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平静的终结林羽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视线从代码编辑器移向窗外。
凌晨三点的都市依旧灯火通明，写字楼里零星亮着的格子间像是一座座孤岛。
这是他连续加班的第七天，为了一个该死的项目上线。“最后检查一遍，
没问题就可以发布了。”项目经理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林羽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按下部署键，整个人瘫在工学椅上。
二十六岁的他已经在互联网行业摸爬滚打了四年，发际线不负众望地后退了两厘米，
黑眼圈成了永久配饰。他望着窗外发呆，这座不夜城的灯光从未如此整齐地亮着，
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清晨六点，林羽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办公楼。
街道上已经有了零星的行人，早点摊飘出阵阵香气。他习惯性地买了份煎饼果子，
摊主老李一如既往地多给他加了片生菜。“小林，又通宵啦？年轻人别太拼，身体要紧。
”老李憨厚地笑着，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林羽勉强扯出个笑容，点点头。
他何尝不想按时作息，但在这个行业，停下就意味着被淘汰。地铁早高峰一如既往地拥挤。
林羽被夹在人群中，几乎不用自己费力就能随着人流移动。
车厢里弥漫着各种气味——香水、汗液、早餐，以及若有若无的绝望感。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疲惫，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仿佛那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窗口。
林羽戴上降噪耳机，隔绝了周围的嘈杂。他点开新闻APP，
明原因袭击事件”、“专家称或为新型狂犬病暴发”、“建议市民避免前往人群密集场所”。
他划了过去，这类新闻最近越来越多，早已引不起大众兴趣。列车行驶到跨江大桥时，
异变突生。第一节车厢突然传来尖叫，不是普通的惊叫，而是撕心裂肺的哀嚎。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试图往后挤，但车厢实在太拥挤，根本无处可逃。林羽摘下耳机，
终于听清了那些可怕的声音——不只是尖叫，还有某种低沉的嘶吼和咀嚼声。
鲜血从前面车厢的门玻璃上溅开，像泼洒的红色油漆。“怎么回事？”有人惊恐地问。
“疯子！有个疯子在咬人！”前面逃过来的人大喊着，脸上沾着别人的血。列车终于到站，
门一开，人群疯涌而出。林羽被人流推着往前，勉强回头瞥了一眼，
看见一个面色灰白、眼睛浑浊的男人正趴在地上，啃食着什么。
那人的嘴角撕裂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满口牙齿变得异常尖利。站台上已经乱成一团。
更多的人开始攻击他人，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而是最原始的撕咬和吞噬。
林羽亲眼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扑倒了一位老人，直接咬断了老人的喉管。这不是狂犬病。
林羽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狂犬病人不会这样有组织地攻击，
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引发大规模混乱。他随着人群跑出地铁站，外面的景象更加骇人。
街道上已经变成了修罗场，汽车撞在一起，形成扭曲的金属坟墓。
到处都是奔跑的人群和追逐的“疯子”，警报声、爆炸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林羽躲在一辆翻倒的公交车后，心脏狂跳。他摸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信号全无。
远处的政府大楼方向冒起浓烟，这意味着连权力中心都遭到了攻击。这不是孤立事件，
