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妻子的葬礼上笑出声来。
黑色的棺材里躺着陈雨桐，她的脸被化妆师涂得惨白，看起来就像个破碎的瓷娃娃。围观的邻居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这个方志强真不是东西，老婆刚死就带着小三来参加葬礼。"
"陈雨桐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畜生。"
"听说是为了给小三买房，逼着怀孕的老婆去借高利贷，最后被债主逼得跳楼。"
方志强充耳不闻，他的注意力全在身边的白露身上。白露今天穿着黑色连衣裙，妆容精致，哭得梨花带雨。
"志强哥，雨桐姐姐走了，以后我们要好好生活，不要让她在天之灵担心。"白露抽泣着说道。
方志强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等葬礼结束后就能和白露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这三年来，他为了白露花光了所有积蓄，甚至把陈雨桐的嫁妆都变卖了，但他觉得值得。
白露年轻漂亮，在网上有十几万粉丝，和她在一起让他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十岁。而陈雨桐呢？结婚五年，从一个青春靓丽的姑娘变成了一个满脸疲惫的黄脸婆。每天围着锅台转，穿着廉价的衣服，说话小心翼翼。
这样的女人，死了就死了。
"雨桐啊，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志强的。"白露对着棺材深深鞠了一躬。
方志强看着白露这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葬礼进行得很匆忙，方志强急着处理完后事。陈雨桐的父母早逝，也没什么亲戚，只有几个邻居来送行。
"方志强，你个畜生！"
突然，陈雨桐的闺蜜王小美冲了过来，一巴掌扇在方志强脸上。
"雨桐怀着孕还要去工厂打工养你，你倒好，拿着她挣的血汗钱去养小三！现在她死了，你连眼泪都没掉一滴！"
方志强摸着脸，怒道："王小美，你别在这里撒泼！雨桐的死和我没关系，是她自己想不开！"
"想不开？"王小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是被你逼死的！为了给你的小三买房，你逼着她去借高利贷，债主天天上门催债，她一个孕妇承受不了才会出事！"
周围的人议论声更大了，方志强感到有些难堪，但他依然嘴硬："我没逼她，是她自己要借的。"
"志强哥，我们走吧。"白露拉了拉方志强的袖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王小美看着白露，眼中满含恨意："白露，你这个狐狸精！雨桐对你那么好，把你当妹妹一样照顾，你却勾引她老公！"
白露委屈地说："王姐姐，你误会了，我和志强哥是真爱。"
"真爱？"王小美冷笑，"那你怎么不早点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要当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
白露咬着嘴唇，眼中含泪："我也不想的，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够了！"方志强打断了她们的争吵，"葬礼结束了，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渐渐散去，方志强带着白露离开了墓地。
回到家里，这个曾经和陈雨桐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他和白露。
"志强哥，我们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白露投入方志强的怀抱。
方志强抱着她，心中满足极了。为了这一天，他等了三年。
"对了，房子的首付款还差十万。"白露突然说道。
"什么？"方志强一愣，"不是说陈雨桐借的高利贷够了吗？"
白露摇摇头："那些钱还了之前的债，还差十万才能付首付。"
方志强皱了皱眉："可是我们已经没钱了啊。"
"那就再想想办法嘛。"白露撒娇道，"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前功尽弃。"
方志强看着白露那张美丽的脸庞，心一软："好，我再想办法。"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面容。
"你们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那个声音，方志强永远不会忘记。
是陈雨桐的声音。
方志强和白露同时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人。
那张脸，正是刚刚还躺在棺材里的陈雨桐。
但是，这个陈雨桐和之前不一样了。她的眼神冰冷如刀，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雨桐？！"方志强惊恐地后退了几步，"你...你不是死了吗？"
"死了？"陈雨桐慢慢走进房间，"是啊，我是死了。被你逼死的。"
白露吓得躲在方志强身后，颤声说道："不可能，我们刚刚参加了你的葬礼..."
"葬礼？"陈雨桐笑了，笑得格外渗人，"那只是个开始。方志强，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和这个***快活了？"
"你...你想干什么？"方志强声音颤抖。
陈雨桐没有回答，她走到客厅的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奇怪，明明是同一张脸，但现在的她看起来完全不同了。眼神不再怯懦，气质不再卑微。
"我死过一次了，现在重新活过来，你说我想干什么？"
陈雨桐转过身，目光在方志强和白露之间游移。
"当然是要让你们也尝尝绝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