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民政局出来,离婚本的边角被我攥得发毛,兜里的绝经诊断单像块烧红的烙铁,
四岁女儿扒着我裤腿哭到打嗝:“妈妈,爸爸去哪了?”出租屋空得能听见回声,
我瘫在地上盯着天花板,连喘口气都在发抖:活路在哪?第一章撕破脸皮,
炼狱婚姻终破碎“砰——”青花瓷瓶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脆响,像一道惊雷劈在林晚晚耳边。
碎片溅到她的裤脚,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却远不及心里的寒意刺骨。
卧室里传来女儿念念怯生生的哭声,林晚晚的心瞬间揪紧,下意识地往卧室方向挪了一步,
却被婆婆张翠芬死死拦住。“林晚晚!你这个丧门星!我们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
”张翠芬叉着腰站在客厅中央,烫得蓬松的卷发随着怒吼微微颤动,
唾沫星子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林晚晚脸上喷,“结婚三年,生了个丫头片子还想赖着不走?
现在连二胎都怀不上,我看你就是只不下蛋的母鸡!”林晚晚攥着诊断报告的手指已经泛白,
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卵巢早衰,伴随绝经倾向”这几个黑字,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像烧红的烙铁,在她心口烫出一片灼痛。她早上五点就去医院排队,饿着肚子等了三个小时,
特意把四岁的念念托付给邻居照看,就是怕孩子看到这糟心的场面,可没想到刚回家,
就被婆婆堵在了玄关。“妈,您小声点,念念在里面哭呢!”林晚晚的声音止不住发颤,
尾音带着恳求,“医生说只要好好调理,还有机会……而且念念是您的亲孙女,
您怎么能这么说她?”“亲孙女?”张翠芬嗤笑一声,上前一步,
粗糙的手一把抓住林晚晚的手腕,就要去抢她手里的报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丫头片子有什么用?能给陈家传宗接代吗?我们陈家三代单传,绝不能断在你手里!
今天你必须跟陈凯离婚!念念你也别想带走,她是陈家的种!”“你休想!
”林晚晚猛地挣开婆婆的手,手腕上立刻留下几道红痕,“念念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跟陈家没关系!我死也不会把她留给你们!”玄关的感应灯忽明忽暗,映着张翠芬狰狞的脸。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咔嗒”一声开了。陈凯穿着家居服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
显然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他瞥了眼卧室方向,眉头皱得更紧,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妈,晚晚刚从医院回来,念念还在哭,有话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张翠芬一听更来劲,索性一***坐在地上,
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娶个儿媳不会生儿子,儿子还帮着外人说话!
我们陈家要绝后了啊!街坊邻居要是知道了,我还有脸出门吗?”她的哭声尖锐刺耳,
卧室里念念的哭声更响了,还夹杂着“妈妈”的呼喊。林晚晚再也忍不住,
就要冲进去抱女儿,却被陈凯拦住。她看着陈凯,眼里最后一点希望慢慢熄灭,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陈凯,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要我离婚,还要抢走念念?
