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身形一晃,便己来到被符文禁锢死死定在半空的女子元婴旁。
他伸出手,五指微张,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那不断试图挣扎、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元婴小人摄到了掌心,牢牢握住,断绝了她任何逃遁的可能。
他低头打量着掌心这缩小了无数倍、容颜依旧精致却布满惊惶的元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我道是谁有这般‘雅兴’参与围杀,原来是九黎阁大名鼎鼎的‘墨剑仙子’。”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怎么?
急不可耐地跑来,是给你那不成器的死鬼老公报仇雪恨来了?”
掌心之中,女性元婴剧烈地颤抖着,黑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她元婴后期的强横修为,在对方那毁天灭地的一拳之下,竟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若非关键时刻,站在她前方的一位元婴修士下意识祭出防御法宝抵挡了大部分的冲击波,她此刻早己和其余十三名修士一样,形神俱灭,连元婴都不可能留存下来。
这种绝对的实力差距,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
“呵呵,”青衣男子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女子听来却冰冷刺骨,“你那死鬼老公,可不是我无缘无故找他麻烦。
他光天化日之下,行那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龌龊勾当,恰好撞在我手里,我便顺手替天行道,送他往生了。
怎么,他做出这等丑事,你这做道侣的,莫非丝毫不知情?
还是说,明知故纵,如今反倒有脸面来寻我兴师问罪?”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女子元婴的识海中炸开。
她确实不知道道侣陨落的具体缘由,宗门长辈只告知她是被一神秘青衣恶徒所害,手段残忍。
她深知自家相公素来贪恋美色,道心不纯,却万万没想到竟会堕落到强抢民女的地步。
看着青衣男子那睥睨而戏谑的眼神,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惭和绝望涌上心头。
以对方展现出的恐怖实力,根本没必要对她这样一个己是砧板上鱼肉的将死之人编造谎言。
几乎在瞬间,她便相信了青衣男子所说才是真相。
青衣男子敏锐地捕捉到女子元婴瞳孔中的震惊、恍然以及随之而来的灰败之色,不由得又是一声嗤笑,带着几分不屑与嘲弄:“哼,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出了丑事,为了遮羞,便到处散播谣言,把我描绘成十恶不赦、滥杀无辜的魔头。
那些躲在幕后、死要面子的老家伙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实属可笑!”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等着吧,待我突破化神之境,定要一个个杀上门去,把那些缩在老鼠洞里的老东西全都揪出来,将真相公之于众,还我一個清白!”
发泄完心中的不满,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掌心那瑟瑟发抖的女子元婴上,嘴角扬起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坏笑:“至于你嘛……墨剑仙子,元婴后期的修为,九黎阁的核心长老,知道的内幕想必不少。
就这么灭了,倒是有些可惜。
或许……留着你,日后还能有些意想不到的用处。”
他故意顿了顿,语气变得暧昧不清,“待我闲暇时,再好生‘******’,说不定能成为一枚不错的棋子。”
“不!
你休想!”
女子元婴闻言,发出尖利的灵魂波动,开始更加剧烈地挣扎,小小的元婴之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试图自爆或是挣脱。
然而,青衣男子岂会给她机会?
他掌心微光一闪,便彻底压制了元婴的所有异动。
随即,他熟练地取出一枚温润剔透的养魂玉匣,不顾那微弱却激烈的反抗,一把将女子元婴塞了进去,紧接着,“啪”的一声合上匣盖,又迅速取出一道闪烁着灵光的符箓,贴于匣口,将玉匣彻底封印。
做完这一切,他才满意地将玉匣收入怀中,还特意拍了拍,确保贴身存放妥当。
此时,他己不知从何处换上了一身洁净如雪的白衣,之前的狼狈与血污尽数消失,整个人气质似乎也随之一变,从方才的狂放不羁,多了几分飘逸出尘。
现在,或许该称他为白衣男子了。
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动作迅捷如风,开始收敛战利品。
那些陨落在拳劲边缘、未能完全湮灭的元婴修士遗留的法器、法宝碎片,以及完好无损的储物袋等物,都被他毫不客气地一一摄入手中。
只是,当他来到先前“蓄意轰拳”威力最盛的中心区域时,看着那片仿佛被无形巨手抹平、空无一物、连空间都隐隐呈现扭曲不稳状态的深坑,不由得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肉疼:“唉,这下亏大了……真是的,连储物袋这种以坚固著称的空间法器都没能留下,彻底化为虚无了。”
他摇了摇头,心中明了,“没办法,蓄意轰拳核心地带的伤害乃是无视一切防御的‘真实伤害’,霸道绝伦,连时间与空间都能撼动撕裂,区区储物袋,又怎能抵挡?”
白衣男子暗自思忖:“这招威力是够帅够霸道,但这‘真实伤害’属性,杀敌是爽快,可这战后打扫战场,损失也太惨重了。
看来以后若非必要,还是少用这种附带极致毁灭效果的手段为妙,不然打赢了架却捞不到好处,实在是划不来。”
将这些念头压下,他再次确认没有遗漏任何有价值之物后,便不再停留。
周身紫光一闪,化作一道迅疾无比的紫色雷电遁光,如同流星划破长空,瞬间便消失在天际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