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又来借钱，张口就是三十万，我只能说生意全赔光了。
老婆闻言劈头盖脸地骂：你就是个小气鬼，连自己兄弟都不帮！她怒气冲冲地甩门进房，
我却听到小舅子在客厅打电话。姐夫就是个穷光蛋，还真以为他能骗得了我？
他笑得嚣张。不过是装穷而已，等他以后真窮了，看谁还理他！我站在原地，
全身血液瞬间凝固，仿佛从没认识过这些人。01心口的血，一瞬间就凉透了。
我站在卧室门口，门板只虚掩着一条缝，客厅里传来的声音却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
精准地扎进我的耳膜。“三十万？他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我看他就是不想给！”是李军，
我的小舅子。他声音里那股子轻蔑和理所当然，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李军的笑声陡然拔高，尖锐刺耳，
在这套我辛苦打拼买下的房子里回荡。“姐夫就是个穷光蛋，还真以为他能骗得了我？
”“我姐早跟我说了，他那公司看着大，其实就是个空壳子，全靠他一张嘴吹。
”“不过是装穷而已，怕我借钱不还。他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姐，他能有今天？”“等着吧，
等他以后真穷了，看谁还理他！现在不趁着他还有点油水榨干他，傻子才放手！
”我僵在原地，手还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客厅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
在我脚下投下一片惨白的光晕。那光晕里，我仿佛看到了过去八年的自己，
一个徹头彻尾的傻子。八年婚姻，我自问对李梅，对他李家，仁至义尽。李军每次闯祸，
从堵伯欠债到投资被骗，哪一次不是我掏钱摆平？大大小小，
加起来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了。李梅总说：“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帮他谁帮他？
你是我老公，我的不就是你的吗？”我信了。我以为我娶的是爱情，是家庭，
是一个可以和我风雨同舟的伴侣。到头来，在他们姐弟眼里，
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榨取的提款机，一个演技拙劣的“穷光蛋”。“砰”的一声，
李梅的房门紧闭，她刚才的怒骂还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张明！你有没有良心？
我弟弟都火烧眉毛了，三十万你都拿不出来？你是不是把钱藏起来了！”她的声音，
和李军的嘲讽，在此刻完美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最恶毒的交响曲。我缓缓松开门把手，
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动，四肢百骸一片冰冷。
我没有冲出去，没有嘶吼，没有质问。那一刻，我内心出奇地平静。
心头那根紧绷了八年的弦，断了。断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声响。我转身，
轻轻推开另一扇门。女儿小雅的房间。她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小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书桌上，还摊着她的作业本，旁边放着一个我们父女俩一起拼的乐高模型。这个家，
我用尽全力去守护的家，竟是这般狼藉。我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眼神从最初的迷茫、震惊，
慢慢变得坚定，最后沉淀为一片死寂的深潭。他们不是觉得我装穷吗？
他们不是怕我真穷了吗？好。那我就真穷给他们看。我不仅要穷，我还要穷到极致，
穷到让他们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人情冷暖，什么叫自食恶果。我掏出手机，
屏幕的冷光映在我毫无表情的脸上。我没有冲动，而是深吸一口气，
开始盘算自己名下所有的资产、公司的股权结构、流动的现金。我翻出通讯录，
找到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名字。王律师。电话接通，我声音平稳地开口：“王律，有件事，
需要你帮我策划一下。”“我要……破产。”挂掉电话，我又拨通了公司最信任的副总，
我的心腹老周的号码。“老周，准备一下，公司要演一场大戏。”一场，
名为“穷途末路”的大戏。而李军和李梅，将是这场大戏里，最投入的观众，
和最悲惨的主角。02第二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起床。镜子里的我，
眼下是伪装出的浓重黑眼圈，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焦虑。餐桌上，
李梅已经做好了早餐，但脸色依旧难看。我坐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了？
一大早唉声叹气的，晦气！”李梅没好气地把一碗粥推到我面前。我拿起勺子，
搅动着碗里的粥，却一口都吃不下去。“公司出事了。”我声音沙哑，
