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晚，你就是个废物！一个只会花钱的寄生虫！
”陈睿的咆哮声伴随着水晶杯砸碎的脆响，在我耳边炸开。昂贵的碎片溅到我的小腿上，
划开一道细小的血口，***辣地疼。我低着头，看着光滑地砖上自己狼狈的倒影，没有说话。
结婚三年，这样的话我听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从最初的心如刀割，
到现在的麻木不仁。“怎么不说话？哑巴了？”陈睿的皮鞋踩在水晶碎片上，
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步步逼近我，“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爸当年还有点用，
你以为你这种女人能进我陈家的门？现在你爸倒了，你连最后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仿佛我是一团令人作呕的垃圾。
“我每天在外面为了这个家拼死拼活，你在家做什么了？插花？烹饪？
还是约你那些狐朋狗友喝下午茶？你花的每一分钱，都带着我的血汗！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摆脸色？”我终于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他的血汗？我心里冷笑。他的“血汗”是来自于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堆积起来的黑色金钱。而我，就是他用来洗白和装点门面的最佳工具。
一个出身书香门第、看似温顺无害的妻子。见我不说话，陈睿的怒火更盛，
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迫使我仰起头，脸几乎贴着我的脸。“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想离婚？想分我的家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这辈子都得待在我身边，当我的狗！”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
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和令人作呕的烟味。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陈睿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他猛地松开我，
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又是哪个野男人？我看看！”他狞笑着，粗暴地划开屏幕。
屏幕上只有一条短信，来自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我到楼下了。
陈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盯着那条短信，仿佛要把它看穿。然后，他猛地抬头，
目光如刀子般射向我：“他是谁？！”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地从他手里抽回我的手机，
然后转身，一步步走向巨大的落地窗。我们家在二十八楼，从这里看下去，
整个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璀璨的灯火如同打翻的星河。而在那片星河的源头，
我们小区的楼下，静静地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车灯亮着，
如同黑夜里最温柔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这栋楼。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倚在车门上，
他微微仰着头，似乎也在看着我这个方向。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我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气息。是季渊。我的初恋。
那个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给了我最纯粹的爱，又因为陈睿的出现而被迫远走他乡的男人。
他回来了。陈睿也冲到了窗边，当他看清楼下那辆千万级别的豪车和那个模糊的人影时，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是他？季渊？他怎么敢回来！
”陈睿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他猛地转过身，
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说！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你们是不是早就有一腿了？你这个***！”我被他摇晃得头晕目眩，
但我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楼下的那道身影。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陈睿，
”我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游戏，该结束了。”说完，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他。趁他踉跄后退的瞬间，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冲向门口。
“站住！林晚你给我站住！”陈睿的咆哮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恐慌。
我没有回头。我甚至没有换鞋，就穿着脚上那双柔软的拖鞋，拉开沉重的大门，
冲进了深夜冰冷的楼道。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急促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陈睿追出来了。
我没命地按着电梯下行键，看着那鲜红的数字从28开始，一点点往下跳动。
27…26…太慢了！我转身冲向安全通道，冰冷的金属门把手仿佛要将我手心的皮肉冻住。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能听到陈睿粗重的喘息和咒骂。我推开安全通道的门，
沿着昏暗的楼梯向下狂奔。我的心在狂跳，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
未知的自由。手机再次震动，是季渊。我划开接听，甚至来不及放到耳边，
就听到他熟悉又急切的声音。“晚晚，别怕，我看到你出来了。直接到地下车库B2区，
A08车位，我在这里等你。”他的声音，像一道暖流，
瞬间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寒冷和恐惧。“好。”我只说了一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陈睿，你以为我只是在逃跑吗？不，我是在奔向我的新生。而你，
将为你这三年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2一百八十级的台阶，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来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酸痛，肺部***辣的，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但我不敢停，我知道陈睿就在我身后不远处，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可能扑上来将我撕碎。终于，
我看到了地下车库那泛着白光的入口。我一个踉跄冲了进去，
冰冷的风裹挟着汽油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B2区，A08车位……我在心里默念着，
目光 frantically 搜寻着指示牌。找到了！就在前方不远处，
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静静地蛰伏在阴影里，像一头优雅而强大的猛兽。车门打开，
季淵快步向我走来，他身上那件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在奔跑中扬起一个利落的弧度。“晚晚！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担忧和心疼。看到他的那一刻，
