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区三十五街是出了名的混乱地带，这里的房子大多是老旧的居民楼，墙壁上布满了涂鸦，街道上散落着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林野和沈谕把车停在街角，步行走向金华路73号。
那是一栋三层的居民楼，外墙己经斑驳，窗户上的玻璃有好几块是破的，用塑料布蒙着。
祁瑾白的住处应该在二楼，因为二楼的窗户上挂着一件黑色的连帽衫，跟他在夜市里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林野和沈谕对视一眼，轻轻推开了居民楼的大门。
楼道里很黑，没有灯，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勉强看清路。
他们一步步走上二楼，来到73号房门前。
门没有锁，虚掩着，留了一条缝。
林野示意沈谕在门口守着，自己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小，只有十几平米，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
书桌上堆满了书，大多是关于侦探和刑事侦查的，还有几本编程的书。
墙上贴着一张C区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很多地方，其中就有夜市和“破浪号”的停泊点。
林野走到书桌前，仔细翻看那些书。
在一本《刑事侦查学》里，他发现了一张照片——是祁瑾白和他父母的合影。
照片上的祁瑾白还很小，笑得很开心，他的父母看起来很和蔼。
林野的心微微一沉，难怪这小子想当侦探，可能是想查明父母死亡的真相。
就在这时，他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沈谕压低声音说：“有人来了。”
林野立刻把照片放回书里，躲到门后。
门被推开，祁瑾白走了进来。
他脱下连帽衫，随手扔在椅子上，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背心，背上的纹身露了出来——是一只展翅的雄鹰。
祁瑾白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敲击键盘。
林野从门后探出头，看见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监控画面——原来他那时是在垃圾桶上贴监控，监视C的动向。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祁瑾白突然说，手指却没有离开键盘。
林野愣了一下，从门后走了出来：“你怎么知道？”
“你的脚步声太重了。”
祁瑾白转过身，看着林野，嘴角勾起一抹笑，“特遣队的林警官，深夜闯进一个高中生的家里，不太好吧？”
林野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要监视C？”
祁瑾白收起笑容，走到床边坐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因为我父母的死，跟CW有关。”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五年前，他们就是因为发现了CW的军火交易，被灭口的。”
林野的心猛地一沉。
他之前查过祁瑾白的资料，上面只写着父母双亡，死因不明。
没想到竟然跟CW有关。
“所以你就想当侦探，查明真相？”
林野问。
祁瑾白点点头：“我舅舅不管我，学校里的老师也不待见我，我只能自己查。”
他顿了顿，看向林野，“我知道你们是来清理C区的，我可以帮你们。
我知道CW的很多秘密，比如他们的军火仓库在哪里，比如A的真实身份。”
林野看着祁瑾白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仇恨。
他知道，这个小子没有说谎。
但他也明白，跟祁瑾白合作，风险很大。
这个小子太聪明，太有主见，很难控制。
“你想要什么？”
林野问。
“我要亲手逮捕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祁瑾白说，眼神里闪烁着光芒，“我要让CW付出代价。”
林野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成交。
但你要记住，必须听我的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祁瑾白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却很有力：“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就在这时，沈谕突然推门进来：“不好了，C区的警察来了，好像是接到举报，说这里有可疑人员。”
林野和祁瑾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是谁举报的？
难道是CW的人？
“快，从窗户走。”
祁瑾白拉起林野，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
外面是一个狭窄的小巷子，正好可以容一个人通过。
林野和沈谕先后从窗户跳了出去，祁瑾白也跟着跳了下来。
三人刚跑进小巷子，就听见身后传来警察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往这边跑。”
祁瑾白熟悉地领着他们穿过一条条小巷子，最后来到一个废弃的工厂里。
工厂里很黑，只有几缕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
三人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是谁举报的？”
沈谕问。
祁瑾白摇了摇头：“不知道。
可能是C的人，也可能是其他帮派的人。
C区的水太深了。”
林野看着祁瑾白，突然觉得这个小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