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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4

暮春的雨,把青瓦镇泡得发潮。沈清砚踩着泥泞的石板路,

在镇东头找到了那座传说中的“绣娘古宅”——朱漆大门斑驳脱落,

门楣上“苏绣世家”的匾额被雨水浸得发黑,唯有门环上的铜锈,在雨雾里泛着冷光。

作为市文物局的研究员,她此行的目的,是核实古宅里“深夜灯影”的传闻。半个月前,

镇民频繁上报,说每到子时,古宅二楼的窗棂上,总会映出一个穿青衫的女子身影,

手里握着针线,在窗前绣着什么,可次日进去查看,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满墙的旧绣品,

蒙着厚厚的灰尘。“沈小姐,这宅子邪门得很,您真要进去?”领路的老镇长张叔搓着手,

语气里满是担忧,“十年前,有个外地来的古董商想拆了它建民宿,结果刚拆了半面墙,

就从房梁上掉下来摔断了腿;三年前,几个大学生来探险,夜里在里面待了一晚,

第二天都发着高烧说胡话,说看到个穿青衫的女人,让他们还‘绣稿’。

”沈清砚推了推眼镜,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张叔,我带了专业设备,

就是看看里面的绣品有没有保存价值,顺便查探灯影的来源,您放心。

”她自幼跟着外婆学苏绣,对这类绣娘古宅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更不信所谓的“邪门”之说——多半是镇民的臆想,或是老宅结构老化产生的光影错觉。

推开大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霉味与丝线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的地面铺着褪色的青砖,

中央摆着一张落满灰尘的梨花木绣桌,桌上放着一个残破的绷架,

绷架上还缠着半截青绿色的丝线,像是绣到一半突然停了。“这丝线是‘雨过天青’,

是苏绣里最金贵的料子,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沈清砚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丝线,

指尖触到绷架时,突然觉得一阵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窜,她以为是天气阴冷,没太在意。

二楼的楼梯年久失修,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刺耳。

二楼共有三间房,东侧的房间堆满了杂物,西侧的房间空空如也,唯有中间的房间,

门窗完好,墙上挂满了绣品——有牡丹、有鸳鸯、有仕女,每一幅都绣得栩栩如生,

针脚细密得仿佛能看到绣娘当年的专注。“这些绣品的落款都是‘苏晚卿’,

应该是民国时期的绣娘。”沈清砚拿出相机,对着绣品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

她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窗棂上晃过一道青影,快得像错觉。她猛地转头,

窗外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和远处镇民家的灯火。“肯定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沈清砚揉了揉太阳穴,继续查看房间。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樟木箱,打开后,

里面整齐地叠着几件青衫,还有一本泛黄的线装绣谱,封面上写着“晚卿绣稿”四个字。

绣谱里夹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梳着民国时期的发髻,穿一件青衫,手里拿着绷架,

笑容温婉,眉眼间竟与沈清砚有几分相似。照片的背面,

用钢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字:“民国二十六年,与景明约,绣《百鸟朝凤》为婚服,待君归。

”“景明?”沈清砚皱起眉,她好像在文物局的档案里见过这个名字——顾景明,

民国时期的建筑师,曾参与青瓦镇的古镇改造,后来在抗战期间失踪,下落不明。就在这时,

墙上的挂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子时到了。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墙上的绣品上。沈清砚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沙沙”声,

