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温正在一点点消失。视野里的白色天花板开始出现大块大块的黑色斑点。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挡住了刺眼的光。他的声音很急带着压不住的火气冲着旁边的人吼。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到临界值了！马上停止抽血！马上！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他特有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冰冷。“张医生注意你的身份。
你只管执行命令。”是傅谨言。我谈了八年的男朋友。
那个姓张的医生好像还要说什么但被傅谨言身后的保镖直接架了出去。病房里终于安静了。
我费力地转动眼球看着傅谨言。他还是那么好看手工定制的西装一丝褶皱都没有。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我曾经以为里面有星辰大海。
现在我才知道那里面是冰山是深渊。
他走到我床边弯下腰看着连接在我手臂上那根正在抽出我生命力的管子。
鲜红的液体正汩汩地流向旁边那个恒温箱。箱子里是一袋已经装满了的血。我的血。
“念念再坚持一下。”他的声音很轻像情人间的呢喃“楚楚……楚楚就快好了。
这是最后一袋了。”最后一袋。他说的真轻松。
我的肺像个破了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我想笑但是嘴角已经不受控制了。林楚楚。
他的白月光。一个患了“全世界只有我的血才能救”的罕见血液病的娇弱美人。
为了她傅谨言把我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移动血袋”。
我看着他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傅谨言……我疼……”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好像是想摸一下我的脸但最后他的手落在了那根冰冷的管子上轻轻扶了一下好像是怕它脱落。
“别闹。”他说“念念你最乖了不是吗？”我的眼前彻底黑了。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我听见门外传来护士欣喜若狂的声音。“傅总！林小姐醒了！
林小姐的心率恢复正常了！”我听见傅谨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听见他毫不犹豫地拔掉我身上所有仪器的声音。世界彻底安静了。我死了。
死在二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死在我爱了八年的男人为他的白月光抽干我最后一滴血之后。
耳欲聋的音乐香槟杯碰撞的脆响还有司仪那热情洋溢的声音像一把电钻狠狠钻进我的脑子里。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今晚的王子与公主——傅氏集团继承人傅谨言先生！
以及他美丽的新娘林楚楚小姐！”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酒店宴会厅里那盏巨大到夸张的水晶吊灯晃得我眼睛疼。我不是死了吗？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健康、白皙、没有一个针眼的手。
我身上穿着一件香槟色的晚礼服手里还端着一杯摇晃的香槟。
四周所有人都穿着华丽的礼服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公式化的笑容朝着大厅中央的舞台鼓掌。
舞台上傅谨言一身白色西装正深情款款地牵着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
那个女人柔弱地靠在他怀里脸上带着幸福又羞怯的笑容。是林楚楚。我脑子“嗡”的一声。
这里是傅谨言和林楚楚的订婚宴。
三年前我二十五岁生日的第二天就是在这场订婚宴上林楚楚“恰好”病发晕倒在地。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成了她的专属“移动血袋”。所以我这是……重生了？
重生回了悲剧开始的这一天。
我看着台上那对璧人看着傅谨言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爱意看着林楚楚那张苍白又“纯洁”的脸。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哭着质问傅谨言为什么要背叛我。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说：“念念我爱的是你。但楚楚她……她需要我。”多可笑。
我捏紧了手里的高脚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上一世的血好像还没凉透。
那种被抽干生命力的冰冷和绝望还刻在我的骨头里。这一世我不会再哭了。
因为我是回来讨债的。舞台上司仪已经把话筒递给了傅谨言。
看着林楚楚用一种能让全场女人都尖叫的温柔声音说：“楚楚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知道你的身体不好但请你相信从今天起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不让你再受一点苦。
的深情告白还没说完林楚楚的身体就像剧本里写好的那样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比婚纱还白。
她捂着胸口虚弱地倒在了傅谨言怀里嘴里还念着：“谨言……我……我心口好疼……”来了。
经典情节准时上演。傅谨言立刻慌了一把抱起她对着台下大喊：“医生！快叫医生！
楚楚的病又犯了！”全场宾客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为这对“苦命鸳鸯”揪心。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冲了上去然后被他按着抽了第一袋血。
