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叶休。对，就是你可能听过的那个名字。
但现在，除了这个名字，我过去的一切……都没了。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成了一个天天被资本家压榨的社畜。
我的上司叫步飞烟。
一个名字听起来就很有故事的女人，也是我们公司里人人敬畏的存在。漂亮，干练，但没人敢靠近，因为她看人时，总带着一种评估猎物的审视感。
本来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我不小心把发给哥们的黄段子，手滑点进了她的聊天框。
当我看到那个红色感叹号时，我知道我完了。
但我没想到，这根本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无法逃脱的开始。
她没有开除我，也没有骂我，只是用一种……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开始“关心”我。
“叶休，你好像很喜欢开这种玩笑？”
“没关系，我不介意。”
“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再讲一个？”
手机震了一下。
我头都没抬，以为又是哪个群里在吹水。
“休哥，在不？给兄弟们来个带劲的段子，下午快熬不住了。”
发消息的是死党王涛，我们项目组的摸鱼二人组。
我嘿嘿一笑，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把我珍藏多年的一个段子发了过去。荤素搭配，回味悠久的那种。
点击，发送。
一气呵成。
我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感觉给这个沉闷的下午注入了一丝活力。
然后，我旁边的王涛探过头来，一脸疑惑。
“休哥，你发啥呢？我这没收到啊。”
我愣了一下。“不可能啊，我刚发的。”
我拿起手机，点开聊天软件。
然后，我的血凉了。
聊天框的顶端，赫然是三个字——步飞烟。
下面是我刚刚发出去的那一大段文字，堪称限制级文学。
而最要命的，是那段文字旁边，没有撤回选项。
时间显示，已经过去了2分03秒。
“操。”
我嘴里只来得及吐出这一个字。
我傻了，真的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了一下，嗡嗡作响。
步飞烟是谁？
她是我的顶头上司，市场部的总监，一个传说中的女人。刚过三十，单身，但公司里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她太强了，也太冷了。
开会的时候，一个唾沫一个钉，谁的方案有问题，她能把你骂到怀疑人生，而且用词精准，逻辑清晰，你连还嘴的机会都找不到。
平时在工位上，她几乎不说话，周身三米之内都像是西伯利亚的冷空气。
我怎么会把那种东西发给她？
我拼命回忆，想起来了。刚才她给我发了个文件，让我确认一下数据。我点开之后，王涛的消息就弹了出来，我他妈的，就在她的聊天框里直接回复了。
完了。
这次是真完了。
我不是在想会不会被开除。我是在想，我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被开除。是当众凌迟，还是秘密处决？
王涛看我脸色惨白，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
下一秒，他脸上的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我……***……休哥，你……你牛逼。”他结结巴巴地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甚至还有一丝敬畏。
“滚。”我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步飞烟的聊天框里，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已读”，也没有回复。
这比直接骂我一句“流氓”还要折磨人。就像是***犯在等待行刑的那一刻，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甚至开始产生幻觉，感觉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看我，都在窃窃私语。
“你看那个叶休，死定了。”
“敢骚扰步总监，胆子真肥。”
我猛地晃了晃头，把这些幻觉甩出去。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又打了一行字过去。
“步总监，不好意思，发错了，那是我朋友让我帮他儿子看的脑筋急转弯，我复制错了，实在抱歉！”
我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卑微过。这个理由蠢得连我自己都不信。
发送。
这次，对方几乎是秒回。
聊天框里，跳出来一个字。
“哦。”
就一个“哦”字。
我看着这个字，感觉比看到一万字的辱骂还要绝望。
这一个字里，包含了多少情绪？是愤怒？是鄙夷？还是单纯的知道了？
我猜不透。
我正想再解释点什么，她的消息又来了。
“来我办公室一趟。”
看到这行字，我手一软，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王涛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种送别烈士的语气说：“休哥，一路走好。你的工位，我会帮你收拾的。”
我没理他，站起身，感觉两条腿都跟面条一样软。
去她办公室的路，不过短短二十米，我却走出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感觉。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站在总监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前，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抬起手，悬在半空，却怎么也敲不下去。
就在这时，门里传来她清冷的声音。
“进来。”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头皮一麻，知道躲不过去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开着冷气，但我一进去，就感觉温度又降了好几度。
步飞烟坐在她的办公桌后面，没有看我，而是盯着她的电脑屏幕。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职业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座用冰雪雕琢出来的塑像。
我不敢说话，只能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
时间，仿佛静止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中央空调轻微的送风声，和我自己那响得像打鼓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一个世纪。
她终于动了。
她慢慢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厌恶，甚至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叶休。”她开口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你好像很喜欢开这种玩笑？”
我喉咙发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不……不是的，步总监，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那不是笑，只是一种单纯的肌肉牵动。
“没关系，”她说，“我不介意。”
我愣住了。
不介意？
这怎么可能？
换成任何一个女上司，收到这种消息，不把我撕了都算好的。
她……不介意？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然后，我听到她说出了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句话。
她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就是不知道，”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再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