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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5

我是话本中供穷书生上京城的穷娘子。我给了穷书生三十两,告诫他:“京城繁华,

但是你要高中,然后风光在京城迎娶我。”他坐着牛车,泪眼朦胧答应我。

后来我在旁人的嘲笑声中等了三年,的确等到了他。只不过是钦差抬来的棺材,破茅裹白骨,

草草了事。我不甘心,揣着五两,决定进京敲登闻鼓申冤。却看到在酒楼抱着美人,

好不快活的曾经的穷酸秀才。后来我以摄政王妃居于高位时,听见他被下人赶出府的哭喊。

他说他也不想失约的。1.烧焦的白骨还放在院里。三天了,我还是不敢相信,

眼前冰冷的尸体会是我的丈夫。路过的邻居老汉骂骂咧咧:“男人死了,

女人还有什么脸面活着!”旁边妇女也跟着附和:“丧门星,赶紧跟着那死人一起死,

马上整个村都是你家的晦气了。”我几乎没力气站起身,三天不吃不喝,衣服都松松垮垮。

邻居们嗑着瓜子聚在我门口,像是在看一场表演,等着我想不开自尽。看到我回屋动作,

他们的眼神更加猩红,如同噬人恶鬼。我像发了疯般翻箱倒柜,将东西都堆在一起。

然后在邻居们震惊的目光中,拿起火把点燃。看热闹的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秋天天干物燥,

大火猛然冲上屋顶,烟舌浩然卷上旁边邻居的屋子。“走水了走水了!这死婆娘,

上吊死不行吗,非要这样损!”邻居们都以为我心如死灰会死在大火中。

可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我的生命无数次擦着死神马车经过。但是哪怕我离开这个地方,

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身后村子如同火海,成了我前行的背景。我拿着仅存的五两,

决定进京城讨个公道。住不起客栈,就在秋老虎的寒凉中深夜躲进马厩里。吃野果,喝河水,

扮成佝偻男人躲避恶心的打量。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鞋子都被磨破了才终于走到京城外。

深夜,我将草聚成堆,蜷缩着抱着包裹将要睡去。万籁俱寂,丝毫没有鸟鸣声,

意识到反常的我还没来得及动作。刀光划破夜的黑暗,鲜血滴在落叶上。

悄然出现的几十个人发狠下死手,打得火热。我生怕他们听到我心跳如雷,将我砍成两半。

正不知道躺下装死还是伺机逃跑更好,就有人轻轻在我耳朵边‘嘘’了一声。

他一点点将我拖到黑暗中,摇头示意我别动弹。我咬紧牙关点头。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最后一个人砰然倒地。赢的一方将尸体挨个扎个透心凉才离开。

而我身后也早已空无一人,就好像刚刚只是梦一场。我不敢动弹,怕被刚走的一队人发现。

这夜,我同无数尸体躺在一方天地。天亮我就埋头赶路,终于是在开城门后的第一批进了城。

我准备找人打听登闻鼓在哪里。丝毫不知有马正朝我的方向狂冲而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