像是丝线穿过绸缎的声音。她猛地抬头,只见窗棂上,

真的映出了一个穿青衫的女子身影——女子背对着她,手里握着绷架,

指尖的丝线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正在绣着什么。“谁?!”沈清砚举起手电筒,

光束照向窗户,可窗户外空无一人,只有那道身影,还清晰地映在墙上,随着月光的移动,

缓缓转动着绷架。她壮着胆子走到窗边,伸手摸了摸窗棂,冰冷的木头触感传来,

没有任何异常。可当她回头时,却发现房间中央的绣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绷架,

绷架上绷着一块白色的绸缎,绸缎上,已经绣出了半只凤凰的轮廓,

针脚与墙上苏晚卿的绣品一模一样,而绷架旁,

还放着一根青绿色的丝线——正是她刚才在一楼看到的“雨过天青”。

沈清砚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樟木箱,箱子里的青衫滑落出来,

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却看到青衫的衣角处,绣着一个小小的“景”字。

“苏晚卿……顾景明……”沈清砚喃喃自语,

突然想起外婆曾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民国时期,有个叫苏晚卿的绣娘,

与建筑师顾景明相爱,两人约定在抗战胜利后成婚,

苏晚卿特意绣了一幅《百鸟朝凤》作为婚服的绣面。可顾景明在一次运送抗战物资时,

被日军逮捕,再也没有回来。苏晚卿等了他三年,直到民国二十九年的一个雨夜,

抱着未绣完的《百鸟朝凤》,在古宅里上吊自尽了。难道……灯影里的女子,

真的是苏晚卿的魂魄?她还在等着顾景明,还在绣着那幅未完成的婚服?沈清砚不敢再想,

抓起背包就往楼下跑,直到冲出古宅,看到老镇长在不远处的屋檐下等着她,

才稍微平复了情绪。“沈小姐,您没事吧?我刚才好像看到二楼有灯亮了。

”张叔递过来一杯热茶。沈清砚接过茶杯,双手还在发抖:“张叔,

您知道苏晚卿和顾景明的故事吗?”张叔愣了一下,叹了口气:“知道,老一辈人都知道。

听说苏晚卿死了之后,有人在她的房间里看到过灯影,说她是在等顾景明回来。

后来古宅就没人敢靠近了,只有每年清明,会有人在门口放一束白菊,不知道是谁放的。

”回到镇上的民宿,沈清砚一夜没睡,她翻出文物局的档案,找到了顾景明的资料:顾景明,

1910年生,1937年加入抗日救亡组织,1939年在运送药品时被日军抓获,

关押在青瓦镇附近的集中营,1940年集中营被盟军轰炸,顾景明下落不明,推测已牺牲。

而苏晚卿的死亡时间,正是1940年的雨夜——她应该是听到了集中营被炸的消息,

以为顾景明已经死了,才绝望自尽的。“她不知道顾景明的下落,所以一直在这里等,

一直绣着婚服……”沈清砚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她想起古宅里未完成的凤凰绣面,

想起那根“雨过天青”丝线,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她要帮苏晚卿完成这幅《百鸟朝凤》,

告诉她顾景明的下落,让她安心。第二天一早,沈清砚再次来到古宅,

这次她带了全套的苏绣工具,还有从外婆那里继承的“雨过天青”丝线——外婆说,

这是她年轻时从一个老绣娘手里买的,现在想来,那个老绣娘,说不定就是认识苏晚卿的人。

走进二楼的房间,沈清砚惊讶地发现,昨晚她看到的绷架还在原地,绸缎上的凤凰绣面,

似乎又多了几针。她深吸一口气,走到绣桌前,坐下,拿起针线,按照苏晚卿的针脚,

继续绣着凤凰的翅膀。指尖穿过绸缎的瞬间,她仿佛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

顺着丝线传到她的手上,就像有人在旁边指导她一样。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针脚越来越细密,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斜。当她绣完凤凰的最后一根尾羽时,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风吹过的声音,房间里的樟木箱“啪”地一声打开了,

里面的青衫飘了出来,落在绣桌上。沈清砚抬头,看到窗棂上的月光里,

映出了苏晚卿的身影,这次,女子转过身来,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

然后渐渐消失在月光里。与此同时,她看到绣桌上的绣谱,自动翻到了最后一页,

上面多了一行娟秀的字迹:“谢君完我夙愿,景明之信,藏于梁上。”沈清砚立刻搬来椅子,

站在上面查看房梁。果然,在房梁的缝隙里,藏着一个小小的铁盒,铁盒里,

放着一封泛黄的信,信封上写着“晚卿亲启”,落款是“景明”。

信是顾景明在集中营里写的,字迹有些潦草,却透着坚定:“晚卿吾爱,吾虽被俘,

却未忘约定。盟军将至,吾必设法逃脱,与卿共绣《百鸟朝凤》,共赴婚期。若吾不幸,

卿可另寻良缘,勿为吾等。”信的落款日期是1940年4月,距离集中营被炸,

只有一个月。“他没有忘记约定,他一直在想办法回来……”沈清砚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终于明白,苏晚卿的执念,不是恨,而是爱——她怕顾景明回来时,

