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3媳妇有点辣

第1章 重生热。烫得我眼皮直跳。睁开眼，土坯房横梁上吊着半截蜘蛛网，

被穿堂风吹得晃晃悠悠。墙上那张"五好家庭"奖状褪成酱黄色，

周诚他爹去年用公款买的金粉还在掉渣。我猛地坐起来，竹席印在腿上的红痕火辣辣的疼。

这不是2023年ICU的病床。是1980年周家的土炕。柴火灶的爆裂声突然炸响，

我下意识捂住耳朵。前世的记忆像滚水泼进油锅——被婆家克扣口粮的冬天，

小丫高烧夭折那晚刘芬得意的笑，还有我死在四十岁生日前的那碗农药。

指甲狠狠掐进大腿肉里。疼。不是梦。"晓兰起来喂猪！"婆婆的搪瓷盆砸在门板上，

"日头晒屁股了还装死？"我抓起蓝布衫套上，灶台边那盆猪食馊得发绿。

前世我捏着鼻子咽过多少这样的剩饭，就为了省下半碗稠粥喂小丫。猪圈里老母猪正在踹栏，

我抄起搅食棍。棍子挥到半空突然顿住——下午三点，周诚该在村口大槐树下打牌，

刘芬总会在这个点去送凉茶。柴房堆着新收的棉花杆。我轻手轻脚摸到后窗，

棉花杆缝隙里露出半截粉的确良衬衫。刘芬今年新做的，布票还是周诚偷拿我的嫁妆换的。

"诚哥...万一怀上...""怕啥？那个不下蛋的母鸡早该休了！

"擀面杖在门后闪着油光。上个月我擀面条时，周诚嫌碱放多了用它抽我后背。

现在它抡起来带着风声，柴房门咣当撞在墙上时，刘芬白花花的大腿正盘在周诚腰上。

"啊——"尖叫像杀猪。擀面杖砸在周诚膝盖骨的闷响特别好听。他抱着腿滚到草堆里嚎，

我追着那截小腿又补了三下，直到骨头碴子戳破裤管。"杀人啦！"刘芬裹着衣裳往外爬。

我揪住她刘海往后拽："去年你说怀了周家种，骗走我两只下蛋母鸡？

"擀面杖冰凉的抵住她肚子，"现在给我生出来看看？"围观的人头从院墙外冒出来时，

刘芬裤裆已经湿透了。她突然抓住我手腕尖叫："我流产了！周家孙子被夏晓兰打没了！

""放屁！"我扯开她衬衫下摆，棉花絮扑簌簌往下掉，"怀的是棉胎？"人群哄笑中，

周诚他爹的解放鞋踹到我腰眼上。老东西腮帮子直抖："毒妇！我们周家——""休了我？

"我把擀面杖在掌心掂了掂，"行啊，先把贪污的救济粮吐出来？"看着他突然煞白的脸，

我转身冲进里屋。小丫正缩在炕角啃生红薯，黑眼睛瞪得溜圆。"妈妈打坏人？""对。

"我用被单一裹抱起她，"咱们今晚住新家。"生产队废弃的牛棚有股青草腐败的酸味。

小丫趴在我肩上数星星，她永远不知道，前世这个夜晚我曾抱着她投井。

月光从茅草缝漏下来，照着她手心里攥着的麦芽糖——昨天陈站长来查账时偷偷塞给她的。

第2章 暴雨夜奔月光像把钝刀，把牛棚的茅草顶割出无数细碎的光斑。

小丫蜷在我怀里睡着了，糖渣黏在嘴角，随呼吸轻轻颤动。我摸到贴身内衣的暗袋。

五块钱纸币被体温焐得发软，上面还沾着去年卖血结痂时的铁锈味。

前世这笔钱给周诚买了双牛皮鞋，他穿着它踹断了小丫两根肋骨。

"妈妈冷......"小丫在梦里哆嗦。我脱下蓝布衫裹住她，稻草窸窸窣窣响。

后半夜暴雨砸下来，积水顺着墙根漫到草垫下，老鼠叼着腐殖质从我们脚背上蹿过。

天刚蒙蒙亮，生产队的喇叭就在播早间新闻。我把小丫摇醒，

她掌心躺着化得黏糊糊的糖："给妈妈吃。""今天我们进城。"我用井水给她擦脸，

淤青在眼角结着血痂。牛棚角落的蓑衣底下，藏着昨晚从周家顺走的铁皮饼干盒。

拖拉机突突冒着黑烟时，小丫正数着筐里的茄子。

开车的老王头往地上啐了口痰："周家媳妇回娘家？"我捏了捏小丫的手："去供销社扯布。

"进城的路颠得人骨头散架。小丫吐了两次，我把她搂在怀里挡风。

前世这趟路我背着一篓鸡蛋，被稽查队没收时跪着求他们留两个给小丫当生日礼物。

供销社的绿漆门框掉皮掉得斑驳。陈站长在柜台后打算盘，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上。

