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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来不及告别的离开

发表时间: 2025-09-26
一切都结束了,林风抹了把额角的汗,下意识抬起头望向看台。

往日里总坐着那个身影的位置,此刻空得晃眼。

他其实一首满不在乎,总觉得她来不来都一样。

明明是住对门的邻居,却像是隔着层看不见的纱。

即使上学路上碰见了,连句简单的招呼都吝于说出口。

是她总像“一厢情愿”似的,每个比赛日都背着那个洗得发白的画板来球场,找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铅笔在纸上沙沙响,偶尔抬头望一眼球场,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昨天傍晚,她在楼道口叫住他,声音很轻:“我要搬走了,这个送给你。”

递过来的画纸上,是他穿着球衣在球场上奔跑的样子,球衣被风掀起一角,球鞋沾着草屑,连他射门时紧绷的下颌线都被描得分明,旁边还悄悄画了一小朵太阳花——那是他们球队的象征。

那时他只含糊地“哦”了一声,连句“再见”都没说。

可现在再望向空无一人的看台角落,心里像被掏走了一块似的,空落落的。

他终于明白,那些他以为的“一厢情愿”,其实是有人把他的青春,一笔一画都藏进了画板里。

只是那个会坐在看台上画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颁奖仪式刚结束,林风便转身往场外走,和队长赵宇打了声招呼,连更衣室都没去,就匆匆地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了,车窗外掠过的街景模糊成一片,他却只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像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失败者。

推开家门时,饭菜的香气先涌了过来。

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迎上来:“回来得正好!

菜刚炒好,我还琢磨着你今晚要跟队友去庆祝,不回来吃饭了呢。”

林风换鞋的动作顿了顿,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妈,我爸呢?”

“你爸一早就开车送夏叔叔一家去机场了,”妈妈一边把盛好的米饭递给他,一边叹着气把盘子摆上桌,“说路上堵车,晚点才能回,咱们不等他,先吃。”

“夏叔叔一家……去哪了?”

林风拿起筷子,指尖却没动,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去成都啦。”

妈妈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你夏叔叔是工程师,工作到处跑,家也就跟着搬来搬去的。

书遥这孩子多懂事啊,从小跟着天南海北地转,我听她妈说,这都己经是第五次转学了。

这次去了成都,又得重新适应新学校、新同学……妈,我吃饱了。”

林风放下筷子,碗里的米饭还剩大半。

声音轻飘飘的,没带半分往日吃饭时的活络。

“这孩子,饭才吃几口啊?

再垫两口……”话没说完,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房门重重撞在门框上。

林风跌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目光扫过桌面时,却落在了那幅画上。

昨天夏书遥递给他时,他随手就摊在了桌角,此刻画纸边缘被风吹得微微卷边,倒像是在催着他细看。

他伸手把画捞过来,指尖蹭过画里自己奔跑的球衣下摆——笔锋很软,连草屑的纹路都描得清晰,看得出来画的时候用了心。

他忽然瞥见画的背面写着几行娟秀的字,墨水还带着点未干的浅痕,像是昨天匆匆写就的:“林风,明天决赛一定要赢,我会在飞机上为你加油的。”

落款是“夏书遥”,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太阳花,和画里藏在草皮旁的那朵一模一样。

“飞机上”三个字像根细针,猛地扎进他心里。

林风的眼眶瞬间就热了,他抬手去擦,泪水却越涌越多,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画纸上,晕开了小小的墨点。

决赛终场哨响时的失落、队友垂头的模样、看台上空荡的座位……还有此刻的后知后觉——他连一句“再见”都没跟夏书遥说,连她要在飞机上为自己加油,都是从这行字里才知道。

他哭出声来,不是那种激烈的嘶吼,而是闷在喉咙里的哽咽。

桌上正好放着支笔,他颤抖着抓过来,笔尖在纸上顿了好几次,才写下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对不起,我还是输了。”

墨水晕开,把“输了”两个字浸得发深,像他压在心底的遗憾。

哭够了,林风找了个木质相框,把画小心地塞进去。

他用指腹擦了擦玻璃表面的灰,然后把相框摆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正好对着他坐的方向。

画里的少年穿着白色球衣,意气风发;画外的他红着眼眶,却忽然觉得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多了点沉甸甸的东西。

那是他的青春啊,有没赢的比赛,有没说出口的抱歉,有来不及告别的人,满是遗憾,却在相框摆好的那一刻,悄悄顺着时光,继续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