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新来的林晚吗?怎么,第一天上班就急着到处勾搭男人,
连自己那点事都算不准?”王丽尖酸刻薄的声音在茶水间响起,
手里还晃着我刚跟她借的那片卫生巾,像是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我来例假措手不及,
整个部门只有她桌上放着一包。我低声道谢,想伸手去接,她却猛地把手一缩。“借可以,
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她阴阳怪气地笑着,眼神在我身上露骨地扫来扫去,
“咱们公司可不兴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尤其……是跟领导。”一瞬间,
整个办公室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探究和不怀好意的揣测。我攥紧了拳头,
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岁、化着拙劣浓妆的女人。很好,我记下了。我叫林晚,
今天是我入职这家被我爸公司刚收购的子公司“雅致”的第一天。我的任务,
就是揪出这些公司的蛀虫。而王丽,显然是第一个自己撞上枪口的。1“王姐,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脸色一沉,腹部的坠痛让我没什么耐心跟她周旋。
周围的同事们都竖起了耳朵,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家公司从根上烂掉,我是知道的,
却没想到能烂到这种地步,新人第一天入职,就被老员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当众羞辱。
王丽见我敢顶嘴,立刻拔高了音量,
那张涂着厚粉的脸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什么意思?你心里没点数吗?
一来就往张经理办公室钻,现在又急匆匆地借这玩意儿,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公司处理后事啊?”她的话越来越恶毒,
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职场摩擦的范畴。“听说现在有些小姑娘,为了上位什么都干得出来,
避孕失败搞出人命,偷偷处理掉,可不就会流血不止吗?
”她身边的几个中年妇女也跟着附和起来,发出意味不明的窃笑声。“就是啊,
咱们‘雅致’可是正经公司,可容不下这种作风不正的人。”“小小年纪不学好,
以后可怎么办哟。”我气得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我没想到人性可以恶毒到这个地步,仅仅因为一次正常的生理求助,
就能被编排出如此肮脏的谣言。我冷冷地看着王丽:“王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你这是诽谤,我可以告你的。”“告我?哈哈哈哈!”王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笑得前仰后合,“你去告啊!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刚来的实习生,
拿什么告我这个公司的老前辈!张经理,您来评评理!
”她扭头看向刚从办公室闻声走出来的部门经理张涛。张涛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地中海发型,挺着个啤酒肚,一脸和稀泥的官僚做派。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王丽,
清了清嗓子。“哎呀,都是同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他走过来,拍了拍王丽的肩膀,
语气亲昵,“王丽啊,你也是老人了,跟一个新来的小姑娘计较什么。林晚,你也真是,
刚来公司,怎么不多注意点影响呢?快,给王姐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仅不主持公道,反而让我给造谣者道歉?“张经理,
”我强压着怒火,“是她无中生有,造谣污蔑我,您让我给她道歉?”张涛的脸色沉了下来,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林晚!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还想不想在公司干了?
王丽是公司的元老,你得罪她对你有什么好处?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要懂得人情世故!
听我的,道个歉,大家以后还是好同事。”“好同事?”我冷笑一声,
目光从张涛虚伪的脸上,扫过王丽得意的嘴脸,最后落在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事身上。
“这样的同事,我可高攀不起。”我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们。腹部的绞痛越来越清晰,
我必须立刻去解决。我快步走到角落里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女同事小陈的工位旁。“你好,
请问你方便借我一片卫生巾吗?我晚点买一包还给你。”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小陈愣了一下,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又看了一眼茶水间那边虎视眈眈的王丽,
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害怕。但她最终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片递给我,飞快地说:“没、没事,
你快去吧,不用还。”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过东西快步走向卫生间。身后,
王丽不依不饶的叫嚣声再次响起:“看见没!又去勾搭小陈了!真是个狐狸精,不分男女啊!
张经理,这种人绝对不能留在我们部门,她就是个祸害!”张涛敷衍地“嗯”了两声,
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离去的背影,闪烁着一种令人恶心的光。我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拍了拍脸,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但眼神冰冷的自己。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2等我从卫生间出来,
办公室的气氛已经变得更加诡异。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看到我出来,
又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埋头工作。但那些探究、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像一根根细密的针,
扎在我身上。王丽更是变本加厉,她似乎把我刚刚的隐忍当成了软弱可欺。
我刚坐回自己的位置,她就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不经意”地从我身边路过。“哎呀!