身后的人拼命拉动缰绳调转马头。疾驰的马才朝我擦肩而过。我的包袱摔了一地。

穿着名贵袍子绣着金丝线的男子温声蹲在我一旁,帮我捡起散落的衣服。“对不住,

姑娘是刚来京城吗,我帮你找个住处吧。”我连忙摇头。可眼前男子不是缺那两个钱的人,

招来小厮就帮我定了最近的客栈。男子骑着马匆匆离开。我只能跟着小厮去了客栈。

安置好后,我远远看到登闻鼓,才发现登闻鼓根本敲不了。被拿着长刀的侍卫守着。

似乎谁要去敲登闻鼓,他们就会先用刀敲来人。我踌躇的站在原地,

却发现远处也有一个女子在徘徊。于是我决定上前搭话。女子被我吓了一跳,匆匆跑远。

留下我一头雾水,只能回到客栈。不知为何,这夜我睡的极沉,总觉得周围环境一直在变化。

“你有什么不死心的,两次三番跑到京城,非要我们爷亲手送你下地狱吗?玉娘,

你们毕竟也夫妻一场……”我被争吵声吵醒。

白天见过的女子正情绪激动对着男人‘啊啊’着,显然不能说话。我手被捆在身后。

眼前肥头大耳的男人斜着看我一眼。“没想到你现在还长本事了,从村里跑出来,

还叫了个女人跟你一起?”眼前人显然以为我跟哑女是一起的。

估计我被绑来的原因也是这个。“看来毒哑了你还不够,玉娘,我们爷真的不忍心让你死啊,

但是你自己偏偏不想活……”男人拿着刀就要走向女子。我来不及搞清楚原因。双腿发力,

猛地弹起身,一脚踹在男人脸上,将男人踹倒在地上。脚尖踢起落在地上的刀,借力打力,

刀重重扎在男人胸口。玉娘吓得眼泪都不掉了,她震惊的看着我。我擦掉溅到脸上的血。

握住玉娘的手:“别怕。”玉娘的手在我手中不停发颤,可她没有推开我。

此时一阵掌声缓缓响起。黑暗中走出了一个男子,缓缓抚掌。正是白天长街纵马男子。

他看着我,眼中兴趣盎然:“没看出来,姑娘的身手如此好。”“要不要跟着我做事?

”我来不及答应或是拒绝,就感受到屋中至少五个暗卫在暗处。似乎只要拒绝,

下一刻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但我回头望向身后的玉娘。“当然,我会庇护,你们两个。

”2.马车中三人,心思各异。男子没有问我有武功白天为何没躲开马。

就好像我也没问他白天的马为何调转目的地直冲我而来。“王爷,没找到。”男子挥了挥手,

暗卫离开。据我所知,在京城之乱后,京城中被称为王爷的,只剩存活下来,

把持朝政的摄政王。我悄然打量着男人。男人直直抬头望向我,询问我来京城有是什么事。

我坦然:“我丈夫是宣和二年的进士谢行言,一具白骨回乡,我来讨个公道。

”我没忽视掉我开口时,女子望向我的复杂目光。男子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关心。

“跟在我身边,讨公道还是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于是在第二天,

众人都看到摄政王的身边多了一名女婢。众人惊讶哑然的同时,纷纷开始打听女婢的身份。

毕竟多少高门贵女挤破头想到摄政王的后院做女婢,统统都被拒绝了。

于是他们的帖子如雪花般递到了摄政王府。这次仍旧被拒绝了。只是这一切,我全都不知道。

我跟着傅时序出入各种场合,暗中打听谢行言的死因,忙得昏天黑地。同时,

玉娘偷偷将我们被掳走的原因写了下来。“我不小心看到了丈夫在找一样东西,

那东西比他们的生命都重要。”“看到了那个东西的我不得不死,

可是我的丈夫又不舍得她死,于是将我毒哑,丢回老家严加看管。

”玉娘说不可以给我看那个东西,会给我招来杀身之祸。我心中有了猜测。因为我发现,

傅时序也在偷偷找一件东西。这天,傅时序带我参加一场宴会。宴会在苏式园林中举办,

临水轩窗折射宏光,歌姬舞步轻移。鉤筹交错间,我似乎听到了谢行言的声音,

我情不自禁循着往前走了两步。差点撞在傅时序怀中,他带笑的桃花眼看着我。我道歉后退。

可在之后的男女同席上,我确定自己亲眼看到了一个背影很像谢行言的人。人会死而复生吗?

那人同一位女子说话,虽然遵守着君子之礼,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两人独有的亲昵,令我恍惚。