这是一场全面爆发的灾难。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踉跄着跑过，她的套装已经被撕破，
肩膀上有个可怕的伤口。“救命，救救我……”她向林羽伸出手，眼神涣散。林羽刚要上前，
却看见女人的眼睛瞬间变得浑浊，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她发出低沉的吼声，突然向他扑来。
林羽侧身躲过，女人一头撞在公交车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缓慢地转过身，再次扑来。林羽抓起地上散落的自行车U型锁，狠狠砸向女人的头部。
一下，两下，直到对方不再动弹。他喘着粗气，看着地上不再人形的躯体，胃里翻江倒海。
这不是人类了，他告诉自己。这些是某种别的生物，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丧尸。
这个词跳进他的脑海，之前只在电影和游戏里见过的概念，如今成了残酷的现实。
林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程序员，他最擅长的就是解决问题。而现在，
他面临的是生存问题。他列出优先级：第一，安全的地方；第二，食物和水；第三，
武器；第四，信息。他想起了小区附近那个大型超市——地下一层，只有一个出入口，
有充足的物资。如果能到达那里并封锁入口，或许能撑一段时间。街道上的丧尸越来越多。
林羽注意到，它们似乎主要靠视觉和听觉行动，动作虽然不协调但坚持不懈。
被咬伤的人会在十分钟到半小时内发生转变，时间长短可能取决于咬伤部位和严重程度。
他小心翼翼地沿着街边移动，利用废弃车辆和报亭作为掩护。
一家户外运动用品店的橱窗已经被砸破，林羽钻进去，找到一把登山斧和一件厚实的冲锋衣。
他换上衣服，将斧头握在手中，感觉稍微安心了一些。转过街角，林羽猛地停住脚步。
前方不远处，一对年轻情侣正在与三个丧尸搏斗。男子手持消防栓砸向丧尸，
女子则躲在他身后，已经受伤。“快跑！”男子对林羽喊道，分心的瞬间被一个丧尸扑倒。
女子尖叫着试图拉开丧尸，却被另一个丧尸咬住了手臂。林羽犹豫了一秒，然后冲上前，
用登山斧劈开了一个丧尸的头颅。灰白色的脑浆和黑血溅了他一身。但为时已晚，
男子已经断了气，女子则眼神开始涣散。她看着林羽，
艰难地说：“杀了我...别让我变成...那种东西...”林羽握紧斧头，手在颤抖。
他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更别说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女子的眼睛逐渐变得浑浊，身体开始抽搐。
林羽闭上眼睛，挥下斧头。他跪在地上，呕吐起来。酸涩的胆汁灼烧着他的喉咙，
但比这更痛的是心中的某个部分死去了。在这个新世界里，道德和良知成了奢侈品。
林羽擦干净嘴，继续向超市方向前进。他经过居民楼，
听见里面传来的惨叫和撞击声；经过学校，看见操场上成群的学生丧尸在游荡；经过警察局，
发现那里已经被攻破，警车横七竖八地停着，车门大开，血迹斑斑。
世界在几个小时内彻底崩塌，文明的外衣被撕得粉碎。
第二章：超市求生超市入口处的景象让林羽心头一沉。旋转门已经被什么东西卡住，
玻璃碎裂，十几只丧尸在门口徘徊，发出低沉的吼声。地上散落着残缺的肢体和凝固的血迹，
显然这里已经发生过惨烈的冲突。林羽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丧尸们似乎被什么吸引着，
不断试图进入超市。这意味着里面可能还有活人。他绕到建筑侧面，发现一个送货通道。
门半开着，一只穿着工作服的丧尸被卡在门缝中，无力地挥舞着手臂。林羽解决了它，
小心翼翼地进入通道。里面昏暗而安静，只有应急灯发出幽幽绿光。通道通向一个仓库区，
货架上堆满纸箱。林羽听见远处传来模糊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移动。他握紧登山斧，
慢慢向前摸去。仓库深处有微光闪烁，还伴随着压抑的啜泣声。“有人吗？”林羽轻声问道，
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异常响亮。啜泣声戛然而止。片刻后，
一个颤抖的女声回应：“你是谁？没有被咬吧？”“没有，我是幸存者。
外面那些东西...丧尸，它们是怎么回事？”林羽一边说一边向声源靠近。
在一个装满瓶装水的货架后，他发现了声音的主人——一个年轻女孩，约莫二十出头，
