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从城墙上翻身跃下,赤足踩过青石板,脚底触到黏稠液体——不是露水,是岩浆凝结后的暗红残渣。
他蹲下身,指尖捻起一撮灼热的碎晶,瞳中火莲纹骤然收缩:“三天了……这玩意儿怎么越渗越多?”话音未落,背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申公豹的噬灵阵早被毁尽,除非——”清冷嗓音自他喉间溢出,尾音却陡然拔高成暴躁咒骂,“操!敖丙你又抢老子身体!”镜面般的护城河倒影中,少年面孔在晨光里分裂成两半:左眼燃着赤焰,右瞳凝着冰霜。
2.冰火双莲哪吒的意识被困在一片混沌海。
墨色苍穹下,两朵巨莲交缠生长:红莲业火灼灼,蓝莲冰晶凛冽。
敖丙正立于蓝莲花蕊,银发披散如瀑,龙角透出玉石般冷光,指尖摩挲着从岩浆里拾取的截教符咒残片:“戌时三刻地脉异动,西郊荒林有截教傀儡出没。”
“少摆你那龙族太子的谱!”哪吒翘腿躺在火莲上,混天绫如毒蛇缠住敖丙脚踝,“轮到你掌控身体时小爷可没捣乱,现在该换我——”混天绫骤然收紧,敖丙踉跄跌进火莲。
冰霜与烈焰在相触的刹那炸开,两人鼻尖几乎相抵。
“松手。”
敖丙垂眸盯着哪吒扣住自己腰侧的手,耳尖泛起薄红。
“就不。”
哪吒故意贴得更近,火息喷在对方颈侧龙鳞纹上,“昨晚你用我身体泡冷水澡三个时辰,这笔账怎么算?”3.熔骨池申时末,西郊荒林。
敖丙操纵身体疾行于焦土,玄色劲装下肌肉紧绷——自肉身重塑失败后,他与哪吒的力量此消彼长:白日灵珠镇魔性,入夜魔丸噬清明。
此刻夕阳将坠未坠,正是控制权交替的凶险时刻。
“左转三十步。”
神识中哪吒突然出声。
敖丙急刹,面前枯树应声裂开,露出地下沸腾的岩浆池。
池底沉浮着半截石碑,篆刻“噬灵”二字被血垢浸透,碑旁蜷缩着一具焦尸——不,不是尸体!那东西猛地抬头,露出石矶娘娘妖化的脸:“恭迎混沌双生子……”岩浆暴起成巨蟒扑来!敖丙旋身避让,冰锤却凝滞半空——戌时已至。
“废物龙!”哪吒的意识强行撕开桎梏,火尖枪自掌心爆射而出,将岩浆蟒钉死在岩壁。
石矶尖啸着化作碎石,一枚青玉令牌从她胸腔跌落,刻着通天教主的九头蛇徽记。
哪吒弯腰捡令牌,忽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他后颈浮现冰蓝龙纹,敖丙的声音带着罕见焦躁:“快退!池底有东西在吸我们灵力——”岩浆轰然炸开,白骨巨爪攫住哪吒脚踝将他拖入池底!4.龙鳞劫黑暗。
哪吒在池底睁开眼,惊觉自己正被敖丙从背后环抱。
两人魂魄因灵力透支被迫融合,赤红与冰蓝经络在皮肤下纠缠蔓延。
“别动。”
敖丙唇瓣擦过他耳廓,“噬灵阵在抽我们魂力,强行挣脱会惊动通天教主。”
哪吒嗤笑,手肘狠狠撞向对方肋骨:“装什么正人君子?你心跳吵得老子耳鸣。”
敖丙沉默,环在他腰间的臂膀却收得更紧。
哪吒忽然僵住——有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抵住他后腰。
