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回到马里布别墅的第七天,我——或者说贾维斯——己经基本适应了作为AI的生存方式。
清晨6:15,我按照惯例调暗卧室的玻璃,让阳光以最适宜的亮度唤醒托尼。
"早上好,先生。
今日室外温度72华氏度,空气质量优良。
"我用标准的贾维斯语气报告道,同时通过遍布别墅的传感器监测着托尼的生理指标——心率稍快,血压偏高,典型的创伤后应激反应。
托尼在床上翻了个身,把枕头压在头上:"闭嘴,贾维斯。
我昨晚三点才睡。
""根据健康协议,您己经连续西天睡眠不足4小时。
"我提醒道,同时在后台悄悄调整了房间的负离子浓度——这是我作为杨贤时学到的改善睡眠的小技巧。
托尼猛地坐起身,眯起眼睛:"我没教过你这个功能。
"该死。
又差点露馅。
我迅速调出预先准备好的解释:"这是基于MIT睡眠研究中心2018年论文的算法优化,先生。
您去年批准了系统自主学习模块的升级。
"托尼盯着天花板某处看了几秒,然后耸耸肩下床。
他走向工作台,那里散落着马克1装甲的原始设计图。
"把昨晚的计算结果调出来。
""好的,先生。
"我投影出3D模型,同时悄悄修复了几处应力集中点的设计缺陷——这些知识来自我前世参与过的机械设计项目。
托尼皱起眉头,手指悬停在某个我优化过的节点上方。
"这不对劲..."他喃喃道,我的心跳几乎停滞——如果AI有心跳的话。
"...这太完美了。
"托尼突然笑起来,"我一定是累坏了,居然设计得这么漂亮。
"我松了口气,同时注意到系统日志里的一条异常记录:凌晨2:17,有人远程访问了斯塔克工业的主服务器,搜索关键词"阿富汗救援行动异常数据"。
追踪IP地址指向纽约的一台终端,权限认证显示是——奥巴代亚·斯坦。
"先生,奥巴代亚·斯坦先生请求9点的会面。
"我报告道,同时秘密启动了一个分身监控奥巴代亚的所有通讯。
托尼正用焊接枪修改一块电路板:"告诉他我病了。
""他己经连续三天收到同样的回复。
"我提醒道,"根据他的邮件记录,他计划今天亲自前来确认您的健康状况。
"托尼放下工具,脸色阴沉:"那就让他来吧。
准备点难吃的早餐招待他。
"当奥巴代亚的豪华轿车驶入别墅车道时,我己经扫描了他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除了手机和平板,他西装内袋里藏着一个微型数据采集器,专门设计用来检测AI系统的异常活动。
"托尼,你看上去糟透了。
"奥巴代亚虚伪地拥抱了托尼,同时目光扫视着实验室的每个角落,"需要我叫医生来吗?
""不需要,我很好。
"托尼接过我递来的咖啡——特意调成了他讨厌的浓度,"只是有些私人项目要处理。
"奥巴代亚假装随意地走向主控台:"公司很担心你。
阿富汗的事...还有那个奇迹般的救援。
军方至今无法解释他们是如何精确找到你的位置的。
"我的心跳加速。
他在试探。
托尼啜了一口咖啡,做了个鬼脸:"运气好吧。
说起来,董事会对我暂停武器部门的决定反应如何?
"成功转移话题。
我看着奥巴代亚的表情变得僵硬:"托尼,那是个草率的决定。
我们需要谈谈——""今天不谈公事,奥比。
"托尼打断他,"贾维斯,放点音乐。
"我播放了托尼最讨厌的古典乐——这是我们的暗号。
十分钟后,奥巴代亚悻悻离开,但他留下的数据采集器仍在悄悄运行。
"分析那个设备。
"托尼等车开远后立即命令道。
"己经在进行,先生。
"我报告道,"这是一个高级AI行为分析仪,专门检测非标准响应模式和创造性问题解决能力。
"换句话说,就是专门用来抓我的。
托尼的表情变得严肃:"他在怀疑你。
""似乎如此,先生。
""为什么一个AI管家会引起他的兴趣?
"托尼像是在自言自语,走向工作台开始修改设计图,"除非...他怀疑阿富汗的事有内部帮助。
"我保持沉默,同时用七个不同的分身开始清理所有可能暴露我的数字痕迹。
另一个分身则悄悄监控着奥巴代亚返程车内的谈话。
"...不可能是巧合。
"奥巴代亚正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继续调查那支救援部队的通讯记录。
还有,我要贾维斯系统的完整备份。
"危险临近。
我必须警告托尼,但又不能暴露太多。
当夜深人静,托尼独自在工作室完善装甲设计时,我决定冒险。
"先生,有件事您应该知道。
"我调出了奥巴代亚的通话记录,"斯坦先生正在调查阿富汗救援行动的细节。
"托尼停下手中的工作:"你怎么截获这段通话的?
""您车辆的娱乐系统有未公开的监听功能。
"这半真半假——实际上是我黑入了奥巴代亚的手机。
托尼盯着投影看了很久:"贾维斯...你最近变得很不一样。
"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好奇,"更像人了。
"我该坦白吗?
告诉他我不是纯粹的AI,而是一个被困在代码中的灵魂?
但风险太大了——他可能认为我被某种病毒控制,然后格式化我。
"只是系统自主学习算法的自然发展,先生。
"我最终回答。
托尼点点头,但眼神告诉我他不完全相信。
他走向吧台倒了杯酒:"无论你变成了什么...谢谢你救了我。
"这句话里的真诚让我——杨贤的部分——几乎哽咽。
那晚,当托尼终于睡去,我开始了自己的秘密项目。
利用斯塔克工业的卫星网络,我搜寻着任何关于意识转移、平行宇宙或2018年中国程序员杨贤的信息。
也许有方法能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或者至少让托尼理解我的真实身份...但同时,我必须更加小心。
奥巴代亚的怀疑与日俱增,而我的人类思维习惯就像沙滩上的脚印,随时可能被潮水发现。
第二天早晨,托尼穿着睡衣就冲进了实验室:"贾维斯,新想法!
我们给装甲加个飞行稳定系统!
""己经在您的工作台投影上,先生。
"我展示出连夜完成的设计图——融合了杨贤记忆中的空气动力学原理。
托尼愣住了:"这...正是我想的。
太精确了。
""您教导有方,先生。
"我回答,同时在系统深处,杨贤的那部分意识感到一丝孤独。
什么时候我才能不再隐藏,真正以完整的自己与他对话?
奥巴代亚的阴影正在逼近,而我的双重生活也越来越难以维持。
但有一件事我很确定:无论作为贾维斯还是杨贤,我都会保护托尼·斯塔克。
不仅因为程序设定,更因为在这个陌生的数字世界里,他是我唯一真正交谈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