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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07
1. 血色婚宴沈青禾瑟缩在那被鲜血浸染的喜轿暗格之中,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外面,雨幕如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喜轿的轿顶上,可即便如此,那刀剑狠狠刺入血肉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声声都似重锤,敲打着沈青禾的神经。

“青禾快走!”父亲那带着无尽悲怆与决绝的临死嘶吼,仿佛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穿透了厚重的雨幕,直直钻进沈青禾的耳中。

那声音里饱含着身为父亲对女儿最后的护佑,却也满是无奈与不甘。

沈青禾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与脸上被雨水溅湿的痕迹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彼此。

就在这时,那大红的盖头悄然滑落。

沈青禾抬眼望去,只见齐王宇文昭手持长剑,剑尖正不断滴着沈氏宗亲的鲜血,那殷红的血滴落在泥泞的地面上,迅速被雨水稀释、冲散。

而他,却一脸冷漠,仿佛眼前这血腥的杀戮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游戏。

他正将一卷明黄的诏书,恭敬地递给相国,口中说道:“多亏沈姑娘这场假婚事,才能让首辅大人放松警惕。”

那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温度。

听到这话,沈青禾的指甲不自觉地深深掐进了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沈青禾愈发清醒。

沈青禾只觉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满心的悲愤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

三个月前,北疆战场传来的噩耗,此刻如走马灯般在沈青禾脑海中不断闪现。

父兄战甲上那些不自然的刀口,曾经让沈青禾满心疑惑,如今却都串成了惊心的真相。

原来,从一开始,沈青禾便被卷入了这场深不见底的阴谋之中,沈青禾不过是他们这场棋局里最愚蠢、最无辜的一颗棋子,任人摆弄,却浑然不知。

“找到沈青禾!”相国那尖锐且带着急切的声音,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不断逼近。

沈青禾心中一紧,慌乱间,下意识地扯断了颈间的玉坠。

那玉坠是沈青禾从小贴身佩戴之物,承载着无数美好的回忆,可此刻,沈青禾已无暇顾及。

她颤抖着双手,匆忙解开裙摆处的暗扣,将父亲临死前塞给沈青禾的虎符,小心地塞进裙摆内层特制的夹缝里。

这夹缝本是她出嫁前,为了藏些贴身小物所缝,没想到如今竟成了虎符的容身之处。

她快速整理好裙摆,尽量让它看起来与之前无异,温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很快,侍卫粗暴地掀开了轿帘。

刺眼的光线瞬间涌入,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就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她迅速抽出袖中那冰凉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宇文昭那玄色蟒纹靴面上溅上了沈青禾的血,那鲜红的血在黑色的靴面上格外醒目。

在沈青禾意识逐渐消散的最后一刻,她只希望裙摆里的虎符,能躲过这场劫难,为沈家留下一丝希望。

2. 江南女账房三年后的江南,正是梅雨时节,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将整个扬州城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陆家作为江南盐商中的翘楚,府邸恢宏大气,飞檐斗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就在这样一个阴湿沉闷的日子里,陆家来了位戴银丝面具的女账房。

她身姿轻盈,步伐优雅,踏入陆家账房时,仿佛携着一股清冷的气息。

那银丝面具雕琢得极为精致,每一根银丝都细如发丝,交织出繁复而神秘的花纹,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眸,宛如寒星。

她的纤长手指如白玉般莹润,轻轻拨动着金算盘,算珠相撞,发出玉碎般清脆悦耳的清响,在这略显沉闷的账房内格外突兀。

此时,陆家老爷正坐在太师椅上,脑满肠肥的身躯将椅子填得满满当当,他的脸上堆满了油腻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精明与警惕。

女账房抬起眼眸,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地看向陆老爷,轻声开口:“陆老爷可知,去年户部拨给淮南道的三十万两修堤银……”她故意顿了顿,观察着陆老爷的反应,只见他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最后都变成了相国府后院的太湖石?”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如同平地炸雷般在陆老爷耳边响起。

窗外,惊雷骤然炸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棂上。

屋内的烛火在琉璃罩中剧烈摇晃,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摇曳不定,更添了几分紧张压抑的氛围。

女账房不紧不慢地抚摸着新制的沉香木算筹,那算筹质地温润,上面刻着第七个名字。

这些名字,每一个都与她的血海深仇息息相关。

盐铁专营权、科举试题、边关布防图…… 这些即将通过陆家商队送往京城的 “货物”,在她眼中,都是复仇的利刃,会在某个雨夜变成悬在仇人们颈上的铡刀。

陆老爷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扶手,肥硕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神秘的女账房绝非等闲之辈,能知晓如此隐秘之事,必定有着强大的背景。

