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末世，我女儿被困校园我在便利店冰柜最底层摸到最后一瓶未过期的纯牛奶时，
指尖的冰凉还没传到掌心，货架顶端的收音机突然炸开一阵刺啦的电流声。
劣质扬声器里先是一阵混乱的尖叫，接着是主播带着哭腔的嘶吼，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每一个字都裹着绝望：“紧急通知！城东中学出现不明感染病例！感染者极具攻击性，
已造成多名师生伤亡！请附近三公里居民立即撤离，重复，
请附近居民立即撤离——”“城东中学”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滋啦”一声烫在我心上。
我手里的牛奶“哐当”砸在地上，浅蓝色的包装盒摔裂，冰凉的液体顺着瓷砖缝漫开，
浸湿了我裤脚。我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乐乐，我的乐乐还在里面。
今天是乐乐初一月考的日子，早上七点半我送她到学校门口时，她还抱着我的脖子撒娇，
马尾辫扫过我的脸颊，软乎乎地说：“妈妈，等我考完试，你一定要做糖醋排骨哦，
要放好多好多冰糖的那种。”我当时还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小馋猫，考得好才有奖励。
”她蹦蹦跳跳地跑进校门，校服裙摆晃成一团浅蓝，转身时还冲我挥了挥手，
书包上挂着的兔子挂件跟着晃了晃——那是她十岁生日我送她的，她说要让兔子陪着她上课。
现在，那只兔子挂件说不定正躺在满是血污的走廊里，而我的乐乐，
可能正躲在某个课桌底下，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我疯了一样冲出便利店，
塑料门帘被我撞得哗哗响。街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原本早高峰的车流堵在路中间，
有人弃车而逃，怀里抱着哭嚎的孩子；有人举着手机对着远处拍摄，
镜头里隐约能看到城东中学的方向飘着黑烟；还有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在抢一瓶矿泉水，
其中一个被推倒在地，后脑磕在马路牙子上，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的车停在两条街外的巷子里，钥匙***锁孔时，我的手抖得像筛糠，三次都没对准锁眼。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混着黏腻的“咕叽”声——那不是正常人的脚步声。
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城东中学校服的男生正歪着头朝我走来，他的左半边脸已经腐烂，
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肌肉，眼球挂在眼眶外，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嘴角淌着黑色的涎水，
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小的坑。是感染者，他们叫这些东西“行尸”。
昨天新闻里还说只是小规模流感，今天就变成了这样。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钻进车里，
猛地踩下油门。汽车撞开路边的垃圾桶，塑料碎片飞溅，朝着城东中学的方向冲去。
后视镜里，那只行尸被远远甩在后面，可我的心却揪得更紧了——乐乐的校服也是这个颜色，
她会不会也变成了这样？不，不会的，乐乐那么聪明，她一定躲起来了。
路上到处都是废弃的汽车，有的车头撞得稀烂，有的还在冒烟。我只能在车缝里穿梭，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个小时。快到城东中学时，
我看到学校门口围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大多是家长，他们有的跪在地上哭喊，
有的试图冲破警察拉起的警戒线，还有的举着手机给孩子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在混乱中格外刺耳。“让开！让我进去！我儿子还在初三2班！
”一个中年男人嘶吼着，脸涨得通红，试图推开拦着他的警察。警察穿着防刺背心，
脸上满是疲惫，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里面太危险了，我们已经派救援队进去了，
请大家耐心等待！”“等待？等你们进去，我儿子早就被那些怪物吃了！
”男人扑过去想抢警察的警棍，被旁边的两个家长拉住，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
哭声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我挤到前面，心脏狂跳，盯着紧闭的校门。
铁门上还挂着几条染血的校服布条，暗红色的血已经凝固，风一吹，布条晃来晃去。
教学楼的窗户大多被打破，有的玻璃上还沾着血手印，偶尔能看到人影在里面闪过，
紧接着就是一阵模糊的尖叫。我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僵硬，好几次按错号码。
终于拨通了乐乐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冰冷的电子女声像一把刀，割在我的心上。
我又打给乐乐的班主任李老师，同样是忙音。“乐乐，乐乐你听得到吗？妈妈来了，
你别害怕！”我对着校门大喊，声音嘶哑，眼泪模糊了视线。周围的家长也跟着喊起来，
孩子们的名字混在一起，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飘着，像一群找不到家的鸽子。就在这时，
校门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铁门上的锁“哐当”响了一声，几只行尸朝着校门扑过来，
