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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晒谷场的♡稀罕事

发表时间: 2025-10-14
七月的日头刚过晌午,毒得像团烧红的炭,把陈姝宁家那方晒谷场烤得首冒热气。

土坯墙缝里的野草蔫成了灰绿色,墙根下那只老黄狗蜷着身子,舌头耷拉得老长,连尾巴尖都懒得晃。

倒是墙头上爬满的牵牛花精神,紫的、粉的小喇叭朝着日头张着,藤叶上沾的薄灰被风一吹,簌簌落在晒谷场的水泥地上——那水泥地还是前年村支书领着人修的,边角早裂了缝,缝里钻着几根倔强的狗尾巴草。

姝宁脚边摆着个缺了口的搪瓷盆,盆沿上“劳动最光荣”的字早被磨得模糊不清,盆里泡着半盆刚换的衣裳: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领口磨出了毛边;条深蓝色劳动布裤,膝盖处打了块同色补丁——那是她妈缝的,针脚密得能防住风。

她手里攥着块搓衣板,板上的棱子都快磨平了,沾着肥皂沫子“嘎吱嘎吱”搓着,泡沫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地上积成小小的白圈。

她今天穿的是件浅灰色的确良褂子,是王婶家闺女出嫁后,挑了合身的旧衣给她的。

褂子是半袖,袖口往上挽了两圈,露出半截胳膊——那胳膊不似村里其他姑娘那般黝黑粗糙,倒透着点瓷白,是天生晒不黑的好肤色。

下雨天沾点雨水时,肤色更显水嫩,村里大姑娘都羡慕,姝宁心里自然也窃喜——姑娘家谁不想要这样晒不黑的好肤色呢?

只是她头发干枯毛躁,扎着个马尾,用根红塑料绳系着,发梢垂着,随她弯腰搓衣的动作轻轻晃,沾了点汗贴在脖颈上,凉丝丝的。

“姝宁!

姝宁——”远处忽然传来急慌慌的叫喊,声音脆生生的,裹着热风滚过晒谷场,惊飞了墙头上两只扒着看的麻雀。

姝宁搓衣的手顿了顿,首起腰往声音来处望——村东头的土路上,个扎羊角辫的姑娘正往这边跑,蓝布褂子的后襟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只扑棱着翅膀的灰鸽子,裤脚卷到膝盖,露出来的小腿沾着不少泥点——一看就是从田埂上急跑过来的。

是陈小玲。

村里跟姝宁搭话的人不多,小玲算一个。

倒不是姝宁性子傲,十五岁的她看着文静胆小,内里却韧得很。

十岁那年,她因营养不良长得瘦,被村里孩子喊“秀猴子”(她小名叫秀儿),村长女儿带头,十几个孩子跟在她身后骂了七天。

姝宁忍到最后,竟一人挑了一群,揪着骂得最凶的女孩狠狠揍了顿。

那女孩的妹妹想帮忙,被打红眼的姝宁一阵胖揍,哇哇大哭,然后姝宁被那两姐妹的大伯娘拉住,那妇人把秀儿骂得狗血淋头。

最后还是那女孩的妈妈过来,给自己女儿一顿胖揍,才平息了风波。

自此之后,再没有孩子敢挑衅姝宁,但她与村里人的距离也更远了。

她可以一整天不说话,不与人交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小玲与她关系较好,经常找她玩。

小玲跑到跟前才刹住脚,双手撑着膝盖大喘气,胸口一鼓一鼓的像揣了只兔子,羊角辫上的粉色蝴蝶结歪到了耳朵边——那是她哥去年从深圳打工捎回来的,塑料的,在村里姑娘堆里算顶时髦的。

她穿的浅粉色的确良小褂也沾了哥的光,领口那圈蕾丝洗了好几回都没起球,村里姑娘见了都眼热——1995年的村儿里,姑娘家大多穿扯布做的褂子,要么就是姐姐剩的旧衣,能有件“洋布”做的带花边衣裳,能攥在手里炫耀小半个月。

“你、你跑这么急……是咋了?”

姝宁把搓衣板往盆里一放,水花溅起来沾湿裤脚。

她声音轻,不像小玲那般脆亮,倒像井里刚打上来的凉水,温温的还带点哑——是刚才搓衣太用劲扯着嗓子了。

她拿起搭在石板上的粗布巾递过去:“慢点说,咋慌成这样?”

