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雪停了,阳光透过结着冰花的窗棂照进屋里,在土炕上洒下一片碎金。
林晚早早起了床,用空间灵泉兑了温水洗漱,又煮了张婶给的鸡蛋配着玉米糊糊当早饭 —— 灵泉滋养过的身体底子好了不少,往日的疲惫感彻底消失,暗黄的皮肤也变得白皙了几分,连眼神都亮了。
她把给柱子写好的药方折好放进兜里,又从医疗包里拿出一小包用灵泉水泡过、晒干的柴胡和金银花 —— 昨晚试验过,这些草药的药效比普通草药至少强三成,正好带去公社药房,看看能不能卖出个好价钱。
最后揣上张婶给的二十斤粮票和原主剩下的五块二毛钱,裹紧了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踩着带冰碴的积雪往公社赶。
青杨村到公社有八里地,雪后路面结了薄冰,林晚走得格外小心。
路上遇到几个去公社赶集的村民,见了她都热情地打招呼:“晚丫头,去公社啊?
是给张婶家柱子抓药吧?”
“你可真能耐,昨天救柱子那事儿,全公社都快传开了!”
林晚笑着应和,心里却暗自盘算:现在才只是青杨村知道,等去了公社,得让更多人认可她的医术 。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公社。
1977 年的公社不算大,一条主街贯穿南北,街东边是供销社、药房和邮电局,西边是公社办公室、派出所和卫生院,街面上稀稀拉拉的行人大多穿着打补丁的棉袄,手里攥着粮票布票,偶尔能看到几辆自行车,都是稀罕物。
林晚先去了药房。
药房是两间砖瓦房,门口挂着 “红星公社药房” 的木牌,屋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
柜台后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老花镜,正低头整理药材,正是药房的坐堂老中医王大夫。
“王大夫,麻烦您抓副药。”
林晚把药方递过去。
王大夫抬眼瞅了她一眼,接过药方眯着眼睛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方子是谁开的?
柴胡九克、金银花十二克,还加了薄荷三克?
剂量是不是太轻了?
对付高热,寻常方子柴胡都得十五克往上!”
“是我开的。”
林晚坦然道,“王大夫,这孩子是风寒入里引发的高热惊厥,刚退了烧,体质虚,重剂量反而伤脾胃。
薄荷性凉,加三克既能清余热,又不会太过寒凉 —— 您要是不信,我这里有泡过的草药,您可以闻闻药效。”
说着,她把那包灵泉处理过的柴胡递了过去。
王大夫疑惑地接过,打开纸包一闻,眼睛瞬间亮了:“这柴胡…… 怎么这么香?
比我这药房里最好的柴胡药效还足!”
他捏了一小撮放进嘴里嚼了嚼,又点点头,“嗯,味甘微苦,药性醇和,确实是好东西!
你这丫头,不仅会开方子,还会炮制草药?”
“是跟着我妈学的,用温水多泡了几遍,去了杂质,药效就显出来了。”
林晚没提空间灵泉 —— 这是她的底牌,不能轻易暴露。
王大夫对她的态度立刻变了,从柜台后走出来,拉着她的手问道:“你妈是不是以前在城里医院当医生的林秀兰?
我跟她认识!
当年她还来公社药房指导过我炮制草药呢!”
林晚愣了愣,没想到原主母亲还有这层人脉,连忙点头:“对,我妈就是林秀兰。”
“难怪难怪!”
王大夫笑得满脸褶子,“虎母无犬女啊!
你这方子开得好,草药也炮制得好!
这样,你以后要是有炮制好的草药,尽管往我这儿送,我按市价的一点二倍收 —— 我这药房正好缺好药材!”
林晚心里一喜,这可是个稳定的赚钱路子!
她连忙答应:“谢谢您王大夫,以后肯定常来麻烦您。”
抓完药,王大夫还特意多给了她一小包甘草,说是 “给丫头泡水喝,润润嗓子”,又叮嘱她要是遇到医术上的问题,随时来问他。
从药房出来,林晚去了供销社 —— 她想给柱子买两斤红糖补身子,也想给自己买本高考复习资料。
供销社里人不少,货架上摆着布匹、肥皂、盐巴等日用品,都得凭票购买。
她刚拿了红糖要去结账,就听见旁边传来争吵声:“这本《高中数学复习提纲》是我先看到的!
我己经付钱了,凭什么你抢过去?”
“谁先看到算谁的?
我是公社干事的女儿,这书就该给我!”