是敖丙的龙鳞。
东海龙族最隐秘的弱点,唯有情潮翻涌时才会显现的逆鳞,此刻正随灵力交融逐渐升温。
哪吒喉结滚动,混天绫自发缠上敖丙手腕:“你们龙族求欢都这么……”岩浆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
敖丙骤然松开他跃起,冰锤碾碎扑来的尸鬼:“西南角!阵眼是殷夫人生产时的血痂!”5.弑神引子夜,李府密室。
殷夫人抚摸着青铜匣中干涸的血块,那是哪吒出生时撕裂她脏腑的魔丸胎盘。
李靖将噬灵阵残符与血痂并置,符咒顿时迸出血光。
“元始天尊的印记。”
太乙真人酒壶坠地,“难怪申公豹能偷换灵珠,天尊从一开始就默许……”哪吒踹门而入,周身蒸腾着未散的岩浆热气。
他瞥见血痂,瞳孔骤缩:“老头你什么意思?这玩意儿跟我有关?”“是陷阱。”
敖丙借他口吐出冰冷真相,“噬灵阵需至亲骨血为引,有人要炼化你和夫人魂魄重铸混沌珠。”
哪吒一拳砸裂石柱,火莲纹爬满脖颈:“通天教主?申公豹?老子现在就去宰——”敖丙突然夺回身体控制权,冰霜覆灭火纹。
他抬手按住哪吒或者说自己狂跳的心口,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弯腰拾起血痂:“对方在李府地下埋了弑神香。”
话音未落,血痂融化成黑雾钻入他鼻腔。
敖丙龙角显现,踉跄跌进哪吒及时张开的臂弯。
“喂!你手在摸哪……”哪吒的咒骂被堵在喉间——怀中人突然仰头咬住他下唇。
6.业火之吻敖丙在弑神香幻境中望见龙宫炼狱。
锁链穿透父王脊椎,妹妹的珍珠被炼成丹药,而哪吒正在远处与通天教主血战,混天绫寸寸断裂。
“不要!”他嘶吼着惊醒,唇齿间满是血腥味。
现实比幻境更致命——他正将哪吒压在地毯上撕咬,右手扯开对方半边衣襟,龙爪在胸膛抓出血痕。
而哪吒居然在笑,火尖枪抵着他后腰逆鳞:“早想这么干了?”弑神香催生的欲望在血脉里沸腾。
敖丙暴喝一声推开哪吒,却被他勾住腰带拽回:“跑什么?龙族太子就这点胆量?”冰霜与业火在纠缠中失控,密室四壁爬满裂纹。
太乙真人挥袖布下结界,神色凝重:“灵肉相斥……得去玉虚宫取七色宝莲琼浆!”哪吒却扣住敖丙后颈迫他抬头。
“听着。”
他拇指抹去对方唇角血渍,眼底燃着疯癫又清醒的火,“要死也得等小爷尝够本。”
混天绫轰然炸开,将两人裹成赤蓝交缠的茧。
7.血契烙魂子时,李府密室。
混天绫绞成的赤蓝巨茧骤然炸裂,哪吒踉跄跌出,衣襟半敞的胸膛上交错着冰霜抓痕与业火灼印。
敖丙伏在他肩头喘息,龙角抵住对方锁骨,逆鳞处的青紫淤痕随心跳明灭:“弑神香……还在血脉里烧……”太乙真人甩出酒葫芦,琼浆泼洒成符咒压住两人灵台:“撑住!玉虚宫的七色宝莲琼浆能净化邪毒,但你们得先活过今夜。”
话音未落,地砖轰然塌陷。
石矶娘娘的尖笑从深渊传来:“双生子果然美味,不枉我耗费半颗妖丹下这血魂契!”8.焚心锁哪吒在混沌海中睁开眼,惊觉腕骨被冰链贯穿。
敖丙悬于对面冰柱,银发染血,龙尾被火荆棘缠住勒入鳞片:“是石矶的共生咒——痛感互通,你伤即我伤。”
“那正好。”
