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凌晨五点爬起来给 “头晕” 的公公熬小米粥，红枣桂圆熬得黏糊糊。
下班绕半个城买新鲜鲈鱼，怕他牙口不好挑刺挑到指尖发麻。
花 4000 块带他去市一院做 CT，
拿药时反复跟医生确认 “老年高血压注意事项”。
结果在他蛇皮袋夹层翻出体检报告：各项指标正常，血压比我还稳！更让我崩溃的是，
手机突然弹出 23 万转账提醒：钱全被老公转给游手好闲的大伯哥当首付！
婆婆还攥着我没拆吊牌的羊毛衫笑：“阿晚，以后我们留城里帮你，你上班回来就有热饭吃！
”合着他们装病骗我伺候，偷我钱给大儿子买房，最后还要我当免费保姆？
我拎着行李箱要离婚，老公笑得不以为然：“你闹够了就回来，咱三年感情你舍得？
”直到我把律师函甩他脸上，带着我妈准时出现在民政局，
他才红着眼抓我手：“阿晚我错了！”晚了，
我妈早把我的嫁妆和首付证据摆得明明白白：“我闺女的真心，不是让你们陈家糟践的！
”1周三傍晚我刚把炖好的排骨汤端上桌，手机就响了，屏幕上“陈阳”两个字跳出来时，
我手里的汤勺还沾着油星子。“阿晚，我爸妈到高铁站了，你能不能去接一下？
”他的声音裹着杂音，听起来急慌慌的，“我这边项目会走不开，他们第一次来城里，
连自助取票机都不会用。”我看了眼锅里咕嘟冒泡的汤，奶白色的浮沫浮在表面，
是我炖了两个小时才熬出的浓度，又想起婆婆上次视频里红着眼说“城里车多，
我跟你爸怕走丢，连问路都不敢”。赶紧用围裙擦了擦手：“行，我现在就去，
你跟爸妈说在出口的柱子那儿等，别乱走，我到了给他们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往包里塞了瓶温水，又从玄关柜里拿了把折叠伞。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雷阵雨。
出门前还特意绕去小区门口的水果店，挑了串软乎的阳光玫瑰和一把香蕉，
老板说“这葡萄没籽，老人家吃着方便”，我又多要了个纸盒子装着，怕路上压坏。
开车到高铁站时，天已经擦黑了，路灯亮得晃眼，出口处的人潮涌来涌去。
我举着手机在人群里找了两圈，才看见陈阳爸妈站在最边上的柱子旁，
公公手里攥着个印着“红星化肥厂”字样的蛇皮袋，袋口露出半截红薯藤，
婆婆则把深灰色的围巾裹到下巴，只露双眼睛，正踮着脚往我这边望。“爸，妈！
”我跑过去，伸手想接公公手里的袋子，他先往后躲了躲，说“不沉，我自己来”，
可我还是抢着拎过来，指尖一沉。里面不仅有红薯土豆，好像还有两罐玻璃瓶装的酱菜，
硌得手心发疼。“路上累了吧？我带了水，你们先喝口润润嗓子。”公公咧开嘴笑，
露出两颗缺了的牙，却没像以前视频里那样跟我唠“今年玉米收了多少”，
只是抬手揉了揉额头，声音有点哑：“不累不累，就是坐这高铁晃得慌，头有点晕。
”婆婆在旁边赶紧凑过来，伸手扶着公公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急：“可不是嘛！
在家就天天说头晕，早上起来还差点摔着，我让他来城里看看，他偏不肯，
说‘别花阿晚的钱’，要不是我硬拉着，他还想扛到秋收呢！”我心里一紧，
赶紧帮他们把行李搬上车的后备厢，蛇皮袋蹭到车漆，留下道浅印子，我也没在意：“妈，
看您说的，一家人哪能算这个账！明天我就带爸去市一院，那的神经内科是最好的，
我爸去年头晕就是在那看好的，咱们早看早放心。”回去的路上，
婆婆扒着副驾的车窗看外面的夜景，路过商场的LED屏时，她“呀”了一声，
转头问我：“阿晚，你这房子买的时候得不少钱吧？听陈阳说，你妈还留给你一套老房子？
那房子是不是在市中心啊？”我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路口的红灯正好亮了，
我趁机看了眼后视镜。公公靠在后座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还好，就是普通的房子，
老房子也是我妈单位分的，不大。”我含糊地应着，心里却有点堵。结婚三年，
婆婆每次跟我说话，三句不离“房子”“钱”，以前我还会跟她解释“房贷还没还完”，
现在只觉得没力气说。刚过绿灯，
陈阳的微信就发了过来：“我爸妈要是说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你别往心里去，
他们就是在乡下待久了，没见过世面，嘴碎。”我回了个“知道了”，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