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绝望。“最大的那个客户，跟了快半年的单子，飞了。”“不仅如此，
他还把我们公司的核心方案透露给了竞争对手，现在公司资金链马上就要断了。
”李梅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我，眼神里没有关心，只有一丝闪烁的审视。“真的假的？
你不是在演戏吧？就是为了不借钱给我弟？”我苦笑一声，
将一份伪造的“合同终止通知书”推到她面前。“你看吧，律师函都快到了。
我昨天不是不借，是真的没钱了。”李梅将信将疑地拿起那份文件，
上面的红章和条条款款看起来十分逼真。她的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挤出一句：“那……那怎么办？”“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这年头，生意不好做。
”我垂头丧气地扒拉着碗里的粥，把一个走投无路的男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李梅没再说话，但饭后，我看到她立刻躲进房间，关上了门。我知道，
她是在给李军通风报信。果不其然，半小时后，我安插在公司的眼线，
前台小姑娘给我发来微信。张总，您小舅子刚刚打电话到前台，
旁敲侧击地打听公司最近是不是有大客户流失。我回了两个字：正常。这场戏，
需要观众。而李军，就是我最好的观众。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了我的表演。
我每天早出晚归，回家时总是满身酒气，衣服上还沾着烟味。
我会在饭桌上突然接到“催债电话”，然后压低声音和对方周旋。我会在深夜的书房里，
对着一堆财务报表唉声叹气，故意让李梅看到。与此同时，
王律师的团队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场。公司的核心资产，通过一系列复杂的但完全合法的操作，
被转移到了新注册的子公司名下，而这家子公司的股东，
是我一个远在海外的、绝对可靠的朋友。公司的股权，也被我以“偿还债务”的名义，
质押给了另一家信托公司。所有操作都留下了清晰的痕迹，在任何人看来，
这都是一个老板在公司即将破产前，为了自保而做的垂死挣扎。
心腹老周则在公司内部散布消息。“听说了吗？张总把车都卖了，给咱们发工资。
”“年底的奖金估计是没了，公司账上已经没钱了。”“好几个部门可能要裁员了，
大家自求多福吧。”恐慌情绪在公司蔓延，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李军通过他的“关系”打探到的，自然也是这些消息。这天晚上，李军又来了。
他提着一袋水果，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心。“姐夫，听说公司遇到困难了？唉，你也别太上火，
生意嘛，总有起起落落。”我疲惫地摆摆手：“不提了，头疼。”饭桌上，
我再次唉声叹气：“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实在不行，公司就清盘算了，至少还能拿回点钱。
”李军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和我老婆李梅对视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开口。
“姐夫，既然都要清盘了，那你手上那套城西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低价转给我？
”他顿了顿，摆出一副“我都是为你着想”的表情。“也算是帮你套现嘛，
不然等公司真破产了，房子被法院查封，你可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我心中冷笑。来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那套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地段好，价值不菲，
一直是我留给女儿的后路。我脸上露出“挣扎”和“为难”的神色，半晌才“勉强”点头。
“行……吧。但是现在不行，公司账目乱得很，得等我理清楚了再说。”我需要时间，
为他准备一份“大礼”。李军以为我答应了，顿时喜笑颜开，连连说：“不急不急，
姐夫你先忙。”他走后，李梅又开始在我耳边吹风。“我看小军这个提议不错，
反正公司都要倒了，房子留着也没用，不如给他，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着她，
这个与我同床共枕八年的女人。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对我事业的担忧，
只有对那套房子的算计和贪婪。我的心，又冷了几分。我没有理她，独自走进书房，
拿出手机，给王律师发了一条信息。准备一份自愿放弃婚内财产继承权的声明，
还有一份附带巨额债务的房产转让协议。鱼儿已经上钩，现在，是时候收网了。
03“破产”的戏越演越真，李军的贪婪也像失控的野草般疯长。他不再满足于一套房子，
他想要的，是我的全部。这天，他带着李梅，给我设了一个局。“姐夫，我打听到了，
你公司不是有一笔烂账收不回来吗？大概有个两百多万吧？”李军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我心里清楚，那笔所谓的“烂账”，是我故意放出去的诱饵。