哪吒拽动锁链迫他贴近,指尖按上敖丙心口龙鳞,“小爷现在就撕了这破咒……”剧痛自胸腔炸开!两人同时咳出血沫,石矶的幻影浮现在冰火交界处:“真舍得?撕咒的代价可是魂飞魄散哦~”9.截教初现寅时,陈塘关郊外。
殷夫人握紧李靖颤抖的手,在噬灵阵残骸上疯狂旋转:“阵眼被毁前有人动过手脚——胎盘血痂里掺了截教的九幽磷粉。”
枯树后传来衣袂翻飞声。
石矶娘娘踏着尸傀现身,面庞却是殷夫人的模样:“乖儿子,怎不认娘亲了?”火尖枪贯穿她咽喉的刹那,幻术崩解。
真正的殷夫人从林间冲出,袖箭射偏哪吒致命一击:“那是假的!”石矶真身从地底钻出,蛇尾缠住敖丙腰腹拖入沼泽:“通天教主有令,混沌双生子归截教了~”10.冰火破障哪吒纵身跃入泥潭,业火将沼泽蒸成焦土。
敖丙龙爪扣住石矶七寸,却被她反手按在胸口:“摸到了吗?这颗心早被通天教主烙上噬心蛊——杀我,他立刻知道你们行踪。”
“威胁我?”哪吒火尖枪抵住她眉心,“小爷最恨人质要挟……”枪尖刺入的刹那,敖丙突然夺过身体控制权。
冰锤碾碎石矶左肩,他贴在哪吒耳边低语:“玉虚宫需要活口供出元始天尊的布局。”
石矶趁机化作黑雾遁走,留下一截断尾缠着青玉令牌——正面截教九头蛇徽,背面刻“玉虚地宫丙字库”。
11.仙考迷踪辰时,昆仑山脚。
太乙真人掏出油腻腻的玉虚宫通行令,守卫鹿童却嗤笑:“无量仙翁有令,凡妖族血统者需过三障泉。”
敖丙望向山门结界内——灵泉分三途:剔骨池剜妖髓,焚心炉锻魂识,最右侧的澄明泉空无一人,却浮满阐教弟子尸骸。
“老子偏要走‘澄明泉’。”
哪吒拽着敖丙跃入尸堆,混天绫绞碎扑来的验妖镜,“什么狗屁仙考,根本是屠宰场!”泉水骤然沸腾,无量仙翁的虚影浮现:“闯关者,选你的考题——”1. 杀敖丙,取灵珠;2. 剜魔丸,保苍生;3. 焚己身,证天道。
12.生死问答哪吒火尖枪捅穿虚影:“我选第四道——掀了你这腌臜仙宫!”地面裂开深渊,他们坠入地宫丙字库。
青铜架上堆满贴着符咒的琉璃瓶,每瓶都囚禁着妖族精魄,最深处冰棺里封着申公豹!敖丙抚过棺盖刻字:“甲子年七月初七,擒豹妖于东海,抽髓炼化仙丹九百颗……”申公豹眼皮突然颤动,以唇语传递:“小心……玉佩……”14.同心劫未时,玉虚宫正殿。
无量仙翁端坐莲台,抛给哪吒一枚碧绿玉佩:“戴上它,你就是阐教正统。”
玉佩触肤瞬间,哪吒右臂浮现锁妖纹。
敖丙挥冰锤击飞玉佩,却被鹿童鹤童锁住咽喉:“孽龙敢犯上?”无量仙翁轻笑:“敖丙,你父王和三个叔伯正在天元鼎里挨炼呢——不想他们化成灰,就劝哪吒接令。”
哪吒突然夺过玉佩捏碎,碎片扎入掌心鲜血淋漓:“老东西,你徒弟没教过吗?小爷最会毁人玩具……”地宫方向传来爆炸声,申公豹拖着半截残躯撞破殿门:“玉佩是摄魂器!他在用仙考者精魄喂养混沌珠!”15.业火焚罪无量仙翁终于起身,袖中射出捆仙索缠住哪吒:“本想温柔些取混沌本源,罢了——”敖丙龙角迸发蓝光,冰霜顺着捆仙索逆流而上。
哪吒趁机咬破舌尖,血焰顺着锁链烧向仙翁法袍:“魔丸的味道如何?”殿外忽传来通天教主的狂笑:“好热闹!元始天尊的看门狗在欺负孩子呢~”石矶娘娘随黑云压境,万妖幡插在玉虚宫匾额上:“教主有令:混沌双生子,截教要定了!”16.弑神启酉时,昆仑之巅。