”陈凯避开她的目光,视线落在满地的瓷片上,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林晚晚的心:“晚晚,我们……离婚吧。
我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她想要孙子的心情,我能理解。念念留在陈家,
至少能过好日子,跟着你……太苦了。”“好聚好散?”林晚晚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
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陈凯,我们从大一就在一起,恋爱四年,结婚三年,
整整七年。我为了陪你创业,辞掉了设计院的铁饭碗;为了生念念,
我差点大出血;为了照顾你妈和念念,我连我妈生日都没能回去。现在你跟我说‘离婚’,
还要抢走我的女儿,就因为我不能生儿子?”“不然呢?”陈凯终于抬起头,
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冷冰冰的现实,“晚晚,现实就是这样。没有儿子的家,
不算完整的家。我妈不能接受,我也……不能接受。念念是陈家的孩子,必须留在陈家。
”“你!”林晚晚气得浑身发抖,指尖冰凉。她猛地推开陈凯,冲到卧室门口,一把拉开门。
念念正坐在床上,抱着小熊玩偶哭得满脸是泪,看到林晚晚,立刻扑进她怀里:“妈妈,
我怕……”“念念不怕,妈妈在。”林晚晚紧紧抱着女儿,眼泪滴在念念的头发上。
她转过身,看着门口的陈凯和张翠芬,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她从包里拿出手机,
按下了录音键:“陈凯,张翠芬,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录下来了。离婚可以,
但念念必须跟我走,这是我的底线。”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张翠芬铁青的脸,
继续说:“这套房子是我婚前付的首付,房产证上有我的名字,婚后共同还贷的部分,
你必须按市场价补偿我。如果你们敢跟我抢念念,或者不同意财产分割,
我就把这段录音发到网上,再找律师***你们,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陈家重男轻女、抢夺孙女的嘴脸!到时候,你刚起步的公司,
会不会受影响,就不好说了。”张翠芬被唬得一愣,随即又想撒泼,却被陈凯拉住了。
陈凯脸色难看,他知道林晚晚的脾气,说到做到,真把事情闹大,对他没好处。
他咬了咬牙:“好,我同意。念念跟你走,财产按你说的分。给你一天时间收拾东西,
明天去民政局。”“不用明天,现在就收拾。”林晚晚收起手机,抱着念念走进卧室,
轻轻关上了门。她把念念放在床上,擦干女儿的眼泪,低声说:“念念乖,
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妈妈会一直陪着你。”念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紧紧抱着林晚晚的脖子。林晚晚靠在床头,看着女儿稚嫩的脸,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七年的青春,七年的深情,终究抵不过“传宗接代”四个字。也好,这样的炼狱婚姻,
早该结束了。至少,她还有念念。第二天早上,林晚晚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怀里抱着念念,
走出那个曾经被她称为“家”的地方。陈凯和张翠芬站在门口,脸色都很难看。
张翠芬看着念念,还想伸手去抱,却被林晚晚冷冷避开。“林晚晚,你记住,
是你对不起我们陈家!”张翠芬在背后叫嚣。林晚晚没有回头,只是紧紧抱着念念,
快步走向小区门口。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却暖不透林晚晚冰冷的心。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
轻声说:“念念,从今天起,妈妈只为你而活。”第二章入职泽宇,
初遇冰山霸总离婚后的第一个月,林晚晚没有沉溺于悲伤。
她在市中心租了一间四十平米的小公寓,离念念的幼儿园很近,走路只要十分钟。
她把爸妈陪嫁的家具家电摆进去,又给念念买了一张粉色的小床和满墙的卡通贴纸,
小小的空间瞬间有了家的味道。为了兼顾工作和照顾念念,
林晚晚把找工作的目标定得很明确——业内顶尖的科技公司“泽宇科技”。她打听好了,
泽宇有弹性工作制,还允许员工在紧急情况下带孩子到公司的母婴室,这对她来说,
是最好的选择。林晚晚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做过两年程序员,
后来为了生念念、支持陈凯创业才放弃工作。这几年,她没放弃学习,趁念念睡着后,
自学最新的算法和编程技术,还考了几个含金量很高的证书。
凭借出色的专业能力和丰富的项目经验,她顺利通过了三轮面试,
收到了泽宇科技的Offer,成为项目组的核心成员。上班第一天,
林晚晚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公司。她穿着浅灰色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淡妆,
长发挽成利落的低马尾,怀里抱着念念,手里提着一个小书包——今天是幼儿园开学第一天,
她要先送念念去学校,再赶去公司。“妈妈,你下班会早点来接我吗?