我紧绷了三年的神经仿佛瞬间断裂，所有的伪装和坚强轰然倒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模糊了我的视线。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结实，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是我记忆中无比眷恋的味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他轻轻拍着我的背，
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带你走，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任由眼泪浸湿他昂贵的风衣。
就在这时，一个暴怒的声音从车库入口处传来。“林晚！你这个不要脸的***！”是陈睿！
他追来了！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季淵立刻将我护在身后，冷冷地看向来人。
陈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头发凌乱，衬衫的扣子也崩开了两颗，领带歪斜着，
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却像是要喷出火来。
他的目光 zuerst 落在季淵身上，充满了嫉妒和怨毒，然后又转向我，
那眼神仿佛要将我凌迟处死。“好啊，林晚，我说你怎么突然有胆子跟我叫板了，
原来是找好了下家！”他指着季淵，又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养了你三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给我戴绿帽子？”“陈睿，你闭嘴！”季淵上前一步，
将我完全挡在身后，他的身高比陈睿要高出半个头，气势上完全碾压，
“你有什么资格说晚晚？这三年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心里没数吗？”“我怎么对她？
我给她锦衣玉食，让她住豪宅开豪车，哪个女人不羡慕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陈睿理直气壮地吼道。“锦衣玉食？”季淵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你给她的不过是一个镀金的笼子！你限制她的自由，侮辱她的人格，
把她当成你的附属品和炫耀的工具，这叫爱吗？陈睿，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只爱你自己！
”“我懂不懂爱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陈睿的脸色变得愈发猙獰，“季淵，
你别以为你现在人模狗样地回来了，就能从我手里把人抢走！我告诉你，林晚生是我的人，
死是我的鬼！她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说着，他竟然不管不顾地朝我冲了过来，
想要抓住我。季淵反应极快，侧身一挡，便轻而易举地拦住了他。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陈睿常年酒色掏空了身体，哪里是季淵的对手。季淵虽然看着文质彬彬，但身手却异常矫健，
没两下就将陈睿死死地按在了劳斯莱斯冰冷的车前盖上。“放开我！***的放开我！
”陈睿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污言秽语。“晚晚，上车！”季淵回头对我喊道。
我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季淵见我上了车，
便松开了陈睿，迅速回到驾驶位，发动了汽车。劳斯莱斯平稳而迅速地驶离了车位。“林晚！
季淵！你们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陈睿趴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声音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身影，
直到他被黑暗彻底吞噬。我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车子驶出地下车库，
汇入了城市的车流。窗外的霓虹灯飞速倒退，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我们去哪儿？
”我轻声问道，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季淵目视前方，声音沉稳，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房子，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满是怜惜：“看你，连鞋都没穿。”我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光着脚，
脚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甚至还有几道被碎玻璃划破的血痕。
季淵将车停在路边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门口。“等我一下。”他很快回来，
手里多了一个袋子。他没有立刻开车，而是解开安全带，蹲在了我的面前。他打开袋子，
拿出碘伏、棉签和创可贴，然后轻轻地抬起我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可能会有点疼，
你忍一下。”他柔声说。冰凉的碘伏接触到伤口，传来一阵刺痛，我不禁瑟缩了一下。
“弄疼你了？”他立刻停下动作，紧张地看着我。我摇摇头：“没事。”他这才继续，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仔细地为我清理了每一个细小的伤口，
然后贴上创可贴。做完这一切，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
“尺码不知道合不合适，你先将就一下。”我看着他为我穿上鞋子，
看着他低着头时专注的侧脸，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心中某个地方，
柔软得一塌糊糊。这个男人，还是和当年一样，温柔体贴到了骨子里。“季淵，
”我轻声唤他，“谢谢你。”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那笑容干净得像雨后的天空：“傻瓜，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他重新发动汽车，继续向前驶去。“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不好。”我回答得很快，也很诚实，“一点也不好。
”他的手在方向盘上握紧了几分，关节泛白。“对不起，”他声音沙哑，
“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不怪你，”我打断他，“当年的事，我们都无能为力。
是我自己的选择。”是为了保住我父亲岌岌可危的事业，我才答应了陈睿的联姻。而季淵，
则是在陈睿的打压下，被迫远走海外。我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许久，我开口问道：“你呢？这几年在国外，还好吗？”“不好。”他几乎是立刻回答道，
语气和我如出一辙，“没有你的日子，一天都不好过。”我的心，猛地一颤。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高档公寓的地下车库。季淵带我乘坐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打开，
是一条独立的走廊，尽头只有一户。他用指纹打开门，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平层出现在我眼前。
装修是简约的现代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干净利落，一如他的人。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他把我拉到客厅中央，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和一张黑色的卡，
塞到我的手里，“这是门禁卡和钥匙，这张卡你拿着，没有密码，随便刷。