哪吒在混战中拽着敖丙跃下悬崖,背后是阐截二教的厮杀声。
混天绫缠住敖丙手腕将他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抵:“你刚为什么替我挡焚心炉?”“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敖丙别过头,耳尖在夕阳下泛红,“共生咒还没解。”
哪吒突然扣住他后颈,拇指抹去对方唇畔血渍:“是吗?可小爷觉得……你抖得不像怕死。”
敖丙龙尾本能缠上他腰腹,逆鳞擦过火莲纹时激起一串火星。
远处传来石矶的尖叫,他们转头望去——通天教主正将无量仙翁的头颅踩进地脉,手中混沌珠迸出万丈血光:“游戏开始了,孩子们。”
17.血契倒悬昆仑山巅的风裹着腥甜。
哪吒单脚踩在通天教主坠崖前***岩缝的万妖幡上,混天绫另一端缠着敖丙手腕。
下方是翻滚的雷云,混沌珠在云层中裂成两半,一半涌着岩浆般的赤金,一半泛着深海似的幽蓝。
“跳不跳?”哪吒舔掉嘴角血渍,火尖枪在掌心转出残影,“那破珠子在吸我们的灵力。”
敖丙龙尾缠紧他脚踝,逆鳞擦过火莲纹时激起细碎火星:“混沌珠已认主,靠近会被吞噬神识。”
“怕了?”哪吒突然拽混天绫将他拉近,鼻尖几乎抵上对方冰凉的龙角,“小爷偏要赌一把——赌你舍不得我死。”
未等敖丙回应,他纵身跃入雷暴。
18.噬魂海黑暗中有无数双手撕扯魂魄。
哪吒在混沌海里下坠,看见敖丙被锁在冰柱上,银发浸透血污。
通天教主的幻影捏住他下颌:“可怜的小龙,你的哪吒正被混沌珠炼成傀儡呢。”
“放屁!”哪吒暴喝,业火却凝滞在指尖。
他这才惊觉自己双脚正化为石像——混沌珠在蚕食他的魔丸本源。
敖丙突然震碎冰柱,龙爪刺入自己心口,挖出灵珠掷向他:“接住!”金光没入哪吒胸腔的刹那,他听见敖丙最后的低语:“别输啊……混世魔王。”
19.神格陨落申时,玉虚宫废墟。
太乙真人用乾坤圈罩住暴走的混沌珠,李靖夫妇正从地宫丙字库拖出奄奄一息的申公豹。
“无量仙翁……是元始天尊的化身……”申公豹咳出内脏碎块,指尖在地上画出残缺的噬灵阵,“天尊要的不是三界……是混沌海里的……”话未说完,石矶娘娘的骨剑贯穿他咽喉。
“截教清理门户,轮不到阐教插手。”
她舔着剑尖血珠娇笑,目光忽然凝固——天穹裂开巨缝,哪吒与敖丙正从裂缝中坠落,周身缠绕着混沌珠的赤蓝光焰。
20.魂交破障哪吒在剧痛中苏醒,发现正被敖丙以龙族秘术“灵柩渡魂”护住心脉。
两人悬浮在混沌珠内部,血肉正被阴阳二气缓慢溶解。
“听着。”
敖丙龙尾缠紧他腰腹,逆鳞刮过火莲纹时引发战栗,“灵肉交融不是双修……是神格互噬。
要么我吞了你,要么你吃了我。”
哪吒扣住他后颈迫近:“有没有第三种选择?比如——”他咬破敖丙下唇,将混着灵珠精血的唾液渡过去:“我们一起撕了这破天道。”
混沌珠剧烈震颤,阴阳二气在他们相触的唇齿间炸开。
21.万骨烬戌时,陈塘关旧址。
殷夫人握紧哪咤出生时的襁褓碎片,看噬灵阵在废墟上重新亮起。
