了，你们要的不是UP主，
是个按剧本演戏的小丑。”“你……”菲菲气得说不出话。“我怎么了？”我站起来，
直视着她，“你所谓的‘失控的美.美食家’，不就是把厨房搞得一团糟，
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然后拍出来让大家看笑话吗？这种流量，脏不脏啊？
”“你这是嫉妒！你就是看米娅拍了辣条的选题，怕她火了抢你资源！
”菲菲开始给我扣帽子。我笑了。“抢我资源？她能抢走什么？抢走被拖欠的工资，
还是抢走你写的这些脑残剧本？”我说完，没再看他们，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我能听到背后刘总的咆哮声。“反了！反了！姜知！你给我回来！”我没回头。回到座位上，
我开始收拾东西。不是辞职。是准备把一些私人物品带回家。我预感，这个办公室，
我待不了几天了。不是我走，就是他们滚。旁边的同事又给我发微信：姐，
你今天火力有点猛啊。我回他：预热一下而已。他发来一个瑟瑟发抖的表情。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邮箱。里面有一封未读邮件，是陈叔发来的。
标题是：关于腾飞传媒租赁合同的补充说明我点开。正文很简单，只有一张附件图片。
是合同的其中一页，上面有一条被红线标出的条款。
“如乙方承租方的行为对甲方出租方的建筑物或声誉造成严重负面影响，
甲方有权立即单方终止合同，并要求乙方支付三倍于押金的违约金。
”我看着“声誉”两个字，嘴角微微上扬。刘总，菲菲。你们不是喜欢玩剧本吗？
那我就陪你们玩一票大的。一个关于“无良公司压榨员工，最终被房东扫地出门”的剧本。
我，就是编剧、导演，兼主演。4.“带货直播”还是“公司葬礼”？我的“叛逆”行为，
并没有让我被开除。因为我的账号数据，依然是公司里最能打的。
刘总还没蠢到自断财路的地步。但他和菲菲开始变本加厉地给我穿小鞋。
我的视频推荐位被撤了，推广预算被砍了，连下午茶的奶茶，都总是“不小心”漏掉我那杯。
我无所谓。奶茶我自己买得起。至于流量，马上就有一***主动送上门了。周五下午，
刘总把我叫到办公室，脸上带着一种虚伪又得意的笑。“小姜啊，公司给你接了个大活儿。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是一份直播带货的合同。品牌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螺蛳粉品牌。
合同金额很低，但给公司的返点很高。说白了，就是个坑。“这是公司为了补偿你，
特意给你争取的资源，”刘总说得冠冕堂皇，“直播时间就在明晚八点。菲菲会全程指导你，
你要好好表现，别辜负公司对你的期望。”我翻了翻合同后面的直播流程和话术。果然，
又是菲菲的“杰作”。什么“主播含泪吃下三碗螺蛳粉，只为给家人们争取最低价！
”什么“现场连线工厂，被螺蛳粉的臭味熏到干呕，也要坚持为粉丝砍价！
”我把合同扔在桌上。“刘总，你确定这是带货直播，不是公司葬au礼的流程单？
”他的脸抽搐了一下。“姜知！你不要不识抬举！这个机会多少人抢着要！你要是不想干，
现在就给我滚蛋！”他终于撕破脸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好啊，”我站起来，拿出手机，
按下了录音键，“刘总，你再说一遍。你现在，是要开除我吗？”他看到我的手机，愣住了。
“你……你干什么？”“没什么，”我把手机收起来，“就是怕自己听错了。既然你让我滚，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公司单方面与我解约？按照劳动法，你应该支付我N+1的赔偿金。
我的工资虽然不高，但算下来也不少。你确定公司的账上，还有这笔钱吗？
”刘总的脸色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他大概忘了，
我是公司里唯一一个会把劳动合同从头到尾看完的人。他嘴唇动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帮他找了个台阶下。“当然，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直播嘛，我可以做。但是，
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直播的时候，
菲菲总监必须全程在我旁边。她写的剧本，她得负全责。万一我说错了什么，
也好让她及时纠正，对吧？”刘总看了看我，又想了想，觉得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没问题！
我让她全程跟着你！”他以为我是在拉个垫背的。他错了。我是在拉一个陪葬的。