看不到完成的婚服;她怕自己先走了,顾景明找不到她。沈清砚把信和绣谱、照片一起收好,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百鸟朝凤》的绣面从绷架上取下来,装裱好。她在古宅的院子里,

种了一棵桂花树,把苏晚卿的青衫和顾景明的信,一起埋在桂花树下,

旁边放着那幅《百鸟朝凤》。“苏小姐,顾先生没有辜负你,你们的约定,已经完成了。

”沈清砚对着桂花树轻声说,“以后每年桂花盛开的时候,我都会来看你们,

给你们讲讲青瓦镇的故事。”从那以后,青瓦镇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古宅里的灯影。有人说,

苏晚卿的魂魄看到了顾景明的信,知道了他的心意,终于安心地离开了;也有人说,

她和顾景明的魂魄,化作了古宅里的桂花香气,永远守护着这座充满爱意的古宅。半年后,

沈清砚带着《百鸟朝凤》的绣面,在市博物馆举办了一场“民国苏绣珍品展”。展柜里,

《百鸟朝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凤凰的羽毛仿佛在轻轻颤动,

旁边放着苏晚卿的照片、顾景明的信,还有那根“雨过天青”丝线。展览的最后一天,

沈清砚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块新绣的手帕,手帕上绣着一棵桂花树,

树下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穿西装,女的穿青衫,手里握着绷架,笑容温婉。手帕的角落,

绣着一行小字:“吾与景明,共赏桂香,谢君圆愿,此生无憾。”沈清砚拿着手帕,

走到博物馆的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突然觉得一阵温暖。她知道,苏晚卿和顾景明,

终于在另一个世界相遇了,他们会穿着绣有《百鸟朝凤》的婚服,在桂花树下,

完成那个迟到了几十年的婚礼。而这座古宅,这段故事,

也成了青瓦镇最温暖的传说——它告诉人们,真正的爱,不会被时光打败,不会被死亡阻隔,

即使跨越生死,即使历经百年,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在人间留下痕迹,

温暖每一个相信爱的人。雨又开始下了,这次的雨,不再阴冷,反而带着桂花的香气,

洒在青瓦镇的石板路上,洒在古宅的朱漆大门上,也洒在每一个听过这个故事的人心里,

留下一片温柔的印记。桂雨寄情:古宅的温柔回响深秋的桂香,裹着细雨飘进青瓦镇时,

沈清砚正站在古宅的朱漆大门前,手里捧着一个锦盒。锦盒里装着的,

是博物馆为《百鸟朝凤》绣面复刻的微型摆件——凤凰的尾羽用金线勾勒,

翅尖缀着细碎的珍珠,和当年苏晚卿未完成的绣稿比,多了几分现世的鲜活。“沈小姐,

您可算来了!”老镇长张叔撑着油纸伞跑过来,伞沿上的水珠顺着青竹骨架往下滴,

“这阵子总有人来问古宅的故事,还有外地的绣娘特意来取经,

说要学‘雨过天青’的绣法呢!”沈清砚笑着点头,推开那扇熟悉的大门。

院子里的桂花树已经长得比屋檐还高,细碎的金黄花瓣落在青砖上,被细雨打湿后,

晕出一片片浅黄的印记。她走到桂花树下,轻轻打开锦盒,

将微型摆件放在树下的石台上——这里埋着苏晚卿的青衫和顾景明的信,如今多了这件摆件,

倒像是给这对恋人添了件“现世的信物”。“苏小姐,顾先生,今年的桂花开得很好,

你们闻到了吗?”沈清砚蹲下身,指尖拂过湿润的花瓣,

突然想起半年前收到的那方手帕——绣着桂花树与青衫男女的手帕,

她后来找文物局的老专家鉴定过,绣线里掺了极细的桂花纤维,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竟能留存许久,“现在青瓦镇热闹了,有很多人喜欢你们的故事,