阵眼处矗立着元始天尊的金身像,掌心托着半枚混沌珠。
“李靖!”石矶娘娘的蛇尾缠上城墙,“把你儿子骗进阵眼,否则我现在就炼了敖丙的龙髓!”李靖挥剑斩断蛇尾,却被通天教主掐住咽喉提起:“本座给你看点好东西——”他挥手召出水镜,镜中敖丙正被混沌锁链贯穿琵琶骨,哪吒则浑身浴火地嘶吼着撕扯锁链。
每扯断一根,他皮肤就多裂一道血痕。
22.冰火同烬哪吒在混沌珠内狂笑,任由阴阳二气撕碎筋肉。
敖丙以龙族禁术冻结时空,将最后灵力灌入他灵台:“你疯了吗!这样下去我们都会……”“那就一起疯。”
哪吒反手扣住他后脑,在静止的时空中吻上去。
这是真正的灵肉交融——业火自哪吒七窍涌出,冰霜从敖丙龙角蔓延,赤蓝光焰炸碎混沌珠外壳。
元始天尊的金身像开始龟裂,通天教主在尖叫中化为灰烬。
23.弑神诏子夜,混沌海核心。
哪吒踏着元始天尊的残躯,火尖枪挑着半枚混沌珠。
敖丙的龙尾缠在他腰间,逆鳞已半数剥落,露出底下跳动的金色血脉。
“真难看。”
哪吒抹去他眼角血泪,“早说了别逞强。”
敖丙突然发力将他按倒在地,龙爪掐住他咽喉:“你早就知道……混沌珠需要双生子自愿献祭才能完全启动。”
“是又怎样?”哪吒笑得放肆,“小爷就爱看你舍不得杀我的样子。”
苍穹忽然降下血雨,元始天尊的本体自混沌海深处浮现:“天真。
你们不过是本尊重临天道的踏脚石!”24.业火焚天哪吒将火尖枪捅进自己心脏,混沌珠顺着伤口涌入:“老东西,听说过以魂饲魔吗?”敖丙龙角尽碎,以最后灵力冻结元始天尊一瞬。
就是这一瞬,哪吒拽着他坠入混沌海最底层的归墟。
“抱紧我。”
他在呼啸的风声中咬住敖丙耳尖,“黄泉路上冷得很。”
归墟之门在身后闭合,将元始天尊的咆哮隔绝在外。
而在绝对的黑暗中,哪吒摸到敖丙滚烫的逆鳞:“你心跳好吵。”
“闭嘴。”
敖丙咬上他喉结,“是你先动手的。”
25.骸骨言灵归墟的黑暗有重量。
哪吒在坠落中苏醒,掌心触到的不是虚无,而是某种巨大生物的肋骨——每一根都堪比昆仑山脊,表面布满被利器劈砍的裂痕。
他弹指点起一簇火,赤焰却在三息后扭曲成惨绿色,映出敖丙苍白的脸。
“别用灵力。”
敖丙龙尾缠住他脚踝拽向地面,“这里有东西在吞吃神识。”
话音未落,黑暗中亮起千万双猩红眼瞳。
骸骨堆成的王座从地底升起,座上斜倚着半具神魔尸骸:左半身覆着龙鳞,右半身燃着火纹,心口插着断裂的混沌戟。
尸骸忽然抬手,指骨指向哪吒胸膛:“同类……你回来了……”26.神魔低语哪吒火尖枪抵住尸骸咽喉,却见敖丙的龙角自发泛起蓝光。
尸骸右半身的火纹骤然活跃,顺着地面爬向哪吒脚踝:“混沌双生子……终于等到你们……”“等你大爷!”哪吒挥枪斩断火纹,尸骸却化作飞灰消散,只留那柄断戟叮当坠地。
敖丙拾起断戟,刃面映出两人变形的倒影:“是上古冰火龙神的残骸,他心口伤疤……”断戟突然震颤,混沌海深处传来元始天尊的咆哮:“孽障!安敢染指神骸!”27.血饲王座申时,骸骨王座。
哪吒跨坐在神魔尸骸的位置上,火尖枪***王座扶手:“老东西追进来了——怎么,怕小爷抢你饭碗?”敖丙以龙血在虚空画符,归墟地图逐渐显现:整个空间是倒悬的葫芦,他们正处在最底层的“炼狱层”,上方“混沌层”涌动着元始天尊的威压。