又删掉“他们不是没见过世面”，改成“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其实我知道，
他们不是嘴碎，是总把我的付出当理所当然。结婚时我没要彩礼，婚房的首付是我爸妈出的，
装修钱也是我攒的工资，陈阳只负责还每个月的房贷，
可他们还总觉得“我占了陈阳的便宜”。到家时已经八点多，客厅的灯亮着，
我先把客房的窗户打开通风，又从衣柜里拿出新晒过的被子铺上床，被角拉得平平整整。
想起公公晚上起夜多，我又在床头放了盏小夜灯，暖黄色的光不刺眼，还能照清路。
婆婆跟在我后面进了客房，伸手摸了摸被子，又捏了捏枕头，说：“阿晚啊，
你这日子过得真滋润，被子都是晒得香香的，不像我们，冬天盖的被子都潮乎乎的，
一辈子就守着那几亩地，没享过这福。”我没接话，转身进了厨房，把排骨汤倒进砂锅里，
开小火热着，又从冰箱里拿出西兰花和鸡蛋，打算炒个清炒西兰花，再蒸碗蛋羹。
公公牙口不好，蛋羹得蒸得嫩点，我还特意往蛋液里加了点温水，顺时针搅了十分钟。
吃饭时，我把蛋羹推到公公面前，说：“爸，您尝尝这个，软乎，好消化。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没说好不好吃，只放下勺子，喝了小半碗排骨汤，就靠在椅背上，
脸色看着确实不好。我赶紧放下筷子：“爸，是不是菜不合胃口？要不我再给您煮点面条？
清汤的，放点葱花。”“不用不用，”他摆摆手，又揉了揉额头，“就是头晕得慌，吃不下，
你们吃吧。”陈阳这时候才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笔记本电脑，他看了眼公公，
皱着眉说：“明天一早就去医院，阿晚认识那的李医生，让他好好给爸看看，别耽误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点犯嘀咕。2下午接他们时，公公帮我搬行李，力气大得很，
蛇皮袋那么沉，他拎着走了几十米都没喘，怎么一坐下就没精神了？可看着他脸色发白，
我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当是路上累着了。第二天早上六点，我就醒了，
厨房里的小米粥熬得咕嘟响，我还加了红枣和桂圆，小火慢炖了一个小时，熬得黏糊糊的，
用勺子舀起来能挂住。公公起来时，我把粥盛在白瓷碗里，放凉了点才递过去，
他喝了小半碗，说头晕得站不稳，我只好扶着他的胳膊，慢慢往门口走。到了医院，
我先去挂号，排队时婆婆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她说：“阿晚，这是我跟你爸攒的，你拿着缴费，别总花你的钱。
”我赶紧推回去：“妈，不用！我这儿有钱，您收着自己花。”她又往我手里塞，
推来推去好几回，最后还是陈阳说“让阿晚先付着，以后我还她”，她才把布包收回去。
公公做CT时，我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婆婆跟我聊天，说：“阿晚啊，你是个好姑娘，
我们家陈阳能娶到你，真是修来的福气。等你爸病好了，我就在家给你们做饭，
你们上班回来就能吃热的，以后有了孩子，我还能帮你们带，不用请保姆，省不少钱呢。
”我笑着应着，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怎么又扯到孩子了？结婚三年，
我不是没提过想要个孩子，可陈阳总说“再等等，等我项目稳定了，多赚点钱”，
现在婆婆又突然说起这个，好像我生了孩子，就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家里似的。
等检查结果时，公公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婆婆帮他揉太阳穴，
嘴里小声念叨：“千万别出什么事，陈阳还没买房呢，家里还得靠你撑着。
”我听着心里揪紧，赶紧去自动售货机买了杯热豆浆，插好吸管递到公公手里：“爸，
您喝点热的，暖暖身子。”下午三点，医生把我叫进办公室，手里拿着CT片，
指着上面的黑影说：“你是患者家属吧？他这情况有点脑供血不足，还有点轻度高血压，
不算严重，但得好好养着，不能累着。”我松了口气，赶紧问：“那需要住院吗？
