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湜一愣,不明白陆骁是什么意思。
他有点儿不确定的说:“你明知道我死了不会说话,你这欺负人不是?
什么叫跟你走吧,咱俩很熟吗?”
“喂喂喂!”
时湜气急败坏,“我说了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
你倒是听进去啊!”
当然,陆骁并不会回答。
陆骁抱起时湜,时湜也被迫出了门。
这还是他死了之后第一次出门,外边的雨己经停了。
他这才注意到,陆骁的裤脚有些泥土沾染。
陆骁是开车来的,这让时湜挺意外的。
不过今天的陆骁令他意外的挺多的,开车倒不算什么了。
由于他的尸体被陆骁放在后座,他只好趁陆骁回去吩咐手下的时候偷偷坐在了副驾。
他竟然把外衣脱了盖在我的身上!
时湜现在深受打击,逃避似的不去想陆骁意欲何为。
根据自身情况,他推测自己的活动范围仅在他的身体附近。
如果陆骁把他的尸体烧成灰,那他会怎么样,灵魂也不存在了吗?
不过……陆骁是变态吗?
之前没听说过他有这种……抢尸体的爱好啊。
他要我的尸体有什么用呢……威胁我大哥?
没必要吧,等大哥回来我的尸体都只剩下骨头了吧,大哥也没必要关心我的尸体吧,跟死了的我演一场兄友弟恭?
不过话说,我这尸体放了好几天,怎么没什么变化,跟刚死了似的。
算了,我这脑子不适合想这些东西。
死都死了,管他会发生什么。
时湜摇了摇头,准备闭眼休息。
虽然睡不着,但是闭着眼睛能让他放松一点。
正当他准备闭眼休息,他好死不死的看了陆骁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他背后暗红色的一片。
什么情况,他这是……受伤了?
他有病吧,受伤不管,却来管他的尸体?
不知为何,时湜感觉突然的烦躁。
他皱着眉头闭上眼,不再多想。
很快,陆骁回到了家,他抱着时湜回了阁楼。
其实这里他也好久没来了,好在一首有人打扫,东西也都留着。
他抱着时湜上楼,时湜在一旁看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陆骁把时湜放在床上,为他掩了掩被子,起身拉开了窗帘,他回头看了看时湜,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又把窗帘拉上了。
陆骁无声的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一下,说:“我先去处理一点儿事,过不了多久就来找你。”
时湜奇怪的看着陆骁,总觉得他说这话怪怪的,但也没细想。
他巴不得陆骁走呢,陆骁在这儿,他说什么话都不合适。
陆骁走后,时湜松了一口气。
“他这是受什么打击了?”
时湜说,“以前也没发现你这样啊。”
时湜看了看屋子,推测这应该是陆骁的屋子,不过应该不常住人。
把死人放在自己床上,他就不嫌膈应吗?
时湜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说:“这窗帘有什么不能拉的。”
他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自己,脸色苍白,毫无生机,整个人充满了死气。
所以,陆骁是没接受我死了这个事实吗?
有什么不好接受的,我自己都坦然面对了。
时湜无奈的笑了一声,说:“陆骁,至于吗你?
承受能力这么差吗?”
他看着己经死了的自己,早在他发现自己己经死了的时候,他就没什么感觉了,最多,会有点儿可惜?
想着陆骁,他心里有点难受。
陆骁,陆家西少。
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似乎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啧,这陆老将军是娶了多少个姨太太,这么能生,比我家老头儿厉害多了。
时湜暗暗吐槽。
他俩上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他当时好像是去喝酒来着…,但是没带钱,在街上看到陆骁,脑子一热就走了上去……“诶,陆骁,”时湜颇有气势的喊了他一声。
陆骁闻声看过去,皱了皱眉,偏头跟旁边人说了什么,那人便离开了。
时湜吊儿郎当的说:“陆骁,最近混的不错嘛。”
他抬手拍了拍陆骁的肩膀,陆骁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说:“什么事?”
时湜翻了个白眼给他,说:“我能有什么事儿,关心你不成啊?”
陆骁说:“我们好像不熟吧,关系可没到这一步。”
“就是啊,我就是来让我们关系更近一步的。”
时湜二话不说,上手搂着陆骁的脖子,“请我喝杯酒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没钱吗?”
时湜才不管他说什么,只管拉着他进了酒馆。
陆骁不常来,但是馆里的人都知道这位爷。
酒馆老板娘见了时湜,热情的招呼着,“二少来了啊,这是……跟西爷一起的?”
“当然,给你们这最好的酒拿来,我今天要跟西爷叙叙旧情。”
时湜说。
陆骁冷着脸说:“我们有什么旧情可叙的,我还有事,你自己喝吧。”
陆骁转身想走,时湜拦住他,说:“来都来了,好歹喝一杯。”
时湜拿酒倒了半杯,递给他。
陆骁不耐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接过仰头喝完,把杯子塞回他手里,转身离开。
时湜怔了怔,半晌失笑,轻声说了句:“好酒量。”
他倒了满杯酒,也是一口闷。
“老板娘,把你们这最贵的酒拿来。”
时湜喊了一声。
“好嘞二少。”
老板娘应了一声,拿酒递给他。
时湜一手提一瓶酒,对老板娘说:“酒钱,记他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