还有人学着绣《百鸟朝凤》,你们的约定,真的被记住了。”话音刚落,

一阵风从堂屋吹出来,卷起几片桂花花瓣,轻轻落在锦盒上。沈清砚抬头望去,

只见二楼的窗棂敞开着,阳光透过雨丝洒进房间,墙上苏晚卿的旧绣品被打理得干干净净,

牡丹的艳、鸳鸯的柔,在光影里仿佛活了过来。她突然想起第一次来古宅时的阴冷,

再看如今的温暖,心里满是柔软——原来执念消解后,连古宅的空气,都变得温柔了。

“沈小姐,楼上的绣房收拾好了,您要不要上去看看?”张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镇上的绣娘协会说,想把这里改成‘晚卿绣坊’,既展示旧绣品,也教年轻人苏绣,

您觉得怎么样?”沈清砚跟着张叔上楼,踩在修复过的楼梯上,

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吱呀”声。绣房里,梨花木绣桌被擦拭得发亮,上面摆着几个新的绷架,

绷架上绷着白色绸缎,旁边放着各色丝线,

其中就有“雨过天青”——是镇上绣娘托人从苏州买来的,说要“还原晚卿先生的绣材”。

“这里很好。”沈清砚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桂花树,“以后这里不仅是绣坊,

也是故事馆,把苏小姐和顾先生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让他们知道,爱能跨越生死,

也能温暖时光。”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沈清砚探头望去,

只见几个穿校服的孩子举着油纸伞,围着桂花树叽叽喳喳:“老师说,这里有个很美的故事,

有绣娘和建筑师,还有会开花的橘子树……”“是桂花树啦!”领头的女孩纠正道,

手里拿着一本画册,画册上画着古宅的灯影与桂花雨,“我妈妈是绣娘,她教我绣过凤凰,

说这是给很爱很爱的人绣的婚服。”沈清砚看着孩子们的笑脸,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

外婆坐在绣架前,教她穿针引线的样子。那时候外婆总说,苏绣的针脚里藏着心意,

一针一线都不能马虎,如今想来,苏晚卿当年绣《百鸟朝凤》时,想必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意,

把对顾景明的爱,都绣进了丝线里。“沈小姐,您看这个!”张叔拿着一个布包走进来,

里面装着几卷新绣的绣品——有小巧的桂花书签,有印着古宅灯影的手帕,

还有缩小版的《百鸟朝凤》挂件,“这些是绣娘协会做的,打算放在镇上的游客中心,

一方面能宣传苏绣,另一方面,也能让更多人带走‘古宅的温柔’。

”沈清砚拿起一个桂花书签,指尖触到细密的针脚,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

苏晚卿的故事,早已不是一段尘封的往事——它变成了绣品上的图案,

变成了孩子们口中的传说,变成了青瓦镇的“精神符号”,就像这桂花雨,虽然微小,

却能落在每个人的心里,留下温暖的印记。傍晚时分,雨渐渐停了。沈清砚收拾好东西,

准备离开古宅。走到门口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夕阳透过桂花树的枝桠,

在朱漆大门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二楼的窗棂旁,仿佛又映出了穿青衫的身影,只是这次,