”一声夸张的惊呼。滚烫的咖啡尽数泼在了我的文件和键盘上,
那是我花了一上午才整理好的项目资料。褐色的液体迅速渗透纸张,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真是不好意思啊,林晚,”王丽假惺惺地道歉,脸上却是我看得到你的报复,
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得意,“手滑了,你不会怪我吧?”我抬头,静静地看着她。“王姐,
你是故意的。”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可别胡说!”王丽立刻反驳,声音又提了起来,
像是要让所有人都听到,“我怎么会是故意的?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就是几张破纸吗?大不了我赔你!你一个实习生,能有什么重要的文件?
”她的话语充满了轻蔑,仿佛毁掉我的劳动成果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这时,
张经理又走了过来,皱着眉头:“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工作了?
”王丽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嘴脸,指着我说:“经理,我就是不小心弄湿了她的文件,
我都道歉了,她还不依不饶,说我是故意的,这简直是血口喷人!
”张涛看了一眼我桌上的一片狼藉,然后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着我:“林晚,
王姐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前辈呢?文件湿了再整理一份就是了,多大点事?
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影响同事间的和睦。”我看着这对狼狈为奸的男女,心中一片冰冷。
在这个扭曲的环境里,黑的能被说成白的,受害者反而要被指责。我没有再争辩,
因为我知道,跟这群人讲道理是徒劳的。我只是默默地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
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是彻底的屈服。王丽脸上的得意更浓了,她甚至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丫头片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我告诉你,
不想干就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碍眼!”下午,张经理给我安排了一大堆杂活,
复印、打印、送文件,甚至包括给他擦桌子、浇花。这明显是王丽授意,张涛配合,
想要用这种方式逼我主动辞职。其他同事都冷眼旁观,有些人眼中甚至流露出快意。
只有之前借我卫生巾的小陈,在路过我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你别往心里去,
王丽她就是那样的人,针对所有新来的。”我冲她点点头,表示感谢。下班时,
我故意最后一个离开。在所有人都走光后,我拿出手机,
对着我那被咖啡浸泡过的键盘和文件,以及办公桌上凌乱的杂物,拍下了几张清晰的照片。
然后,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李叔吗?是我,林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又带着一丝惊讶的声音:“大小姐?
您怎么……您不是在‘雅致’体验生活吗?”李叔是我爸的特助,
也是这次收购案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体验得差不多了。”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李叔,
帮我查一下‘雅致’设计部一个叫王丽的员工,还有她们的部门经理张涛。
我需要他们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另外,明天上午,让风尚集团总部的审计和法务团队,
突击检查‘雅致’的账目和所有项目合同。”“大小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叔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没什么,”我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就是想看看,池塘里的水,到底有多浑。哦,对了,
帮我准备一份‘雅致’所有员工的档案,明天早上放到我车里。”挂掉电话,
我离开了这间令人作呕的办公室。王丽,张涛,你们的表演,该落幕了。
3第二天我到公司时,王丽和张涛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已经被判了***的囚犯。
他们大概以为,经过昨天的双重打压,我今天要么不会来,要么就会夹着尾巴做人。可惜,
我两种都不是。我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甚至主动跟他们打了招呼:“张经理早,王姐早。”张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王丽则直接给了我一个白眼,扭着腰走开了。早会时,
张涛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我们部门最近接了一个城西文旅项目的设计方案,
这个项目非常重要,关乎到我们部门下半年的奖金。所以,我决定,
由王丽来担任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办公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王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挺起了胸膛,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张涛接着说:“至于林晚,
你刚来,对业务还不熟悉,就先负责一些后勤工作吧。比如说,帮大家订订外卖,拿拿快递,
整理一下资料库什么的。”这已经不是打压了,这是***裸的羞辱。一个设计部的实习生,
干的却是行政助理和茶水小妹的活。“好的,经理。”我微笑着答应了,没有一丝不情愿。
我的顺从让张涛和王丽都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轻蔑。
他们认定了我就是个为了实习证明可以忍气吞声的软柿子。整个上午,
我都在“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我的新角色。王丽她们像使唤佣人一样使唤我,
一会儿让我去楼下买十几杯不同口味的奶茶,一会儿又让我把堆积如山的旧文件重新归档。
我毫无怨言,甚至在给王丽送奶茶的时候,还贴心地提醒她:“王姐,这杯是全糖的,
您慢点喝,别又‘手滑’了。”王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中午,
我正抱着一堆快递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神情严肃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气场强大的男人。张涛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哎哟,孙总!