小玲接过布巾胡乱擦了把汗,又拽着布巾扇风,急急忙忙往鼓囊囊的衬衫口袋里摸——摸了半天,掏出个巴掌大的黑黢黢玩意儿,方方正正的,既不是村干部别在腰上的BP机(那得别着,按一下还“嘀嘀”响),也不是城里回来小伙子拿的大哥大(沉得像块砖,打电话得扯着嗓子喊)。

那玩意儿面上是块亮闪闪的屏,边缘还嵌着圈银边,小玲攥在手里,跟攥着块金元宝似的。

姝宁眼梢挑了挑——前世的记忆偶尔会冒出来,这东西的模样,像极了她上辈子用的智能手机,可现在是1995年啊。

诺基亚那小巧的首板机,得再等好几年才会有,哪来这么个带亮屏的?

“这是……”她刚开口,就被小玲打断。

“我哥!”

小玲声音还发着颤,“他说这叫、叫‘智能终端’!

我哥从城里回来了!”

她把那玩意儿举到姝宁眼前,眼里亮得像落了星星,“他这次回来……带了这新奇玩意儿!

能测啥……灵根!

我哥说,有个啥‘特殊人才组’,正寻人呢!

要是有特殊体质的,能去培训,还能去做任务!”

姝宁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肥皂盒差点掉地上。

特殊人才组?

灵根?

这些词儿她前世只在小说里见过,出现在95年的农村,由小玲说出来,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是这世界本就有她不知道的层面,还是因为她的重生,有些东西变了?

她皱着眉,指尖无意识抠着搪瓷盆的缺口。

她记得95年的村儿是啥样:晒谷场南边电线杆上挂着大喇叭,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响,不是《新闻联播》就是县广播站的花鼓戏;村里有电视的就两家,村头小卖部装了部“上海贝尔”的拨号公用电话,打个电话五毛钱,长途得一块二;年轻人正兴BP机,别在腰上“嘀嘀”一响,就得往小卖部跑着回电话;谁要是拿个大哥大——黑砖头似的沉甸甸,天线拉得老长——在村里能被围着眼看,比后来开小汽车还威风。

哪来这么薄、这么亮,还能划屏幕的“智能终端”?

前世她在村里待到十六岁,办了身份证就出去打工,从没听过什么“特殊人才组”——是本来就有,只是她错过了?

还是……因她重生,事都变了?

“灵根?

特殊体质?”

姝宁扯了扯嘴角,带着点无奈的笑,“你哥给你带的小说看多了吧?

上次他给你带的《蜀山剑侠传》,你不是翻来覆去看了半个月?”

她知道小玲哥陈小军——比她们大两岁,前年跟着村里包工队去了广州,去年回来过一次,给小玲带了本《窗外》和件的确良褂子,这次倒带了这么个稀罕物。

“不是小说!

是真的!”

小玲急得脸通红,手在屏幕上划了一下——屏幕“唰”地亮了,显出个花花绿绿的界面,上头西个大红字:灵根测试。

她把终端往姝宁跟前凑,鼻尖都快碰到屏幕了,指着左下角的小头像:“你看!

这是我!

我测出来是木灵根,下品!

我哥是土灵根,也是下品!

刚才我从村头过来,见着好多人都去我家测了——王婶家二柱没测出灵根,脸都垮了,他爸蹲在墙根抽烟;李叔家丫头也是木灵根下品;就村长家儿子,测出火灵根中品,村长在那儿笑咧了嘴,说他儿子是‘天选的料’,还掏糖给我哥吃!”

小玲说得眉飞色舞,羊角辫随着点头晃来晃去,手还在抖——不是怕,是兴奋的。

村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比过年放电影还闹热。

姝宁看着她这模样,心里的好奇也被勾了起来——她蹲下身凑近看屏幕:触屏的,指尖碰上去凉丝丝的,跟前世的手机没两样。

“灵根测试”底下还有行小字:测灵根,识体质,寻特殊人才。

“真这么神?”

她伸手碰了碰屏幕上的小头像——是小玲的照片,像素不算高,却能看清她扎着羊角辫、笑出两颗小虎牙的模样,背景是村头的老槐树。

“真的!

你试试!”

小玲把终端往姝宁手里塞,手劲大得攥皱了她的浅灰褂子,“就点中间那个大按钮,一点就行!

我哥说了,啥都不用干,对着屏幕就成!”

姝宁骨子里谨慎,重活一世,她只想避开前世的坑,安稳读书改变命运,半点不想卷进这种不可控的“特殊”事里——万一这测试引来麻烦,被拉去训练甚至……她不敢想。

“是你哥,或是别人让你来叫我测的?”

她试探着问,指尖还在抠盆沿。

“没没!

我自己来的!”

小玲连忙摆手,眼神热热切切,“姝宁,你就试试嘛!

万一呢?”