它们的身体撞在铁门上，发出“砰砰”的巨响，黑色的涎水顺着铁门往下流，
在地面汇成一滩滩黑水。家长们吓得往后退，有的甚至摔倒在地，
我却死死盯着那些行尸的脸——没有乐乐，它们的校服要么太大，要么太小，
都不是乐乐的尺寸。下午一点多，天空开始下起小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我却感觉不到冷。我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衣服也湿透了，可我不敢离开校门半步，
生怕错过乐乐被救出来的那一刻。两点左右，一辆军绿色的卡车开了过来，
车身上写着“应急救援”四个字。车门打开，下来十几个穿黑色防护服的队员，
他们手里拿着突击步枪和消防斧，脸上戴着防毒面具，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睛。
为首的队长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一张黝黑的脸，他对着扩音器喊道：“各位家长，
我们刚刚接到里面幸存者的消息，初一到初三的学生大部分被困在实验楼和图书馆，
还有一部分在教学楼的顶楼。我们准备从学校西侧的围墙进去，分两队展开救援。
但里面情况复杂，行尸数量不明，我们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安全出来，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我跟你们一起去！”我立刻举起手，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哭喊而沙哑，
“我女儿在初一3班，我去年参加过学校的家长志愿者，熟悉学校的地形，我能帮你们！
”队长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犹豫。旁边的一个队员小声说：“队长，
带个熟悉地形的人也好，能节省时间。”队长点了点头，扔给我一套防护服：“穿上，
跟在队伍最后，千万别乱跑，遇到行尸就躲在我们身后，别出声。”我接过防护服，
手忙脚乱地穿上。防护服又重又闷，戴上防毒面具后，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跟着救援队朝着西侧围墙走去，路上到处都是散落的书本和书包，有的书包被撕开，
里面的文具撒了一地，还有一个粉色的文具盒，上面印着乐乐喜欢的卡通人物，
我的心又揪了一下——不知道乐乐的文具盒还在不在。西侧围墙有三米多高，
上面拉着铁丝网，队员们用液压钳剪开一个口子，
铁丝“咔嚓”断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一个队员率先跳了进去，
落地后举着枪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安全后，朝我们比了个手势。我跟着跳下去，
双脚刚落地，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行尸身上特有的腐臭味，差点让我吐出来。
校园里一片狼藉，操场上的篮球架倒在地上，篮板碎成了几块；升旗台上沾满了血污，
国旗掉在地上，被行尸的脚印踩得面目全非；跑道上散落着几具行尸的尸体，有的缺了胳膊，
有的没了腿，黑色的腐液在雨水里蔓延，把跑道染成了深色。
“初一3班在教学楼三楼东侧，实验楼在教学楼的北边，我们先去实验楼，
再绕到教学楼。”队长压低声音说，手里的突击步枪对准前方，“大家注意脚下，
别发出太大的声音，行尸对声音很敏感。”我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尽量避开地上的尸体和积水。雨水打在防护服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混着我们的脚步声，
在空旷的校园里显得格外突兀。突然，教学楼的后门被猛地撞开，几只行尸冲了出来，
它们的速度比我在路上看到的那只要快，嘴里嘶吼着，朝着我们扑过来。“开枪！
”队长大喊。枪声响起，震得我耳朵发疼。行尸纷纷倒下，绿色的腐液溅在地上。
我躲在队员身后，心脏跳得飞快，脑子里全是乐乐的样子——她最怕打雷，
现在听到这么响的枪声，肯定吓得不行。我们继续往前走，路过操场时，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粉色书包，挂在篮球架的栏杆上，兔子挂件已经不见了，书包上沾着血污，
却还是能认出那是我上个月刚给乐乐买的。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书包，拉链是开着的，
里面的语文课本、数学练习册都还在，还有一张乐乐的照片，夹在语文课本里，
照片上她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背景是我们家的阳台，上面摆着她种的多肉。
“这是我女儿的书包！她一定就在附近！”我激动地对队长说，
声音因为戴着防毒面具而闷闷的。队长接过书包看了看，点了点头：“上面的血还没干，
应该是半小时内留下的，她可能往实验楼方向去了，我们加快速度。”实验楼的大门虚掩着，
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我们推开门，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楼的实验室里一片狼藉，试管和烧杯碎了一地，有的里面还残留着绿色的液体，
地上躺着一具穿着白大褂的尸体，应该是实验老师，他的脖子被咬开了一个大口子，
血已经凝固成了黑色。“里面有人吗？我们是救援队！”队长对着里面喊，声音不大，
却足够清晰。几秒钟后，楼梯间里传来微弱的哭声。我们跑过去，
看到十几个学生缩在楼梯转角，他们有的抱着膝盖哭，有的脸色苍白地看着我们，
还有的紧紧抓着同学的手，眼神里满是恐惧。“乐乐！乐乐你在吗？”我朝着里面喊，
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人群里冲出来，扑进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