我可以跟公司请假，过来照顾他。”“不用住院，”医生推了推眼镜，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
“回家养着就行，多休息，别熬夜，饮食清淡点，最好有人在家看着点，要是头晕加重了，
再过来复查。”我拿着药方去缴费，划卡时看见金额。一千八百多，心里却没觉得心疼，
只要公公没事就好。取药时，医生还特意叮嘱“这个降压药要早上吃，饭后半小时，
别跟其他药混着”，我都记在手机备忘录里，怕忘了。回去的路上，陈阳跟我说：“阿晚，
你看我这阵子项目忙，天天得加班，要不你多辛苦点，下班早点回来照顾我爸？
他要是想吃什么，你就给他做，别委屈了他。”我想都没想就答应：“没事，
我跟领导说一声，每天提前一小时下班，正好回去给爸熬粥，周末再带他去公园散散步，
呼吸点新鲜空气。”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就围着公婆转了。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熬粥，
晚上下班先绕去菜市场，挑新鲜的蔬菜和鱼，变着花样做清淡的吃食。今天清蒸鲈鱼，
明天冬瓜丸子汤，后天是山药排骨汤，怕公公吃腻，我还特意在网上查了“老年养生食谱”，
记了满满一本子。可没过几天，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公公每天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要么就躺着，连客厅的地都没扫过一次。有次我下班回来，看见他把脚翘在茶几上，
鞋也没脱，沙发套上沾了不少泥印子，我没说什么，默默拿了湿巾擦干净。婆婆更过分，
早上跟小区的阿姨们跳广场舞，下午就坐在家里翻我的东西。
有次我发现我的护肤品少了半瓶，问她是不是用了，她说“我看你那瓶子里的东西挺香，
就抹了点，你年轻，不用这么好的也没事”；还有我的羊绒衫，她拿出去晒，没看标签，
用热水洗了，缩水缩得没法穿，她还说“这衣服质量不行，洗两下就小了”。我心里不舒服，
却没跟她吵，只想着“等爸病好了，他们就回老家了，忍忍就过去了”。
有天我加班到八点多，回到家发现公公不在家，婆婆说“他去楼下散步了”。我有点担心，
赶紧披上外套下楼找，小区的路灯亮着，我在凉亭里看见公公时，他正跟几个老头下棋，
手里拿着棋子敲着石桌，声音洪亮得很：“将军！你这步走得不对，输了输了！”我走过去，
心里的疑惑更重了：“爸，您怎么下来了？头晕好点了吗？”公公看见我，
手里的棋子顿了一下，赶紧站起来，脸上有点不自然：“啊……好多了，出来透透气，
跟老伙计们下两盘棋。”旁边的张大爷笑着说：“你家老爷子棋艺真好，赢了我好几盘！
刚才还说要跟我再下一局呢！”我看着公公精神十足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头晕的人，
可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帮他拉了拉外套的拉链：“爸，外面有点凉，咱们回去吧，
我给您熬了莲子羹，还热着呢。”他点点头，跟着我回去，路上没再说话，可我心里的疑团，
却越来越大了。3过了几天，公司要做季度总结，我需要用到之前的一份数据报告，
记得放在客房的柜子里。我去客房找时，看见公公的蛇皮袋放在角落，拉链没拉严，
露出个白色的角，像是张纸。我想着帮他拉好，伸手去拉拉链，结果从夹层里掉出来一张纸，
飘在地上。我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体检报告，抬头写着“向阳乡卫生院”，
日期是上个月十五号，上面的名字——是公公的。我手里的报告一下子攥紧，指尖都在抖，
往下看检查结果那一栏，清清楚楚写着“各项指标未见明显异常，
血压125/80mmHg，血糖5.6mmol/L，均在正常范围，建议适当运动，
规律作息”。上个月十五号——也就是公公来城里前一周，他根本没病？我翻到最后一页，
卫生院的红章盖得清清楚楚，医生的签名也工工整整，下面还有行小字：“无明显疾病，
无需特殊治疗”。我站在原地，耳边嗡嗡响，想起这半个月我每天早起熬粥，下班买菜做饭，
花了快五千块检查费和药费，推掉了跟闺蜜的旅行，甚至把我妈送我的***仪都拿给公公用，
结果他根本没病？“阿晚，你在找什么？”婆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赶紧把报告藏在身后，
