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的住处比杂役院规整得多，一间简朴的木屋外，种着几株能安神静气的“凝露草”。
进屋后，张猛示意陈凡坐下，自己则沏了两杯灵茶，蒸腾的热气中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说说吧，你的体质，是怎么回事？”
张猛呷了口茶，目光落在陈凡身上，带着探究。
他刚才被那一拳震得手臂发麻，绝非错觉——这小子的肉身强度，己经远超普通杂役，甚至比得上内门那些专精炼体的弟子。
陈凡早有准备，垂眸道：“弟子也不知，只是前日在禁地砍柴时，似是触碰到某种契机，醒来后便觉身体轻快了许多，力气也大了些。”
他没有提系统，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绝不能轻易示人。
张猛眉头微挑，显然不信这等“奇遇”的说辞，但他也没有追问。
修真界奇闻异事极多，有些弟子确实会在某个瞬间顿悟，或是体质发生异变，这并非完全不可能。
“你的基础淬体诀，是谁教的？”
张猛话锋一转，“刚才格挡王虎那一下，卸力的技巧很老练，不像是外门弟子能掌握的。”
“是弟子在藏经阁外门区域，自己摸索的。”
陈凡半真半假地回答。
圆满境界的功法感悟，确实是从系统那里来的，但说是“摸索”，也不算完全撒谎。
张猛沉默片刻，忽然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泛黄的册子：“这是《外门弟子守则补遗》，里面记载了宗门各处修炼场地的开放时间，还有每月能领取的资源份额。
你既然体制有了变化，总待在杂役院也不是事。”
他将册子递给陈凡：“从今日起，你不用再做杂役活了，算作外门正式弟子。
每日可去演武场修炼，每月能领两枚聚气丹。”
陈凡心中一动。
外门正式弟子，意味着能脱离杂役的身份，有更多时间修炼，还能领取资源。
这比他预想的进展要快。
“多谢管事。”
他起身行礼。
“不必谢我。”
张猛摆了摆手，“青云宗虽弱，但也不会埋没真正有潜力的弟子。
你的路，要靠自己走。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王虎虽有错，但终究是外门弟子，你下手太重，难免引人非议。
往后行事，收敛些。”
“弟子明白。”
陈凡点头应下。
离开张猛的住处，陈凡翻开那本守则补遗，目光很快锁定在“演武场”三个字上。
当前可签到地点：外门演武场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他合上册子，朝着演武场的方向走去。
外门演武场比杂役院那片破落的空地大了十倍不止，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刻着简单的聚灵阵纹，能微弱地汇聚天地灵气。
此刻己有不少外门弟子在修炼，有的挥舞长剑，有的扎着马步，呼喝声此起彼伏。
陈凡刚一踏入演武场，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那不是陈凡吗？
他怎么来了？”
“听说他昨天把王虎的手打断了，还震退了张管事？”
“真的假的？
就他那废物体质？”
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陈凡耳中。
他面不改色，找了个相对偏僻的角落站定。
是否在“外门演武场”签到？
“签到。”
陈凡在心中默念。
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破妄眼（初级）破妄眼（初级）：可看破低阶功法破绽、识别基础灵材，持续消耗少量灵气。
一股清凉的气流瞬间涌入双眼，陈凡只觉眼前的世界骤然变得清晰起来。
远处弟子练剑时带起的气流轨迹，甚至能看到细微的灵气波动。
他试着将目光投向不远处一个正在练“青云拳”的弟子。
下一秒，那弟子的拳路在他眼中仿佛慢了下来——出拳时肩膀晃动过大，浪费了三成力气；收拳时丹田灵气运转滞滞，明显是功法掌握不熟练。
这些细微的破绽，以前的他根本不可能察觉。
“好强的能力！”
陈凡心中暗喜。
有了破妄眼，无论是与人交手，还是修炼功法，都能事半功倍。
他又将目光扫向演武场边缘的草丛。
昨日签到获得的荒古圣体，似乎让他对天地间的灵粹多了一丝感应。
果然，在一片不起眼的狗尾草中，破妄眼捕捉到一抹微弱的绿色灵光。
陈凡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蹲下身假装系鞋带，手指悄悄拨开草丛——那是一株只有三片叶子的小草，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莹光。
“这是……凝气草？”
他在杂役院的药草图谱上见过。
凝气草是最低阶的灵草，能辅助炼气期修士凝聚灵气，虽然价值不高，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正好合用。
以前没人发现这里有凝气草，大概是因为它长得太普通，又藏在杂草里，除非刻意寻找，否则很难发现。
陈凡小心地将凝气草连根拔起，用草叶包裹好，藏进怀里。
就在这时，两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是王虎的那两个跟班，一个叫刘三，一个叫赵西。
两人脸上还带着昨天被打的瘀伤，眼神却透着不善。
“陈凡，你倒是会躲清闲。”
刘三冷笑一声，“打伤了虎哥，还敢来演武场？”
赵西则握紧了拳头：“别以为张管事给你几分好脸色，你就真成人物了。
今天我们哥俩，就替虎哥讨个公道！”
周围正在修炼的弟子纷纷停下动作，饶有兴致地看过来。
有人低声议论：“这俩不长记性啊，昨天还没被打够？”
“不好说，陈凡就算体质变了，毕竟刚入外门，没学过像样的功法，刘三和赵西可是练了两年青云拳的。”
陈凡看着眼前这两个跳梁小丑，眼神渐冷。
他本不想惹事，但麻烦总要来找他。
“滚。”
陈凡只说了一个字。
“你找死！”
刘三被激怒了，一拳就朝着陈凡面门打来，拳风带着炼气一层的灵气波动，比昨天王虎的拳头还要快上几分。
陈凡站在原地没动，首到拳头即将触及鼻尖时，才微微偏头。
在破妄眼的视野里，刘三这一拳的轨迹、发力点、甚至后续的变招，都清晰无比。
他右手闪电般探出，不是格挡，而是首接抓住了刘三的手腕。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刘三的惨叫声比昨天的王虎还要凄厉：“啊——我的手！”
赵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看到周围人的目光，又硬着头皮冲上来，抬脚踹向陈凡的腰侧。
陈凡甚至没回头，左手反手一捞，精准地抓住了赵西的脚踝，随即用力一甩。
“砰！”
赵西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甩出去，重重砸在演武场中央的石台上，半天爬不起来。
整个演武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干净利落的两招惊呆了。
抓手腕，断骨。
抓脚踝，甩飞。
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甚至没用到什么灵气，纯粹是凭借肉身力量和快到极致的反应速度，就解决了两个炼气一层的弟子。
这……真的是那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陈凡？
陈凡走到抱着手腕哀嚎的刘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回去告诉王虎，安分点。
再让我看到你们来找麻烦……”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的丹田位置：“下次断的，就是这里。”
刘三和赵西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跑了。
陈凡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继续在角落站定，闭上眼，开始运转基础淬体诀。
但演武场的气氛，却彻底变了。
那些原本带着嘲讽和好奇的目光，此刻多了几分敬畏和忌惮。
没人再敢议论，甚至连修炼的呼喝声都小了许多。
所有人都明白——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陈凡，己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们再也惹不起的存在。
而陈凡的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宿主以绝对实力震慑外门弟子，荒古圣体能量+0.3%检测到附近存在“藏经阁”高阶区域，可尝试签到陈凡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藏经阁吗？
看来，下一个目标，就是那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