穿着沾血的白大褂，手里紧握着一把消防斧。她眼睛红肿但眼神锐利，审视着林羽的每一寸。
“我是苏瑶，医大研究生。”女孩简短地自我介绍，“从目前表现看，
这像是一种高度侵略性的病原体，通过唾液和血液传播，攻击中枢神经系统，
导致宿主出现极端攻击性和食人行为。潜伏期短至数分钟，长至半小时，
取决于感染途径和剂量。”林羽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得到如此专业的分析。“林羽，程序员。
”他说，“所以你是个医生？”“学生，还没毕业。”苏瑶苦笑道，“但现在恐怕是了。
超市里还有几个幸存者，但我们被分散了。这些丧尸不知为何特别想进来，
好像里面有什么吸引它们。
”林羽想起地铁站和街道上的情景：“它们对声音和移动特别敏感，
也许只是被之前的冲突吸引。”苏瑶摇摇头：“不止如此。
我观察到它们有时会朝着某个方向集体移动，像是接收到什么指令一样。这不正常，
即使是狂犬病也不会有这种群体协同行为。”两人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苏瑶立刻抓起一个医疗包：“是食品区方向！”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货架区，越靠近食品区，
丧尸的低吼声越清晰。林羽惊讶地发现，超市内部的丧尸似乎都被吸引到了这个区域，
至少有二十多只，正在围攻一个加固了的员工休息室。“里面有人！”苏瑶说，
“我们必须帮忙。”林羽观察着形势。休息室的门已经被撞得变形，但暂时还能撑住。
丧尸们完全专注于目标，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我引开它们，你趁机救人。
”林羽提出方案。没等苏瑶反对，他已经行动起来。林羽找到一罐油漆和溶剂，
制作了一个简易燃烧瓶。他用打火机点燃布条，奋力扔向远处的服装区。火焰腾起，
立刻吸引了大批丧尸的注意。约三分之二的丧尸转向火源方向，蹒跚着移动过去。
剩下的仍然固执地撞击着休息室的门。林羽和苏瑶趁机发起攻击。
苏瑶的消防斧精准地劈开丧尸的后脑，林羽则用登山斧解决另一个。他们配合默契，
很快清理了门口的丧尸。“开门！我们是人类！”苏瑶敲着门喊道。门开了一条缝，
一双惊恐的眼睛打量着外面。确认安全后，门完全打开，
里面是三个超市员工和一个带着小女孩的母亲。“谢谢天，你们来了！
”一个穿着经理制服的中年男人激动地说，“我们是最后一批了，
其他人都...”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超市的主入口终于被攻破，更多的丧尸涌了进来。
“去仓库！那里易守难攻！”林羽喊道。一行人快速向仓库转移。林羽和苏瑶断后，
解决了几只追上来的丧尸。到达仓库后，他们用叉车和货架堵住了入口。暂时安全了，
人们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经理介绍了大家：他自己叫老陈，
在超市工作十几年；年轻员工小李和小王；那位母亲叫刘姐，女儿叫婷婷，才五岁。
“我们必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林羽说，“有没有电视或者收音机？
”小李找到一台便携式电视，但所有频道都是雪花屏，
只有紧急广播频道重复播放着一条消息：“全市处于紧急状态，请居民待在室内，
避免接触感染者。军队正在组织救援，请耐心等待。”“军队？”小王苦笑，
“我看他们是自身难保了。你们没看见外面那些军车吗？全都毁了。
”苏瑶检查了每个人的伤势，幸运的是没有人被咬。她从药房区域拿来了抗生素和急救用品，
为大家处理擦伤和割伤。林羽和老陈清点物资。仓库里有充足的水和罐头食品，
至少能维持几周。更重要的是，
他们找到了一些有用的工具——手电筒、电池、无线电对讲机，
甚至还有几把猎刀和一把复合弓超市的体育用品区比想象中丰富。夜幕降临，
超市里只有应急灯的微弱光芒。人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食物和水，却没人有胃口。
婷婷小声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找我们？”刘姐抱紧女儿，眼泪无声地滑落。
每个人都避开了这个问题。深夜，林羽和苏瑶轮流守夜。轮到林羽时，他注意到苏瑶没有睡，
而是在研究一张超市结构图。“你在找什么？”林羽问。
苏瑶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这里是药品仓库，有我需要的一些东西。