转过身看见她手里拿着我的珍珠项链，正对着光看，项链的链子是细银链，
珠子是我奶奶传下来的，不算值钱，却是我的念想。“没……没找什么，
”我攥紧手里的报告，指甲掐进掌心，有点疼，“妈，您怎么拿我项链？
”婆婆赶紧把项链放在床头柜上，脸上有点不自然：“我就是看看，这珠子真亮，
阿晚你这项链得不少钱吧？要是贵，就收好了，别弄丢了。”我没理她，转身往外走，
刚到客厅就看见公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阳则在旁边低头玩手机，屏幕亮着，
好像在跟人聊天。“爸，”我把报告放在茶几上，声音有点抖，“您这体检报告是怎么回事？
上个月在乡卫生院检查，不是说身体没事吗？那您来城里说头晕，是怎么回事？
”公公看见报告，脸色一下子白了，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都有点抖：“阿晚，
你……你怎么翻我东西？”婆婆跑过来，拿起报告看了一眼，赶紧说：“阿晚，
这肯定是搞错了！乡卫生院的医生哪有城里的专业，他们说不定把名字写错了！
我家老头子在家就总头晕，怎么可能没事？”“搞错了？”我指着报告上的名字和日期，
声音提高了点，“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是您的名字，日期是上个月十五号，您来城里前一周！
您要是真头晕，怎么不在乡下看病，非要来城里？还要装病让我花钱？”公公张了张嘴，
没说出话，陈阳这才放下手机，走过来拉我的手，语气有点急：“阿晚，你别生气，
我也是刚知道，我妈没跟我说实话，我还以为我爸真的不舒服，才没跟你说。”“刚知道？
”我甩开他的手，眼泪一下子掉下来，“陈阳，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真的不知道？
上次我在凉亭看见爸下棋，精神头那么足，你还跟我说他头晕得厉害，连路都走不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在骗我？你们是不是一起串通好的，就为了来城里住，花我的钱？
”陈阳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低下头，声音有点小：“我……我妈跟我说，
就是想在城里住几天，怕你不同意才找的借口，我想着就住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才没跟你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我这半个月，
每天早起熬粥，下班照顾你们，花了几千块，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你们把我的善良当什么了？当你们骗钱骗住的工具吗？”婆婆在旁边急了，伸手想拉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她又说：“阿晚，你别这么说，我们不是故意骗你，是我们家太穷了，
想在城里住几天，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我们没有要骗你钱的意思！”“没要骗我钱？
”我看着她，想起她翻我的护肤品，洗坏我的羊绒衫，问我的房子，
“那你为什么问我房子多少钱？为什么翻我的项链？为什么爸明明没病，
却要装头晕让我花钱看病？你们就是觉得我好欺负，觉得我会无条件包容你们，对不对？
”公公突然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膝盖，声音有点哑：“阿晚，是我们不对，
我们不该骗你。其实我没病，就是想在城里住几天，你妈总说‘城里条件好，
能帮陈阳攒点钱’，还说‘阿晚心软，不会赶我们走’，我们想着要是不装病，
你肯定不会让我们住这么久，才出了这个主意。”“所以你们就一起骗我？”我看着陈阳，
他一直低着头，没说话，“连你也配合他们骗我，陈阳，我们结婚三年，我对你怎么样，
对你们家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就这么跟他们一起骗我？”陈阳抬起头，眼睛通红，
声音有点哽咽：“阿晚，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可他们是我爸妈，
我总不能把他们赶回老家吧？我想着等他们住几天，我再跟你说实话，