”我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有接。“季淵，我不能……”“嘘。”他用食指抵住我的嘴唇，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晚晚，我不要你拒绝我。我等了你三年，找了你三年。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不想再失去你。让我照顾你，好吗？”他的眼神太过炙热，
让我无法直视。我别过脸，轻声说：“季淵，我们……已经不是从前了。”“我知道。
”他从身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窝，“我知道你结婚了，但我也知道你过得不幸福。
晚晚，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离开他，跟我在一起。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我带你去环游世界，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
去圣托里尼看最美的日落。我们把过去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他描绘的未来太过美好，
美好得让我恍惚。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内心挣扎不已。一边是地狱，
一边是天堂。我真的可以这样毫无负担地选择天堂吗？“陈睿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我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你不用担心他。”季淵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他蹦跶不了多久了。我会让他为对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心中一动，
抬起头看他：“你……要做什么？”他摸了摸我的头，眼神宠溺：“这些事情你不用管，
交给我来处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然后开开心心地等着做我的新娘。”新娘……多么遥远又陌셔生的词。
我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季淵，
你以为我只是一个需要你拯救的公主吗？你以为我这三年，
真的只是在那个牢笼里虚度光阴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这三年的隐忍和等待，
到底是为了什么。3我在季渊准备的公寓里住了下来。这是一个位于城市顶端的空中楼阁，
三百六十度的落地窗将整个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的奢侈品服装，
鞋子和包包摆满了整整一面墙，梳妆台上是全套的顶级护肤品。
季渊几乎是把我当成了一个洋娃娃在豢养，他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我，
以此来弥补这三年的亏欠。他每天都会过来陪我吃饭，有时候会带我出去兜风，
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待在公寓里，看电影，听音乐，或者什么都不做，
就静静地待在一起。他绝口不提陈睿，也不提他是如何对付陈睿的。
他似乎想为我营造一个绝对安全的真空环境，让我隔绝于外界的一切风雨。
我表现得像一个刚刚逃出牢笼、惊魂未定的金丝雀，对他充满了依赖和信任。
我享受着他的照顾，也接受了他所有的馈赠。这天下午，他像往常一样过来陪我。
他带来了一束新鲜的香槟玫瑰，还有我最喜欢的一家法式甜品店的蛋糕。“尝尝看，
今天新出的口味。”他把蛋糕推到我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挖了一小勺放进嘴里，
奶油细腻，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我对他笑了笑。看到我的笑容，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眼角的细纹里都盛满了温柔。“你喜欢就好。
”他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我吃蛋糕，目光专注而深情。“季渊，”我放下勺子，
状似无意地问道，“陈睿……他最近怎么样了？”听到这个名字，季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但他还是温和地回答我：“我找人盯着他了，他最近焦头烂额，公司出了很多问题，
估计撑不了多久了。”“是吗？”我低下头，用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盘子里的蛋糕，
“他那种人，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吧。”“他当然不会。”季淵冷笑一声，
“他现在就像一条疯狗，到处咬人，想拉人下水。不过你放心，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伤不到我们。”“那就好。”我轻声说，心里却在冷笑。疯狗？
陈睿现在恐怕连当疯狗的资格都没有了。我放在他身边三年的棋子，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公司的核心数据、他每一笔黑色交易的证据，
现在应该已经完完整整地躺在了我的秘密邮箱里。而季渊，
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吗？
你以为你收购陈睿公司对家的股份、联合其他股东给他施压、截胡他的项目，这些小动作，
我真的都看不出来吗？你们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喜欢把女人当成战利品。“晚晚，
”季淵突然握住我的手，表情严肃起来，“等陈睿的公司破产，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我抬起头，迎上他充满期待的目光。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季渊，
你……真的想好了吗？”“当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就是娶你为妻。”“可是，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垂下眼帘，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arc的自卑，“我配不上你。”“胡说！”他立刻反驳，语气激动，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乎我们的未来！
”他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晚晚，答应我，嗯？”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沉默了许久。
然后，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好。”看到我点头，季渊脸上綻放出狂喜的笑容。
他激动地站起来，将我一把抱起，在客厅里转了好几个圈。“太好了！晚晚你答应我了！
太好了！”我被他转得头晕，只能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嘴角却勾起一抹无人察见的、冰冷的笑意。结婚？季渊，你太天真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从一个笼子，再跳进另一个笼子。哪怕这个笼子是纯金打造的。
就在我和季渊“浓情蜜意”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心里一动，
看了一眼季渊，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咆哮。“林晚！你这个毒妇！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是陈睿。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充满了绝望和疯狂。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公司的账目为什么会被税务局盯上？那些我藏得好好的合同，为什么会全部曝光？
是不是你干的？一定是你这个***！”我淡淡地开口：“陈睿，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是不是太晚了点？”“真的是你！”陈睿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可能做到？你明明什么都不懂！”“谁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懂？”我轻笑一声，