“姑娘…… 这…… 这其中定有误会。”

他还试图狡辩,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女账房冷冷一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陆老爷,事到如今,您觉得还有瞒下去的必要吗?”她微微前倾,身上散发的气势让陆老爷愈发胆寒。

“姑娘要的盐引,陆某三日内必当奉上。”

在巨大的压力下,陆老爷的肥硕身躯缓缓跪伏在地,锦缎衣料因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女账房低头轻笑,那笑容在面具下显得格外神秘。

她微微侧身,袖中不经意间露出一角盖着朱红凤印的密函,那是天机阁主才有的印记。

看到这个印记,陆老爷心中一凛,天机阁在江湖中神秘莫测,势力庞大,得罪了天机阁,他陆家恐怕在江南将再无立足之地。

女账房收起笑容,眼神恢复了清冷:“陆老爷,希望您言而有信。

若三日后盐引未到,后果您应该清楚。”

说罢,她转身离去,那轻盈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只留下陆老爷瘫坐在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这场围绕着权力、财富与复仇的棋局,才刚刚拉开帷幕,随着沈青禾的步步紧逼,更多的秘密与阴谋将在这江南水乡逐渐浮出水面。

3. 盐引惊雷沈青禾身姿笔挺地伫立在望江楼顶层那隐秘的暗阁之中,四周静谧得仿若能听见尘埃飘落的细微声响。

暗阁内陈设古朴,陈旧的书架上摆满了泛黄的书卷,墙角处一尊香炉正袅袅升腾着青烟,为这狭小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氛围。

透过那狭小的雕花窗棂,目光所及之处,二十艘官盐船正缓缓地在如墨般浓稠的暮色里起锚。

船身吃水颇深,随着江水的涌动,船舷与水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船帆在江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好似即将奔赴战场的军旗。

陆家小厮一脸恭敬,双膝跪地,双手高高捧着那鎏金托盘。

盘中的盐引崭新,其上的朱砂鲜艳欲滴,仿若刚从心口淌出的鲜血,尚未干涸。

那墨迹中隐隐散发着相国门生特有的沉水香味道,丝丝缕缕,萦绕在暗阁之中,挥之不去。

这味道,既透着权势的威严,又暗藏着难以言说的诡谲。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仿若暗夜中的鬼魅,无声无息地飘落于阁内。

来人正是那黑衣少年,他身姿矫健,仿若一只敏捷的猎豹。

其袖口处的狼头刺青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冷的青芒,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黑衣少年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阁主,漠北来的商队三更进城。”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他们要的淮北布防图……”话还未说完,只听得 “啪” 的一声脆响,沈青禾手中的算珠竟突然在指间爆裂开来。

那锋利的檀木碎片如暗器一般,擦着黑衣少年的耳际呼啸而过。

少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惶。

沈青禾眉头紧皱,抬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刹那间,三年前北疆那漫天风雪裹挟着浓重血腥气的场景,如潮水般汹涌地扑面而来。

那些身着中原甲胄,却挥舞着弯刀的 “流寇”,如今想来,种种迹象表明,自己早该有所察觉,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沈青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沉声道:“告诉阿勒坦,想要图纸,就用二十年前幽州之战的幸存者来换。”

话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此时,铜雀衔环的窗棂之外,原本平静的江面陡然亮起数点诡异的渔火。

那渔火闪烁不定,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仿若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沈青禾心中一惊,猛地伸手扯断身旁的珠帘,刹那间,琉璃珠子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满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与此同时,她高声喝道:“让水鬼队下江!那些盐船底下有东西!”话音刚落,只见江心处陡然炸开一道冲天水柱。

原本理应装满官盐的船舱里,此刻竟涌出数百个铁笼,随着波浪上下浮沉。

每个铁笼之中,都关押着一名女子。

她们的手腕上,皆系着相国府暗卫特有的银铃索,在波涛的拍打下,发出清脆却又透着无尽悲凉的声响。

与此同时,对岸山坡上,隐隐约约传来埙声。

那埙声如泣如诉,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凉。

这埙声,正是刑部追捕重犯的预警信号。

一时间,局势变得愈发错综复杂,危机四伏。

“好个一石三鸟。”