没想到……”4“没想到我会发现？”我打断他，心里一片冰凉，“陈阳，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你跟我说实话，我会不会让他们住？你连问都没问，就选择骗我，
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一家人，没把我对你的信任当回事。”我转身走进卧室，把门锁上，
靠在门后，眼泪止不住地掉。想起结婚那天，陈阳跟我说“阿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
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想起我妈把我交到他手里时，反复叮嘱“陈阳，你要好好待阿晚，
她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别让她吃亏”。可现在，我才发现，那些承诺都是假的。
他所谓的“好好对我”，不过是建立在我能帮他、能容忍他家人欺骗的基础上。结婚三年，
我没让他受过一点委屈，可他却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跟我说。不知道哭了多久，
我听见外面没了声音，才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床头柜上放着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我笑得很开心，陈阳搂着我的肩膀，看起来很温柔。可现在再看，只觉得讽刺。
我转身冲进卧室，反手锁上门，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衣襟上。
手机在牛仔裤口袋里震得发烫，我以为是陈阳发来的道歉消息，颤抖着掏出来，
屏幕上“XX银行”的推送弹窗却像一把尖刀，直直扎进我眼里。
“您尾号XXXX账户于今日14:23完成转账230000元，收款方：陈建军，
当前余额8621.3元”。23万？我昨天睡前查余额时明明还有246821.3元，
怎么一夜之间只剩八千多？我手指僵硬地打开手机银行APP，刷新了一次又一次，
转账记录栏里的“购房首付”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这23万，
是我结婚三年攒下的所有底气啊。是我每个月工资到账后，先存5000进共同账户，
自己只留2000当生活费的省吃俭用；是我妈怕我在婆家受委屈，
偷偷塞给我的10万陪嫁，说“瑶瑶，这钱你自己存着，应急的时候用”。
是我去年熬了四个月夜，拿下大客户后发的3万年终奖，当时陈阳还抱着我说“阿晚，
你真厉害，咱们明年就能换个大点的房子了”；还有我爸送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那2万块的理财到期，我也一并存了进去，想着以后有孩子了，能给孩子报个好点的兴趣班。
每一笔钱，都带着我对未来的期待，现在全没了，转去给了陈阳那个游手好闲的哥哥，
陈建军。我猛地拉开卧室门，陈阳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
像是在跟谁发消息。听见开门声，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像被抓包的小偷似的，
赶紧把手机揣进裤兜里，抬头时，眼神慌乱得不敢跟我对视。“陈阳，我们的23万去哪了？
”我把手机摔在茶几上，屏幕磕在玻璃桌面上，裂开一道细纹，像我此刻碎掉的心，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给陈建军了？”他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从沙发上站起来，
手不自觉地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我……我哥最近看房，差23万首付，
我想着都是一家人，就先给他转过去了，等他以后有钱了，肯定会还我们的。”“一家人？
”我往前走了一步，眼泪掉得更凶，声音都在发抖，“你跟陈建军是一家人，我就不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