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们好去接您啊!”这位孙总,我认识。
他是风尚集团总部的审计部总监,以铁面无私著称。孙总根本没理会张涛伸过来的手,
只是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办公室,最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微不可查地冲我点了点头。我抱着快递,也冲他微微点头示意,
然后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角落。这一幕,被眼尖的王丽捕捉到了。孙总没有理张涛,
直接对身后的人说:“开始吧。
把‘雅致’近三年的所有财务报表、项目合同、采购清单全部封存,带回去审查!
任何人不得阻拦!”“是!”他身后的人立刻散开,开始行动。张涛的脸瞬间白了,
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孙……孙总,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公司没犯什么事啊……”“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是查了才知道。
”孙总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张经理,还有这位……”他看了一眼跟在张涛身后的王丽,
“请你们二位,配合我们的法务同事,去会议室聊一聊。
”两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立刻走到张涛和王丽身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丽的腿都软了,她慌乱地看着张涛,张涛也是一脸死灰。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惊恐地看着那些审计人员像抄家一样,
带走一箱又一箱的文件。而我,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拆着我的快递。
那是我让李叔帮我准备的,“雅致”所有员工的详细档案。王丽在被带进会议室之前,
忽然回头,死死地盯住了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怀疑。她或许还不知道我是谁,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和我有关。我迎着她的目光,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4.会议室的门关上了,但压抑的气氛却笼罩了整个办公室。同事们大气都不敢出,
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办公室此刻针落可闻。他们偶尔交换一个惊恐的眼神,
目光总会不经意地飘向我所在的角落。我像个局外人,慢条斯理地翻看着手里的员工档案。
王丽,入职八年,凭借着和前任总监不清不楚的关系上位,业务能力平平,却擅长拉帮结派,
打压新人。她的几个亲戚,都在公司的供应商名单里,常年以次充好,报价虚高。张涛,
入职五年,业务上毫无建树,靠着溜须拍马和站队当上了部门经理。他手下的几个项目,
账目都经不起推敲,回扣拿得盆满钵满。这些资料,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难怪“雅致”被收购时已经濒临破产,就这群蛀虫,能好才怪了。小陈悄悄地挪到我身边,
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担忧和不解:“林晚,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总部怎么会突然来查账?”我合上档案,抬头看着她,她眼中是纯粹的关心,
不像其他人那样复杂。“该来的总会来。”我淡淡地说。
“可是……王姐和张经理他们……”小陈欲言又止,“他们会不会有事啊?”“做了亏心事,
自然就会有事。”我回答。小陈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我平静得有些过分的脸,
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只是觉得,今天的我,和昨天那个被欺负得手足无措的新人,
判若两人。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会议室的门开了。张涛和王丽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脸色苍白如纸。尤其是王丽,妆都哭花了,眼圈红肿,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孙总跟在他们身后,表情依旧冰冷。他走到办公室中央,对着所有人宣布:“从现在开始,
张涛、王丽二人,停职反省,配合集团进一步调查。在调查结束前,任何人不得与他们接触。
”“公司的城西文旅项目,暂时由我接管。另外,”孙总的目光转向我,“林晚,
你作为这个项目的第一助理,负责整理所有前期资料,今天下班前交给我。”这个任命一出,
整个办公室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一个昨天还在被使唤去买奶茶、被羞辱去整理旧资料的实习生,
今天一跃成为了集团审计总监亲自指派的项目助理?这反转太快,
让所有人的脑子都转不过弯来。最震惊的莫过于王丽。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
然后又看看孙总,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嫉妒和不甘。“凭什么!”她突然尖叫起来,
“凭什么让她当助理!她一个刚来的实习生,她懂什么!孙总,我不服!
她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开始口不择言:“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她昨天就跟您搭上线了是不是?
怪不得您今天会来!你们……你们早就串通好了!她就是靠着出卖身体上位的!
这种人怎么能负责这么重要的项目!”她的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众指控集团总监和新同事有不正当关系,这已经不是作死,这是找死了。
孙总的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他身边的法务人员立刻上前,想要制止王丽。但我却抬手,
示意他们等等。我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王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王姐,
”我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你是不是觉得,
所有女人想要往上爬,都得像你一样,走些歪门邪道?”“你……你胡说八道!
