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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6

1 绪论沈宴有个秘密:他偷藏了宋明月十二年。当年雪地里的小姑娘,

如今成了他强娶的囚鸟。他掐着她下巴轻笑:“恨我?那便恨到与我生死同穴。

”后来她替他挡下毒酒,

红他官袍时——宋明月颤着手摸他脸:“阿宴…你哭起来…丑死了……”他才终于悔不当初。

2 朱门锢娇初春的夜,寒意仍如附骨之疽,缠绕着京城的每一个角落。然而,

尚书府沈宴的书房内,却暖得让人透不过气。银丝炭在精致的兽耳鎏金炉里烧得正旺,

偶尔噼啪一声,溅起几点星火,旋即湮灭在厚重的地毯上。沈宴穿着一身素色常服,

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指尖捻着一本奏折,目光却并未落在其上。

烛光映着他过分清俊却苍白的侧脸,长睫低垂,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看似平静,

但案下微微叩击桌面的指尖,泄露了他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绪不宁。窗棂半开,

他的视线穿过庭院中疏落的花木,精准地投向府邸深处那一角被高墙围住的飞檐。那里,

烛火通明,像一座美丽的牢笼。“大人。”心腹侍卫沈青的声音在门外低低响起,

打破了沉寂。“说。”沈宴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姑娘今日……依旧不肯用晚饭,只午后勉强用了半盏燕窝粥。”沈青的声音平稳,

却带着小心。沈宴捻着奏折的指节微微泛白,语气依旧平淡无波:“由她。但粥不能断,

身子不能垮。”“是。”沈青迟疑一瞬,又道,“姑娘……又问起,何时能放她归家。

”“归家?”沈宴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冷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偏执,“告诉她,

这里就是她的家。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也是。”沈青应声退下,书房重归寂静。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丝常年萦绕在沈宴身上的清苦药味。他起身,缓步走到窗边,

负手而立。月色清冷,将他挺拔却略显单薄的身影拉得细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

孤寂而料峭。无人知晓,

这位年仅二十八岁便权倾朝野、以清正廉明著称却手段狠戾的户部尚书,心底最深处,

藏着一个人,藏了整整十二年。记忆被拉回到那个大雪纷飞的午后。破旧的沈家别院门口,

一个衣衫单薄、被族中子弟排挤的小男孩,蜷缩在角落,几乎要被冻僵。那时,

他还不是如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沈尚书,只是那个连下人都敢怠慢的“病秧子”阿宴。

就在他意识模糊之际,一个穿着红色小袄、像年画娃娃般玉雪可爱的小姑娘跑了过来,

她的小脸冻得通红,却有一双比星辰还亮的眼睛。她看了看他,什么也没问,

只是从怀里掏出半个硬邦邦、冻得冰冷的馍馍,塞到他手里,奶声奶气地说:“吃吧,

吃了就不冷了。”那是宋御史家的小女儿,宋明月。

那半个馍馍的粗糙感和那份不掺任何杂质的善意,如同冰原上唯一的火种,

温暖了他几乎冻结的血液和人生。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轮明月,他想要。

不是一时的贪恋,而是穷尽一生、不择手段也要牢牢握在掌心的执念。

“明月……”他低低唤了一声,那声音裹在浓稠的夜色里,带着病态的缠绵与势在必得,

“你逃不掉。”与书房的压抑寂静截然不同,府邸深处的绣楼内,正是一片狼藉。

“放我出去!沈宴!你个疯子!你凭什么关着我!”宋明月的声音已经嘶哑,

原本甜美动人的脸蛋因愤怒和绝望而涨红。她能砸的东西几乎都砸了,

上好的官窑瓷器碎片铺了一地,撕烂的书籍、倾倒的绣架……满目疮痍,

映衬着她此刻濒临崩溃的心境。丫鬟们跪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出声相劝。谁都知道,

这位被大人强夺回来的宋小姐,是大人的逆鳞,触之即死,可她的脾气,也倔强得吓人。

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疾不徐,踏在回廊的木地板上,发出沉稳而压迫感十足的回响。

每一下,都像是精准地踩在宋明月狂跳的心尖上。门被推开,沈宴走了进来。他已换下官袍,

穿着一身墨色常服,更显得身形颀长,面容冷峻。他扫了一眼屋内的混乱,

目光最后落在站在废墟中央、胸口剧烈起伏的宋明月身上,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看不出丝毫喜怒。“脾气发完了?”他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寒意,

瞬间压过了屋内的暖意。宋明月猛地回头,眼中燃着熊熊火焰,是淬了毒的恨意:“沈宴,

你究竟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我宋家虽不及你权势滔天,却也是清清白白的书香门第!

你强掳官眷,囚禁于此,就不怕王法森严,不怕天下人耻笑吗?!”“王法?天下人?

