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了？处理干净点，老板要结果。" 后座的男人压低声音打电话，车窗摇下一半，
烟味飘进来。我脖子被绳子勒得生疼，嘴上的胶布粘着头发丝。车子颠簸，
像在郊区烂路上开。我认出这地方。西郊废弃水泥厂。书里写过的，原主辛晚就是死在这。
绑我的是江临的人。江临。书里男主，未来商界大佬，现在还是个心狠手辣的私生子。
我穿成了他成功路上第一块垫脚石——他商业对手顾沉的特助，知道点不该知道的，
被"意外"处理掉。绳子捆得死紧，手腕磨破了。我拼命吸鼻子，空气里有铁锈和机油味。
后座男人挂了电话，对开车的同伙说："前面拐弯，老地方，动作快点。"引擎声轰响。
时间不多了。书里说，这两个绑匪，一个叫阿彪，好赌，欠了一***高利贷。
另一个叫刀疤脸，刚出狱，怕警察。"唔！唔唔！" 我用力扭动身体，喉咙里挤出声音。
胶布粘得死紧。"吵什么！" 阿彪不耐烦地回头吼了一嗓子。
刀疤脸瞥了眼后视镜："别理她，马上到了。"我继续扭，用脚踢车门，发出闷响。"妈的！
" 阿彪火大，"停车！看看这女人搞什么鬼！"车子急刹。惯性让我一头撞在前座椅背上，
眼冒金星。阿彪跳下车，拉开后门，一把扯掉我嘴上的胶布，动作粗鲁，扯掉几根头发。
"找死啊！"新鲜的空气灌进来。我咳嗽几声，嗓子干得冒烟。"两位大哥，
" 我声音嘶哑，尽量稳住，"放了我，我给你们钱。""嗤！" 阿彪像听了个笑话，
"钱？你能有多少？江老板给的可不少，还包我们跑路。"刀疤脸也下了车，
靠在车门上抽烟，眼神阴冷。"他给你们多少？五十万？" 我喘着气，脑子里飞快过情节，
"一人二十五万？"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我猜对了。"江临的钱，你们有命拿，
有命花吗？" 我盯着阿彪，"他连我都要灭口，会留你们活口？
" 我看到阿彪眼神闪烁了一下。刀疤脸扔掉烟头："少听她放屁！江老板道上名声好得很！
""名声？他亲爹都敢算计的人，讲名声？" 我冷笑，故意提高声音，"刀疤哥，
你刚从里面出来，身上案子清干净了？再沾上命案，你觉得能跑掉？
警察就在查江临手下那批走私车！你们这车，套牌的吧？"刀疤脸脸色猛地一变，
手不自觉摸向腰后。阿彪也慌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多了。
" 我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我是顾沉的特助，江临的死对头。顾沉早就怀疑江临了，
一直找人盯着。你们刚才打电话，说'老板要结果'，对吧？江临是不是还说，
事情办完立刻去南城码头，有人接应你们坐船走？"阿彪眼睛瞪圆了，
脱口而出："你怎么连这个也…" 话没说完，被刀疤脸厉声打断："闭嘴！"晚了。
我看到刀疤脸额头冒汗了。书里提过，江临确实这么安排，但那条船，根本就是条沉船。
这两个蠢货，连人带车沉海里，神不知鬼不觉。江临一贯的手法。"那条船，有问题。
" 我盯着刀疤脸，"顾总早就查到了。南城码头三号泊位，'海风号'，对吧？
船底被人动过手脚，根本开不出海。你们上去，就是送死。"刀疤脸的脸彻底白了，
手指在发抖。
声音发颤："彪...彪哥...她说的...""顾沉现在就在查江临走私和洗钱的证据！
" 我趁热打铁，"你们绑我，就是送证据上门！你们今天弄死我，
明天警察就能顺着车找到你们！江临巴不得你们死无对证！""那...那怎么办？
" 阿彪彻底慌了神，"我们...我们放了你？""放了我，你们一样跑不了！
江临会放过你们？" 我打断他。"你到底想怎样！" 刀疤脸吼道，手已经按在了枪柄上，
眼神凶狠，但更多的是恐惧。他怕我说的是真的。"合作。" 我吐出两个字，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帮我联系顾沉。我能证明江临的所有脏事。你们当污点证人，
戴罪立功。顾沉保你们安全，给你们一笔安家费，足够你们跑得远远的。"空气死寂。
只有远处野狗的叫声。阿彪和刀疤脸死死盯着我，眼神挣扎。胶布被撕开的嘴角***辣地疼。
赌注太大。赌他们更怕江临的灭口，还是更怕警察的追捕。几秒钟，像几个世纪那么长。
刀疤脸的手，慢慢从枪柄上挪开了。他看向阿彪，哑着嗓子问："...有烟吗？
"阿彪哆嗦着摸出烟盒。我绷紧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点点。有门儿。"怎么联系顾沉？
" 刀疤脸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手机。
"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在...在我外套左边内袋。"阿彪犹豫了一下，
上前摸索。刀疤脸死死盯着他的手。手机被掏出来，屏幕裂了，但还能用。阿彪递给我。
"解锁。" 刀疤脸命令道。我手指发抖，输入密码。联系人里，"顾总"两个字跳出来。
我点了拨打，按了免提。空旷的郊区，嘟嘟声格外刺耳。响了五声。通了。"辛特助？