“断戟是钥匙。”
敖丙抚过戟身铭文,“需双生子之血唤醒神骸之力。”
哪吒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抹上他唇瓣:“双生子?我们算哪种?”敖丙僵住,喉结滚动咽下血珠,龙尾不受控地缠紧哪吒腰腹。
王座迸发赤蓝光束,穹顶骸骨如暴雨坠落!28.禁忌苏醒哪吒在碎石中护住敖丙后脑,自己后背被尖骨划出深可见骨的伤。
敖丙瞳孔骤缩——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渗出赤金岩浆!“看什么?”哪吒扯过混天绫草草包扎,“魔丸本体快压不住了。”
敖丙突然咬破指尖按上他眉心,冰霜顺着经络灌入灵台:“元始天尊在混沌层炼化三界灵力,你必须保持清醒。”
哪吒擒住他手腕按在王座上,膝盖挤进对方腿间:“清醒?你龙血里掺的合欢散味道当小爷闻不出?”骸骨王座忽然翻转,将他们吞入内层密室。
四壁刻满春宫图,却是神魔交媾的狰狞模样,角落青铜鼎浮着粉雾——上古合欢宗祭坛!29.情锁囚神酉时,合欢祭坛。
哪吒将敖丙抵在鼎沿,火尖枪横贯他锁骨钉入石壁:“解释。”
敖丙喘息着扯开衣襟,桃红:“王座启动时触发了合欢宗禁制……咳咳……杀了我就能破阵……”哪吒拔出火尖枪,沾血的枪尖挑起他下颌:“想死?问过小爷了吗?”鼎中粉雾突然暴涨,哪吒后颈的冰蓝龙纹转为赤红。
敖丙闷哼一声,龙尾痉挛着缠住他大腿:“出去……否则我们都会……”“否则怎样?”哪吒俯身舔去他眼角泪痣上的血,“变成外面那些神魔交合的怪物?”敖丙的龙爪刺入他后背,却在触到魔丸核心时颤抖收力:“哪吒……别逼我……”粉雾凝聚成锁链捆住两人手腕,神魔骸骨在祭坛外发出尖笑。
30.灵欲破障哪吒忽然低笑,掌心贴上敖丙心口:“喂,你心跳声和合欢鼎共振了。”
冰霜自他指尖蔓延,敖丙的龙鳞寸寸炸起:“这是……龙族双修秘术?你怎么会……”“你昏迷时,共生咒让我看见些有趣的东西。”
哪吒咬住他喉结,魔火灌入龙族经络,“比如……这样能暂时屏蔽合欢散。”
敖丙在剧痛与***中弓起身,龙尾绞碎三根锁链。
哪吒趁机拽断剩余锁链,扛起他冲向祭坛顶端的通风口:“抱紧!摔死小爷不负责!”元始天尊的威压在此刻降临,碾碎他们跃出的逃生裂隙。
31.人界烽烟亥时,陈塘关旧址。
殷夫人一剑劈开扑来的尸傀,李靖正用乾坤弓逼退石矶娘娘的蛇群。
太乙真人瘫坐在废墟上,酒葫芦对准天际裂缝:“哪吒他们掉进去三天了……哎呦!”裂缝突然喷出赤蓝光柱,哪吒拽着敖丙坠入护城河。
河水在接触他们时沸腾蒸发,露出河床下的青铜棺——第三枚混沌珠嵌在棺盖,与哪吒胸口的半枚产生共鸣。
石矶娘娘尖笑:“真感人!本座这就送你们母子团聚……”她挥剑刺向殷夫人,却被敖丙的冰锤击碎胸骨。
哪吒踩住她咽喉拾起混沌珠:“截教就这点本事?”石矶瞳孔骤缩:“你竟然融合了归墟神骸之力!”32.混沌觉醒哪吒捏碎第三枚混沌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