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绕到屋后，厨房那扇破木窗，窗棂朽烂得厉害。
一脚下去，木屑纷飞。
我德目标明确，直奔地窖。
厨房角落那块盖着破麻袋的水泥板，就是入口。
当年家里存白菜萝卜的地方。
我憋着一口气，双手抠住水泥板边缘凸起的铁环，腰腹猛地发力。
一股更阴冷、混杂着泥土的***气味，猛地从下面窜上来，直冲鼻腔。
我胃里一阵翻搅，差点吐出来。
这味道，不对劲。
绝不是单纯蔬菜腐烂的味道。
我抬起手电，光亮勉强照亮地窖深处。
光线下，窖底不是预想中空荡荡的泥地。
十个鼓鼓囊囊的、沾满泥污的麻袋，整整齐齐码放在窖底，摞得几乎挨到了窖顶。
这是什么?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让我头皮发麻。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那个腐朽的木梯。
窖底空间逼仄，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
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手电光死死锁定离我最近的一个麻袋。
袋口用粗糙的麻绳死死捆着，打了个死结，绳结上覆盖着厚厚的绿霉。
我抽出随身带着的小刀，绳子应声而断。
一股更加浓烈、令人作呕的恶臭穿来过来，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手电光颤抖着照向豁开的袋口。
森森白骨
人的骨架蜷缩在麻袋里，颅骨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我。
靠
我惊得退后一步，后背重重撞在窖壁上，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不是一具。
我疯了似的用手电扫向其他麻袋。
一个、两个、三个……整整九个麻袋，大小形状几乎一样。
九个?
加上罗翠霞，正好十个
我爸……他地窖里……藏着九具尸体?
我浑身都在抖，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最后一个麻袋，瘪瘪的，丢在靠墙的阴影里。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手指哆嗦着扯开袋口，里面没有骨头。
只有一沓用劣质塑料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泛黄发脆的纸。
塑料布剥开，最上面是一张信纸，字迹歪歪扭扭。
我认罪，都是***的，罗翠霞，还有地窖里这九个……我对不起所有人……别查了……都结束了……方志华。
落款处，是我爸的名字。
一个鲜红刺眼的手印，按在名字上。
我眼前阵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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