”王令色厉内荏地吼道。“我胡说?”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八年前怎么当上设计组长的,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还有你那个在‘宏发建材’当销售经理的表弟,这几年从公司拿了多少回扣,
需要我帮你算算吗?”我的话,像一枚枚重磅炸弹,在王丽耳边炸响。她的脸色由白转青,
由青转紫,最后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你……你怎么会知道……”她声音颤抖,
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我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向孙总,微微欠身:“孙总,不好意思,
给您添麻烦了。对于这种满口污言秽语、毫无职业道德的人,我认为,仅仅是停职调查,
太便宜她了。”孙总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欣赏,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林晚小姐说的是。法务部,以诽谤和泄露公司机密的罪名,
立刻对王丽提***讼。”“是!”王丽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她终于意识到,她踢到的,
根本不是什么铁板,而是一座她永远也无法撼动的山。
5.王丽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法务部的人拖走了,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剩下的同事们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鄙夷、同情,变成了现在的敬畏和恐惧。
他们不知道我是谁,但他们知道,我绝对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实习生。
张涛更是面如死灰,他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甚至都懒得再看他一眼。这种墙头草,
自然有集团的规章制度去处理。孙总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好了,
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记住,风尚集团不需要闲人,更不需要蛀虫。好好工作,
公司不会亏待你们。谁要是再敢搞办公室政治,拉帮结派,王丽就是你们的下场。
”所有人如梦初醒,纷纷低下头,噤若寒蝉。“林晚,”孙总转向我,语气变得客气了许多,
“我们去会议室谈一下项目的事。”“好的,孙总。”我跟着孙总走进会议室,
身后是几十道复杂的目光。小陈看着我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困惑,
但更多的是一种松了口气的释然。会议室里,孙总亲自给我倒了一杯水,
态度恭敬:“大小姐,实在抱歉,让您受委服了。是我工作的疏忽,
没有提前把这些害群之马清理干净。”我摆了摆手:“不关你的事,孙叔。
我不亲自下来看看,又怎么知道‘雅致’已经烂到了这种地步。
”“那张涛和王丽……”“按规定处理。”我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贪了多少,
让他们加倍吐出来。至于王丽,法务那边跟紧点,我要让她为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付出代价。
”“明白。”孙总点头,“那大小姐您接下来……”“我继续待在这儿。”我说,
“项目刚开始,我正好可以跟进一下。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要暴露。
”“可是您的安全……”孙总有些担忧。“放心吧,”我笑了笑,“现在,整个公司里,
我最安全。”事实也确实如此。当我从会议室出来,回到工位上时,
周围的同事们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没有人敢再窃窃私语,
甚至连看我一眼都需要鼓足勇气。之前那些跟在王丽***后面起哄的几个中年妇女,
更是恨不得把头埋进显示器里,生怕被我注意到。下午,
城西文旅项目的甲方代表过来开对接会。张涛空出来的经理位置暂时由孙总兼任,
他带着我一起参加了会议。在会议上,我根据自己对项目的理解,以及手上掌握的资料,
提出了几个关键的修改意见,精准地切中了甲方的痛点。甲方代表看我的眼神,
从最初的轻视,逐渐变成了惊讶和赞赏。会议结束时,甲方代表握着我的手,
由衷地说道:“林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啊!你的这几个提议,简直是说到了我们心坎里!孙总,
你们公司真是卧虎藏龙啊!”孙总呵呵一笑:“那是自然。林晚是我们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
”送走甲方,回到办公室,那些同事看我的眼神又变了。如果说之前是恐惧,那么现在,
则多了一丝真正的敬佩。在职场,能力,才是最好的通行证。下班后,小陈鼓起勇气找到我,
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林晚,我……我能请你吃个饭吗?就当是……为昨天的事给你赔罪,
我当时没敢站出来帮你说话……”看着她紧张又真诚的样子,我笑了:“不用赔罪,
我没有怪你。不过饭可以一起吃。”我正好也想从她这里,了解一些更真实的基层情况。
这个小陈,或许可以成为我扶持的对象。6.我和小陈选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餐馆。
一坐下来,她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林晚,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她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你和那个孙总……”“我和孙总只是同事关系。”我给她倒了杯茶,安抚道,
“你别想太多。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实习生,只不过运气好,提的建议被领导采纳了而已。
”我知道她不信,但我也没打算全盘托出。小陈看着我,犹豫了半晌,才低声说:“林晚,
对不起。昨天王丽那么说你的时候,我其实很想帮你,但是我不敢。
她那个人……在公司里很不好惹,得罪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怕……我怕丢了工作。
”她的声音里带着愧疚和无奈,这才是底层员工最真实的写照。“我明白。”我点点头,
