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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断剑锈,米香薄,霜气裹着半声咳

发表时间: 2025-08-15
叶尘是被冻醒的,冻得牙关打颤。

后脖颈贴着床板的地方,像敷了块冰,他猛地翻身,后腰正撞在那块翘起来的木茬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眼前发黑。

床缝里那半片霉饼早就没了踪影,只留下点绿茸茸的痕迹,被老鼠啃得坑坑洼洼。

“操,连老鼠都欺负到头上了。”

他骂了句,摸了摸肚子,空得发慌,胃壁像两张砂纸在互相打磨,“咕噜” 一声,在空荡荡的木屋里荡出回音。

系统刷新的签到地点在外门演武场东南角。

叶尘揉着发僵的膝盖,原主的记忆里,那地方堆着些废弃的兵器,断剑残甲锈得粘在一块儿,风一吹就 “叮叮当当” 响,像群哭丧的鬼。

“先换点灵米垫垫肚子,再去碰运气。”

他套上那件灰扑扑的弟子服,袖口磨破了个洞,露出的手腕冻得通红,像根蔫了的红萝卜。

从床底拖出那个豁了角的木箱,里面垫着块发黑的破布,布上躺着三株凝气草 —— 叶子蜷曲发黄,根须上还挂着点河泥,是原主上个月在结了薄冰的溪水里泡了三天捞的。

演武场的青石板结着层白霜,踩上去 “咯吱” 响,霜沫子钻进草鞋缝,冻得脚趾发麻。

东边高台上己经有了动静,内门弟子的锦衣在晨光里晃眼,剑光劈开晨雾,带起的霜粒像碎星子,落在西边外门弟子的灰衣上。

“张昊师兄的‘流云十三式’又精进了!”

有外门弟子踮着脚看,声音里带着怯,“听说他前天单剑挑了后山的野猪,皮毛都没破!”

叶尘缩着脖子往杂货铺挪,路过演武场边缘时,瞥见张昊正斜倚在栏杆上,让跟班给他捶背,手里的剑随意搭在膝头,剑穗上的玉坠晃悠着,砸在剑鞘上 “叮咚” 响。

独眼龙的杂货铺还没卸门板,只留了道缝,缝里飘出点糙米的腥气。

叶尘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 “哐当” 一声,像是秤砣掉在了地上。

“谁?”

独眼龙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换米。”

叶尘把凝气草从门缝塞进去,草叶上的冰碴子化了,在门板上洇出小水痕。

独眼龙用他那只没瞎的眼睛瞥了瞥,又啐了口唾沫:“这破草,也就值半斤糙米。”

他说着,从柜台底下摸出个破布袋,往里面舀米,砂粒撞在袋底 “沙沙” 响。

叶尘摸出怀里的狼骨,骨头上的牙印被摩挲得发亮。

他把骨头往柜台上一磕:“加这个,换一斤。”

独眼龙的独眼突然亮了,飞快地把狼骨攥进手心,指甲缝里的黑泥蹭在骨头上。

他没说话,往袋里又舀了半勺米,转身时,叶尘瞥见他后腰别着把短刀,刀鞘是黑的,上面绣着朵歪歪扭扭的花。

拎着米袋往演武场东南角走,断剑堆里飘着股铁锈味,混着霜气刺得鼻子发酸。

一个瘸腿老杂役正蹲在那捡破烂,扫帚柄缠着圈青布条,扫过断剑时,锈屑簌簌往下掉。

“后生,来捡柴?”

老杂役咳嗽着抬头,胡子上沾着霜,说话时嘴里冒白气。

叶尘 “嗯” 了一声,往草堆里缩了缩。

老杂役没再问,推着满车废铁走了,独轮车 “吱呀” 响,像只老鸭在叫。

叶尘刚把脚往块刻着剑痕的青石板上一搁,那半截断剑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扔了。

一股凉气顺着指尖爬上来,脑子里像被塞进了团乱麻,又瞬间理顺了 —— 流云式要顺着霜气的轨迹走,飞叶式得捏着剑刃最薄的地方,断水式…… 断水式的诀窍藏在剑脊的锈痕里。

他下意识握住断剑,手腕一转,剑刃带起的风卷着霜粒,正好打在三米外的破水桶上,“咚” 的一声。

“外门的废物,也配碰剑?”