我让小丫数柜台里的水果糖，自己把五块钱拍在玻璃上："换国库券。"算盘珠子哗啦一响。

"农民买这个干啥？"他眼镜片反着光，"又不能当粮票使。""八二年国债利率9%，

银行三年定期才5.4%。"我指头蘸茶水在柜台上写公式，"您这月任务还差两百块吧？

"他猛地抬头，我顺势把小丫往前推："孩子说您给的糖特别甜。"仓库铁门吱呀打开时，

陈站长袖口露出半截上海表。那是用知青返城指标换的，前世他栽就栽在这块表上。

两张崭新国库券递过来时，我嗅到油墨里藏着霉味。黑市在肉联厂后巷。

穿喇叭裤的倒爷正用打火机验布票真伪，我捂着小丫眼睛挤进人堆。"十二块收国库券！

"有个戴蛤蟆镜的突然拽住我挎包。小丫咬了他手腕。趁他嚎叫的工夫，

我已经把券拍在水泥台面上："三十，少一分我去派出所举报你们倒卖缝纫机。

"钞票带着体温塞进饼干盒时，远处传来鞭炮声。国营饭店门口贴着红纸，

周诚他堂弟正摆升官宴。我把小丫举起来看热闹，顺手往收礼金的箩筐里扔了张一角纸币。

回村的拖拉机装满化肥袋。小丫趴在我腿上睡着了，饼干盒贴着肚皮发烫。村口大槐树下，

刘芬她娘正扯着嗓子哭诉女儿被毁清白。"停车。"我掏出三张十元票子。

新钞脆响像扇耳光，围观的人头齐刷刷转过来。周诚拄着拐杖从卫生所出来，

他爹的解放鞋胶底啪嗒啪嗒拍着地。"夏晓兰你偷——""昨天谁说我扫把星转世？

"我把钱抖得哗啦啦响，"供销社陈站长给的顾问费。

"小丫突然学舌："妈妈打算盘比王会计还快！"婆婆翻着白眼往后倒，

周诚他爹去扶时踩到牛粪滑了个劈叉。刘芬她娘窜过来要撕我衣领，我侧身让开，

她指甲在周诚脸上刮出五道血痕。牛棚的破门板今晚换了新锁。小丫用糖纸折小船，

我拿稻草梗教她算加减法。月光还是漏得厉害，但饼干盒压在枕头下，硌得人睡不着觉。

第3章 辣酱风云饼干盒里的钱攒到八十七块时，县城菜市场的早市刚开张。

我蹲在水泥台前摆弄辣椒罐，小丫踮脚往玻璃瓶上贴红纸。

前世这辣酱配方是跟川籍狱友学的，当时我用它换过三顿饱饭。现在往里头多掺了半勺蜂蜜，

甜辣味勾得路过的大婶直抽鼻子。"五毛一勺？抢钱啊！"穿的确良衬衫的女人撇嘴。

我舀了半勺抹在馒头上递给她："大姐尝尝，国营饭店的豆瓣酱可没这味。"她咬了一口，

辣得直吸气，还是掏了钱。小丫在旁边数硬币，硬币叮叮当当掉进铁皮盒。

她今天特意穿了带补丁的裤子，膝盖上那块补丁还是我用周诚旧衬衫裁的。

工商局的蓝制服出现在街口时，我一把将小丫推到摊位前。"妈妈，

别让他们收走......"她眼泪说来就来，小脸憋得通红，"这是给奶奶买药的钱！

"围观的大妈们立刻围上来。"作孽哦，欺负孤儿寡母！""人家卖点辣酱咋了？

又没偷没抢！"戴红袖章的男人被唾沫星子喷得直退。他瞪了我一眼，到底没敢掀摊子。

等人群散了，小丫抹掉眼泪，冲我眨眨眼："我演得像吗？

"我往她嘴里塞了颗水果糖："像个小戏精。"太阳晒到头顶时，玻璃瓶已经空了七个。

小丫数钱数得手指发黑——全是沾了辣酱的毛票。我给她买了根冰棍，

自己啃着硬馒头盘算：再卖三天，就能凑够去省城的车票钱。回村的路上，

小丫趴在我背上睡着了。她手里还攥着半根化了的冰棍，糖水滴在我脖子里，黏糊糊的。

村口大槐树下蹲着几个抽烟的男人。周诚他爹也在，麻袋搁在脚边，鼓鼓囊囊的。

我放慢脚步，听见他们压着嗓子说话。"......杀猪匠老刘出三百。""好歹生过娃，

不值这个价。""半夜捆了直接送过去，谁管她乐不乐意？"我浑身发冷，指甲掐进掌心。

前世他们就是这样把我卖给老光棍的，那畜生用烧红的火钳在我腿上烙疤。

小丫突然动了动："妈妈，你抖得好厉害。""没事。"我加快脚步，"咱们今晚吃鸡蛋羹。

"牛棚的破门吱呀响。我摸出枕头下的剪刀，又往门后顶了根木棍。小丫蹲在灶台边生火，

火光映着她瘦巴巴的小脸。"妈妈，明天还去卖辣酱吗？""去。"我把鸡蛋打散，

"但咱们得换个地方。"半夜，我摸黑溜到大队部。窗户缝里透出煤油灯的光，

周诚他爹正往账本上盖章。等他锁门走了，我撬开气窗爬进去。

账本第三页夹着张纸条："刘屠户定金一百，尾款交货付清。"我冷笑，把纸条塞回原处，

顺手抽走了夹在账本里的粮票。回牛棚的路上，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小丫睡得正熟，