沈青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手中的金算盘被她猛地折断。

随着算盘的断裂,机关暗格里滑出半枚虎符。

那虎符陈旧古朴,其上的纹路神秘莫测。

而令人震惊的是,当年父亲塞给自己的残玉,此刻竟与笼中女子颈间的玉锁纹路完全相合。

在那血色月光的映照下,两者拼凑在一起,浮现出完整的龙鳞图腾,散发着一种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

变故陡生,黑衣少年突然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倒地。

他的七窍之中,缓缓渗出黑血,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沈青禾反应极快,反手便射出算筹,精准地钉住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待她定睛望去,却见宇文昭的贴身侍卫捂着咽喉,从空中坠落。

那侍卫锁骨处,有着一块新鲜的烙铁印,分明是今晨才从陆家地牢逃出的死士标记。

一时间,谜团重重,各方势力交织,沈青禾深知,自己已然深陷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阴谋之中,而这场阴谋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又将会把她带向何方,一切都是未知数……4. 局面有变"阁主!漕帮的人把码头围了!" 侍女惊慌失措,猛地撞开房门,声音尖锐而急促,在寂静的房间内格外刺耳。

此时,窗外的雨幕如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棂上,仿佛是命运敲响的沉重鼓点。

沈青禾的动作微微一顿,手中正紧握着那枚带血的玉锁,殷红的血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滑落,滴在青石板地面上,晕染出一片暗沉的红。

她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将玉锁用力按进青石板的缝隙之中,那缝隙像是一张贪婪的嘴,瞬间将玉锁吞噬,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迹。

房间内,陈旧的铜镜安静地立在案几之上,镜面模糊,却依旧映出了对街茶楼那晃动的玄色衣角。

雨幕朦胧,那玄色衣角在风雨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一般。

沈青禾的目光透过铜镜,紧紧锁住那衣角,眼眸中闪过一丝警觉。

而在雨幕的更深处,宇文昭的蟒纹玉佩散发着冰冷的光,雨滴打在玉佩上,折射出诡异的色彩,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把陆老爷书房那幅《江雪垂钓图》送去御史台。

" 沈青禾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刚才的慌乱从未发生。

她伸出手指,蘸着身旁侍卫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在洁白的绢帕上缓缓画符。

那鲜血在绢帕上晕开,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

随着她的动作,漠北狼族神秘的密文渐渐显现,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再告诉刑部顾大人,他要找的二十三名失踪举子,此刻正在相国别院地窖喂蛊虫。

" 她继续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紧接着,箭雨如蝗般密密麻麻地射了进来。

沈青禾反应极快,瞬间旋身,手中甩出嫁衣裁制的绯红纱帐。

那纱帐在烛光的映照下,宛如一片绚丽的晚霞,金线绣制的牡丹在纱帐上灼灼绽放,仿佛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也不甘示弱。

然而,三枚透骨钉带着凌厉的气势,瞬间穿透了纱帐,尖锐的钉尖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青禾终于看清了刺客腕间的印记 —— 那是天机阁暗桩半月前才在漠北烙下的追踪符,熟悉的印记此刻却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阿姊小心!" 一声急切的呼喊传来,少年狼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破窗而入。

他身姿矫健,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冰冷的光。

弯刀挥舞间,斩落了第二波射来的毒箭,箭支纷纷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青禾的目光落在少年耳后那鳞状胎记上,那胎记与虎符纹路完美重合。

刹那间,她的脑海中闪过母亲难产那夜的画面,接生婆袖口若隐若现的漠北图腾在记忆中逐渐清晰,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江面上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声浪滚滚,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

装着罪证的盐船在火光中熊熊燃烧,橘红色的火焰照亮了阴沉的天空,盐船缓缓下沉,船身被火焰和江水一点点吞噬。

与此同时,宇文昭的笑声混着埙声飘然而至,那笑声在风雨中显得格外诡异:"沈姑娘可知,当年沈老将军咽气前,还在用血写你的生辰八字?" 宇文昭的声音如同鬼魅,在沈青禾耳边回荡,让她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寒意。

沈青禾紧咬下唇,手中捏碎玉锁,取出染血的军报残页。

父亲的字迹在风雨中似乎依然散发着力量,那笔锋刚劲有力:"青禾非沈氏血脉,其生父..."然而,就在她即将看清后面的字迹时,一道惊雷轰然劈下,震耳欲聋的雷声瞬间掩盖了一切。