张昊的声音像块冰砸过来。

叶尘回头,看见张昊正站在断剑堆外,锦袍下摆沾着点草屑,身后跟着两个内门弟子,正捂嘴笑。

叶尘的手突然有点抖,不是怕,是冻的 —— 但他攥紧了断剑,铁锈嵌进掌心,有点疼。

“捡根破铁劈柴。”

他把断剑往身后藏了藏,转身想走。

“劈柴?”

张昊往前一步,炼气七层的威压压得叶尘膝盖发沉,“我看你是偷学了内门剑法吧?”

他伸手就来抓叶尘的衣领,指风刮得叶尘脸颊生疼。

就在这时,老杂役推着车从旁边经过,车斗里的废铁 “哗啦” 洒了一地,正好挡在张昊脚前。

张昊一抬脚,踩在块圆铁片上,“哎哟” 滑了个趔趄。

“老东西,找死!”

张昊骂道,手里的剑 “噌” 地出鞘,剑光闪得人眼睛花。

老杂役佝偻着背,用扫帚尖扒拉废铁,声音哑得像破锣:“张师兄莫气,这冰天雪地的,路滑。”

他扫到叶尘脚边时,叶尘不小心踩到块木片,低头一看,上面刻着个模糊的 “玄” 字。

张昊站稳了,瞪着叶尘,又看看老杂役,突然笑了,笑得牙床都露出来:“外门的狗,也配学狼叫?

滚。”

叶尘拎着断剑往竹林跑,米袋在怀里颠得厉害,砂粒硌得胸口疼。

跑到溪边时,看见林婉儿正蹲在石头上洗野菜,双手泡在冰水里,冻得通红,像两颗熟山楂。

“叶尘?”

林婉儿抬头,手里的马齿苋掉在水里,“你跑啥?”

叶尘喘着气,把断剑藏到石头后:“没跑,练…… 练劈柴。”

他解开米袋,往林婉儿篮子里倒了半袋,“换了点米,分你。”

林婉儿的手缩了缩,水珠子滴在米袋上:“不用,我挖了好多荠菜,够吃。”

她从怀里摸出个烤红薯,表皮焦黑,还冒着热气,“给你,我娘教我埋在灶膛里烤的,甜。”

红薯烫得手首抖,叶尘掰了半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烫得舌头发麻。

林婉儿看着他笑,眼角那颗小痣在晨光里像颗红豆:“下午我给你送棉絮,我那有块旧的,垫床板不硌。”

叶尘 “嗯” 了一声,把剩下的半块红薯揣进怀里。

暖气流到肚子里,压过了那点饿意。

他拿起断剑往回走,铁锈味混着红薯香,竟不那么难闻了。

回到破屋,他把断剑靠在墙角,剑刃上的锈迹在阳光下像片干枯的血。

米袋里的砂粒沉在底,倒出来时 “沙沙” 响,像在数着日子。

叶尘往灶里塞了把柴,火 “噼啪” 响起来,映得断剑上的锈迹发红。

他摸了摸怀里的半块红薯,突然觉得,这修仙世界的冬天,好像没那么冷了。

至少,手里有把能劈柴的断剑,怀里有半块甜红薯,还有人惦记着给他送棉絮。

窗外的霜开始化了,顺着屋檐往下滴,打在枯叶上,发出 “滴答” 声,像谁在数着米粒。

叶尘啃着红薯,看断剑在墙角投下的影子,突然想,要是张昊再敢来惹事,就用这断剑给他表演个 “劈柴”—— 劈他的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