我躺下时，摸到枕头下冰凉的剪刀。明天，得去找陈站长再换点国库券。省城的黑市，

价格能翻三倍。第4章 夜探账本月光把大队部的青砖墙照得像块发霉的豆腐。

我蹲在墙根下，耳朵贴着砖缝听动静。蛐蛐在草丛里叫得欢，

远处传来周家那条瘸腿狗的呜咽声。小丫在牛棚睡得正熟。临走前我在她枕头下塞了把剪刀，

又用麻绳把我们俩的脚腕系在一起。要是有人闯进来，绳子一动就会醒。窗户插销生了锈。

我取下头上的铁发卡，掰直了往缝里捅。前世在劳改队学的手艺，没想到重生后还能用上。

账本躺在抽屉最底层。

扶贫款那页被改得面目全非——"五保户王婆子"后面跟着鲜红的指印，

可老太太前年就饿死了。我摸出从陈站长那儿顺来的相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

老鼠从房梁上窜过去。照片塞进内衣口袋时，指尖碰到个硬东西。

是前天在柴垛里捡到的——刘芬和周诚的合影，两人搂着腰站在油菜花田里。

照片背面还写着"永结同心"。我把照片夹在账本"招待费"那页。

周诚他爹每次去县城嫖娼，都记成"招待上级领导"。翻窗出来时，

裤腿刮到钉子撕开道口子。正好看见周母鬼鬼祟祟往后山走，怀里抱着个包袱。

月光下隐约露出红绸缎一角——是刘芬过门时要穿的嫁衣。天刚蒙蒙亮，

生产队喇叭就炸响："全体社员到打谷场开会！"小丫揉着眼睛坐起来："妈妈，

我梦见吃大肉包......""今天给你买真的。"我往她嘴里塞了块麦芽糖，

"等会儿别乱跑。"打谷场上乌泱泱挤满了人。周诚他爹站在磨盘上讲话，

唾沫星子喷得老远："有人造谣大队账目有问题......"我举起手："书记，

我能看看扶贫款发放记录吗？"全场突然安静。周诚拄着拐杖往前挤："贱人你找死！

"公社书记的吉普车就在这时开进村口。我昨天托卖辣酱认识的大婶捎的信，看来送到了。

账本摊在磨盘上时，周母突然尖叫着扑向人群里的刘芬："破鞋！敢勾引我儿子！

"她手里挥舞的红绸缎里，掉出个绣着鸳鸯的肚兜。全场哗然。

刘芬她娘冲上去撕扯周母的头发："老虔婆！半夜翻我家墙偷东西！

"书记翻到夹着照片那页，脸色顿时铁青。周诚他爹腿一软，从磨盘上栽下来。

小丫突然拽我衣角："妈妈，那个本子在冒烟！"账本边缘确实在发黑。

周诚他爹趁乱想销毁证据，可惜火石刚擦着就被民兵按住了。

我早料到这招——昨晚在账本上撒了磷粉，稍微摩擦就会自燃。

书记抢过账本拍灭火星："周支书，跟我们去公社说清楚。"吉普车扬起的尘土里，