“陈睿，你太自大了。你以为我这三年，真的只是在学插花和烹饪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我能想象得到陈睿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你利用我？你从三年前嫁给我的时候，就在算计我？”他的声音颤抖着，
充满了惊恐和愤怒。“不然呢？”我反问，“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
爱你到可以忍受你三年的羞辱和打骂？”“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陈睿，
我爸当年是怎么倒台的，你比我更清楚。你以为我嫁给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荣华富贵吗？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是为了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疯子！
你这个疯子！”他歇斯底里地吼道。“我给你三天时间。”我没有理会他的咒骂，
一字一句地说道，“主动去自首，把你做的那些好事都交代清楚。否则，我手里的东西，
就不仅仅是送到税务局那么简单了。”说完，我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客厅安静得可怕。我转过头，看到季渊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我，那眼神，
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我。4py“晚晚，你……”季渊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震惊、困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探究。
我平静地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很惊讶吗？”我淡淡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消化刚才听到的一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从我爸的公司莫名其妙倒闭，
而陈睿却拿着我爸的心血项目，摇身一变成了商界新贵，
还假惺惺地跑到我家来提亲的那一刻起。”我的声音很平淡，
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三年前，
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千金，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可一夜之间，
我父亲的公司因为“恶意竞争”和“资金链断裂”宣告破产，父亲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
而那个时候，陈睿，一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却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现。他告诉我，
他可以帮我父亲还清债务，可以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条件是，我必须嫁给他。
所有人都以为我为了钱，为了拯救家族，牺牲了自己的爱情，嫁给了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牺牲，我是卧底。我嫁给陈睿，不是为了当他的花瓶太太，
而是为了找到他陷害我父亲的证据，为了把他亲手送进地狱。“所以，
你这三年……一直都在演戏？”季渊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甘心被他当成狗一样呼来喝去？”我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为了拿到他最核心的犯罪证据，我一天都忍不下去。”我看着季渊，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学的不是插花和烹饪，我学的是金融、法律和反侦察。
我利用他对我‘头脑简单’的轻视，在他书房的每一个角落都安装了窃听器和微型摄像头。
他每一次和人谈论那些肮脏的交易，说的每一句话，见的每一个人，我都有记录。
”“我甚至……利用他带我去参加的那些所谓的商业酒会，
认识了他生意链条上的每一个关键人物，
并且不动声色地策反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他的财务总监。”那个看起来忠心耿耿，
跟了陈睿多年的财务总监，其实是我大学师兄的父亲。我只用了师兄的一段录音，
就让他心甘情愿地为我所用。这些，都是我埋藏了三年的秘密，是我手中最锋利的剑。
季渊久久地沉默着，他看着我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慢慢转变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甚至还有一丝疏离。他大概从没想过，他记忆中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
笑得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一个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为了复仇可以隐忍三年的“毒妇”。“那你……利用我，
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吗？”他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他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不易察覺的颤抖。他问我，他出现在楼下，是不是我的安排。我看着他受伤的眼神，
心里没有丝毫波澜。“是。”我承认得干脆利落。
我早就通过一些渠道得知了季渊回国的消息，也知道他一直在关注着我。更知道他这次回来，
就是为了和陈睿在生意上掰手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我“合理”地从陈睿身边消失，并且让他放松警惕的契it机。而季渊的出现，
就是最好的催化剂。一个因为妻子和初恋私奔而气急败坏的丈夫，
只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捉奸”和报复情敌上，他绝对想不到，他真正的危机，
来自于他身边那个他最看不起的、柔弱可欺的妻子。我的回答像一把利刃，
狠狠地***了季渊的心脏。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他后退了一步，
身体微微晃了晃，仿佛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所以……你对我说的那些话，
你答应我的求婚……”他艰涩地开口，每一個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都是假的。
”我冷酷地打断他，“季渊，我很感谢你把我从那个地狱里带出来，
也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但我们之间，也仅此而已。
”“我不需要另一个男人来定义我的人生，更不需要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我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将他之前给我的那张黑卡和钥匙，轻轻地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这些东西，
还给你。”“这些天，谢谢你。等事情结束，我会把花销折合成现金还给你。
”我的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季渊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那里面有痛苦，
有不甘，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击碎的絕望。“林晚，
”他几乎是咬着牙叫出我的名字，“你真狠。”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狠吗？如果我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