这一世……我端着酒杯慢慢地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我走到舞台边上看着抱着林楚楚、急得满头大汗的傅谨言轻轻地笑了。“别急啊。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她的病不就是心口疼吗？
将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把那个空掉的高脚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啪！”玻璃碎裂的尖锐声音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渣一步一步走上舞台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傅谨言怀里那个“奄奄一息”的林楚楚笑得更开心了。
“巧了。”我说“她的这个病我刚好会治。”3整个宴会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有震惊有疑惑还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傅谨言的脸瞬间就黑了。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疯子。“姜念？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开口声音里带着质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闹够了没有？
楚楚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啊。
”我摊开手一脸无辜“我就是看她病得这么难受想帮帮忙。
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毕竟再不治就要出人命了呢我的……前男友。
”傅谨言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他怀里的林楚楚长长的睫毛也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我直起身不再理会傅谨言而是蹲了下来平视着林楚楚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她很会演。
的眼神里依然充满了柔弱、无辜还有一丝对我的“畏惧”好像我才是那个要害她的恶毒女人。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样子骗得团团转。“林小姐别怕。
”我柔声说伸手轻轻地拨开她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头发“你说你心口疼对吗？
”她虚弱地点了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是啊……疼……像……像被针扎一样……”“针扎？
”我点点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应该是‘心绞痛’的典型症状。
不过呢一般的心绞痛疼的不是心脏那个点而是一片区域会有压迫感和濒死感。
一样的疼法在医学上我们称之为……”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诈病’。
”林楚楚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傅谨言的脸色更难看了。“姜念！你胡说八道什么！
楚楚的病是美国最好的专家确诊的！”“哦？是吗？
”我笑了“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叫个救护车去医院做个冠状动脉造影？
看看林小姐的心血管是不是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脆弱？”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还是说你不敢？”林楚楚躲在傅谨言怀里身体开始发抖。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怕。
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去医院……”她哭着说把那套“我见犹怜”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这个姜念是谁啊？傅总的前女友？
是谈了好多年呢没想到啊……”“不过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林楚楚这病确实有点……太巧了。
”傅谨言的脸上已经挂不住了。他知道今天再闹下去傅家的脸就要被丢光了。
他咬着牙瞪着我低吼道：“姜念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
”我走到舞台中央拿起司仪的话筒对着全场宾客微微一笑。“我不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傅总。
越过所有人落在了坐在主桌上那个头发花白手里盘着一串佛珠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老人身上。
傅家的掌舵人傅谨言的爷爷傅老爷子。
“提醒他傅氏集团下个月要竞标的城南那块地它的地下水文情况可比标书上写的要复杂得多。
”“尤其是”我加重了语气“东南角那个位置往下挖不到三十米就会触碰到地铁预留隧道。
如果强行动工整个项目都会变成一个巨大的、能吞掉几百个亿的无底洞。
”傅谨言的脸瞬间就白了。而傅老爷子那双一直半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一道精光像刀子一样射向我。我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把话筒往旁边一扔。游戏才刚刚开始。
4我扔下话筒没再看台上那对乱了阵脚的男女转身就走。
我知道我刚刚扔出去的那几句话比一耳光打在傅谨言脸上还要疼。
傅家的产业早就不是傅谨言他爸那辈能说了算的。
真正握着整个集团命脉的是主桌上那个看起来快要入土的傅老爷子。
老爷子信佛也信风水更信一个家族的“根基”。
他能容忍孙子在外面玩但绝不能容忍一个“灾星”进门。
