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带梦如去放花灯好不好?特别好玩儿,清清一看就乐。”
可那天,父亲却没有带上我。
那一年,我14岁,嘴笨不会辩驳。
胸膛委屈得仿佛要爆炸,眼泪也噼里啪啦地掉。
那时的贺修辞,气鼓鼓地要为我讨回公道。
可不知是从哪一天起。
他也同我父母一样,开始关心林梦如。
哪怕这么多年,林梦如还是丑小鸭,身高只有一米五,满脸麻子,甚至脑子笨连大专都没考上。
贺修辞嘴上嫌弃着她,可从没忘记她的那份早餐,笔记,电影票,甚至痛经药。
他总是揉着我的头发温柔解释。
“清清,我只是可怜她,我爱的只有你。”
直到这一刻,他紧紧抱着近乎***的她。
眼里那份我从未得见的慌乱和心疼,残忍地剖开真相。
“贺修辞。”
我一把扯下头纱,声音平静得可怕。
“这婚,我不结了。”
2
贺修辞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慌忙分出一只手捉紧我的胳膊。
“清清,你胡说什么!”
可话音未落,一记清脆的耳光***辣地落在我脸上。
口中瞬间溢满苦涩。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厉声斥责。
“你的婚礼已经延期29次了!”
“林清清!你能不能懂点事别那么自私!”
“为大家考虑一次行不行!”
每一次婚礼泡汤,分明是林梦如作恶,可家里人都怪我。
仿佛我妈声音足够大,就可以把“矫情自私”的帽子扣在我头上一样。
可这次,我没有如她所愿装作鹌鹑。
我的声音大到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闹得不一直是林梦如吗?”
“想不拖延婚礼也很简单啊。林梦如婚纱都穿好了,让她结这个婚吧。”
贺修辞努力忽略掉林梦如眼里的期待,不赞同地说:
“清清,我知道你在生气,但别说这种话,你让梦如情何以堪!”
他视线最终落在我被打肿的嘴角上,声音软了些。
“这样吧,你不是一直说想看极光吗?下次婚礼我们就在挪威办,陪你看极光,好不好?”
我的右手不自觉摸上腿。
当年在车祸里我为了推开他,右腿重伤落下病根,至今不能受寒。
我怎么会想去挪威?
那个每年都闹着要去看极光的人,一直都是他怀里护着的林梦如啊。
贺修辞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好哄的我这次无动于衷。
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转身就走。
林梦如却像是受了巨大的***,浑身剧烈的颤抖。
“修辞哥哥,我的第一次已经给了你,你还要和她结婚?那我还有什么脸活!”
话落,她猛地撞向比人高的香槟塔。
玻璃轰然碎裂,她却恰好倒在一旁,唯有鼻尖粘了些许血迹。
那三人惊慌失措地围上了林梦如,无人在意飞溅的玻璃片已深深扎在我右脸上。
温热的血顺着下颌滑落。
我抬手擦了擦。
原来心痛到极致,是真的流不出眼泪。
我走上前,用沾血的手狠狠扇了林梦如一记耳光,咬牙切齿道:
“林梦如,知三当三很爽吗?”
在她险些暴露阴毒的视线里,反手又一记耳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