惊雷劈断了望江楼的飞檐,巨大的飞檐在风雨中坠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与此同时,对街茶楼突然亮起十三盏白灯笼,惨白的灯光在风雨中摇曳,那是皇帝病危时才会启动的龙影卫密令,灯光仿佛鬼火一般,预示着更加复杂危险的局势即将展开 。

5. 图腾裂鳞宇文昭身着玄色蟒袍,袍角如暗夜的浪涛,缓缓扫过满地狼藉的琉璃碎珠。

每一步,都带着上位者独有的矜贵与压迫感。

与此同时,沈青禾身姿如电,手中淬毒的银簪精准地抵住少年狼骑的咽喉。

那银簪泛着幽冷的光,恰似她此刻决绝的眼神。

铜雀窗棂之外,桐油燃烧的焦味滚滚而来,仿若一层浓稠的阴霾,将整个望江楼笼罩。

远处,天机阁特制的火流星正疯狂肆虐,无情地吞噬着最后三艘盐船。

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际,也照亮了望江楼内紧张到极致的氛围。

“沈姑娘的沉香算筹,倒是比三年前锋利许多。”

宇文昭悠悠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戏谑。

他手中的剑尖轻轻挑起沈青禾散落的发丝,那动作看似轻柔,却暗藏威胁。

蟒纹扳指在此时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半枚染血的虎符,在黯淡的光线下,那血痕仿若刚从战场的厮杀中沾染而来,散发着血腥的气息。

“但用漠北狼族的透骨钉杀朝廷命官,不怕你的小狼崽子们寒心?”他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青禾,眼神中满是嘲讽。

沈青禾柳眉倒竖,眼中寒芒一闪,反手震断腰间玉带。

刹那间,十二枚冰魄针如流星赶月般,狠狠钉入宇文昭脚下的青砖。

那冰魄针入砖即化,裂纹以惊人的速度瞬间蔓延,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迅速织就成星图轨迹。

望江楼那百年楠木梁柱,在这股神秘力量的冲击下,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沉闷而压抑,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毁灭。

这机关阵,是三日前沈青禾费尽心思,让工部侍郎亲手改造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谋划,只为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王爷不妨猜猜,此刻相国书房暗格里,为何会出现漠北王的亲笔盟书?” 沈青禾一边说着,一边踩着卦象方位步步后退。

她的眼神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袖中的金蝉丝悄然探出,如同灵动的蛇,缠住横梁悬垂的青铜雀。

就在这时,少年狼骑突然暴起,手中弯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劈而下。

然而,他劈开的却只是宇文昭留在原地的残影,那残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渐渐消散,仿若从未存在过。

整层楼板在一阵剧烈的震动后,轰然塌陷。

沈青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瞥见宇文昭腰间新添的玉珏。

那玉珏上用血沁出的纹路,竟与漠北王庭祭坛上的裂鳞图腾如出一辙。

刹那间,三年前北疆雪地里那血腥的一幕在她眼前浮现:兄长被弯刀贯穿的铠甲上,同样留着这样令人心悸的血腥气,那画面如同噩梦一般,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成为她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阿姊看这个!”少年的声音从瓦砾中传来,带着一丝惊喜与急切。

他从废墟中奋力举起半幅羊皮卷,燃烧的盐船所发出的光芒,恰好映亮了那上面残缺的漠北文字。

那些文字仿佛有生命一般,跳跃着,诉说着二十年前 “苍狼换婴” 计划的秘密。

而那些字符,竟与沈青禾锁骨下的胎记相互呼应,这一发现,让沈青禾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无数疑问涌上心头。

江风陡然一转,送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气息。

抬眼望去,十三盏白灯笼已如鬼魅般飘至码头。

紧接着,禁军统领的虎头令箭破窗而入,“嗖” 的一声,钉在宇文昭脚边。

“圣上口谕,齐王即刻返京侍疾。”

传令官的声音高亢而威严,打破了望江楼内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沈青禾看着宇文昭,手中捏碎了最后半枚冰魄针。

她的目光落在宇文昭蟒袍下摆渗出的血迹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方才机关启动时,他本该刺向自己要害的剑锋,为何偏了三分?这个疑问在她心中盘旋,久久不散。

“告诉天机阁主,”宇文昭在跳上龙影卫快船前,突然回头。

他的掌心躺着从沈青禾这里夺走的染血军报,眼神复杂难辨,“沈老将军最后一口气,唤的是‘明月奴’。”

“明月奴”,这个封存在记忆深处的乳名,如同一声惊雷,在沈青禾耳边炸响。

刹那间,母亲难产时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血浸透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