“所以我不怪你。在那种情况下,明哲保身是正常反应。”听到我的话,
小陈的眼圈红了:“谢谢你。其实……大家都不喜欢王丽,她平时在办公室作威作福,
还经常抢别人的功劳。张经理也一直偏袒她,我们都是敢怒不敢言。”“以后不会了。
”我平静地说。“嗯,”小陈用力点头,随即又有些担忧,“可是,她今天被带走了,
会不会报复你?我听说她老公好像有点背景。”“有点背景?”我来了兴趣。“嗯,
好像是……在城建部门工作的,一个什么科长。”小陈压低声音,“王丽平时总拿这个炫耀,
说她在市里关系硬得很。”城建部门的科长?我心里冷笑一声。在普通人看来,
这或许是了不得的人脉。但在风尚集团面前,不过是只蝼蚁。“放心吧,她没机会报复了。
”我安慰她。这顿饭,我们聊了很多。小陈向我吐槽了许多公司内部的奇葩规定和不公现象,
我也从中了解到了许多档案上看不到的细节。她是个善良、踏实,也有一定业务能力的姑娘,
只是性格有些懦弱。吃完饭,我坚持要送她回家。她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
是一个老旧的小区。送到楼下,我准备离开,小陈却忽然叫住了我。“林晚,
你……你小心一点。”她神色紧张地看着我身后,“我刚才好像看到王丽的老公了,
就在那边那个巷子口,一直盯着我们。”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果然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在看到我们望过去后,立刻闪身躲进了黑暗里。“别怕。
”我拍了拍小陈的肩膀,“你先上去吧,我来处理。”“可是……”“上去。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小陈只好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楼。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我才转身,
朝着那个巷子口走去。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叔的电话,一边走一边说:“李叔,
帮我查一个城建部门的科长,他老婆叫王丽。对,查查他***底下干不干净。
”我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我知道,巷子里的那个人能听到。巷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个男人显然没想到我这么直接,更没想到我会如此镇定。我走到巷口,停下脚步,
对着黑暗处冷冷一笑:“怎么?想给你老婆报仇?是想泼硫酸,还是想找人打我一顿?
”黑暗中,那个男人走了出来。他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脸横肉,眼神阴鸷。
“你就是那个害我老婆丢了工作的小***?”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嘴巴放干净点。
”我的声音比他更冷,“你老婆是咎由自取。我劝你现在最好乖乖回家,管好你自己。不然,
丢工作的,可就不止她一个了。”“你吓唬谁呢!”男人被我嚣张的态度激怒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刀刃在路灯下闪着寒光,“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
得罪我们夫妻俩的下场!”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在他的刀尖即将触碰到我的时候,
两道刺眼的车灯突然从我身后亮起,直直地射向他。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我身边,
车上迅速下来四个黑衣保镖,动作整齐划一,瞬间就将那个男人反剪双手,按倒在地。
弹簧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车门打开,李叔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快步走到我面前,
恭敬地躬身:“大小姐,您没事吧?”“我没事。
”我瞥了一眼被死死按住、满脸惊恐的男人,淡淡地问,“查到了吗?”“查到了。
”李叔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这位周科长,利用职务之便,违规审批了三个地产项目,
收受贿赂超过五百万。另外,他名下还有三套来历不明的房产。相关证据,
我已经发给纪委的朋友了。”被按在地上的周科长听到这话,瞬间面如死灰,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不……不可能……你们是谁……你们怎么会知道……”他语无伦次地哀嚎着。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他那张充满恐惧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过你,
管好你自己。现在,你和你老婆,可以一起去牢里团聚了。”说完,我站起身,
不再看他一眼。“李叔,处理干净。”“是,大小姐。”我转身坐进了宾利车里,
黑色的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身后那绝望的哀嚎。7.第二天,公司里炸了锅。王丽的老公,
城建科长周某,因涉嫌***违法被带走调查的新闻,在本地的晨间新闻里播报了。
虽然打了码,但在一个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是谁。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瞬间传遍了整个“雅致”。如果说昨天开除王丽、停职张涛,
还只是让大家觉得我“背景很硬”,那么今天这件事,则让“背景很硬”这四个字,
变得具体而恐怖。一夜之间,让一个实权科长***。这是什么概念?这是通天的手段!
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像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他们的脸上,
是整齐划一的敬畏和恐惧。我皱了皱眉。“都坐下工作。”我的声音不大,
但所有人都像是听到了圣旨,立刻坐得笔直,开始疯狂地敲击键盘,
办公室里只剩下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小陈看我的眼神也彻底变了。她不再试图靠近我,
只是远远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我明白,我和他们之间,
已经隔上了一道无形的墙。不过,这样也好。我本来也不是来交朋友的。孙总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