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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8

第一章 赶稿夜的瑶柱粥凌晨一点的设计工作室,只剩下苏晚面前的电脑屏幕还亮着。

冷白色的光映在她脸上,把眼下的青黑照得格外明显,手里的铅笔被她咬得满是牙印,

笔尖在画纸上戳出一个又一个歪歪扭扭的小洞——比赛主办方下午突然发通知改主题,

她之前熬了三个通宵画的十几张初稿,全成了废纸。“该死。”苏晚把铅笔狠狠摔在桌上,

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屏幕上“自然共生”四个字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闷。

她扒拉着桌上的参考资料,手指因为着急而微微发抖,直到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她才猛地抬头。陆砚辞提着个保温桶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头发梢沾了点夜露,

却特意把保温桶焐在怀里,怕里面的东西凉了。“猜你又忘了吃饭。”他推门进来,

脚步声很轻,没敢打扰她,“楼下便利店没什么吃的,我绕去张记煮了瑶柱粥,还热着。

”苏晚看着他把保温桶放在桌边,指尖碰到桶壁时,还能感受到透过铁皮传来的温度。

她突然鼻子一酸,刚才憋了半天的委屈,在看到他的瞬间差点涌出来。“陆砚辞,

”她声音发哑,“稿子全废了,我可能赶不上明天的提交了。”他没说话,

先从口袋里摸出个淡蓝色的软胶笔帽,蹲下来捡起她摔在桌上的铅笔,小心翼翼地套上去。

“上次咬破嘴唇还没好,忘了?”他抬头看她,眼底盛着笑,却没半分责备,

“我刚才在楼下看了眼你的窗户,就知道你又在跟自己较劲。”保温桶被打开时,

瑶柱的鲜香混着米香飘出来,驱散了工作室里的沉闷。陆砚辞盛了碗粥递到她手里,

又拿了双筷子,“先吃点垫垫,你胃不好,空腹熬不住。”苏晚接过碗,温热的粥滑进喉咙,

熨帖了胃里的空荡,也让她稍微冷静了点。“其实你上次跟我提过,

想把藤蔓纹样融进设计里。”陆砚辞突然开口,从随身的笔记本里翻出一张便签,

上面写满了工整的字迹,“你说‘藤蔓能绕着器物生长,就像自然和生活贴在一起’,

我记下来了,或许能改改用到新主题里。”苏晚愣了愣,接过便签。

上面不仅有她随口说的想法,还有陆砚辞补充的细节——“藤蔓边缘可以加细碎的小花瓣,

呼应‘共生’”“颜色用莫兰迪绿,更柔和”,甚至连她当时抱怨“马克笔颜色不够”的话,

都被他圈出来,旁边写着“我书房有浅绿,明天给你带”。“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她小声问,指尖摩挲着便签上的字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因为是你说的啊。”陆砚辞把她吃完的空碗收起来,声音放得很软,“你每次跟我聊设计,

眼睛都在亮,我舍不得忘。”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今天推了项目会,晚上陪你改稿,

实在不行,我帮你描线,你负责构思,咱们俩总能赶出来。”苏晚看着他收拾碗筷的背影,

突然想起去年冬至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深夜,她赶初稿到十点,

蹲在工作室门口饿得发慌,陆砚辞的车就停在路灯下,远光灯晃了晃她的眼睛,

他手里提着的,也是这个印着“张记”logo的保温袋。那天走进馄饨店时,

暖空气裹着骨汤的香气扑过来,老板熟稔地打招呼:“小陆又带女朋友来啊?还是老样子,

两碗鲜肉馄饨,多加香菜多加醋?”她当时还抢着说:“老板,他那碗不要香菜,都拨给我!

”陆砚辞转头看她,眼底的笑像揉碎的星光,嘴上说着“香菜吃多了胀气”,等馄饨端上来,

还是把自己碗里的香菜一根不剩挑进她碗里,连汤里飘着的碎末都没放过。“想什么呢?

”陆砚辞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他已经把电脑调到了新的文档,屏幕上是他刚画的藤蔓草稿,

“要是觉得这个方向可行,我们现在就开始改?”苏晚吸了吸鼻子,把便签叠好放进钱包里,

点了点头。她坐回电脑前,陆砚辞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铅笔,

随时准备帮她记录想法。两人凑在屏幕前,偶尔因为一个纹样的弧度争论两句,

苏晚急了会拍他的胳膊,他也不恼,只笑着把她的笔帽重新套好。凌晨三点,

苏晚困得趴在桌上打盹,笔尖还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陆砚辞把她的电脑保存好,

又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他坐在旁边,看着她的睡颜,

手指轻轻碰了碰她额前的碎发,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便签,

上面写着“涠洲岛船票:下周三下午3点,老地方见”,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他把便签折成纸船,放进书架最上层的铁盒里——那里面装着苏晚画废的所有稿子,

每张背面都有他的批注,有的写着“今天苏晚把咖啡撒在稿纸上,气哭了,

其实她撒咖啡的样子很可爱”,有的写着“这张线条画歪了,但比上次进步了”。

他摸了摸铁盒,小声说:“等她比完赛,就带她去涠洲岛。”苏晚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陆砚辞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张藤蔓的草稿,笔尖停在花瓣的位置。

她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里有点愧疚,轻轻把外套从自己身上拿下来,盖在他身上。“醒了?