那是我提前处理好的一笔流动资金，账目做得天衣无缝，看上去就像是一笔无法追讨的死账。
“是有这么一笔，对方公司都快倒闭了，负责人也跑路了，根本要不回来。”我按着太阳穴，
一脸烦躁。李梅立刻接话：“小军认识道上的朋友，有的是办法！让他去帮你追，
总比一分钱都要不回来强！”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李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姐夫，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这笔账全权委托给我去追，
签个协议。追回来的钱，咱们分账，我拿大头，七成，你拿三成。毕竟我要花人情，担风险。
”七成？真是好大的口气。这哪里是帮忙，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想把我最后的“资产”也吞进肚子里。我看着他们姐弟俩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的样子，
内心一阵翻江倒海。我曾经深爱的妻子，此刻像个刽子手，拿着刀，对准我的心口，
毫不犹豫地捅进来。而她的弟弟，就是那个递刀的人。我脸上露出犹豫和挣扎，
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这……能行吗？万一……”“哎呀，有什么不行的！
”李梅不耐烦地打断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瞻前顾后的！有三成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小军是在帮你，你怎么就不领情呢！”她的声音尖锐，带着浓浓的指责。我看着她，
忽然觉得很可笑。帮我？是帮我早点被榨干，早点净身出户吧。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
是动摇了。李军再接再厉：“姐夫，你放心，我办事你还不了解吗？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你就签个字，剩下的事交给我。”我“艰难”地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
“好吧……那就……试试吧。”“不过，”我话锋一转，看向李军，“亲兄弟明算账，
这么大的事，必须签一份详细的法律文件。授权委托书，收益分配协议，一样都不能少。
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李军和李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得逞的喜悦。
在他们看来，我这是被逼到了绝境，已经失去了判断力。“没问题！当然要签！越正规越好！
”李军拍着胸脯保证。他根本不知道，我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当晚，我便联系了王律师。
“王律，准备一份‘追债委托协议’，条款一定要滴水不漏。
尤其是关于‘追讨过程中产生的一切法律责任及额外费用，均由受托方承担’这一条，
一定要加粗标红。”王律师心领神会：“明白，张总。这个坑，保证让他跳得心甘情愿。
”几天后，李军拿着我“精心准备”的合同，得意洋洋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甚至没有仔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只顾着畅想两百万到手后该如何挥霍。
他以为自己踏上的是一条发财的捷径。殊不知，那是一条通往地狱的单行道。而我，
就是那个亲手为他拉开车门的人。自从签了那份协议，家里的气氛就更加诡异了。
李梅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即将被淘汰的废物。她开始在亲戚朋友面前抱怨我无能，
说我把家给败了，让她在外面抬不起头。那些曾经对我阿谀奉承的亲戚，
也开始对我冷眼相待。有一次家庭聚会，一个远房表姐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梅啊，
你真是命苦，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男人。”我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内心刺痛。但我必须忍。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是通往最后胜利必须经过的炼狱。那天晚上，我故意在书房和李梅大吵了一架。
我把声音提得很高，确保女儿在房间里能听到。“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丈夫！公司都这样了，
你不想着怎么共渡难关，还伙同你弟弟来算计我！”“张明你什么意思！我算计你什么了？
小军帮你追债还有错了？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争吵声，摔东西的声音，
女人的哭喊声。我知道这很残忍，我知道这会对小雅造成伤害。我走到女儿房门口，