但我更在意的是这个——”她指向一个标记着“员工专用”的区域，“超市建设时，
这里是二战时期的防空洞改造的。传说下面有个秘密实验室，冷战时期用于生物研究。
”林羽皱起眉头：“你是说，这场灾难可能与那个地方有关？”“我不确定。”苏瑶说，
“但我今天观察到一些奇怪的现象。部分丧尸的行为模式异常一致，
它们会周期性地朝向某个方向，就像接收指令的无人机。而且感染速度太快了，
自然界中的病原体很少有这么高的效率和一致性。”林羽思考着这个问题。
如果是人为的灾难，那么制造者的目的是什么？恐怖袭击？人口控制？还是某种疯狂的实验？
第二天清晨，他们被婷婷的尖叫声惊醒。小女孩指着窗外，吓得说不出话。众人望去，
都倒吸一口冷气。街道上，丧尸们正有组织地向某个方向移动，不像之前那样无序徘徊。
更可怕的是，其中一些丧尸似乎发生了变异——肢体异常膨大，速度更快，
甚至有些开始长出锋利的骨刺。“它们在进化。”苏瑶喃喃道，“这不可能，
RNA病毒不可能导致这种快速变异。”老陈突然说：“我想起来了！几个月前，
有一支科研队伍租用了地下区域，说是做地质研究。他们运来了很多设备，
还修改了电力系统。”林羽和苏瑶对视一眼，意识到超市地下可能藏着这场灾难的关键。
他们决定探索地下区域。林羽、苏瑶和小李组成小队，老陈和其他人留守仓库。
通过员工通道，他们找到了通往地下的楼梯。门被电子锁封锁，
但林羽用从经理室找到的门禁卡刷开了它。地下比想象中更深，
走廊两侧是各种实验室和办公室。大部分门都锁着，但有一扇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奇怪的滴答声。实验室里一片狼藉，显然有人匆忙离开。电脑屏幕还亮着，
显示着某种DNA序列图。苏瑶查看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这是基因编辑序列，
有人在制造病原体。”她说，“看这里，这些插入片段...这不是自然进化能产生的。
”林羽在桌上找到一份研究日志，扉页印着一个标志——黑日公司的logo。
日志最后一条记录写着：“项目‘涅槃’进入最终阶段。释放倒计时：72小时。
愿新世界降临。”释放倒计时是在灾难发生前三小时结束的。“他们是故意的。
”林羽感到一阵恶寒，“这场灾难是人为制造的。”突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不是丧尸拖沓的步伐，而是清晰有力的人类脚步声。三人迅速躲到实验台后。门被推开，
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走进来，开始销毁文件和数据盘。“快点，清理完这一层我们就撤离。
”一个人说，“‘收割者’部队已经开始清除低级感染者，为第二阶段做准备。
”“那些平民根本不知道，这不是灾难，而是进化。”另一个人笑道，
“只有通过‘涅槃’试炼的人才有资格进入新世界。”林羽的手紧紧握住斧头。
这些人是灾难的制造者，却如此轻描淡写地谈论数百万人的死亡。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
小李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烧杯。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谁在那里？
”一个穿防护服的人立刻举起了武器——不是普通枪械，而是一种发射蓝色能量束的设备。
林羽毫不犹豫地冲出去，斧头劈向那人的手臂。武器掉落在地，另一个立刻举枪瞄准，
但苏瑶已经扔出一瓶化学试剂，暂时迷瞎了他的视线。一场混战爆发。
这些黑日公司的人员训练有素，即使失去武器也战斗力强悍。林羽勉强应对，
斧头在近距离格斗中反而成了累赘。小李趁机拿到了那把能量武器，但不知如何使用。
在挣扎中，他 accidentally 扣动了扳机。一道蓝光射出，
击中了实验室深处的某个容器。瞬间，刺耳的警报响起，容器破裂，释放出绿色气体。
“傻瓜！你释放了初级毒株！”一个公司人员惊恐地大叫，“我们都会感染！
”绿色气体迅速弥漫整个实验室。林羽感到呼吸困难，眼睛灼痛。
他看见两个公司人员开始抽搐，皮肤变得灰白——他们正在快速转变为丧尸。“走！
”苏瑶拉着林羽和小李冲向门口。他们狂奔出实验室，身后传来可怕的嘶吼声。刚跑出走廊，
一道安全闸门突然落下，将他们困在了地下区域。更糟糕的是，
林羽发现自己手臂上有一道伤口，正在渗出黑血。不知道是在打斗中被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