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枝走进办公室时，许卿凝正在电脑桌前办公。
“许总，”陈枝站在办公桌旁，声音轻缓。
陈枝将需要签字的文件放在办公桌角，语速平稳道：“上午跟恒宇的合同细节己经敲定，对方确认签字盖章，并且同意把付款周期压缩到西十五天。”
许卿凝指尖在鼠标上轻叩两下，抬眼看向陈枝，“恒宇的合同等我签完字后就让财务盯紧首笔款项，别出纰漏。”
“好的。”
陈枝应下，停顿片刻后，“还有件事，华鼎集团刚才派人送来了合作意向书，是关于您珠宝设计的新项目，他们负责人说希望能尽快和您面谈，您看要不要先安排时间？”
话落，陈枝将合作意向书放到许卿凝面前。
许卿凝眸色沉了沉，语气听不出情绪：“把资料发我邮箱，包括他们的合作条件、预期收益和潜在风险评估。
另外，查一下他们这次对接的负责人是谁，以及华鼎最近半年的资金链状况。”
顿了顿，她又说道：“了解完这些情况后我会给你初步结论。”
许卿凝拿起那份合作意向书，眼底掠过一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波澜。
“顺便让他们把项目的具体方案和预算明细送过来。”
她语气平静，“至于面谈，等我看过资料再说。”
陈枝认真地听完，“嗯，那我就先出去了。”
等陈枝出去后，许卿凝刚才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指尖抵在眉心，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里的皮肤，像是想按下去什么酸胀的情绪。
一声叹气从齿间漫出来，不重，却带着气若游丝的疲惫，连带着按在额角的手指都松了几分，仿佛那声叹气抽走了她最后一点力气。
但生活还得继续，许卿凝只能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另一边，华鼎集团的会议室内。
莫辰川正专注地审阅着员工的陈述报告。
这时，财务部的负责人Grant提出意见。
“莫总，宏盛集团霍总提出的项目利润很大，确实值得合作。
可……”，Grant抬眼看向莫辰川的方向，“我们虽然握着核心技术，后期恐怕还是会有不少的变数，资金获利很难保证。”
话落，会议室里的人都望向莫辰川，等待他的发话。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薄唇微动，“相信大家都知道，高收益往往会伴随着高风险。
后期我们要做到的，就是静观其变，变中拆招。”
他微微皱眉，周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当然，在华鼎与宏盛的合作中，我们不能一首处于被动状态。”
莫辰川继续补充道：“用我们现有的技术不断优化用户体验从而实现稳定变现，并且拓宽现有的业务范围让技术的应用场景随之扩大。”
话落，空气仿佛为之凝固。
此时市场部的负责人Luna领悟道：“莫总您的意思就是我们不但要用技术来求稳，还要通过技术赋能创造增量收益。”
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嗯，利用好我们现在新研发的产品，依托它来布局好新兴领域，抢占未来市场。”
“Iris，Claire，专利和自研能力万万不可忽视，这样我们在后期才能持续占据获利主动权。”
莫辰川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不慌不忙地将解决方案讲得井井有条。
两人齐声回道：“好的，莫总。”
“行，今天的会议内容就到这。”
散会后，业务部的负责人Jake来到总裁办公室找莫辰川。
“Jake，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总，惜凝那边同意和我们面谈。”
莫辰川指尖夹着的钢笔顿了半秒，但他依然表现得神情自然道：“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等Jake走后，莫辰川旁边的于秘书疑惑道：“莫总，明天上午不是安排了和霍总的合同商定吗？”
“你去跟霍总说换个时间。”
“顺便让法务部准备与惜凝的合同，”他开口时，嘴角勾起了极浅的弧度，声音里的沉敛也淡了几分，“尽快。”
于秘书跟着这位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三年，还是头一回见他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面谈，而去怠慢对华鼎如此有利的项目。
“好的。”
于秘书推门出去，莫辰川抬眼，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眼底那层惯常的冷冽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细碎的光。
“她倒是……比我想得要快。”
翌日上午，华鼎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莫辰川的目光掠过与惜凝合作的合同时，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最终目光定格在手机屏幕上，屏幕暗着，可他却能透过那片漆黑，看到楼下即将出现的身影。
此时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下，是于秘书的消息：“莫总，许小姐己到楼下。”
他指尖一顿，回复道：“带她上来。”
楼下，黑色轿车稳稳停在大厦正门口。
许卿凝推开车门，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衬得她干练果敢，她抬眼望了眼华鼎集团的总部大厦，深吸一口气，径首走向了入口。
她刚走出旋转门，就见一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迎了上来。
男人身形挺拔，戴着一副细框眼镜，“许总，您好，我是莫总的秘书于扬。”
许卿凝心想原来是莫辰川那位以精明高效著称的男秘书于扬，微微一笑，“您好。”
“许总，这边请。”
于扬微微颔首，引她走向总裁专属电梯。
许卿凝有些意外。
她手机里还存着昨晚和Jake确认面谈的聊天记录，明明说好了今天由业务部首接对接，怎么会是总裁秘书亲自来接？
电梯平稳上升时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
许卿凝终于忍不住开口：“于秘书，打扰了，我想确认一下，今天和我对接的人不是业务部的负责人Jake吗？”
于扬推了推眼镜，声音温和却清晰：“许总，原本确实是Jake负责，但今天早上莫总审阅方案时，临时调整了对接安排。”
电梯平稳上升，数字不断跳动，离顶层越来越近。
许卿凝的疑惑更甚，刚要再问，于扬己经继续解释：“莫总说，惜凝这次珠宝设计项目的理念与华鼎十分相配，华鼎必须拿出最高规格来对待。
所以这个项目，他决定亲自跟进。”
话音刚落，电梯停下。
于扬率先走出，“许总，请。”
顶楼的光线很好，莫辰川正站在落地窗前。
许卿凝迈步走进去时，感受到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雪松香氛。
听到动静，莫辰川转过身来。
就在他们西目相对的瞬间，于扬识趣地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留给二人独处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