我走出办公室，菲菲正在外面假装整理文件，其实在偷听。看到我出来，
她立刻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我朝她笑了笑。一个非常灿烂，让她毛骨悚然的笑。然后，
我回到座位，给陈叔发了条消息。陈叔，帮我准备一份腾飞传媒的解约通知书和律师函，
明晚九点之前送到公司。另外，再帮我联系一下物业，我要一份公司办公室区域的监控录像，
就从我入职那天开始。陈叔秒回：收到，小姐。一切准备就绪。亲爱的刘总，
亲爱的菲菲。你们精心策划的带货直播，即将成为你们职业生涯中最盛大的一场葬礼。而我，
会是那个亲自为你们念悼词的人。明天晚上，好戏开场。
5.直播间的“意外”周六晚上七点半，公司的临时直播间里灯火通明。为了这场直播，
刘总特意租了专业的灯光和摄像设备。菲菲穿着一身紧身连衣裙，在我身边走来走去，
像一只苍蝇。“姜知，台本背熟了吗？一会儿情绪要到位！该哭的时候就要哭出来，知道吗？
”“一会儿灯光打亮一点，把我皮肤拍好点！”“那个螺蛳粉，煮的时候多放点酸笋，
要让整个直播间都闻到那股味儿！”我坐在镜头前，任由化妆师在我脸上涂涂抹抹，
一句话都没说。米娅在一旁帮我调试设备，悄悄对我说：“知知姐，你脸色不太好，
要不还是别勉强了？”我朝她笑了笑：“没事，可能就是……饿了。”我是真的饿了。
为了今晚的“表演”，我从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八点整，直播准时开始。“哈喽，家人们，
晚上好！我是你们的UP主姜知！”我对着镜头，挤出一个标准的营业微笑。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很快就突破了一万。这都是我平时积累的粉丝。
菲菲站在镜头拍不到的侧面，举着个提词板，上面写着“哭！”我深吸一口气，
眼眶瞬间就红了。“家人们，今天……我特别激动。因为我终于……终于能给大家带货了。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弹幕开始刷屏。知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感觉状态不对啊，是不是生病了？别哭别哭，我们都在呢！菲菲看到效果这么好，
激动地朝我竖了个大拇指。我心里冷笑。别急，这才刚开始。“我们今天带货的产品，
是这款‘销魂’牌螺蛳粉。大家可以看到，这个包装非常精美……”我按照台本，
念了两句产品介绍。然后，我把镜头转向旁边那碗热气腾腾的螺蛳粉。
一股浓郁的酸笋味瞬间弥漫开来。我捂住嘴，做出一副想吐的表情。菲菲急了，
在旁边小声提示：“快吃！说好吃！”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粉，艰难地放进嘴里。
嚼了两下。然后，我的眼泪，真的下来了。不是演的。
是真的被这劣质的工业辣精和呛人的味道给***到了。
“家人们……这个粉……”我一边流泪，一边说，“真的……太‘销魂’了。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这么有层次感的味道。它不仅辣喉咙，还辣眼睛，
甚至……辣我的心。”弹幕炸了。哈哈哈哈，知知是被臭哭了吗？辣心可还行？
这是什么黑暗料理？知知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菲菲的脸都白了，
疯狂给我打手势，让我说好吃。我看着镜头，泪眼婆娑。“我知道，大家可能不信。
觉得我是在演戏。但我想说，我没有。”“因为……我们公司说，只有把这款产品卖爆，
才能……才能把拖欠我三个月的工资……发给我。”我这句话，声音不大，但通过麦克风，
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观众的耳朵里。直播间安静了一秒。然后，弹幕如同火山爆发。什么？
！拖欠工资？！腾飞传媒？就是那个天天吹牛逼的公司？***！无良公司！***！
怪不得知知状态不对，原来是被压榨了！知知别怕！我们支持你！录屏了！
这就去劳动局举报！菲菲彻底傻了。她冲过来，想抢我的麦克风。“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的声音，也通过麦克风传了出去。这下，观众们更确定了。我一把推开她，
对着镜头说：“家人们，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我的工作环境。”“他们不仅拖欠工资，
还逼我拍各种脑残剧本，比如用洗脚水浇花，徒手抓蟑螂。”“今天这场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