林晚循声看去,只见穿粉色棉袄的姑娘正把一本黄色封面的复习资料死死抱在怀里,另一个穿灰棉袄的姑娘急得快哭了 —— 那灰棉袄姑娘她认识,是青杨村隔壁柳树村的,叫李梅,跟原主一样,也是准备参加高考的。
而那粉色棉袄姑娘,林晚也一眼认出来了 —— 是公社干事的女儿刘芳,前世跟周建军、林娟走得很近,经常仗着身份欺负人。
“刘芳,你不能这样!”
李梅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这是公社书店最后一本复习提纲,我要是买不到,高考肯定考不好!”
“考不好关我什么事?”
刘芳翻了个白眼,“我哥还要考大学呢,这书给我哥用,总比给你这个‘成分不好’的强!”
这话戳到了李梅的痛处 —— 她父亲以前是地主,虽然早就***了,但 “成分” 两个字还是她的心病。
李梅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再争。
林晚看不过去,走过去开口道:“刘芳,书店的书是卖给需要的人的,不是给你仗势欺人的。
你哥要考大学,李梅也要考,凭什么你说抢就抢?”
刘芳没想到有人敢管她的事,转头瞪着林晚:“你是谁?
敢管我的事?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抢别人东西不对。”
林晚看向供销社的售货员,“同志,书店卖书是不是应该按顺序来?
谁先付钱算谁的?”
售货员面露难色 —— 刘芳是书记侄女,她不敢得罪,但林晚说的又是理。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按规定来,谁先付钱算谁的。”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干部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眉宇间带着股军人的硬朗气,腰间别着个黑色的皮套,里面装着红袖章 —— 正是公社治安主任顾晏初。
刘芳一见顾晏初,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 顾晏初是退伍军人,刚到公社没半年,就抓了好几个投机倒把的,连公社书记都让他三分。
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把复习提纲还给李梅:“算你运气好!”
李梅连忙接过书,对着林晚和顾晏初道谢:“谢谢林晚姐,谢谢顾主任!”
顾晏初没理会刘芳,目光落在林晚身上,眉头微挑:“你就是青杨村那个救了孩子的林晚?”
“是我,顾主任。”
林晚没想到自己的事连治安主任都知道了,连忙点头。
“刚才做得好。”
顾晏初的语气缓和了些,“以后遇到这种事,首接去派出所找我。”
说完,他又看向刘芳,“下次再仗势欺人,就按‘破坏公共秩序’处理。”
刘芳吓得脸都白了,不敢再说话,转身就跑了。
供销社里的人都小声议论起来:“顾主任真是公正!”
“这姑娘也厉害,敢跟刘芳对着干!”
林晚谢过顾晏初,帮李梅结了账,又给自己买了本《中医药基础理论》—— 这是药房王大夫推荐的,说是高考会用到。
离开供销社时,顾晏初正好也要回公社办公室,两人顺路。
路上顾晏初问起她救柱子的事,林晚简单说了说,没提空间,只说是用了母亲教的中医法子。
顾晏初听得很认真,偶尔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赏:“现在懂中医的年轻人不多了,你好好学,以后肯定有出息。”
走到公社办公室门口,顾晏初突然停下脚步,递给她一张纸条:“这是我家的地址,要是以后在公社遇到麻烦,或者生活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找我。”
顾宴初没说,其实他刚刚第一次见到林晚的时候就己经被吸引了,这可能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林晚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写着 “公社家属院 3 排 5 号”。
她心里一动 —— 这可是跟男主建立联系的好机会,连忙道谢:“谢谢顾主任,以后肯定会麻烦您。”
顾晏初点点头,转身进了办公室。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盘算:顾晏初有军方背景,又是公社治安主任,以后不管是高考、创业还是对付极品亲戚,他都能帮上忙 —— 得跟他好好处关系。
往回走的路上,林晚路过公社书店,又进去问了问,得知下月初会进一批高考复习资料,连忙跟店员约好到时留一套。
走出书店时,她摸了摸兜里的钱 —— 刚才卖草药给王大夫,赚了三块八毛钱,加上原来的五块二,一共九块钱,还有二十斤粮票没动,心里踏实了不少。
回到家时,太阳己经西斜。
林晚把红糖和药给张婶送过去,又教她怎么煎药,张婶拉着她的手说了半天感谢的话,还塞给她一把炒花生。
晚上,林晚坐在油灯下翻看《中医药基础理论》,时不时用意念进入空间 —— 经过白天的医术实践,空间的白雾又稀薄了些,之前模糊的土地轮廓清晰了不少,能看到大概有半亩地大小,只是还不能耕种。
“看来空间升级真的跟医术成就有关。”
林晚心里大喜,“等下次再治好几个病人,说不定就能解锁药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