理”的样子激起了傅谨言的保护欲也让傅家上下觉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翻不起什么浪。
但这一世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朵白莲花不止带刺还带毒。
我刚走到宴会厅门口傅谨言就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姜念你给我站住！
”他压着嗓子眼睛里全是血丝“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城南那块地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逼问我气息很不稳“那是集团的最高机密！
”“机密？
过的地方好像那里沾了什么脏东西“傅谨言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没人知道吧？
”上一世傅氏就是因为这块地赔掉了半个家底从此一蹶不振。
而傅谨言也因为这个巨大的决策失误彻底失去了继承权。
当时我还傻傻地以为这是他的竞争对手搞的鬼。
为了帮他还债我卖了父母留给我的房子甚至……开始卖血。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姜念”傅谨言的声音软了下来带上了一丝哀求“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和楚楚订婚是我不对。但那块地对我很重要对傅家也很重要。你……”“所以呢？
”我打断他“你想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帮你帮你和你的白月光铺平未来的路？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他这张曾经让我心动了八年的脸第一次觉得那么陌生那么丑陋。
“傅谨言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我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睛“我跟你早就结束了。
从你决定为了别的女人把我当成垫脚石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至于那块地”我笑了“那是你的事也是傅家的事。跟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说完我不再理他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我知道傅老爷子是个聪明人。
他不会完全相信我的话但他心里已经埋下了一根刺。
一根足以让他重新审视他这个“优秀”孙子的刺。
我走出酒店晚上的风吹在脸上很凉但很舒服。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司机问我：“小姐去哪？”去哪？上一世我没有家只有一个冰冷的“血库”。
这一世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然后建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商业帝国。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那是我上一世偶然间存下的一个私家侦探的电话。
据说只要钱给够就没有他查不到的东西。电话很快就通了。“喂哪位？
”对面是一个听起来很懒散的男人的声音。“我要买一份资料。
”我平静地说“关于一个叫林楚楚的女人的全部资料。
”“包括”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她背后所有的‘好哥哥’。
”5三天后一个加密文件发到了我的邮箱。
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叫老K的私家侦探业务能力确实没得说。
的人际关系网详细到她每一个“好哥哥”的姓名、职业、家庭背景以及……给她的转账记录。
我靠在公寓的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像看小说一样一页一页地翻着。真精彩。
原来傅谨言只是她池塘里最大、最肥、也最蠢的一条鱼。
谨言之前她交往的是一个艺术学院的穷学生靠着那个学生给她画画营造“文艺女神”的人设。
后来她认识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导演就踹了穷学生进了剧组演了几个“清纯玉女”的配角。
再后来她搭上了一个富二代开始出入各种高端场所。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认识了傅谨言。
为了拿下傅谨言这条大鱼她花了很大的功夫。
心里一直有个遗憾——他小时候有个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体弱多病后来搬家了就再也没见过。
于是林楚楚就给自己量身定做了一个“现代版林黛玉”的剧本。
了病历买通了国外的医生给自己安上了一个听起来就很高级但谁也搞不懂的“罕见血液病”。
症状就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心口疼然后晕倒。
治疗方法就是需要不停地输一种只有极少数人才有的特殊血型的血。
而我姜念就是那个倒霉的拥有“特殊血型”的傻子。
我看着那些资料一张张照片一笔笔转账记录觉得又恶心又好笑。
上一世我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耗干了自己。
我把其中几张最关键的照片和几笔最大额的转账记录单独拎了出来。
照片上是林楚楚和一个看起来比傅谨言还要帅气的男人在国外的一个海滩上举止亲密。
那个男人我认识。是隔壁市另一个豪门家族的继承人秦家的秦少宇。以玩得花而出名。
转账记录是秦少宇打给林楚楚的。备注写着：宝贝买点你喜欢的东西。
我把这些东西匿名打包发到了一个邮箱里。那个邮箱是傅谨言的私人邮箱。
傲他看到这些东西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怀疑林楚楚而是会觉得这是有人在故意黑他心爱的女人。
他会去查。他会动用他所有的关系去查那个叫秦少宇的男人。
然后他就会发现一个比我告诉他的还要精彩、还要肮脏的世界。我关上电脑伸了个懒腰。