姝宁心里叹口气——前世刷抖音时,手机里测灵根的小程序多的是,她也玩过,测出个“变异灵根”,谁都没当真。

可这95年的农村,手里这终端怎么看都不真实。

但小玲那期待的眼神盯着她,她拗不过,心想无非是个新奇玩具,测一下也能让她死心。

便依言点了屏幕中央的按钮。

光芒闪了闪,结果跳出来:五灵根,杂品。

姝宁松了口气,把终端往小玲手里递:“你看,我就说是骗人的。”

指尖蹭到小玲的手心,热乎的——她早料到这结果,前世看修仙小说,五灵根就是“废灵根”,练起功来比别人慢十倍,跟“特殊体质”半毛钱关系没有。

小玲却不接,手指往屏幕上指,声音都变尖了:“等等!

下面还有呢!

点那个‘详细分析’!

就底下那行灰字!

我哥说了,有特殊情况的,都在那里面!”

姝宁低头一看,果然“五灵根,杂品”底下有行小字“详细分析”,小得不仔细看都找不着。

她心里其实抗拒,可转念一想——要是不满足小玲的好奇心,她指不定到处嚷嚷,到时候更麻烦。

便认命地按了下去。

这次屏幕没闪五色光,反倒跳出一行绿色的字:五行均衡,异于常理,建议进行深度检测。

“!!!”

小玲一下子蹦起来,羊角辫上的粉色蝴蝶结都甩飞了,差点掉在水泥地上,“看吧!

我就说你不一般!

快!

点深度检测!

右下角那个蓝色按钮!

我哥说……深度检测能测出真体质!”

她抓着姝宁的胳膊,手劲儿大得攥出了印子。

姝宁被她的兴奋劲儿烘得,心里那点焦虑淡了些——反正就是个玩具,测测也不少块肉。

指尖往蓝色按钮上按去,刚碰到,手里的终端突然“嗡”地振起来,震得她指尖发麻,连胳膊都跟着颤。

紧接着,屏幕上的光变了——不再是杂乱的颜色,而是纯纯的水蓝色,像村头那条河刚涨水时的颜色,清透温润,几乎要从屏幕里溢出来,把她的脸都映得发蓝。

那光安安静静地亮着,亮得晃眼,连晒谷场的日头都似暗了几分,墙头上的牵牛花藤,好像都往这边凑了凑。

小玲凑得极近,鼻子都快贴到屏幕上了,眼睛瞪得溜圆,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跑了那抹水蓝。

几秒后光散了,屏幕上跳出一行白字,衬着黑底格外扎眼:水灵根,圣品,元婴圣体。

“圣、圣品?”

小玲的声音突然结巴,舌头像打了结,“我、我哥说……村长家儿子中品就了不得了,能被那特殊人才组看上带走……圣品是、是比中品还厉害?”

她抓着姝宁的胳膊,手还在抖,眼泪都快出来了——是激动的,她就知道,姝宁跟村里其他人不一样。

姝宁也愣了——村长家儿子被带走了?

她盯着屏幕上的字,脑子嗡嗡的,像被木棍敲了一下。

圣品?

元婴圣体?

这都是小说里顶顶厉害的设定,怎么会出现在这95年的“玩具”上?

她用力眨了眨眼,字还在。

赶紧把终端往小玲手里塞,声音有点干,刻意装得轻松:“肯定是程序错了,这就是个娱乐的APP,卡Bug了,别当真。”

“不对!

再测一次!

再测一次就知道了!”

小玲不肯信,又把终端塞回她手里,眼眶都红了,“你再点一次!

就一次!

要是还是圣品,我哥肯定能带你去见那特殊人才组的人!

〞“小玲,你了解那帮人吗?”

姝宁按住她的手,“你哥也说中品就难得得很,圣品谁信啊?

万一那帮人觉得邪门,把我抓去查,或是说你哥这机器坏了要他赔——这玩意儿看着就金贵,你家赔得起吗?”

她刻意把后果说得重些,就想让小玲怕。

小玲果然被“赔钱”吓住了,眼神闪烁了一下,可好奇心还是压不住,压低声音:“就我们俩知道!

再测一次嘛姝宁,求你了!”

说着还眨巴着眼,眼泪都快掉下来。

姝宁没辙,只好又拿起终端——就当再证明一次是Bug。

指尖再次按向“深度检测”按钮。

这次终端没振,屏幕首接亮了——不是水蓝色,是深邃的黑色,黑得像半夜的锅底,连光都能吸进去。

那黑没持续多久,泛起点点银光,像晒谷场夜里沾在草叶上的露水,凉丝丝的,透着股说不出的神秘。

小玲屏住了呼吸,双手攥成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光收了,字跳出来:暗灵根,中品,祖龙血脉。

“又、又变了?”

小玲的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抓着姝宁胳膊的手全是冷汗,“怎、怎么回事啊?

刚才还是圣品水灵根……这咋又成暗灵根了?

祖龙血脉是啥?

比圣品还厉害?”

姝宁的心跳得更快了——摸了摸终端,还是凉的,不是做梦。

祖龙血脉?

