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茉身子缓缓下跌,寒风透过衣衫贴上她白皙的肌肤。
她轻闭双眸,冷风扇在她额前,她也不觉得冷,她体会着下落的态势,享受这人生中的最后一刻。
她悠悠回想着,这短暂的一生。
似乎从非,为自己而活。
年少时,父皇为了两国和平,身为大公主的我被送去敌国当奴隶,首至13岁时才被母亲接回。
敌国待我并不好,对我非打即骂,我却只能受着,因为父兄曾告诉我,不能与他们撕破脸,不然定会引起两国交战。
冰天冻地的季节,发高烧,我得强忍疼痛拖着身躯去河边洗衣裳。
我那时并不知道父皇为何要把我送到这来,我只记得母亲说过,她总有一天会来接我回家。
15岁时,刚过及笄,父皇就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到处为我选夫婿。
那时的我不知父皇何意,首至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我从头到尾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我故意在他面前装的乖巧懂事,他却认为我是一颗好拿捏的棋子。
宫内外都在传“宁秋公主与当今圣上父女情深”,“宁秋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孩子”。
就连我都差点被外界传闻迷惑了,要不是我是那个宁秋公主我还就真信了。
他挑的都是些疯子,残疾,浪子,傻子。
这些人都是父皇的心腹,在朝堂力挺父皇之人。
我只能一拖再拖。
后来不知怎的我与一个不入流小官成了亲。
虽说他家世不好,还比我年长了整整5岁,但是他品相倒是不错,我很喜欢。
婚后他对我爱搭不理,踏家门而不入。
我们俩也就各过各的,其实有些日子我认真想过的,也许我的婚姻不用成为筹码,我们或许也能像说书先生口中的那样,活的幸福灿烂。
可现实很残酷,他并不爱我。
后来不知是有人散播谣言还是怎的,宫外对我的传言就是“暴怒成性,荡检逾闲”。
“听闻宁秋公主近日养了些许面首呢”“那驸马呢”“倒是听人说起过,两人关系很密切,还是驸马那方面有问题,才支持公主养面首的”那是我偶然听见卖菜大娘与糖画大爷的闲谈,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我不知何时我在外界的传言成这样了,传都传了,我自然要添油加醋乱糊弄一番。
此后,我与幕僚的会面就定在了梨花苑。
本以为我的一生将会如此平淡无奇,岂料,永宁三十九年,云柑谋逆,敌国伺机而动,家中内讧,此等情形,对敌国而言,实属大利。
我不知道他出于何种目的,他不会是得失心疯了吧?
还是好日子过够了?
真后悔没早点带他看看脑袋,我这个妹妹当的真不称职。
云茉想着,眼角流出最后一滴泪,便没了意识。
可未曾想,不知过了多久,她又醒了。
她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柔软的金丝床上,床边,一只小狗正吐着舌头,呆坐在那,歪着个脑袋望着她。
“汪汪——”小白犬探着脑袋,两手搭着床边,正歪着头看着床上的人。
许是等的不耐烦了,她哼哼唧唧的扒拉着床榻,急的原地转圈圈。
床上的人睡意朦胧,隐隐听见有犬吠,她猛的睁开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