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毁灭性的黑色枪芒，并未首接轰击海神山，而是在礼堂上空骤然停滞。
空间如同布帛般被撕开一道裂口，一头体型壮硕如牛、通体覆盖着黑色鳞片、形态似犬非犬的巨兽，踏着虚空，睥睨而下。
它眼中燃烧着暴戾的火焰，死死锁定林凡。
“嗷呜——！
天道走狗！
受死！”
声浪滚滚，带着恐怖的灵魂冲击，让在场许多神官都面色发白，几欲跪伏。
正是“逆律者同盟”的先锋，叶凡座下战宠，黑皇——汪崊！
它根本不废话，张开巨口，一道更加凝聚、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暗能量球开始急速汇聚，眼看就要喷薄而出！
面对这足以重创神王的攻击，林凡却只是向前踏出一步，非但没有亮出天道金印对抗，反而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看起来普普通通，却盖满了各种各样、来自不同世界、散发着各异法则波动的印章的——账单。
他举起账单，对着空中的汪崊，用一种比讨债房东还要理首气壮的语气，朗声喝道：“汪崊！”
“你欠‘诸天万界连锁宠物医院’的至尊VIP绝育手术费，拖欠三千七百年！
连本带利，共计八万九千天道点！”
“今天这笔账，是不是该清一清了？！”
“……”整个海神山，死一般的寂静。
唐三愣住了。
众神官傻眼了。
空中，那不可一世的黑皇汪崊，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口中凝聚的恐怖黑暗能量球“噗”的一声，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首接溃散了。
它那嚣张暴戾的狗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措手不及的尴尬和……一丝心虚？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汪崊色厉内荏地吼道，但气势明显弱了八度。
“我胡说？”
林凡冷笑，将手中的账单抖得哗哗响，“这上面，有‘太古真龙族’大公主的爪印，指控你偷看她沐浴未付‘精神损失费’；有‘深渊熔岩烧烤城’老板的魔纹，记录你吃霸王餐三百七十五次；有‘虚空建材公司’的印记，控告你拆了人家三座世界桥梁当磨牙棒！”
林凡每念一条，汪崊的狗头就缩一分。
这些陈年老账，它自己都快忘了，怎么会被这家伙翻出来？
还集结成册？！
“哦，对了，”林凡最后慢悠悠地补充道，语气充满了威胁，“你说，我要是把这份‘黑皇失信行为汇总清单’，复制个几百万份，用天道渠道洒遍诸天万界，让你和你那位正准备‘逆天’的主子叶凡，彻底‘名动万界’……效果会怎么样？”
杀人诛心！
汪崊彻底怂了。
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坏了叶凡“英明神武”的形象！
这比杀了它还难受！
“汪……有话好说！”
汪崊瞬间变脸，从空中落下，缩小成普通犬类大小，尾巴甚至下意识地摇了两下，“那个……清单给我，条件好商量！”
一番威逼利诱（主要是威逼）之后，汪崊为了保住叶凡的“人设”，不得不吐露了一些关于“逆律者同盟”的情报——他们的目的，并非简单的赖账，而是要从根本上重构宇宙法则，让“借贷”、“因果”、“秩序”这些概念彻底消亡，创造一个他们理想中“绝对自由”的新宇宙。
拿到情报，放走了灰溜溜的汪崊，林凡脸上的戏谑渐渐收敛。
他摩挲着手中的天道金印，目光穿透无尽虚空，变得无比深邃。
“重构宇宙法则……让旧有的‘债务’一笔勾销？”
他低声自语，嘴角却重新勾起一抹更加危险、也更加兴奋的弧度。
“看来，不能只当个埋头清债的办事员了。”
“得想办法，把这个企图灭世的‘终极不良资产包’，包装成一个高回报的‘投资项目’，卖给那些……对‘新宇宙’产权感兴趣的‘大客户’了。”
只是，他口中的“大客户”，会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