" 顾沉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现在是凌晨三点。
书里写他是个工作狂，这个点肯定醒着。刀疤脸立刻把枪口顶在我太阳穴上，眼神警告。
"顾总，" 我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颤抖，"是我。我...我拿到了。江临洗钱的证据链，
还有他指使人偷换顾氏建材合格证，导致工地事故的证据原件。"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刀疤脸的枪口更用力了。"你在哪？" 顾沉问，声音冷了几分。"西郊，废弃水泥厂旁边。
" 我快速说，"江临的人绑了我，想灭口。他手下两个人，阿彪和刀疤脸，
他们现在...愿意作证。""辛晚，" 顾沉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你知道诬陷江副总，
是什么后果。""城西项目，'鑫瑞'建材的周老板。" 我报出书里一个关键人名，
"江临让周老板虚开增值税发票，走的是'明辉贸易'的账，金额一千二百万。上周三下午，
江临亲自去周老板办公室，用现金补的税点差，装在一个黑色运动包里。办公室有监控，
但那天下午三点到四点的监控记录，被江临的助理小张删了。小张电脑的回收站里，
还能找到删除记录。"我一口气说完，不敢停顿。书里这段描写很细，
是顾沉扳倒江临的关键证据链之一。现在，它成了我的保命符。电话那头，是更长的沉默。
只有细微的电流声。几秒后，顾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稳，
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位置具体点。车牌号。""厂区大门进去，右拐到底，
有栋破办公楼。车停在楼后面。黑色旧桑塔纳，车牌尾号...K37。" 我看向刀疤脸，
他点了点头，没否认。"待着别动。" 顾沉说完这句，直接挂了电话。忙音响起。
阿彪腿一软，差点跪下。刀疤脸收起枪，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到底是谁？
""一个不想死的人。" 我靠着冰冷的车门，浑身脱力，"等着吧，很快。
"不到二十分钟，远处传来引擎声。不是警笛，是几辆黑色越野车，引擎低沉有力，
车灯刺破黑暗，精准地停在桑塔纳周围。车门迅速打开，下来七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动作利落，训练有素。为首的是顾沉的贴身保镖，阿凯。阿凯扫了一眼现场，
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一秒，确认我活着，然后看向阿彪和刀疤脸。"顾总的车在后面。两位，
跟我们走一趟。" 语气不容置疑。阿彪和刀疤脸彻底蔫了，被两个保镖架着上了另一辆车。
阿凯走到我面前，递过来一件厚外套。"辛特助，顾总在车上等你。"我裹紧外套，
跟着他走向中间那辆黑色的加长轿车。车窗贴膜很深，看不清里面。车门拉开。
顾沉坐在里面，穿着深灰色羊绒衫，膝盖上放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的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没什么表情。"顾总。" 我坐进去，关上车门。
车内暖气很足，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顾沉没抬头，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报表。"周老板被抓了。" 他开口，声音没什么波澜，
"就在你打电话前十分钟。税务稽查突击检查。"我心头一跳。这么快？
比书里早了至少三天。"他电脑里的账目备份，还没清理干净。" 顾沉终于抬眼看向我，
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你刚才说的细节，分毫不差。辛晚，你从哪里知道的？"来了。
这个问题躲不掉。我深吸一口气："顾总，我要是说，我做了个预知梦，
梦里江临就是这么搞垮顾氏，还把脏水泼您身上，您信吗？"顾沉盯着我，没说话。
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的声音。"江临下一个目标，是收购'新诚科技'。
" 我迎着他的目光，继续剧透，"他打算利用您和叶晴的联姻消息，
制造顾氏资金链紧张的舆论，打压顾氏股价，同时做空。
他已经在二级市场悄悄吸纳顾氏的散股了，
用的是他表弟陈宇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账户。
"我把书里江临未来三个月最狠的一步棋，提前掀开。叶晴，书里的女配，
顾沉名义上的未婚妻，也是江临暗中挑拨离间的重要棋子。顾沉的眼神终于变了。
不再是审视，而是深沉的探究，带着一丝震惊。"叶晴？""对。江临今晚...哦，