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台灯光。我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小声的啜泣。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对不起，宝贝。爸爸必须这么做。
只有斩断这些附着在我们身上的毒瘤，我们才能有未来。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
复仇的决心，从未如此坚定。04李军拿着那份“尚方宝剑”一般的委托书，
开始了的“追债”之旅。他起初信心满满，觉得自己那些“道上的朋友”无所不能。
但他很快就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去对方公司，早已人去楼空。
他去找负责人，对方的电话号码都成了空号。他折腾了一个星期，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到。
“姐夫！你给我的这到底是不是烂账啊？怎么一点线索都没有！
”李军气急败坏地给我打电话。我正和老周在一家高级会所里，一边喝着上好的普洱，
一边远程监控着李军的每一个动作。我对着电话，装出愁苦的语气：“没办法啊，
公司都这样了，能有什么好账。你先慢慢想办法，别太急。”言下之…就是我已经山穷水尽，
只能指望他了。挂了电话，老周给我续上茶水，笑道：“张总，这小子快被逼疯了。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眼神冰冷。“疯了才好，疯了才会犯错。
”李梅那边也开始给李军施加压力。“你到底行不行啊？这都多久了，一分钱都没要回来！
你姐夫那边都快揭不开锅了！”内忧外患之下，李军变得愈发焦躁。他开始怀疑，
我到底是真的穷了，还是依然藏着一笔巨款，故意耍他玩。人一旦被贪婪和怀疑蒙蔽了双眼，
就会开始做蠢事。李军找到了一个所谓“神通广大”的朋友，花了重金，
让他帮忙查询我名下所有的银行流水和隐匿资产。他想知道，我到底还藏了多少钱。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个“朋友”，早就被我收买了。他的一举一动，他说的每一句话，
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发送到了我的手机上。张总，李军正在非法查询您的个人隐私信息，
这是录音证据。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我嘴边泛起一抹冷笑。很好。从经济纠纷，
上升到刑事犯罪。李军，你真是个天才。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我决定再加一把火。
我把我那辆开了多年的代步车，一辆普通的别克，以极低的价格，
“抵押”给了我一个“放高利贷的朋友”。当然，这个朋友也是老周找人假扮的。
“抵押”的场面，我还特意让李梅“无意间”撞见了。那天，
几个纹着花臂的“壮汉”来到我家小区楼下，大声嚷嚷着让我还钱。
我“被迫”交出了车钥匙，签下了“抵押合同”。李梅躲在窗帘后面，看得一清二楚。晚上，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张明，你现在可真行啊，连高利贷都借上了。
”我没理她。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军耳朵里。这非但没有让他警惕，
反而让他更加得意。在他看来，我已经黔驴技穷，被逼到卖车求生的地步了。我手里的钱，
肯定就藏在那笔“烂账”里。他在朋友面前吹嘘得更厉害了。“我跟你们说，
我那姐夫就是个怂包，被我玩得团团转。”“等我把那两百万要回来，他公司的所有财产，
就都是我的了！”“至于我姐？呵呵，一个蠢女人罢了，还不是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面无表情地将这些录音证据，
连同李军非法查询我资产的证据，一起打包，发给了王律师。王律，可以准备***了。
罪名：诈骗、职务侵占、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一张天罗地网，已经悄然张开。
而那个自作聪明的猎物，正一步一步，走向网的中央。05公司“破产”的传闻，
像插上了翅膀，飞遍了我们整个亲友圈。我从一个白手起家的励志榜样，
变成了一个经营不善的败家子。李军和李梅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冷嘲热讽，
转变为明目张胆的落井下石。这个家，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张明！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我在外面都抬不起头！”李梅将一个枕头狠狠砸在我身上，
面目狰狞。“朋友问我你公司怎么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她在家中大吵大闹，任何一点小事都能成为她发泄怒火的由头。她甚至开始动手推搡我，
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用”、“废物”。我没有还手，也没有还口。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李军更是火上浇油的专家。他几乎天天往我们家跑，
名义上是“安慰”他姐姐，实际上是来监视我，顺便煽风点火。“姐，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