”念念紧紧抓着林晚晚的衣角,眼里满是不安。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妈妈,去陌生的地方。
“当然啦。”林晚晚蹲下身,擦掉女儿眼角的泪珠,笑着说,“妈妈会尽快完成工作,
第一个来接念念。而且老师说,今天会带小朋友做手工,还有甜甜的小饼干哦。
”念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老师走进教室。林晚晚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才转身快步走向公司。到了公司,前台给她办了工牌,
项目组的组长李姐热情地把她带到工位:“晚晚,以后你就坐这儿,旁边是小王,
他负责数据采集,你们以后要经常合作。对了,听说你有个女儿?要是放学没人接,
跟我说一声,我帮你盯着点。”李姐的热情让林晚晚心里一暖,她笑着点头:“谢谢李姐,
麻烦你了。”她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调出之前准备好的项目资料,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
偶尔想起念念,她会拿出手机,看看幼儿园老师发来的照片——念念正和小朋友一起搭积木,
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林晚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上午十点,公司召开高层会议,
李姐临时有事,让林晚晚代替她去汇报项目进展。林晚晚拿着准备好的PPT,深吸一口气,
走进了会议室。会议室很大,中间是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坐着十几个西装革履的高层。
林晚晚刚走到门口,就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顺着目光看去,
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身着黑色高定西装,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英俊冷冽,
下颌线清晰得如同刀削;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额前的碎发微微垂落,遮住了一点眉毛,
却挡不住那双深邃的眼眸——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
“这是我们项目组的新成员林晚晚,今天由她代替我汇报。”李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她开始。旁边的特助小声告诉林晚晚:“这是我们陆总,
陆泽宇。”林晚晚心里咯噔一下——这就是传说中泽宇科技的创始人。
业内都说他年轻有为、手段凌厉,对工作要求极其严格,很少有人能入他的眼。她定了定神,
走到投影幕布前,打开PPT:“各位领导好,我是林晚晚,
接下来由我汇报‘智能用户行为分析系统’的项目进展。
目前项目已完成需求分析和框架搭建,核心难点在于数据模型的搭建,
需要结合用户行为习惯和市场趋势,建立精准的算法模型。我初步的想法是,
采用深度学习中的卷积神经网络,结合梯度下降算法,
优化模型参数……”她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将项目的难点和解决方案阐述得十分透彻;偶尔遇到高层提出的问题,也能从容应对,
给出合理的解答。可汇报到一半时,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是幼儿园老师发来的消息:“念念有点想妈妈,一直在哭,
你方便的话,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林晚晚的脸色瞬间变了,语速也慢了下来。
陆泽宇察觉到她的异常,皱了皱眉:“怎么了?”“抱歉陆总,我女儿在幼儿园哭,
我想……”林晚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泽宇打断:“先汇报完,会后给你十分钟处理私事。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晚晚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专注于汇报,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念念。会议结束后,林晚晚刚走出会议室,
就迫不及待地给幼儿园老师打电话。电话里,念念的哭声清晰地传来:“妈妈,
我想你……”林晚晚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声音哽咽:“念念乖,妈妈很快就来接你,
再等妈妈一会儿,好不好?”挂了电话,她擦了擦眼泪,转身准备回工位,
却看到陆泽宇站在不远处。他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递到林晚晚面前:“孩子没事吧?
要是实在担心,下午可以提前走一会儿,把工作带回家做。
”林晚晚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冰山总裁”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接过咖啡,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也暖了起来:“谢谢陆总,我没事,等处理完手里的活,
我再去接她。”“嗯。”陆泽宇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林晚晚回到工位,
打开电脑开始细化方案。旁边的小王凑过来,小声说:“晚晚,你胆子真大,
陆总很少关心员工的私事,刚才他看你的眼神,比看我们的时候温和多了。
”林晚晚愣了一下,没太在意,继续专注于工作。她不知道的是,陆泽宇回到办公室后,
让特助调出了她的所有资料——包括她离婚的细节、女儿的情况,还有医院的诊断报告。
当看到“卵巢早衰、绝经”和“女儿四岁,抚养权归女方”的字样时,
他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坚韧得多。
这种反差,让他对她多了一丝莫名的兴趣。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晚加班加点,
几乎住在了公司。她反复调试数据模型的参数,对比不同算法的效果,只为能早点完成工作,
去接念念放学。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她将细化后的方案打印出来,
送到了陆泽宇的办公室。“陆总,这是您要的方案。”她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去。
陆泽宇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放下,出去。”林晚晚放下方案,转身准备离开。“等等。
”陆泽宇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她眼底的青黑上,“方案做得不错,逻辑清晰,数据也很详实。
还有,以后别总加班到太晚,孩子还在等你。”林晚晚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些。
她转过身,微微颔首:“谢谢陆总夸奖,也谢谢陆总关心,我会注意的。”“继续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