身影不再孤单,旁边多了一个穿西装的男子,两人并肩站着,手里握着绷架,笑容温婉。

沈清砚轻轻笑了,转身走进雨后的青瓦镇。石板路上的积水映着晚霞,像撒了一层碎金,

空气中满是桂花的香气,连路过的镇民,脸上都带着平和的笑容。她知道,苏晚卿和顾景明,

终于以另一种方式“留在”了这里,留在了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上,

留在了每一个听过他们故事的人心里。后来,沈清砚每个季度都会来青瓦镇。春天,

她会来看古宅院里的海棠花,听绣坊里的姑娘们唱苏州评弹;夏天,她会坐在桂花树下,

看孩子们跟着绣娘学穿针;秋天,她会带着新的绣品模板,

和绣娘们一起完善《百鸟朝凤》的新样式;冬天,她会在古宅里生一盆炭火,

给镇民们讲苏晚卿和顾景明的故事,讲文物保护的意义。有人问她,

为什么对这座古宅、这段故事这么执着。

沈清砚总是笑着回答:“因为这里藏着最纯粹的爱与坚守,它让我们相信,即使时光流逝,

即使生死相隔,那些美好的约定,也不会被遗忘。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这份美好传递下去,

让更多人感受到温暖。”又是一年深秋,青瓦镇举办了第一届“晚卿绣文化节”。

古宅前的广场上,摆满了绣娘的作品,有传统的苏绣,也有融入现代元素的新样式。

沈清砚站在《百鸟朝凤》的巨幅绣品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抱着孩子的母亲,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年轻的情侣,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欣赏的笑容,

偶尔还会传来几句讨论:“这凤凰绣得真活,像是要飞起来了。

”“听说这背后有个很美的爱情故事,你知道吗?”这时,一阵桂花雨飘下来,

落在巨幅绣品上,落在人们的肩头。沈清砚抬头望去,只见古宅二楼的窗棂旁,

似乎又有两道身影并肩而立,在夕阳的余晖里,渐渐化作细碎的金光,

融入了漫天的桂花雨里。她知道,这是苏晚卿和顾景明在以自己的方式,

回应着这片土地的温暖。而这场带着桂香的雨,这场关于爱与坚守的故事,

也会像青瓦镇的石板路一样,历经岁月,却永远温柔,永远鲜活,

永远在每一个相信美好的人心里,留下最珍贵的印记。

桂雨绵长:古宅的永恒印记深秋的桂香裹着细雨,在青瓦镇的街巷里漫溢时,

沈清砚正站在“晚卿绣坊”的柜台后,整理着新到的绣线。

柜台玻璃下压着那方匿名寄来的手帕——桂花树旁的青衫男女依旧笑得温婉,经过岁月沉淀,

绣线里的桂花香气非但没散,反而在潮湿的空气里愈发清透,像是在悄悄诉说着什么。

“沈姐姐!我来取上次订的桂花书签啦!”门口传来清脆的声音,

穿校服的女孩林晓抱着书包跑进来,辫子上还沾着几片金黄的桂花瓣,“我们班同学都想要,

说要把‘古宅的故事’带回去给爸爸妈妈看。”沈清砚笑着拿出包装好的书签,

指尖触到女孩温热的手心:“慢慢用,要是喜欢,下次可以来学绣简单的桂花纹样,

就像苏晚卿姐姐当年绣‘雨过天青’那样,把心意绣进丝线里。”林晓眼睛一亮,

立刻点头:“好呀好呀!我还要把绣的桂花送给奶奶,

她总说‘老故事里藏着暖人心的劲儿’,现在我终于懂了!”看着女孩蹦跳着消失在雨幕里,

沈清砚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的桂花树。树比去年又高了些,枝桠已经伸到绣坊的屋檐下,

细碎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积成薄薄一层金黄。她想起第一次来古宅时,

这里满是尘埃与阴冷,而如今,绣坊里的缝纫机声、孩子们的笑声、绣娘们的讨论声,

早已把当年的沉寂彻底驱散——苏晚卿的执念,终究化作了滋养这片土地的温暖。“沈小姐,

这是今年新晒的桂花干,给绣坊的姑娘们泡茶喝。”老镇长张叔撑着油纸伞走进来,

手里拎着一个布包,“昨天夜里我路过古宅,看到二楼窗棂上好像有光晃了晃,凑近了看,

又只剩满窗的桂影,说不定是晚卿姑娘和景明先生,在看咱们镇现在的样子呢。

”沈清砚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干燥的桂花,传来淡淡的暖意:“肯定是他们在高兴呢。您看,

