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那年，家里发生了煤气爆炸，邻居叔叔为了救我死在了火海里。
妈妈把他的孩子带回了家，让我叫他哥哥。
“安安，你要对哥哥好点。如果不是你，他的爸爸不会死的。”
从此，我活着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为自己赎罪。
为了得到哥哥的原谅，我付出了一切，也让出了妈妈所有的关注和爱。
我以为时间能抚平一切。
直到那天，哥哥因为躁郁症发作，跳楼***。
我拼死拉住他的衣角，他却反手拽住了我，眼底全是恨意。
“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我们从二楼重重摔在了地上。
妈妈闻声赶来，看到浑身是血的哥哥，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要逼死我才甘心吗！我让你对他好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我耳畔嗡嗡作响，踉跄倒地。
视线模糊中，妈妈背起哥哥慌慌张张地走了。
但她不知道，哥哥身上的血，都是我流下的血。
1
从二楼摔下来的时候，阳台上破损的栏杆就划破了我的肚子。
我捂着不断渗血的伤口，忍着剧痛努力跟在妈妈身后。
赶到医院时，妈妈的道歉声就从门后传来。
“阿扬，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怎么和你爸交代。”
“都是我的错，是我生下了那个孽种......”
我的脚步僵在门外，迟迟不敢踏进去。
妈妈抬头见到了我，脸色从刚才的愧疚瞬间勃然大怒起来。
她用力揪住了我的头发，就把我拽进了病房。
“你还有脸跟过来！？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把你哥从楼上推下去，我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
我猛地抬起头，直接撞上了哥哥戏谑的眼神。
哥哥又说谎了。
从很早之前，他做的错事全都会推在我身上。
“妈，我没有，我想救哥哥......”
“闭嘴！”
妈妈气急败坏的声音回荡在医院走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还好你哥没出什么大事，不然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偿还。”
我揪紧了衣角，泪水盈满了眼眶。
直到护士走进病房，她才停止对我的指责。
护士在得知我也是从二楼摔下来的时候，转头就对着妈妈说。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了，我们建议一起做个检查。”
妈妈狠狠剜了我一眼，立马反驳。
“他命硬着呢，不用检查！”
被拒绝的护士只能尊重家属的决定，无奈离开。
我小心翼翼上前，牵住了妈妈的手。
在家里，受伤时不允许说出来的。
哥哥每次犯病的时候，都会把火气撒在我身上。
妈妈会在深夜抱着我，替我上药，只是一遍遍让我要听话。
所以我没告诉她，我的肚子被划破了，很疼。
妈妈猛地抽出了手，将我推开。
“你又想怎样？还嫌我不够累吗！”
我摔在了哥哥的脚边，他见我滑稽的模样，脸上终于扬起了笑容。
听到宋扬的笑声，妈妈连一丝目光都没留给我。
她蹲在了哥哥的轮椅旁，握住了哥哥的手。
“扬扬你笑了，你原谅妈妈了对不对？”
每次只要我受伤，被责骂，哥哥都会笑得很开心。
看到哥哥的笑容，妈妈的心情也好了。
可明明我才是她亲生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