”陆砚辞突然睁开眼,吓了她一跳,“稿子改得差不多了,我刚才跟主办方打电话,

他们说可以延迟两小时提交,来得及。”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去给她倒热水,

“我去楼下买包子,你再检查一遍稿子,别漏了细节。”苏晚点头,看着他出门的背影,

突然注意到他书房的灯还亮着。她走过去,看到书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笔记本,

上面是他昨天推掉的项目会资料,旁边写着“苏晚比赛重要,项目会延后”。她心里一暖,

却没看见,笔记本的夹层里,放着一枚没拆封的戒指,内圈刻着“苏晚”两个字。

第二章 火光里的文件袋比赛当天早上,苏晚抱着改好的终稿,站在主办方的办公楼前,

却突然发现文件袋里少了最重要的效果图——她昨天赶稿太急,

把效果图落在工作室的抽屉里了。“怎么办?还有半小时就要提交了。”苏晚急得团团转,

给陆砚辞打电话时,声音都在发抖,“我把效果图落在工作室了,那是最后补的,没它不行。

”电话那头的陆砚辞沉默了两秒,声音很稳:“你先去提交点等着,我现在去工作室拿,

肯定赶在你截止前送到。”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慌,有我呢。”挂了电话,

苏晚深吸一口气,走进办公楼。她坐在提交点的椅子上,手里攥着文件袋,

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心里祈祷着陆砚辞能快点到。陆砚辞赶到工作室时,

远远就看见浓烟从窗户里冒出来,黑色的烟裹着火星,在半空中散开。他心里一紧,

快步跑过去,门口的保安正拦着几个想进去的人,嘶吼着:“里面火太大了!

电路短路引发的火灾,不能进去!会死人的!”“里面有重要的文件!

”陆砚辞抓住保安的胳膊,声音因为着急而发颤,“是我女朋友的比赛效果图,

她今天要提交,那是她准备了半年的东西,不能烧了!”保安还想拦他,陆砚辞却猛地挣开,

朝着工作室的门冲过去。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鼻腔里全是呛人的焦糊味,

混合着灰尘的颗粒,吸一口就疼得喉咙发紧。他摸索着往书桌的方向走,衣服被火星溅到,

后背传来一阵灼烧感,他却没敢停。“效果图在抽屉里,苏晚说在左边第二个抽屉。

”他嘴里念叨着,手指在抽屉上摸索,终于摸到了冰凉的金属拉手。他拉开抽屉,

看到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装着那张效果图,被苏晚仔细地夹在两块硬纸板中间。

他一把抓过文件袋,塞进怀里,用外套紧紧裹住——就像裹着一件稀世珍宝。他转身要走,

却听见头顶传来“咔嚓”的声音,抬头一看,天花板上的木板正往下掉。

他下意识地把怀里的文件袋护得更紧,侧身躲开,手腕却被木板重重砸中,

钻心的疼瞬间蔓延开来。“不能让苏晚的稿子有事。”他咬着牙,忍着疼往门口走,

每走一步,手腕都像要断了一样。浓烟越来越浓,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却始终把文件袋贴在胸口,生怕被火星烧到。消防员冲进来时,正好看到他扶着墙往前走,

赶紧跑过去把他架住。“先生,别硬撑,我们帮你拿东西!”“不用,我自己来。

”陆砚辞摇了摇头,把怀里的文件袋举起来,声音沙哑,“这是我女朋友的比赛稿,不能丢。

”被消防员架出工作室时,陆砚辞浑身是灰,手腕流着血,衣服上还有烧焦的洞。

他第一时间看向怀里的文件袋,确认没被烧到,才松了口气。他掏出手机,想给苏晚打电话,

却发现手机已经被浓烟熏得开不了机。“麻烦帮我打个电话,”他对旁边的消防员说,

报出苏晚的号码,“跟她说,稿子拿到了,我马上送过去。”电话接通后,

消防员把手机递给陆砚辞,他刚说了句“苏晚,稿子没事”,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还好,没让她失望。苏晚接到消防员电话时,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跟主办方请假,抓起包就往医院跑,一路上眼泪止不住地掉,

脑子里全是陆砚辞的声音——“别慌,有我呢”。她赶到医院时,陆砚辞刚从急救室出来。

他躺在病床上,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有几处轻微的烧伤,脸色苍白得像纸。

苏晚冲过去,握住他没受伤的手,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陆砚辞,你怎么样?疼不疼?

”她的声音哽咽着,话都说不完整。陆砚辞慢慢睁开眼,看到她时,

嘴角扯出一个微弱的笑:“我没事,你别哭。”他动了动手指,想擦她的眼泪,

却发现手腕根本抬不起来。“稿子……没烧到吧?”苏晚点头,

把怀里的文件袋递给他看:“没烧到,完好无损。我已经提交了,评委说很喜欢。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稳起来。医生走过来,把苏晚叫到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