现在绣坊的姑娘们不仅绣传统纹样,还把青瓦镇的风景、古宅的故事绣进作品里,

连外地来的游客都说,买回去的不只是绣品,更是一段‘能摸得到的温暖记忆’。

”张叔笑着点头,

落在墙上挂着的巨幅《百鸟朝凤》复刻版上——凤凰的尾羽用金线与“雨过天青”丝线交织,

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翅尖仿佛还沾着桂花雨的湿气。“当年谁能想到,

这栋没人敢靠近的‘鬼宅’,会变成咱们镇的‘宝贝’?还是得谢谢晚卿姑娘,

谢谢她留下这么好的故事,也谢谢沈小姐你,把故事里的暖给续上了。”沈清砚没有说话,

只是轻轻抚摸着绣品边缘的针脚。她想起半年前,文物局收到一封来自海外的信,

信封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里面装着几张泛黄的老照片——穿西装的顾景明站在集中营的铁丝网后,

手里握着一块绣着“晚”字的丝帕,照片背面写着:“1941年,盟军解救时被俘,

后赴英国治病,终未归乡,此生唯念晚卿。”原来顾景明没有牺牲,只是重伤后辗转海外,

终其一生都在思念苏晚卿,却因战乱与病痛,再也没能回到青瓦镇。沈清砚把照片扫描后,

放在绣坊的“故事角”里,旁边配着苏晚卿的绣谱与顾景明的信——如今,

这对恋人的故事终于完整,虽然隔着生死与岁月,却在青瓦镇的烟火气里,

有了最温柔的结局。傍晚时分,雨渐渐停了,夕阳透过云层,给桂花树镀上一层金边。

沈清砚关了绣坊的门,沿着石板路往古宅走。路过镇口的茶馆时,

听到里面传来苏州评弹的调子,唱的正是根据苏晚卿与顾景明故事改编的新词:“青瓦巷,

桂花香,绣娘盼君归;烽火散,岁月长,爱意永留芳……”走进古宅的院子,

沈清砚蹲在桂花树下,轻轻撒了把新晒的桂花干。泥土里埋着苏晚卿的青衫与顾景明的信,

如今又多了那几张海外寄来的老照片——她想,这样一来,

这对恋人应该就能“看到”彼此的牵挂,再也没有遗憾了。起身时,

她突然看到二楼的窗棂上,映出两道模糊的身影——青衫女子握着绷架,

西装男子站在她身旁,指尖似乎正指着院子里的桂花树。沈清砚没有惊讶,

只是对着窗棂轻轻笑了笑,像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等她转身离开时,一阵风吹过,

卷起地上的桂花瓣,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她知道,这是苏晚卿与顾景明的回应,

是他们对这片土地、对所有记得他们故事的人,最温柔的馈赠。后来,每年深秋桂花开时,

青瓦镇都会举办“桂雨绣文化节”。来自各地的绣娘、游客、听故事的人汇聚在这里,

绣坊里的丝线香、茶馆里的评弹声、院子里的桂花雨,交织成一片温暖的烟火气。

有人问沈清砚,为什么这个故事能流传这么久?

她总会指着院子里的桂花树说:“因为这里藏着最纯粹的爱与坚守,就像这桂雨,年年落下,

岁岁留香;就像这青石板路,历经岁月,依旧温暖。”而那场带着桂香的雨,

那段关于爱与坚守的故事,也确实像青瓦镇的石板路一样,没有随着时间褪色,

反而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讲述与传承里,愈发鲜活——它留在孩子们绣的桂花书签里,

留在绣娘们的针脚里,留在游客带回的绣品里,更留在每一个相信美好的人心里,

成为一道永远不会消失的、最珍贵的印记。桂香永驻:青瓦镇的永恒印记青瓦镇的深秋,

总被一场带着桂香的雨拉开序幕。沈清砚站在“晚卿绣坊”的窗前,

看着细密的雨丝落在院中的桂花树上,金黄的花瓣被打湿后,黏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