回程的马车上。傅时序坐在马车中,闲闲的翻着《六韬》。“有时,撞破了才是对彼此不好。

”他似乎若有所言,我一声不吭。深夜回去,我便做了噩梦。梦中人影重叠,

又现那夜火光冲天。门外凶徒拿着火把沸反盈天,屋内谢行言发烧说胡话,

我重重捂着他的嘴,亦不敢哭出声,死死抵着门。人影变换,谢行言为别人镌写无数大字,

才换来五百文。他瞒着我,偷偷买了壶酒。谢行言执意站在正在下雪的冰天雪地对我说。

“然娘,我给不了你什么。但是如果你愿意跟着我,白头到此生,我绝不负你。

”没有八抬大轿,父母高堂。那壶酒,就是当时我们两个人的全部。

睡梦外的我呜咽着哭出声。手胡乱的抓着,想抓住什么。另一只手温热的缓慢的回握住我。

我喃喃:“行言……”睡梦仍在继续。花灯节,

一只手作的穷酸纸灯笼被穷酸的谢行言放进河里飘远,他握住我的手。“岁岁年年,

长河共楫。”谁将我头上温热的毛巾重新打湿拧干。睡梦中的我毫无察觉。

只看到梦境的最后,如吃人般的养父和谢行言的身影逐渐重合。第二天睡醒,我头昏昏沉沉,

后知后觉昨日似乎受惊发热了。只是怎么好了,真是怪事。我看着自己的手心,

总觉得似乎还有被人握住的痕迹。我开始思考是否要离开京城。当时幼小的我,

被父亲警告着。“这辈子都不要回到京城,你给我记住了!”我不肯答应,

迎接我的就是重重一鞭。其实在村里点火的那晚。对火有生理性恐惧的我,真的有那么几刻,

想要死在火里。哪怕我对自己说,从火里走出来,就是我姜然的新生。

可真正面对卷上天际的火焰,我还是害怕的一动不会动。可无论怎样,最终,

我都浑浑噩噩的走出来了。我重新来到了京城。我不想忘掉从前。

我的亲生父亲教会我一身武功。我的养父想要将我卖到青楼。我的丈夫变成累累白骨。

玉娘被傅时序安置在小院中保护着。“你不会死的,我会帮你除掉仇人。”昔日温情已不在,

只有枕边拿刀的仇人,玉娘有选择活下去的权利。3.我给傅时序送茶水。

他手指敲着桌子:“找谁去当傀儡呢?”跟在他身边的这些时日,

我已经知道他的动作已然表示不耐烦。“依属下所见,

要不要再找一个相像的女子去迷惑他们?”“呵,你以为他们都是傻子?”天宁六年政变,

旧势力倒台。改国号为宣和。势力分为两派。以傅时序为首的摄政王一派,

是现在朝廷的当权者。但是那些顽固派,仍旧不死心想要把持朝政。他们两派,

在共同寻找什么。现在的情况是,那些顽固派已经等不及加快动作了。找不到那个东西,

不能耽误他们发展势力。他们要找一位能够压倒摄政王,但是又能为他们所用的人。

而摄政王,也想过通过这个人,将顽固派一网打尽摁死。听他们交谈,

似乎是想找到开国元勋姜鼎的女儿。我一步步走到在幕僚和傅时序的目光中,走到他们面前。

“我愿一试。”伪造他人身份,深入敌营,几乎是在死局中找一条路。

傅时序一下冷了脸:“你找死吗?”“我怕死。”我老老实实答。“那你为何要站出来,

滚出去,以后不准再进书房。”“帮我找到谢行言的死因。”我依旧跪着不动。

傅时序站起身,幕僚极有眼色的全都离开。只留下我们两人。傅时序从桌后走出,

大手掐住我的脸。“你就这么爱他?愿意为他去死?”少年情深,十数年相伴,

难以割舍是真,不甘心也是真。我沉默。傅时序默然,许久后嗤笑一声:“来人,

教她成为姜昭明!”有多久没再听到这个名字。昭佑我明,受福无穷。

自从我到了以丞相为首的顽固派的人前,自报家门我就是‘姜昭明’后。

有人将我的眼睛迷住,我被带往位置的方向。“这是第十七个姜昭明了吧。

”我听到有人这样议论。直到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我才发觉不对劲。他们要将我带到哪?

呜咽的风声像是索命的野鬼。我的远处似乎站着很多人,喧嚣不止。可一瞬间,所有人息声。

一支箭直冲我而来,我的头发被凌厉的箭意割断。然后第二支,第三支箭纷纷冲我而来。

我岿然不动。终于那人放下了箭,宣判我的***。“这个是假冒的,我知道姜昭明会武,

杀了吧。”会武就会躲,那人认定我是我不会武所以被吓傻了。有人上前为我解开眼罩。

我这才看清,我站在悬崖边,只要我动摇一步,等待我的只会是粉身碎骨。

侍卫悄悄对着丞相说着什么。丞相的目光看着我:“杀了我的幕僚的人就是你啊,

会武怎么不躲?”原来他就是玉娘的丈夫。“效忠于您。

”丞相阴鸷的眼中露出算计的光芒:“有点意思。”他们也许并不需要一个真正的姜鼎之女。

但是需要一个可以顶替,有勇有谋的女子。远处熙攘的人群都是丞相的人。

他原本带我的原因是杀鸡儆猴,可现在却留下了我。而我的目光直直的望着最外围的,

谢行言。我的青梅竹马,十二岁的朋友,十六岁的恋人,相伴十余年的丈夫。他躲在后面,

看到我的眼神躲闪。而远处的摄政王正疾驰纵马而来,一箭射到丞相脚边。

“丞相就是这样对待我找回来的姜家女的?既如此,姜家女不如回我身边。

”丞相将脚边的羽箭拽起来,大笑着让我选。我选择留在丞相身边。我所处的阵地从摄政王,

变成了丞相。众人震惊的看着我跟着丞相在外行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我的名号已然在京城传开。而辗转反侧的人,也多了一个。谢行言。他不止一次来找我。

可我眼前挥之不去那具白骨,和他在京城同其他女子亲昵的模样。他亲昵的揽着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