摧毁一个“纯爱战神”的不是别的就是让他亲眼看看他信奉的“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日期。距离我“爆料”城南那块地已经过去三天了。
算算时间傅老爷子派去的人也该有结果了。果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是姜念姜小姐吗？”“是我。”“我是傅正南。
”傅谨言的爷爷傅正南。“明天上午十点有没有时间？我想请姜小姐喝杯茶。
”6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傅家老宅。这里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古色古香的中式庭院每一处都透着低调的奢华。傅老爷子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亲自在泡茶。
他穿着一身唐装精神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是个年近八十的老人。
他看到我没有起身只是抬了抬眼皮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
”我坐了下来看着他行云流水地洗杯、烫盏、冲泡。
“姜小姐”他把一杯泡好的茶推到我面前“尝尝。今年的明前龙井。
”我端起茶杯闻了闻没喝。“傅老先生”我开门见山“您找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喝茶吧。
”他笑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他放下茶壶“城南那块地我派人去查了。跟你说的一样。”我点点头不意外。
“我想知道”他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猜的。”我说。他明显不信。
“姜小姐在我面前就不用打哑谜了。”“好吧”我换了个说法“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傅氏集团因为这块地差点破产。”傅老爷子眯起了眼睛。
他盯着我好像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笑了起来。“好一个‘梦’。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帮傅家避免了一次巨大的损失。
说吧你想要什么？”这才是正题。“我什么都不要。
”我说“我只是不想看到傅家毁在一些不值得的人手里。”我故意把“人”这个字咬得很重。
傅老爷子沉默了。他当然知道我指的是谁。
“谨言他……”他叹了口气“是被那个女人蒙蔽了。”“是不是蒙蔽您老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我说“一个能为了女人拿几百亿的项目去冒险的继承人您觉得他真的能担起整个傅氏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接插在了傅老爷子的心窝上。我知道他最看重的就是傅家的基业。
“那依你之见呢？”他反问我。“很简单。”我说“让林楚楚去做个体检。
”傅老爷子愣了一下。“一场由您亲自指定医生在所有人监督下的公开的全身‘直播’体检。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如果她真的有病那我姜念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磕头道歉。
并且我愿意无偿为她献血直到她康复为止。
”“那如果……”“如果她没病”我笑了“那她就是欺诈。
不仅骗了傅谨言的感情更是在拿傅家的声誉和未来当成她上位的垫脚石。
”“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您觉得她配进傅家的门吗？”傅老爷子手里的那串佛珠停了下来。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最后他点了点头。“好。”他说“就按你说的办。
这件事我亲自来安排。”我知道我赢了。
林楚楚那套“我弱我有理”的戏码在傅老爷子这种老狐狸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她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像傅谨言一样的傻子。
而她很快就会知道当“观众”不再配合她演戏的时候她这个“演员”会摔得有多惨。
7傅老爷子出手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还要狠。
他没有搞什么“直播”体检那么大的阵仗而是用了一种更直接也更让林楚楚无法拒绝的方式。
集团慈善基金会的名义联合了市里最好的三家医院搞了一个“关爱罕见病患者”的公益活动。
活动的内容就是为一百名“罕见病”患者提供一次免费的、顶级的、全方位的会诊。
楚楚作为傅谨言的未婚妻作为“罕见血液病”的代表人物理所当然地成了第一个“受助者”。
消息放出去的时候全城的媒体都轰动了。
傅氏集团的公关团队把这次活动包装成了一场豪门大爱。
“傅氏继承人未婚妻身患重病傅家豪掷千金只为爱人求一线生机！”“情比金坚！
傅谨言：哪怕倾家荡产我也要治好楚楚！
”一时间傅谨言和林楚楚成了全城歌颂的“神仙眷侣”。我看着新闻差点笑出声。
老爷子这招真是又高又毒。他把林楚楚直接架在了火上烤。去还是不去？
去她装病的事立刻就会暴露。
那些国内最顶级的血液病专家可不是她花钱买通的国外野鸡医生能比的。
不去那她就是不识抬举辜负了傅家的一片“苦心”之前所有“柔弱善良”的人设会瞬间崩塌。
林楚楚被逼到了死角。我能想象到她这几天过得有多煎熬。
而傅谨言估计还在为了他爷爷的“深明大义”感动得痛哭流涕吧。
他根本不知道他最敬爱的爷爷已经为他和他的白月光准备好了一口棺材。
会诊那天我没去现场。我只是坐在公寓里看着电视上的同步直播。
林楚楚穿着一身病号服坐在轮椅上被傅谨言推进了会诊室。
她的脸是真的白了没有一丝血色也不知道是化妆化的还是吓的。
是一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样子又是给她盖毯子又是喂她喝水在镜头前把恩爱秀了个十足。
会诊开始了。国内最权威的几个专家围着她看病历问情况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