应该说是昨晚，约了叶晴在'云顶'会所见面。他手里有叶晴父亲早年行贿的证据复印件，
威胁她配合演戏。" 我补充道。这是书里叶晴后期黑化、倒戈江临的关键原因。
顾沉合上笔记本电脑。"阿凯。""顾总？" 前排的阿凯立刻回应。"联系王律师。
申请对江临表弟陈宇名下所有海外账户的司法协查令。理由，涉嫌内幕交易和操纵股价。
" 顾沉的指令干脆利落，"另外，派人去'云顶'，找到叶小姐，请她'安全'地回家。
""是！" 阿凯立刻拿起电话安排。顾沉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深沉难辨："辛晚，
你最好祈祷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周老板这件事一样，经得起查。""我赌命。
" 我坦然回视。车子启动，驶离这片差点成为我葬身之地的荒野。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回到市区，顾沉没让我回家，直接把我带到了顾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外面天还没大亮，
整层楼静悄悄的。"待在这里。" 顾沉丢下一句话，就带着阿凯进了旁边的会议室，
门关得很严。我猜是去处理周老板和布置针对江临的行动了。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在晨曦中苏醒。我瘫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里，这才感觉到后怕，浑身骨头像散了架。
茶几上有热牛奶和三明治，阿凯让人准备的。我狼吞虎咽。刚吃完，手机震动。
是个陌生号码。"喂？""辛特助？"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传来，"我是叶晴！救救我！
顾沉的人把我关在家里了！他是不是知道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江临他威胁我！
"果然。顾沉动作够快。"叶小姐，"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你现在安全吗？
""安全...可他们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联系任何人...辛特助，顾沉会怎么对我？
我爸爸他..." 叶晴的声音充满恐慌和无助。书里的叶晴，
前期就是个被宠坏又有点懦弱的千金小姐，被江临拿捏得死死的。
她父亲叶董早年确实有些不干净，后来洗白上岸，但把柄在江临手里，
成了悬在叶家头上的剑。"叶小姐，冷静。" 我压低声音，"顾总没把你怎么样，
只是保护你。江临手里那些东西，未必能要叶董的命。现在最重要的是，
你不能再被他利用了。""可是...他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就把那些东西公开！
我爸就完了！" 叶晴哭起来。"他公开，自己也得沾一身腥！那都是经年的旧案，
拔出萝卜带出泥，他江临脱不了干系！" 我加重语气，"叶小姐，你现在在顾总保护下，
反而是最安全的。江临动不了你。"电话那头只剩下啜泣声。"听着，" 我快速说，
"现在唯一能救叶董和你自己的方法，就是配合顾总，把江临彻底按死。他倒了，
那些东西才永远见不了光。""配合...怎么配合？" 叶晴的声音带着迷茫和一丝希冀。
"江临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任务？比如，让你在某个场合'不小心'说错话，或者签什么文件？
"叶晴沉默了，像是在犹豫。"叶小姐，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下了剂猛药，
"江临那种人，用完你，你觉得他会留着你这个隐患吗？想想我是怎么差点死在西郊的。
"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几秒后，
叶晴的声音坚定了些："...他...他给了我一份股权代持协议的复印件，
让我今天下午去找顾沉，假装是偷看到的，
告诉他江临在偷偷收购顾氏的散股...还要我暗示顾沉，
董事会里有人支持江临...""股权代持协议？哪家公司的？
""是...是一个叫'星海资本'的公司，代持人叫陈宇。"陈宇！江临的表弟！
我精神一振。书里这个代持协议藏得很深，是后期才被顾沉挖出来的关键证据！"协议在哪？
""原件在江临保险柜里。复印件...复印件在我手机里，
他让我看完就删掉..." 叶晴的声音又慌了，"我没删！我偷偷存到云端了！"好！
这姑娘还没傻透！"叶小姐，你做得很好！" 我立刻说，"把那个云端链接和密码，
现在就发给我。然后，删除你手机上所有记录。接下来，无论谁问你，你都说不知道，
没看到过任何东西，咬死是江临逼你胡说八道陷害顾总的。顾总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