小丫仰头问我："那个爷爷为什么在哭？""因为他偷了大家的钱。

"我摸摸她扎手的小辫子，"走，买肉包去。"供销社柜台前，

陈站长金丝眼镜闪着光："听说你举报有功？"我递过去五块钱："换十斤全国粮票。

"等他转身取票时，我瞥见玻璃柜下压着张纸——"严打投机倒把分子名单"，

第一个就是周诚。回村路上，小丫捧着肉包吃得满嘴油。路过周家时，

正好看见刘芬她爹在砸窗户："退彩礼！我闺女不能嫁贪污犯儿子！"牛棚门口蹲着个黑影。

是周诚，他手里握着把砍柴刀。"臭婊子......"他眼睛红得像滴血。

我把小丫往身后一塞，从腰间抽出磨快的镰刀。上辈子你打断我三根肋骨的时候，

没想到会有今天吧？砍柴刀咣当掉在地上。周诚扭头就跑，慌不择路踩进粪坑里。

小丫咯咯笑起来。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棵正在抽条的小白杨。

第5章 酱菜厂崛起公社大喇叭播报处分决定那天，我在村口老槐树下点了三挂鞭炮。

红色纸屑炸得满天飞，像极了前世周诚他爹升官时摆的酒席彩带。小丫捂着耳朵往我身后躲，

眼睛却亮晶晶的："妈妈，那个坏爷爷真的不能当官了？""不止。

"我往她嘴里塞了颗水果糖，"他们家还得把贪的钱吐出来。"酱菜厂的铁门锈得发红。

公社书记背着手在院子里转悠，皮鞋踩在杂草上咯吱响。"夏晓兰，你真要承包这破厂子？

"他踢了踢歪倒的酱缸，"都闲置三年了。"我掏出缝在内衣里的存折："先付半年租金。

"存折上印着"壹仟贰佰圆整"，墨迹新鲜得能蹭花手指。这是卖辣酱攒的，

加上倒卖国库券赚的，还有从周家顺走的——他们大概到现在都没发现少了三张存单。

合同按完手印，书记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在找帮工？

刘芬她爹昨天来公社闹过......""只要手脚勤快的。"我掸掉袖口上的红印泥，

"偷奸耍滑的不要。"第一批招来的七个女工，五个是村里出了名的受气媳妇。

她们男人都跟周家沾亲带故，以前没少在井台边嚼我舌根。

现在一个个低眉顺眼地喊我"夏厂长"，有个胆小的还主动交代曾经给周母通风报信。

"去把西墙根的野葱挖了。"我往她怀里塞了个竹筐，"晚上给大家加餐。

"泡椒凤爪的秘方是前世在劳改农场学的。那年我用二十个酱鸡爪，

从狱警手里换来过期的止痛片，救活了高烧不退的小丫。现在我把蜂蜜换成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