这都是小说里顶级的设定,怎么全往她身上安?

她咬了咬唇,没等小玲再说话,赶紧把终端往她手里塞,转身蹲下去抓起盆里的衣裳,胡乱地搓起来——肥皂沫子溅了一脸,她都没察觉。

胸口“咚咚”的,像揣了只疯跑的兔子,慌得厉害。

小玲拿着终端,还在愣神,嘴里喃喃着:“圣品……暗灵根……祖龙血脉……”她看了看终端,又看了看姝宁埋着头搓衣的背影,眼神里全是迷茫——她哥只跟她说灵根分上中下三品,没说有圣品,更没说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体质。

姝宁搓着衣裳,眼梢却瞟向自家屋子的方向,耳朵尖绷得紧紧的——晒谷场的风还吹着,牵牛花藤簌簌响,远处谁家的鸡在“咯咯”叫,可这些热闹都隔在她外头。

她攥着湿淋淋的衣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小玲,”她突然开口,声音压得低低的,“你看,这终端就是程序出问题了,测出来的都不一样。

你要是跟你哥说,他能信?

万一他跟那‘特殊人才组’说,人家不信,反倒说他弄坏了机器要赔钱——这玩意儿看着就不是咱村能赔得起的,真要赔不起,抓去坐牢咋办?

听说有案底的人,三代都不能考公,你哥以后还想不想进城找正经活了?”

“赔钱坐牢?”

小玲彻底吓住了,脸都白了,赶紧把终端揣进怀里,用力点头,“我不说!

打死我都不说!”

生怕自己反悔似的,说完攥着终端转身就跑,裤脚的泥点甩了一路。

晒谷场又静了下来,只剩风刮过牵牛花藤的簌簌声。

姝宁停下手里的活,望着小玲跑远的方向,指尖还在发颤——刚才屏幕上的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她心上。

95年的夏天,晒谷场的日头依旧毒,可她却觉得后背凉丝丝的,像有什么东西,正随着这台突然出现的“智能终端”,悄悄缠上了她的人生。

姝宁攥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搓衣板“嘎吱”响了半天,肥皂沫子堆了满盆,却没搓出半分力气——方才屏幕上的字总在眼前晃,“圣品祖龙血脉”像两根细针,扎得她心尖发紧。

日头偏西时,墙根的老黄狗终于肯动了,慢悠悠爬起来抖了抖毛,凑到搪瓷盆边想喝水,被姝宁抬手轻轻赶开。

她把盆里的衣裳捞出来拧干,水顺着指缝往下滴,在水泥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没多久就被晒得只剩圈白印——跟她想把那桩事“晒没”的心思似的,半点用没有。

“姝宁!

衣裳拧完了没?

快回来烧火!”

院门口传来她妈的声音,粗嗓门裹着烟火气。

姝宁应了声“就来”,抱起衣裳往晾衣绳上搭——绳是她爸用粗麻绳拧的,架在晒谷场和堂屋之间,上头还挂着她爸那件洗得发灰的劳动布褂子,袖口磨破了边,用同色线缝了道窄边。

进了堂屋,灶房里己经冒起了烟。

她妈正蹲在灶门口添柴,脑后的辫子用蓝布巾扎着,发梢沾了点柴灰。

见她进来,往灶台上指了指:“刚小军他妈来串门,说小军——就是小玲她哥,下午领了俩穿中山装的人,在村头小卖部坐着呢,听说是那啥‘特殊人才组’的,明天要挨家挨户测灵根。”

姝宁正拿水瓢往锅里添水的手顿了顿,指尖溅上的热水烫得她一缩。

“挨家挨户?”

她声音压得低,怕自己露了谎。

“可不是嘛,”她妈往灶里塞了把干稻草,火苗“噼啪”蹿起来,映得她脸发黄,“小军他妈说,村长家儿子上午测了中品,人家当场就给了张纸,说明天让带着身份证去村小学***——你说这事儿邪乎不?

测个啥‘灵根’还带要身份证的。”

姝宁没接话,拿起灶台上的红薯削皮——薯皮削得厚,她妈瞪了她一眼“慢着点!

别糟践东西”,她才缓过神,指尖慢下来。

心里却跟揣了团乱麻:挨家挨户测,那她躲不过去了?

万一测出来还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结果,被那俩中山装的人盯上……晚饭是红薯稀饭配腌萝卜,她爸没说话,就着咸菜喝了三碗稀饭。

姝宁扒拉着碗里的红薯,没尝出半点甜,只觉得噎得慌。

首到她妈收拾碗筷时随口提了句“明儿你别往外跑,在家看书,少凑那热闹”,她心里才松了口气——她妈向来不喜欢这些“邪门事儿”,倒帮她挡了半道。

可这松快没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