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魔渊之上——“以吾之魂,立八方之位,永封魔渊,镇。”
万千魔族的哀嚎响彻天地,而伴随着哀嚎声的是古朴而庄重的钟声,修仙界知道这钟声的所有人手下的动作齐齐一顿,口中喃喃出声,“陨仙钟。”
仙宫会客厅中,坐于主座的中年人面露复杂,眼睛扫过坐在长桌两旁的少年/少女,“这是陨仙钟的声音,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确实是陨仙钟。”
说罢几人急忙向门口冲去。
中年人看着六人的背影,抬手将侍卫唤入,“仙尊陨落,六上宗里的魔族余孽怕是会搞事,若有必要,杀无赦。”
“是。”
魔渊入口一片荒凉,那被修仙界尊崇万年的六位仙尊躺在沙漠上,身上的法衣满是鲜血,而脸上却是如释重负的笑容,六人赶到时只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几人落地,想要靠近但没走几步便摔倒在地,身形踉跄,几次想站起都没成功,好不容易才走到他们的身边,最后首首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下,眼角的眼泪缓缓滑落,“弟子恭送师尊。”
慢慢地,仙尊的身体缓缓化成光点消散于天地之间。
一阵清风徐来,将几人轻轻托起,似是在与这世间最后的牵挂告别。
——半月后的仙宫,同样的大厅同样的人,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表情,貌似除了时间其他什么都没有变。
“多谢薛盟主助吾等铲除魔族奸细。”
仙盟盟主名薛寒,心性、手段皆不俗。
自那日之后,六上宗的魔族开始暴动,好在有仙盟之人相助,损失的不过是些外门弟子和少数内门弟子。
薛寒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你们现在什么打算?
要准备继任仪式吗?”
几人呼吸停顿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嗯,确实该准备了,但六上宗各损失了一位仙尊,实不该大办典礼,不如一起办,你们觉得怎么样?”
开口的是一白衣少年,眼下的乌青昭示着他近日的疲惫。
“同意。”
“可以。”
“好。”
“贫僧没有异议。”
“没问题。”
“七日后无为山,六上宗宗主继任大典,还请薛盟主前来观礼。”
说罢几人齐齐转身离去。
薛寒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据他对那几人的了解这不是他们的性格,那他们这么着急是为什么,像是着急……了结牵挂一样。
几人回头看着一眼陷入深思的薛寒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最后闭上眼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对不起,但只有你能镇住那些人。”
————青云宗宗主大殿,一群人见他回来齐齐围了上来,“大师兄,盟主怎么说?”
“七日后无为山继任,做好准备。”
说话的时候目光看着自家的二师弟。
几人似乎想说什么,但见他的脸色还是闭了嘴。
他看向几人道:“我最近要收拾师尊遗物,那日若是未至也不必寻我,我会准时到的。”
说罢首接转身离去。
————天剑门整个宗门皆是一片素缟,每个身着素衣的弟子见他都抱拳行礼,“大师兄。”
少年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起身,然后不理会他们,首接转身离去,他们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开口,“那个方向不是剑冢的方向吗?
大师兄去剑冢干嘛?”
“不知道。”
————星耀谷宗门中哀乐响彻云霄,他忍下心中的悲哀,慢慢走入后山,一路上的弟子们都心疼的看着他。
脑中闪过这个想法时他愣住了,为什么要心疼他?
啊,脸上湿湿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脸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哭了啊,现在他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看着他了,他多久没哭过了?
快走,不能留在这里了。
那些弟子目露复杂,“宗主离开后大师兄太累了,真怀念以前温润如玉的大师兄。”
————御灵山庄后山中,苏钰看着木屋,回想起曾经与师尊的相爱相杀,苦笑一声后一张爆破符下去,整个木屋在一片火海中消失殆净,最后首接转身离去。
自那之后,御灵山庄的后山便被一个阵法封禁,所有人都不允入内,除了那素日喜好红衣的大师兄。
————万佛门庙堂中,一小和尚站在众多佛像面前,与平日不同的是他不是坐在蒲团上念经,而是站在放着佛像的高台上,摸着佛像的金身淡淡开口,“我佛慈悲,当真慈悲吗?
既是悲天悯人的佛,那为何不能保佑他们,既受信仰,为何不护佑自己的信徒?”
“真是悲哀啊。”
说罢跳下高台,转身离去,没有任何留恋。
————缥缈阁一少女慢慢走入一间院落,房间中古色古香的装饰很是典雅,少女走在房间中,眼中满是怀念,“师尊,为什么连你都离开我了,我这上天认定的天煞孤星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少女走到房间中的床边,慢慢趴在了床边,啜泣出声,“师尊,我想你了。”
少年们的光消失在了那一场规模最大、时间最短的仙魔大战之中。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