”沈宴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里满是讥讽。他缓步上前,昂贵的靴子毫不避讳地踩过碎瓷,

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他伸手,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扼住了宋明月小巧的下巴,

力道之大,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与他对视。他靠得极近,

身上清冽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龙涎香,形成一种独特而危险的气息,将宋明月牢牢包裹。

她用力挣扎,却如同蜉蝣撼树,撼动不了分毫。“恨我?

”沈宴凝视着她眼中清晰得刺目的恨意,唇角那抹笑意反而加深了,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那便恨吧。用力恨,恨到骨子里,恨到魂魄里,

恨到……与我生死同穴。也好过你的心里,装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针,一根根扎进宋明月的心口。她气得浑身发抖,

眼泪在眼眶里拼命打转,却倔强地仰着头,不肯让它们落下。“你做梦!沈宴,我就算是死,

也绝不会如你的愿!我恨你!我永远都恨你!”沈宴眸色骤然一沉,

指腹用力摩挲着她下巴细腻的皮肤,留下淡淡的红痕。他俯身,几乎是贴着她的耳畔,

低语道:“死?明月,没有我的允许,阎王爷也不敢收你。你的命,是我的。

”他猛地松开手,转身,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清,

对跪了一地的丫鬟下令:“把这里收拾干净。看着她,把饭吃了。”命令是对下人下的,

可他离去前那深深的一瞥,却如冰冷的锁链,将宋明月牢牢锁在原地。那眼神,

是毫不掩饰的、令人窒息的占有和掌控。宋明月脱力般地跌坐在冰冷的狼藉中,

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恐惧、愤怒、无助,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不明白,

为什么偏偏是她,要承受这样疯狂而扭曲的对待。3 困兽之斗自那日激烈的冲突后,

宋明月开始了各种形式的反抗。她持续绝食。于是,沈宴便亲自来了。他屏退左右,

端着一碗温热的粳米粥,坐在她床边。他不说话,也不强迫,

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一勺一勺地将粥递到她唇边。那目光平静无波,

却带着一种更甚于狂风暴雨的压力,仿佛她若不吃,他就会这样一直坐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最终,宋明月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下,屈辱地张开了嘴,咽下了每一口食物。

她尝试逃跑。第一次,她买通了一个看似老实的小丫鬟,趁夜偷偷溜出绣楼。

可刚跑到后花园的角门,沈宴就像鬼魅般站在那里,仿佛早已等候多时。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将她打横抱起,一路沉默地走回绣楼。那之后,她身边的看守增加了一倍,

绣楼的窗户也被加固了。第二次,她利用送饭的婆子松懈,藏进运送污物的马车。

结果马车还没出府门,就被沈青带人拦下。她被“请”回绣楼时,

沈宴正坐在她平日临窗的软榻上,把玩着她撕坏的一本书。他抬头看她,眼神里没有怒气,

只有一种更深沉、更令人不安的东西。他走过来,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灰尘,低叹道:“明月,

别白费力气了。这府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我看着。你……永远也逃不掉。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宋明月深感绝望。她就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雀鸟,

困在这座金雕玉砌的牢笼里,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徒劳地撞击着看不见的栅栏。然而,

沈宴也并非全然是冰冷的枷锁。有时,他会带来一些东西。一株品相普通的茉莉花苗,

盒街角老字号、并不昂贵的桂花糖;甚至是一本早已绝版的、她幼时曾随口提过喜欢的游记。

这些东西,与这府邸的奢华格格不入,却精准地触动了宋明月记忆深处某些模糊的角落。

她从未对人说起过这些细微的喜好,他是如何得知的?这份“了解”背后隐藏的深意,

让她在恨意之余,生出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困惑和寒意。真正的转折,

发生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几条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守卫森严的尚书府。

他们身手矫健,目标明确,避开了巡逻的护卫,直扑宋明月所在的绣楼。

刀剑出鞘的冷光划破黑暗,杀戮骤起。守夜的丫鬟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便已倒地。

宋明月被惊醒,缩在床角,眼睁睁看着护卫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极致的恐惧攫住了她,她以为自己今夜必死无疑。就在一把钢刀即将劈向床幔的瞬间,

一道熟悉的身影如同疾风般闯入,挡在了她的面前!是沈宴!他甚至来不及穿戴整齐,

只着一身白色中衣,墨发披散,手中长剑如游龙出鞘,招式狠辣利落,

与平日那个病弱文官的形象判若两人。剑光闪烁,血花飞溅。宋明月看着他为了护住她,

左臂被刺客的利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素白的衣袖,刺目惊心。

那一刻,宋明月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恨意依旧根植于心,

可当他真的用身体挡在她面前,为她流血受伤时,那堵名为厌恶的高墙,

似乎被这滚烫的血液,冲开了一道细微的、不容忽视的裂缝。刺客被尽数诛杀。

沈宴捂着流血的手臂,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却看都没看自己的伤口,第一时间转身,快步走到床前,哑着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受伤没有?有没有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