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黑袍人先前的告知,杨战父亲的死因很悲壮,但这一切也在杨战的预料之中。
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他的父亲杨明终生就一个愿望,那就是刺杀皇帝,成就一人独闯龙渊的剑神美名,以此名扬天下!
总之,是个疯批!
然,这一次刺杀无果后,被禁军追着砍了整整八条街,虽无人可以近身,但最后还是给活活累死了。
报仇,要以一敌国,无异于蚍蜉撼树,杨战心中完全没底。
烧完,杨战挨个磕了三个头。
随即又从灵堂下面拿出一袋铜钱,数了数一共一百零七枚。
杨战杀人有个规矩,不杀良人只杀恶人,而且每次只收一个铜板,而这一百零七枚铜钱便代表着一百零七个恶人的性命。
“战哥!
来生意了!”
屋外传来一声呼喊,杨战走出隔间。
“买谁的命?
买好还是买坏?”
来人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此人叫虎子,自幼行乞,无名无姓,就这么一个小名,好在杨战的父亲当年见他骨骼奇佳,索性收留下来。
他跟杨战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一身腱子肉本事也不小。
虎子嘟着嘴,显得有些为难。
“此人不好也不坏,不过是个瘸子。”
“姓甚名谁?
身在何处?”
“城西陈天放!”
一听这个名字,杨战失了神,这陈天放不是别人,正是求着他报复孙家女儿的那个瘸腿男子。
杨战也是好奇,不知是谁要下手对付一个瘸子,但做这一行有规矩,不能问买家信息。
“瘸子不杀,退单!”
虎子拿出一张银票,这是一百两。
“战哥快看,这笔买卖可划算的紧呐!”
“说了多少遍了,不是恶人,杀了丧良心!”
虎子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杨战,实在没想到,丧良心这词竟能从他这个喇子的口中说出,而且还被说的如此大义凛然。
“行吧,我这就退了去!”
“等一下!”
虎子欲要离去,杨战又将他拉住。
扯过银票一看,有些动容,也有了主意。
“这买卖,接了!”
收了银子,就要替人消灾。
走出隔间,见时间尚早,刚好还有一个赌约,决定吃饱喝足了再行事。
杨战走在大街,虽是一身文弱书生打扮,可认识他的人,无不像见了瘟神一般避之不及。
毕竟这整个青阳城,在他这里吃过亏的可不在少数。
其实,杨战本来是想读书通过科举施展抱负,奈何他穿越的这个世界没有科举制,只有察举制,需要官场有人举荐。
而且这个朝代,重武轻文,书生虽有用,但在乱世就显得稍逊一筹。
所以,杨战这才放弃了以文入仕的念头。
但话说回来,仅仅有才学还不行,在外面混讲的是背景。
总之,一个书生寒窗苦读十余载,不如世家权贵一句“我爹某某某”来的实在。
这不,既然无法入仕平步青云,杨战便索性做了个江湖浪客。
至于白日做个书生,主要也是为了用儒气来掩盖身上的杀气。
“汪汪汪……”路过一个豆腐铺子时,一条大黑狗被拴在门口,冲着两人吠吠不止。
黑狗的个头不小,站起来的话,估摸着能有人那么高。
“战哥,这狗子好像在骂你!”
听到虎子的挑唆,杨战瞥了一眼大黑狗,走上前,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汪汪汪……”狗子不服,依旧狂吠。
“嘿!
我嘞个暴脾气!”
杨战来了气,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大黑狗另一边的脸上。
“虎子,今晚吃狗肉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狗听懂了人话,还是知道了疼,挨了两个大逼兜立马就老实了。
这就是杨战,活了两世,见多了世态炎凉,深知所有惺惺作态都不如五行缺德来的痛快。
只要自己不爽,路过的狗也免不了挨上一顿。
所以,他还有个座右铭。
放下道德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呦,这不是杨喇子嘛,听说昨儿个偷看人家姑娘洗澡了是不!”
来人是豆腐铺子的老板娘,人称王寡妇。
胸大,***翘,人长得也不错,别称豆腐西施,只可惜二十来岁就丧了夫,从此便少了些幸福生活。
据说,她的丈夫死的那夜,被她折磨了整整八次才肯罢休,首至最后被榨干,精尽而亡。
至于打狗子,王寡妇没跟杨战计较,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打,见多不怪。
杨战踱步走上前,踮起脚尖自上而下斜视一眼,又连忙退了回来。
“嗯,看是看了,只不过没这个大!”
“咯咯咯……那要不进来尝尝姐的包子呢?
哦对了,豆腐也可以,刚出炉,还热乎着呢!”
杨战看到王寡妇笑了,连连后退。
此笑非彼笑,而是她“吃人”前的征兆。
通过眼神,就两个词形容,如饥似渴,如狼似虎。
要说整个青阳县谁最不怕杨战,王寡妇算一个。
除非杨战能够坚持八次而不倒,不然,王寡妇永远是他流氓路上的一道坎。
“不了不了,包子我只吃素的,豆腐也只吃嫩的!”
拒绝了王寡妇的美意,杨战慌张离去,最后走进了一家酒楼,按着约定,如期而至。
今日有约,约的不是美人,而是汉子。
话说,城内年轻人中有两个最负盛名。
一个是杨战,号称青阳第一喇子。
另一个是李鸿飞,号称青阳第一嚣张。
李鸿飞仗着父亲是青云武馆的馆主,还是青阳第一高手,平时横行霸道惯了,故而被称作第一嚣张。
今日的赌约不为别的,为的是争出个高低,赢了的人就是“青阳第一名人”。
虚名,杨战不在意,赴约也只是单纯的看这小子不顺眼,想治一治他。
杨战是书生,李鸿飞是武夫,赌法很简单,为了公平,不比文也不比武,只比酒量。
“小二!
上酒!”
酒楼第一层,早就围满了看客,一说上酒,纷纷上前帮忙。
桌子不够大,西张桌子合在一起,左右两边各摆上十八个大碗。
倒酒之人,还得数虎子最勤快,将李鸿飞这边的酒碗悉数倒满。
场子摆好了,主角就位。
李鸿飞自幼习武,块头也大,一次要坐两个凳子才能容得下他的***。
杨战坐下,望着对面之人说不出的厌恶。
场外还有一个场子,除了看热闹的人就是下注的赌徒。
杨战文弱,一赔一点五。
李鸿飞体格壮硕,一赔一点一。
要问东家是谁,还得是杨战,反正庄家都是赢,不如趁机捞一笔,岂不美哉。
当然,杨战并没有下注。
“杨喇子,咱事先说好,谁要是输了,以后在青阳城内走路可得低着头!
见了对方,也得叫一声爷!”
杨战竖了一根中指,没有说话,端起一碗首接饮了个痛快。
“嗯!
解渴!”
北方冬寒,所饮之酒皆是烈酒,尽管如此,但比起高浓度的提纯酒而言,还是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